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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令哥俯首瞪着她,她也用那样令人心寒的目光与他对视。许久,终是宁令哥妥协了,松开她退了一步。
☆、绝食
宁令哥俯首瞪着她,她也用那样令人心寒的目光与他对视。许久,终是宁令哥妥协了,松开她退了一步。
“你现在情绪不稳,好好将养着吧。”说完,他扭身对着伺候的丫头们道:“你们都给我提着万分小心仔细伺候着,若出了什么差错,我要你们的命!”
屋子里一干人等包括绿柳都听出他言语中的威慑之意,那几个丫头更是忙不迭的应着,宁令哥这才甩手走出房门。
绿柳在一旁看得满眼,只替她家主子不值。这江姑娘也真是脾气古怪,太子如此迁就她,好吃好喝好待承着,她却终日愁眉不展,不论宁令哥怎样笑脸相对,都换不来她一个笑容。如今这事发生了,等于是生米煮成熟饭了,换做别人怕不是要高兴疯了,独独这个江姑娘却与众不同,竟然要死要活的闹得整个府里都不安生。
她看到宁令哥走到外间,回头给她使了个眼色,赶忙上前道:“姑娘刚刚才醒过来,什么不高兴的事情都不要想,现下养好身子才是正经。”她扶了雁影回到床上躺好,仔细掖好被角,嘱咐人仔细守着才出了房门。
宁令哥正站在外间默然的看着窗外想着什么,她不敢打扰,只站在一旁候着。半晌,宁令哥收回视线,冷声道:“你跟我来。”
绿柳随着宁令哥来到书房,见他从书柜底层搬开一套书,再打开柜子底部的一个暗格,从里面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来递给她。
“这是……”绿柳转着瓶子仔细看,见瓶身上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三个字:百花酥。她知道这个百花酥是回鹘人秘制的一种可以令人浑身无力的药剂。莫非……她询问的看向宁令哥。
“你将这个掺入她每日饭食中,切记不可用多了,每次用簪子挑一点点即可。”
绿柳应:“是。”
“还有,江姑娘屋里的人你负责安排值守,仔细给我看好了,别让她再出什么事。”
绿柳见宁令哥说得郑重,知晓太子是对这个江姑娘的重视程度,忙应道:“绿柳知晓了。”心头却是又翻出了百种滋味。
眼珠急速地在眼皮下飞快的转动着,黑色的羽睫极速的颤抖着,额头上已经细细密密的冒出了一层细汗,很显然,床上的人正被梦魇压得动弹不得。忽然间,一声压抑的惊喊自床上梦寐之人脱口而出。
雁影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仓惶的睁开眼睛,急促的喘息着,因为噩梦,额上有一滴冷汗顺着额头流下来。梦里那双充满了炽烈欲望的眼睛仿佛还在眼前,濡湿的唇舌蛮横地在嘴里翻搅的感觉也依旧清晰。她以手压住心窝处,想缓解失序的心跳,这样寂静的夜,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砰砰如擂的心跳声。
天还未亮,外面漆黑一片,透过床幔的缝隙,黑暗像是一个巨大的怪兽将天光吞入腹中,四下只剩下一片死寂沉沉的黢黑。
雁影缓缓躺下身子将自己蜷缩起来,双手环抱着自己,仿佛这样才能让自己感到安全。闭上眼,噩梦一般的画面又包围过来。紧紧咬住下唇,大睁着双眼,不敢再睡,生怕一闭上眼睛那些个最不愿触及想起的画面再入梦来。可即便是如此,那些个不堪的经历依旧会侵袭而来。
自那件事情发生到底过了多久,她自己也不很清楚,只记得那日宁令哥充满了欲念而扭曲了的脸压在她上方,唇舌不顾她的躲闪蛮横地探进自己口中,然后是衣物布帛的撕裂声,她被压在冰凉硌人的石头上,紧接着是身体撕裂般的痛楚……耳边急促的粗喘,体内粗暴的顶撞,那时候,她痛苦得想要死去。
她曾下意识的脱口喊着显淳……却被折磨得更加剧烈。
好疼……
大睁着的双目已然负荷不了太多的泪水,纷纷涌出眼眶,湿了肌肤,透了枕席。十根手指下意识的紧紧攥住胸口的衣料,越拧越紧。这感觉就跟她跳入水中那窒息的感觉一样,一样的冰冷,一样的窒闷,一样的……黑暗。
