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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本来也不是多无关紧要的人,还好,我没有自作多情地认为小珈你会因为我的不辞而别而多么的伤心,要不我还真是丢脸丢大了呢。”
周留白一席话堵得言珈如鲠在喉,她使劲扯了扯裤脚,这个不要脸的人是不值得生气的,一点也不值的。
“我去下洗手间。”周留白起身,言珈满脸气得通红。
可是周留白去了很久都没回来,言珈朝洗手间的方向看了看,她别不是吐死在卫生间了吧?言珈想,刚想起身去卫生间看下,手机短信响,“亲爱的言总,我酒醒了,先走了,谢谢你的红茶。”
言珈扔掉手机,不自觉竟骂了句,“靠”,周留白竟然跑单,30元一杯的伯爵红茶而已。
“小姐,请问是要买单吗?”
“你们洗手间的方向干嘛和大门的方向设计在一个地方?”
“啊?”对于言珈无厘头的职责,服务员很神伤啊,谁知道这天底下的设计师都是些什么奇葩想法呢?
她刚竟然会有些心软,觉得不要再和周留白较什么劲,她真是看走眼,无关紧要的人嘛,她就和她死磕到底了,磕一辈子,言珈拿过手提包,冲出大马路,就拨通了周留白的电话。
“你在哪儿?”
“哟,才刚分开没多久,言总就想我了,我回家了啊。”
“还钱。”
“还什么钱?”
“刚才的茶钱,30块,你13岁那年借的10块钱买的一盒卡带,你15岁那年借的20块钱买的电影票还有爆米花,你20岁那年借的120块买的鞋子,你22岁那年借了500块去还别人的债。。。。。。。”
“言珈,你真行,你给我等着。”
五分钟后,周留白又折回来,言珈果然等在咖啡店门口,她居然连15年的债还记得,这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你别忘了,当年那盒卡带你也有份听,电影你也有份看,还有爆米花,就你一个人吃的最多,还有买的那条裤子,买回来我就穿过一次,就被你抢了去,你还好意思叫我还钱哪你。”
终于把周留白这厮激怒了,言珈心里不无得意地想,你不是挺能装的吗?你有本事就继续装啊,继续喊言总啊,继续撇清所有的关系,继续说你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啊。
“先把那30还了。”言珈摊出手,“本来是你说来坐坐,就该你请,我受不起,那就AA,你自己的茶钱该自己付吧,周小姐。”
周留白真没想到言珈能来这一招,她拿出30块扔进言珈的手里。
言珈没收手,“还有以前那些债。”
“那些债作个屁数,都这么多年了,还有,你没听到啊?刚才我说的,那些钱你都有份参与。”
“不好意思,周小姐,那些借条上是你的真迹。”
“是吗?还有借条呢?你少拿这些不存在的东西来污蔑我,你有本事,你现在就把这些借条拿出来啊,你拿出来我就还钱。”
言珈没说话,迅速拉开钱包的拉链,取出那一叠叠早已泛黄的纸,周留白都看呆了,她一张一张地接过言珈递在她手里的纸。
“借条:今借言珈人民币10元,买卡带,借款人:周留白,1995年10月10日”
“借条:借言珈20元买了电影票,周留白,1997年电影院门口”
“借条:。。。。。。。。”
那些泛黄的纸有些已经快烂掉了,那上面是周留白歪歪斜斜的幼稚的字体,看着这些纸条,周留白的心里有些复杂。
“要不要我们去做一下笔迹鉴定?”
