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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ise忽然抬起头犀利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很复杂,那种说不清楚的复杂,而同时那种犀利又像是要撕破某种东西,打乱那种一直而来的平衡,我胆怯了,慌乱地低下头喝着杯子中的酒。
她仍旧盯住我几秒钟,低下头,又抬起,“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说吧。”我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有头脑的女孩,如果你和你的先生依旧爱着对方,那么我希望你们能幸福,如果你们的感情出错了,那么我相信你能处理好,我相信你。”
晚饭后我们商量着做些什么,最后达成一致看碟,我们都挺想复习一遍‘The Notebook’,于是又达成一致,这种一致似乎和Chris就没发生过,男人和女人之间,也许只有性是唯一能算上共同爱好的爱好。
我们肩膀倚着沙发,坐在前面的地毯上,在我们中间放着那瓶还剩一半的红酒,一边喝酒一边看喜欢的爱情电影,和暗恋的人一起,人世间还有比这更加美妙的事情吗?
“你看过几遍?”我问道。
“一遍。我哭了,然后就再没勇气去看第二遍…你呢?”
“也是一遍,看完我对Chris说,嗨,亲爱的,我们应该一起看一遍‘The Notebook’,我觉得它很感人。”
“然后呢?”
“然后他说,‘噢~这些都是你们女人的玩意儿’。”
Luise大笑起来,我也笑了。
“你知道这部影片是在哪里拍摄的吗?”Luise笑着问我。
我盯着她满是笑容的眼睛,会在哪里让她这样问我?…
“噢!”我张大嘴巴,“不可能!”
“是的!大部分场景都是在我的家乡查尔斯顿,”她温柔的双眼闪闪发光,“还有哪里能拍出这么古色古香的老南方感觉?对了,你记得那个好多天鹅的美丽湖泊?”
“记得!”
“那是在Cypress Gardens!你一定要去看一看!”
带着对这部影片的另外一种诠释,我喝着红酒,和她一起开始。我不知道在说看碟的时候,为什么我们同时想到了这部影片,但是看到Allie在未婚夫和Noah之间痛苦地作抉择时,在看到Noah拦着Allie的车让她不要走时说的那段话时,我想起码我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选择了这部片子,是那种潜意识里徘徊在我心头很长时间的挣扎吧,我默默地流着泪,但是不敢转头看Luise此时的表情,当看到老年Allie恢复了记忆难过地说:“是我们,那是我们的故事”时,我终于支撑不住,把脸埋在膝头,然后我感到Luise那双温柔的手摩挲着我的头发,我抬起头,她的眼中闪耀着泪花,我难过地看着她的双眸,看着她向我靠近,然后在我的额头轻吻了一下,“对不起,我不该让你这个时候看这部电影。”她喃喃地说。
我任她揽着我的肩,轻轻靠在她的怀里,我们保持着这个姿势默默地看完影片,我站起身,有点眩晕,也许不该喝那么多酒,Luise关了电视,坐在原地仰望着我,
“该睡觉了,晚安吧。”我有些恨自己的声音。
不知道那是一个多么长的沉默。
“晚安。”Luise轻轻地说。
我走向楼梯,一级一级,似乎越来越沉重,是的,电影毕竟是电影,现实生活里,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我对自己说。
也许大家要惊叹于我的隐忍;但身临其境的时候并没有像看文字时那种水到渠成的感觉;两个不算特别熟悉的个体之间;要顾虑的事情太多了;恐怕没有人敢百分之百依据自己的感觉行事;尤其是当我们连最基本的;对方的性向都搞不清楚;也不要说我那一团糟的婚姻了;除了自己;恐怕没有人能帮忙处理。
周六的上午我在蒙太奇镜头般的浅梦中挣扎醒来;梦里有Chris,有父母亲,有R,有办公室的同事,有刚看的电影里的情节,当然了,也有Luise,所有的东西都很荒诞,说梦也是大脑想象的东西,我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脑能够搞出这么多分马牛不相及的段段来。
我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似乎想理出个什么头绪来,但又不知道想理什么,走到窗边,原来阳光已经这么灿烂了,我静静地站着,想听出点Luise的动静,不知她醒了没,但半响没有结果,于是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小心翼翼地走到楼梯口向下看去,只见她在沙发上侧躺着,手撑着头在看一本杂志,长长的头发挽在一侧,露出姣好的侧脸,膝盖微曲,膝上两寸往下都裸着…好个美人晨倦图…
“早上好!”我撑在楼梯口跟她打招呼。