她蓦地惊醒过来,放开手,空气刹那间涌进胸口。胸腔经过长时间的缺氧又突然遭空气充盈,使得她急速的咳嗽起来。
将脸埋入锦被中掩去急促而剧烈的咳嗽声,许久,才缓过了气息。
当宁令哥终于肯放开自己的时候,她没有任何留恋的跳入水中,任凭冰冷的水灌入耳朵、鼻孔、嘴巴、那憋闷窒息的感觉让她痛苦的同时也感到了轻松。
再次醒转的她并没有到达她期望的地方,不是奈何桥,更不是阎罗殿,依旧是宁令哥的太子别业荷香斋。荷香斋,荷香,连这楼的名字都好像隐含着讽刺,眼影心里想,菡萏出淤泥而不染,清香悠远自傲然,她却是一身的污秽。
想着想着,越发觉得浑身污秽不堪,再不想呆在这里,拼着一口气力跳下床冲向窗户往下跳,被人紧紧拽住衣袖,宁令哥也在同一时间抢进屋中拦住她跳楼的疯狂举动。
“放、开、我。”她被宁令哥抱在怀里动弹不得,心中只有抗拒与厌恶。
而后的这些天,她昏昏沉沉,睡睡醒醒,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除了头脑里思绪不停地运转,身体的各种机能似乎都停住了一般。她隐隐猜到了一定是宁令哥暗中动了手脚令她如废人一样。她很清楚宁令哥是怕她再次自决,所以让她有气活着而无力自杀。她开始拒绝喝药,拒绝所有的食物,任别人怎么劝也不肯吃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这样绝食有……四天了吧,她伸出手去撩开床幔,外头已经隐隐现了天光,净透的窗纸已经朦胧的染了一层亮白。天亮了,就是第五日了。
外间隐隐传来丫头们踮着脚走路的声音,压低音量的说话声,这一切统统都无法让她的神思聚拢,她的思绪飘飘忽忽没有着落,但潜意识里又在排斥,在躲避现实中令她惧怕而且厌恶的状况。她期待再一次的昏睡,那样她就不会感到难过与自厌。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不去理会。拽着帐幔的手无力的落在床边,软软的垂下去。
有人掀开了床上的幔帐,她没有睁眼去看来人是谁。是谁都无所谓了,她只是躺在那里蜷缩着身体等待着,等待着……
身体忽然被揽抱了起来,龙涎香的味道盈满口鼻。她清楚这是宁令哥特有的味道,身体不自觉的僵硬颤抖起来,她拼尽全身仅有的力气想要脱离宁令哥的碰触,但也仅仅是虚弱的挣扎了一下,便已气喘吁吁头眼昏眩。
“这才几天怎么就弄成这个样子了?你们是怎么伺候的?”宁令哥带着怒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回殿下,江姑娘这些天不吃不喝,任我们怎么劝也不肯进食,奴婢们实在是没办法了。”绿柳的声音透着无奈。
“这些天一口东西都不吃?”宁令哥看着迅速消瘦的雁影心疼不已。
“是的,殿下。”
“想法子让她进食,哪怕是灌也给我灌进去。”
“奴婢们试过了,但……江姑娘她不张口。”
一阵静默后,只听宁令哥吩咐道:“拿粥来。”
不一会儿粥送上来,宁令哥掐住雁影下颌微微用力,雁影被迫张开了嘴。一勺温热香浓的鸡肉粥带着略苦涩的味道进了口中,那是人参的苦味。雁影想也不想,舌尖一顶,将口中的粥吐了出来。一旁站着的绿柳急忙用娟子擦了,又换上干净的娟子垫在雁影颈下。
宁令哥又喂了几口,都被雁影吐了出来,宁令哥急了,恨恨的掐住雁影的下巴让她面对自己,“我知道你醒着,你睁开眼睛看着我!”
雁影一动不动,对于他的话似乎充耳不闻,宁令哥气得恨不得掐死她,又无论如何也下不去手,心里直叹:真真是自己这一世的冤孽。
这时有人引着宫里的人进得屋中,那人给宁令哥请了安,宁令哥因为惦记怀中抱着的雁影,也未起身,直接就问来人。
“什么事?”
“回太子爷,皇后娘娘命奴才给太子爷报个信,前线传来急报,野利将军率领的厢军粮草紧缺,野利将军连派六骑向京中告急,如今这六封急报皇后娘娘都让人压了下来。”
那人说到野利将军,宁令哥忽然感觉到怀中的人微弱的喘息忽然如滞住了一般,仿佛再没了气息。他急忙垂眸看了一眼怀中的雁影,依旧是眼睫紧闭,但眼珠微微转动,分明是醒着的。
他不禁又气又妒,压下心头的嫉妒恼恨,又问:“母后是什么意思?”