“不用了。”周留白一把把富有历史味的借条塞进了自己的裤兜里,言珈是有多变态,她居然能把她的这些借条一直放在钱包里。
周留白从钱包里抽出10张大红头塞言珈手里,“那裤子和卡带都还在你那儿,我付过钱了,你改天给我送到办公室去。”说完,周留白就走了,那些旧纸条皱巴巴地躺在她裤兜里。
那天,周留白走得很快,快到她想甩开身后那个女人的影子,甚至那个女人的气息,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呢?十几年的债,到今天,居然还让她还,还随身携带着借条,周留白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很快地消失在了言珈的视线里,再也没有回过头。
言珈因为激怒了周留白觉得获得了暂时的胜利,她紧紧揣着周留白气急败坏下塞过来的1000块钱,微微扬起了嘴角,望着周留白离开的方向,她才突然想起因为和周留白吵架,她把保留了那么多年的东西扔给周留白了啊。
7
7、骚首弄姿和欧阳白 。。。
周留白回到家,一气之下,就把那借条撕了,直接就扔进了垃圾桶里。
“咋的呢?不是去参加婚礼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吃了晚饭很晚才回来呢?”
“没啥意思就回来了。”
“谁惹到你了?对了,你看到小珈了?”周妈从厨房里探出个头来问到。
“别给我提这个女人,一提就来气,我喝酒喝多了,回房休息了。”说完周留白砰的一声就把房门给关上了。
开了电脑上网,登Q,欧阳白的头像又是灰的,周留白的QQ名叫骚首弄姿。刚认识欧阳白的时候,欧阳白就说周留白这网名一看就是约炮的,周留白说那就约你好了,欧阳白明显就是有色心没色胆的,就没再吭声,周留白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她又不是真心想约炮。
周留白在键盘上愤怒地敲着字。
骚首弄姿:“你咋又没在线啊?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快点上线啦,我快被气死了。”
骚首弄姿:“我快被气炸了,你知不知道,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极品的女人呢?烦死了,你也不在,都没个人能分享下这些破事儿。”
周留白发了几条离线消息之后觉得没意思就没发了,最近也不知怎么的,这个欧阳白老是不在。欧阳白是一个QQ名,QQ名背后的那个人周留白没见过,周留白没有见网友的习惯,只是有时无聊了,和这个欧阳白还比较聊得来,欧阳白是周留白在一个群里认识的,这个群是一个LES群,你问周留白为什么会加入这个群?周留白自己也不知道,这在周留白心里,是一个秘密,周留白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LES,可是,她又觉得她对言珈的感情很复杂,复杂到她怀疑自己是,但,有时她又觉得她是恨言珈的,是讨厌言珈的,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言珈呢?言珈可是个女人,可是好奇心驱使,她还是加入了那个群,这个群的名字及其自恋,“全中国最美的女人”,周留白当时在想,难道LES都是这么自恋的么?起初周留白刚进这个群的时候,也不怎么说话,有人来勾搭她,把她吓得差点退掉那个群,最先的时候,她对里面的任何人都没什么印象,群里的人来自天南海北,就在周留白加入那个群一个多月之后,周留白还记得是去年的情人节晚上,她还在北京的时候,那天晚上群里异常的安静,一点也没有平时那股明骚暗贱的味,并且出奇的是,在线的就只有一个人:“欧阳白”。其他亮着的头像都是离开或者忙碌状态,周留白也实在是闲的蛋疼,居然主动打了招呼。
“没出去约会呢?”周留白用骚首弄姿的网名在群里说到,半天没回应,那个叫欧阳白的女的打了一行字,“你在问我?”
骚首弄姿:“还有其他人在么?”