她抬起头,“早上好!”一个迷人的微笑,她笑起来法令处就会呈现两道优美的弧线,知性而又性感。
“早饭已经准备好了,等你下来吃。”
我有些自责,为什么起得这么晚,在她家白吃白住了两天,什么事也没为她做…
梳洗完毕,我们坐在餐厅里一起早餐,她给自己煮了咖啡,给我煮了茶,bloody orange,我们谈一些无伤大雅的话题,她很优雅,我该欣赏那种优雅的,但心里却好像堵得慌,仿佛一下子跟她又有了些距离,不似前两日那般亲近,本来我还在担心今天再面对她会不会有些尴尬,因为昨晚,毕竟是有些暧昧的味道吧…但如今看来我的担心完全没有必要,非但没有必要而且还觉得好笑起来,一个人在需要温暖的时候是会很容易误解另一个人,原来她的温情只是友情,如此而已。
她问我今天想干什么想去哪里,我说无所谓,能放松的就行,她想了想,问我愿不愿意跟她去游泳,她正参加一个跳水课程,恩,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运动固然可以帮助放松,水中运动,被水环抱着又是更好的选择。只是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泳衣来,她打量了我一下,估计也打消了借我泳衣的念头,呵呵,她的上衣我撑不起来,我说我开车回家取吧,她说不用这么麻烦,游泳馆里就有卖的,我更尴尬了,出来时走得急,钱包也没带…她摆了摆手,“先刷我的卡。”
这个游泳馆坐落在绿树环绕、湖光水色的北郊,是当地有钱人的常去地儿,条件挺好,还有退役的队员在那里做私人教练,我和Chris也去过,但是离我们家路途有点远。
我们开着Luise的冰绿色老爷车出门,今天天气挺好,索性敞开了车篷,Luise穿着牛仔裤和黑色系带风衣,戴着个遮住半边脸的黑色太阳镜,挺范儿!她那引擎不是一般的酷啊,等完红灯启动时踩得轰轰直响,搞得好多帅哥向我们吹口哨~
到了游泳馆我们第一件事就是去挑泳衣,游泳馆没有花里胡哨的式样,几乎都是很简单的运动型,正合我胃口,我挑了套国旗蓝耐克,上下半截的,Luise也觉得不错,正说着来了个大个子金发女人,那气场啊,一过来立马就像有个小太阳在我们这儿照着,板寸头,肤色很tan,陪着那浅浅的金发很有味道,手臂上那肌肉一看就是运动细胞发达的,只见她笑着走到我们身边,然后Luise眼睛一亮:“Hi!Kayla!你好吗?”然后两个人就左右左“啵啵啵”地打起小蜜蜂,亲得那个密啊!我拿着泳衣呆呆地站在那,Luise转头给我们介绍,原来她是Luise的跳水教练,之前也是个专业运动员。我跟她打了招呼,便闪进更衣室试泳衣,照了照镜子大小正好,就走出去,外头她们两个正聊得欢啊,Kayla正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Luise咧着嘴笑着,看我走出来,把我上下前后打量了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跟我说:“就穿着吧别换了,咱们去付款;”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走到收银台,Luise帮我刷了卡,收银员拿剪刀帮我把牌子剪了,这才又往内馆走去,Kayla说在泳池等我们,我和Luise各自拿了衣柜扫描钥匙,她进了自己包间换衣服,我等她换衣服时在淋浴下冲着,一会儿Luise来敲门,我关了淋雨走了出去,只见她穿着一套绿咖相间的运动款比基尼,半个酥胸裸露在外边,细长的蛮腰,一点赘肉都没有,那双笔直的长腿哦~ 真是羡煞了旁人,这还不够,头发非要湿湿地搭在肩上,湿就湿吧搭就搭吧,还要站在那儿冲我笑着,该死!不知道那个笑容对我最有杀伤力吗?我的胃都痉挛了。
我们先在泳池里游几圈,我只会蛙泳,动作还不标准,不会那么专业地换气,要么就一直露个头在上面,游快了就干脆把头埋在水里憋着然后一直到对面再伸出来喘口大气,我看了看泳池,有些人跟我一样一直露着个头的,也有些很专业的,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关键是Luise姐姐蛙泳仰泳自由泳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啊,她游仰泳的时候看着太享受了,整个身子像一片树叶静静地在水里躺着,只有两只手臂缓慢地一左、一右,不知道是芭蕾还是游泳啊~~ 过了一会儿游累了我们去旁边的躺椅上歇着,我表达了对她泳姿的倾慕之情,“别忘了我是海边长大的哦~”她得意地笑着。正说着Tayla走了过来问我们怎么样,要不要开始跳水,我看着那高高的跳台心里直发怵,Tayla说没关系的不用一开始就上那么高的,可以先从矮的试起,我这才看见有低、中、高三个跳台,不过我还得挣扎一下,就说你们先去吧,我一会儿去试试。
我看着Luise和Tayla向跳台走去,Tayla穿一身枣红色阿迪,式样和我的差不多,只不过我背后是交叉的。我还是第一次从背后看Luise的PP;呵呵,怎么她身上全是优点呢?
