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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驸马gl-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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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我,他淡淡问道:“殿下去了哪里?”
  “我……觉得无聊,出去走走。”我模仿着顾薛衣的说话方式,却尽量和侍卫长大人保持着距离。
  “你又到高处去了?”侍卫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的病才好,身子尚虚,在高处着了风,病情加重了怎么办?”
  “这个……”侍卫长大人果然“过分”地关心皇夫殿下啊,要说没有问题,我那是绝对不相信的:“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这才乖。”他露出笑容。
  我身子不受控制地微颤一下:“苏、苏大人也去休息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休息。”
  侍卫长玩味地看着我:“你……这是在关心我?”
  我干笑道:“苏大人以为呢?”
  “我倒觉得你近来有些古怪,”侍卫长突兀地道:“从前除了喝酒睡觉爬高,你几时关心过旁的事务?莫不是……”
  我心中狂跳:“莫、莫不是什么?!”
  “莫不是到了外边,懂事了许多?知道关心人了?”他含笑道。
  我长长出了口气,背后一片冷汗:“是、是啊,你说得对……”这样的对话继续下去明显对我不利,于是我果断转移话题:“近来乱民的事怎样了?”
  孰料侍卫长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前几日殿下不是问过了?”
  我紧张得嗓子都哑了:“我是说——今日如何?”
  “今日……”他皱了皱眉,似乎正在措辞。
  就在这时,房门敲响,门外一人道:“副统领,今日探报到了。”
  “进来罢。”
  一个龙牙军士推门而入,先向我行礼,这才向侍卫长单膝跪下,禀报道:“副统领,今日有传楚地一带有人自称是孝明皇帝九世孙、第三子楚襄王司徒弼的后人。如今已上报朝廷,请求归入宗谱;东海之滨传有前朝遗族活动,朝廷已下令彻查此事;北关战报,九契已私下与我朝结盟,准备里外夹击鞑剌;陵州今日并无异动。”
  侍卫长点了点头,挥手令他退下。
  “苏大人……”前两条听起来很不妙啊。
  侍卫长忽地冷笑一声:“好个楚王后人,前朝遗族……前朝已覆灭近两百年,还会有人痴心妄想,要复辟李氏么?”
  不愧是女皇的心腹亲信啊,侍卫长大人这一下冷笑,颇有女皇陛下的风范。
  “有关女皇退位的谣言才传了几日,这些小耗子便待不住了。”侍卫长冷冷地道:“好,好得很!”
  哇,这个口气更加惟妙惟肖……如果侍卫长去扮女皇,保证比我这个菜鸟专业多了。
  不过听起来,如今局势十分混乱,女皇怕是有麻烦了……
  侍卫长偏头看了我一眼,神色瞬间缓和了许多:“你身子不好,先去歇息吧。”
  “嗯……那你呢?”不知为何,这几日侍卫长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让人看着挺揪心的——当然,我只是顺便关心他一下,绝对没有其他的用意!
  “我还有事,你先歇下吧。”侍卫长声音柔和,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
  我点了点头,举步正要走,一个人突然推门进来,随之而来的,是那人兴冲冲的声音。
  “竹兄,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竹……要悲剧了……