欧阳白:“哦,没出去,大街上都是人,闹得慌。”
骚首弄姿:“你这名字真奇怪。”
欧阳白:“你的也一样。”
那天倒是奇怪的很,按理说周留白没有和这个欧阳白说过话,那天算是第一次认识,但是欧阳白似乎并不像群里其他人像饿狼一样地扑过来,周留白是领教过的,这号称“全中国最美的女人”的群里她一进群,就有人扑上来让她发照片,上三围,是T还是P,是腹黑攻还是弱受,周留白当时就吓得把QQ状态改成了离开状态,那个时候,她连什么TP,什么攻受完全都不知情,还有人私Q她说一看她的名字就能想象出她是什么样子,周留白问那是什么样子,那个人说,一定是长发,而且是直发,属于那种很乖很乖的女生,周留白憋着笑,那头就说要视频,周留白忙说没有摄像头,所以,那之后周留白总是隐身,无聊的时候就看看群里的人在说些什么而已,去年情人节那天,也不知道是抽的哪门子疯,竟然主动在那个群里说话,还好欧阳白貌似是个矜持的女人,也没有像一些非常二货的人上来就问你,是哪里人啊,多大了啊?结婚了没啊?交过几个女朋友啊,还有些比较彪悍的会问及一夜多少次之类的,通常周留白会直接发一份简历给对方,当然,那份简历从头到脚都是假的。
然后那天晚上,骚首弄姿同学和欧阳白同学聊得很投机,貌似都没有踩到对方的雷区。
后来一来二去,周留白就觉得这个欧阳白同学人还不错,性格也挺好的,不过分热情,也不过分冷漠,一看就不是上来就想约炮的人,周留白不想约炮,不是说她有多正经,她周留白不是个正经的人,但是她没干过这事,不知道风险会不会太大,而且她有些害怕,至于具体害怕什么,她没有多想,而且她也觉得网上什么人都有,所以网友在她看来,必须是要遵守四不原则,不见面,不视频,不语音,不发照片,本来她那QQ就是一个小号,人也不小了,也不可能在玩个什么网恋,无非就是打发寂寞时光的一个东西而已,好在那个叫欧阳白的也识相,对于周留白的四不原则,仿佛还比较苟同,就这样,算是认识了吧,后来聊的多了,周留白就加了她为好友,去年那个夏天,她两几乎每天晚上都在线,天南地北地聊着,什么都能聊,电影,社会新闻,吃的,玩的,明星八卦,后来熟悉多了,周留白就会试探性地和她聊一些关于女人的话题,有一天晚上周留白在电脑这边敲着键盘,“你也喜欢女人?”
这不是废话,不喜欢女人的跑那个群干嘛去?那么明显的标志,可是那个叫欧阳白的同学却没有明确回答,周留白想可能欧阳白和她自己一样,傻傻分不清楚吧。
欧阳白:“难道你不是?”
骚首弄姿:“应该是吧,我也不清楚,那个人,怎么说呢?特别复杂,有好久都没有见她了,有时会偶尔想起,却再也没有联系过。”
欧阳白:“你喜欢的人?”
骚首弄姿:“有时喜欢,有时讨厌,而且我不可能会喜欢上女人的啊。”
欧阳白:“那你的那个人难道是男的?”
骚首弄姿:“嘁,不可能,你知道我说的意思。”
欧阳白:“也许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就这样,有时周留白想起的时候会和欧阳白聊聊她心里那个女人的事情,欧阳白是个很好的听众,也很少说她自己的事,断断续续的,她和那个叫欧阳白的网友都认识快两年了,最近不知道怎么的,欧阳白总是不在线,不知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周留白见电脑那头还是没有反应,猛然想起一事,连忙跑到客厅,从垃圾堆里翻出被撕成几瓣的纸条,拿到房间里,又拿透明胶一张张地粘上,以此来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远离言珈这样小肚鸡肠的女人。
这时她才反应过来,她刚才被言珈气糊涂了,是不是多给她钱了?这些破债加起来也没有1000块啊,说到底,还是她亏了,早就提醒自己,不要气急攻心吗?可是你看她的表现,她走了六年了,六年多长啊,她以前皮肤多水灵啊,一拧都能拧出水来,现在呢?每天早晚喷保湿水都得喷两次,可是言珈貌似一点也不在意她,对于她的出现,言珈同学一点欣喜若狂的意思都没有,还作得要死地成了她顶头上司,简历上分明就有她的手机号,可是除了工作时间,言珈小姐从来都没有召唤过她,就连在工作的时候,都是那个叫艾小爱的传话,传话!
她是突然走了没错,可是言珈也不想想,她当时气成了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