一会儿她们上了中间那个跳台,看样子Luise跟她学了有一段时间了,她们站在那儿说着话;Tayla给她比划着,两个人很开心的样子啊,Luise也跟她一起比划着,Tayla还上来扶她的腰,我死死地盯着她们心里很不爽,Luise居然也没反抗大大方方地让她碰…比划完了Luise要开跳了,她转身向跳板走去,Tayla居然竟然在后面打了一下Luise的PP,我不淡定了,甩开毛巾站起来,心想这Tayla肯定是个拉子,这会儿吃Luise豆腐呢,这时候Luise开始起跳了,我有些紧张地站直,对她行注目礼。
只见Luise在跳板上甸了几下,然后高高跳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身,头部向下压去,水花不小,但人家刚学不久啊,Tayla冲到跳板上大声对她嚷道:“好极了!很漂亮!”然后Luise露出头来,也开心地对着上面大喊:“谢谢!”Tayla一手捏着鼻子,直直地脚朝下跳了下去,在水中和Luise会合,我伸着脖子盯着她们,生怕Tayla再占她便宜,果然Tayla上去抱着她,两人在那激动着,Luise探出头往我这边看来,确定她看到了我,我给她竖了一个大拇指。
一会儿两个人上了岸,说了几句什么,Luise给了她一个OK手势,然后就自己又上跳板去了,这次Tayla没有跟上去,大概是让她自己练了,我看她们分开了也就放心了点,重新躺回我的椅子欣赏Luise。
“你不去试试吗?”我听到Tayla洪亮的声音就在耳边。她不知什么时候绕到我旁边了,就坐在Luise的椅子上。
“等Luise练完了吧。”我说。
“我在哪儿见过你吗?”Tayla笑嘻嘻地问。
她干什么?不会也想来泡我吧!我恶心地想着,后悔刚才把婚戒留在了更衣室。
“应该没有吧,我不记得了。”反感归反感,礼貌还是要的。
“你住Luise那里?”她笑了笑,又问。
“恩,就这几天。”
“她很棒,不是吗?”Tayla继续说道。
“是的,她很优雅、善良,对朋友很好。”我觉得她很无聊。
“少来了!你知道我说什么,她在床上很棒,不是吗?哦!我爱死她了!”
“Excuse me?!”我气极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Tayla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睛倏地放大,嘴巴夸张成一个滑动的“Ohh”型,同时往上举起双手:“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们…我不知道你们是认真的…你知道,我以为你们也是yi ye qing之类的…这很正常不是么?”
“什么?!”我的愤怒没有得到丝毫的缓和。
她又愣了一下,终于像是反应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了,托着脑门沮丧地说:“原来你不是…你们没有…对不起,我看见她帮你挑泳衣还帮你付款…我以为你们…我以为…”
我觉得自己在这游泳馆里一秒也不想多呆了,抓起毛巾,大步向我的包间走去。
我把自己反锁在包间里,这些突然而来的各种信息快要把我的脑袋挤破了!我得慢慢想一想…好吧,我知道答案了,Luise喜欢女人!她不但喜欢女人,还和她们搞yi ye qing!我承认,在美国未婚的人搞yi ye qing就像吃饭上厕所一样平常,但为什么是我的Luise?为什么是我知性优雅美丽温柔的Luise?? 等一下…那她跟我算是怎么回事?勾引我然后玩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