39

还魂者 。。。 
 
 
  我的眼睛因紧张而模糊了一下,既而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熟悉之极的脸——非常熟悉,熟悉到每天对着铜镜一看,便能看到。
  那一瞬间我反应之快,事后想想依旧会感到无比自豪。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我脱口便接道:“竹兄,你回来了。”
  其实,正版皇夫的话也可以这样理解:“竹兄我,回来了。”
  到很久以后,尤其是侍卫长身份暴光后,我依旧坚定地相信,便是那一句话,捞回了我的一条小命。
  侍卫长大人看起来并没有在这句话上纠结,反而沉着脸道:“竹大人,谁给你的权力擅闯殿下的居所?”
  顾薛衣像是才发现侍卫长也在屋中,他无措地挠了挠头:“我……”
  侍卫长神色十分不愉:“你可知道殿下乃是代陛下驾临陵州,你冒犯了她,便同犯君,罪当如何?”
  “如、如何?”顾薛衣吃吃地道。
  “当诛。”侍卫长冷冷地道:“但念在你是初犯,自己下去领三十军杖罢。”不知为何,我觉得“初犯”二字特别重,听着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什么?!”顾薛衣目瞪口呆,显然不明白为何进自己的屋子却要被打。
  我忙道:“且慢!是我准许他……竹兄不必敲门就进屋的,苏大人怎可责罚于他?”开玩笑,打谁也不能打他啊!
  侍卫长冰冷的目光陡然射了过来,打量我许久,他冷笑一声:“殿下和竹大人的关系倒是很好啊。”
  “还、还行……”我的腿肚子开始打颤了。
  “然而国有国法,殿下此行并非代表了自己,而是‘女皇陛下’。若殿下随意允许无关之人进出居所,将置陛下于何地?”侍卫长冷冷地道:“今日若不责罚竹大人,则众怒难平,必将生出许多事端。”
  啊喂,哪来的众怒啊?
  “此事本就是小事,我与竹兄情同兄弟,便是同居一屋,也不奇怪,何况只是进屋。”我忙着为正版皇夫开脱。
  此言一出,便感到屋内气温骤降,仿佛侍卫长大人的目光都已化作了冰刃,刷刷地向无辜的正版皇夫射去。不知为何,我感到他虽然已气得快要炸了,却仍然不舍得把怒气发泄到我头上……不对,是皇夫头上。
  “好一个情、同、兄、弟!”他气到了极点,语气反而平缓下来,威压却凭空里增加了一倍:“若微臣今日定要处置这起居郎呢?”
  哇啊,你怎么不讲道理呢?我这里拼了命不让你犯下大错,你却一点都不领情。皇夫……不对,我到底怎么着你了,非得针对我不可?
  “苏大人也说了,我是代陛下来此。”遇上不讲理的人,我的口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以陛下天威,要赦免一个起居郎,也要经过苏大人同意么?”
  他死死盯着我,我硬着头皮和他对视。空气十分凝重,顾薛衣在一旁瞪大了眼,好奇地看着我们。
  片刻,侍卫长淡淡地道:“殿下,果真懂事了,好,很好。”他转过身,拂袖出了屋子。
  我长长吐出一口气,倒在床上,这才发现全身上下都已是一片湿冷。
  “竹兄,这是怎么回事?”顾薛衣道:“苏大人为什么变得这么凶?”
  “我要知道就好了。”我没好气地道。
  顾薛衣眨了眨眼,笑道:“不过还要谢谢你刚才帮我。”
  “应该的应该的。”我坐起身,上下打量他一会儿:“殿下,你为何会易容成我的样子?”
  “陆大人方才找了个奇怪的人来,他在我脸上涂涂画画,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原来如此……”好你个陆青弛,把皇夫易容成我,敢情是真想打持久战了?
  “对了,陆大人还让我住到你的屋子里去,就不要回来了。我是来告诉你一声的。”
  “……我知道了。”你够狠,就这样走了,留下个随时可能爆发的侍卫长大人给我,这不是存心害我短命么?
  “那我先走了,”皇夫殿下快活地冲我挥手:“陆大人说剑南烧春没有了,过几日再叫人去取,所以我就没有带酒来了。”
  连酒都不给喝了,没有人性啊!
  等正版皇夫离开,我找了干净的衣服换上,躺在床上发起呆来。
  照刚才的情形看,侍卫长大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了,这是这几天里最大的好事了。
  不过……为什么我会有一种做错了事的感觉?
  想来侍卫长也是气糊涂了,连我说话口气和正版皇夫全然不同也没有发现……也亏得如此,否则不敲门进来就要被打板子的我,要是被发现假扮皇夫,那岂不是要五马分尸?
  正在乱七八糟地遐想着,窗格突然动了动,一道青影钻了进来。我还道是顾薛衣去而复返,定睛一看,却失声怪叫起来。
  “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爱婿、爱婿!”那人忙上来捂住我的嘴:“镇定一点、镇定一点啊!”
  鬼、鬼啊!那天果然不是我眼花,是真的有鬼啊!
  我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全身力气都吓得不见了。
  “爱婿,我没死、我没死啊!”那人无奈地道:“你镇定一点,听我说。”
  没、没死?!
  大概是见我灵魂归窍,他松了口气,这才慢慢松开手:“爱婿啊,你可千万别叫,要让别人撞见了,对你我都不好啊。”
  “你、你不是死了么?我亲眼看见——”
  “你师傅难道没有告诉过你?”他大模大样地在椅子上坐下,歪七斜八的姿势一如从前在御书房之时,看得我眼眶一热。
  “告诉……什么?”这其中难道又有什么惊天秘闻?赶紧挖出来为我的《天朝秘史》增色先。
  “没什么。”他耸耸肩:“爱婿,咱们打个商量吧。”
  “什么商量?”一点好处都不给,居然就开始勒索了。
  “我看你这里挺宽敞的,咱们合计合计,让我在这里住一阵子如何?”他冲我挤眉弄眼。
  “什么?!不成!”我陡然提高了声音:“让人撞见了怎么办?”
  “爱婿啊,你先别紧张,”他赔着笑:“你是皇夫嘛,你的屋子哪有人敢乱进。更何况,我能保证有人进来时,一定不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如何?通融通融吧?”
  我斜睨着他:“你为何不去住客栈?陵州这么大,不可能没有你的容身之所吧?”
  他苦了脸:“当年我做蜀王时,分明将陵州经营得很好,谁想这次回来,居然连暗号都对不上了。爱婿你是不知道,这陵州看似正常,实则暗藏玄机,我哪里敢随便投宿。”
  我叹了口气:“你非得住在这里么?”
  他连忙点头。
  “好吧,”我找不到理由拒绝,也不忍拒绝我的老上司:“不过你得答应我,不可随便出屋子,即便要出去,也只能深夜出去。”
  “我答应就是。”他笑嘻嘻地点头。
  不知为何,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似乎眼前的男子不是什么应该死而还没死的先皇,而是一个危险的惹祸精?
  只希望正版皇夫或者侍卫长大人别突然闯进屋子才好……
   