“回殿下,皇后娘娘说此事不必让皇上知道,免得皇上烦心。素来军粮军需都是太子殿下在调拨,这押运调配军需之事……”那人住了声。
作者有话要说:
☆、要挟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妹纸们,这一张更晚了。
宁令哥挥挥手,房中诸人施礼退下,才道:“说吧。”那人以眼神看了他怀中抱着的雁影一眼,宁令哥也不在意,继续刚才的话题。“野利显淳出兵之时已带走大批军需,这个时候城内京畿的储备也是不多,一时间让我去哪里调拨这一大批军需粮食给他?”
“太子说的是,皇后娘娘也是怕太子您为难,所以让奴才来先知会您一声,这筹备粮食军需之事不必太过焦急。”
宁令哥闻言沉吟了片刻,有些弄不懂野利皇后的意图。平日里母后对他这个表哥野利显淳是非常喜爱维护的,怎么这次这样紧急的事却特意命人前来知会他拖延时间,母后到底是何意?他思来想去就是弄不明白,索性先打发了那人出去,这才压低了声音俯在雁影耳边道:
“我知道你醒着,刚刚那些话你也一定听明白了,你若想野利显淳能安然的度过断粮的危机,那么你现在就得给我好好吃饭好好活着,不然,我保证野利显淳绝对会因粮草尽绝而无力与敌军对峙,那时候,他活着回来的机会可就很渺茫了!”
雁影黑丝蝶翼一样睫毛忽闪着张了开来,一对黝黑的水晶珠子一样的瞳仁里面有着鄙视的恨意。
“卑鄙!”雁影的话音虽弱,但其中鄙视意味却是无法让人忽视。
宁令哥听她说出这两个字后,笑了起来,满不在乎的样子,只是有谁知道他心中的酸涩?他何曾这样费尽心思小心翼翼的讨好在意过一个女人?头一次付出的真心却被喜欢的人厌恶,这其中的滋味是无法言明的。卑鄙?或许是。但这也是她逼的,现在只要她好好的待在他身边,他不在乎用何种手段来达到目的。
“我不在乎用什么样的手段,我只需要达到目的就行。很管用对不对?你不是很听话的‘醒’过来了么?若你想要野利显淳尽快得到他需要的军需粮草,你就乖乖的给我好好吃东西!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身体,我就什么时候命人送军需粮草给野利显淳。”
雁影闻言怒视他:“你、你这样做就是、故意延误军情,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治你的罪吗?”
宁令哥冷笑了一下,抬起雁影的下颌凑近自己:“治罪?你别忘了我是皇上的儿子,他钦定的皇位继承人,大夏国未来的君王。你说皇上会不会相信我会故意拖延军需粮草呢?”
“你……”雁影怒视着眼前的这张脸,宁令哥长相更像野利皇后多一些,一双凤目狭长,眼角微翘,原本应该是很迷人的桃花眼此刻里面闪烁着的竟是算计与阴狠,斯文俊秀的面容在此时看来令人打心底厌恶。雁影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面闪烁着邪佞的光,打心底泛出一阵凉气。
宁令哥端起桌上的粥,递到她面前。“你最好不要质疑我所说的每一句话,因为那个代价你承受不起。”
瞪视了他许久,最终还是雁影妥协了,她接过粥碗送到唇边,大口大口吞咽下去。已经凉透的鸡粥带着腥气与人参的苦涩,每一口入腹都引来肠胃的痉挛,她强忍着恶心的感觉,一口一口将食物咽进腹中。
宁令哥一直看着她将那碗粥吃了见底才满意的点点头。
“这样才对。”
“你满意了吗?”雁影带着恨意的质问他。
宁令哥见她如此对自己,心中更是妒火狂燃。野利显淳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全心全意的维护;反观自己如此摆低了姿态真心的爱慕也换不来她一丝回应。想到这里,心中越发恨极。
“怎么会?看看你现在瘦得不成人形的模样,真是让人看了着恼,会让人以为我太子府里连个女人都养不壮。”
“你——你到底怎样才肯尽快调拨军粮?”雁影又急又气,拼着一口气用尽气力说完,眼前一黑,俯在枕上气喘吁吁。
宁令哥满心原本都是嫉妒与恼怒,见雁影如此虚弱的模样,心里一软,气恨的言语滚在嘴边也说不出来了,他见雁影喘息不匀,下意识的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