作者有话要说:小薛是酒儿的禁脔啊……悲剧……




40

间幕·秘密 。。。 
 
 
  苏越溪悄然立于屋顶之上,一袭黑衣,完美地融入了夜幕之中。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座建筑上,晚风吹来,除了衣袂的飘移,他纹丝不动。
  那栋为他所关注的建筑,赫然便是那日顾薛衣曾去过的倚香楼。作为青楼,夜幕降临后,这里似乎显得太过安静了。
  经过几日的调查,这陵州隐隐呈现的事实令他心惊——整个陵州,竟没有一个简单人物。
  先前乱民不定时地闹几下,平日里却销声匿迹,早已令他生疑。待得有一回尾随乱民而去,却发现其中一个首领模样的人竟拐进了这倚香楼。再看他们来时悄无声息,去时井然有序,哪里像是乱民,倒比军队还有秩序一些。
  而越是调查,越让他难以镇定。
  这陵州,不像一座城池,却像一个心怀不轨之人聚集的巢穴。而巢穴的首领,会是那位言笑宴宴的陆刺史么?乱民之事既是他们蓄意所为,这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用意?朝堂上推举顾薛衣为慰抚使自然也是他们的把戏了……他们要顾薛衣来,究竟有何目的?莫非……顾薛衣也和他们有什么牵连么?
  他心中蓦地一紧,想起到陵州的第二日,顾薛衣曾去过倚香楼。当自己赶到时,他们的样子,像是已经交流过了什么。
  他忽有想起那日之后,顾薛衣便开始显得有些古怪。说话总是含糊其词,目光也总是不敢于他相对,似乎在隐瞒着什么。再加上昨日……
  想起昨日,他的眸中怒气腾升,再难维持平静。
  顾薛衣竟为了一个小小的起居郎顶撞于他!
  她当真以为自己宠着她,她便可以恃宠而娇、无法无天了么!
  那个起居郎……苏越溪双目微眯,眼中杀机陡现。
  若他再不知分寸,可就别怪他翻脸无情了。
  空中传来翅膀的扑扇声,苏越溪伸出手,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他手中。从鸽子腿上拆下字条,他摊开一看,露出讶异之色,随即深思起来。
  “鞑剌与本朝……”他闭上眼睛,随即睁开,叹了口气:“罢了,现在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他松开鸽腿,白鸽扑扇着翅膀,飞入了夜色中。
  他又在屋顶上站了一个多时辰,确定再也看不到什么异样时,这才飞身翻过屋顶,向刺史府方向而去。
  他没有看到,就在离他不远的一处屋顶上,一个青衣男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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