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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江山一孤骑-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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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依幻冷笑一声道:“他倒轻松得很,一走了事,而且还把大师姊骗走了,留下一场大大的麻烦给我们来挺……”
  关山月更觉惊奇,柳依幻却一挥手道:“现在我没有空细说,快过去吧!再慢一步他们就要联手对付二姊了……”
  说着回身在前急走,关山月只得莫名其妙地跟在后面,走了几步,柳依幻忽然回头又问道:“你的手怎么样了?”
  关山月摸摸手掌道:“仙子的药真灵,现在已经全无痛楚……”
  柳依幻脸色一宽道:“那就好了!也许等一下你自己照顾自己!”
  关山月又惊又异地道:“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柳依幻回头疾行,边走边道:“你马上就明白了!”
  她的步伐虽然很从容,速度却非常快,关山月必须全力飞奔才能追得上,因此也无暇多问,转过一片高坪,遂见一座金碧辉煌的建筑,牌楼上四个大字“紫虚汕府”金光烁然,老远就可以看清楚!
  牌楼前面是一块空地,有两堆人对峙着,一堆人数较少,只有一个白发老妪与那个叫闲游一鸥的青衣人!
  另一堆却形形式式,关山月只见过青衣的击筑生与红衣老者,黑衣瘦子,另外是两个白衣人,一老一少与一个黑衫的奇丑女子。
  在两堆人中间另有两人在持剑对比,一个是风神如仙的美妇人,年岁较柳依幻略大一点,另一个则是红衣的中年人,相貌俊秀,目中精光迫人!
  一鸥见了他们立刻迎上来问道:“雷霆示警是怎么一回事?”
  柳依幻手指关山月道:“不相干的!是他上来了!”
  一鸥飘了关山月一眼,微微一叹,道:“咳!老弟台!你真会赶热闹,这场热闹,可赶得不巧,弄不好,咱们就在黄泉路上作伴了,我真希望你这次没来……”
  关山月莫名其妙地道:“鸥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听说我师父走了?”
  一鸥点头叹道:“不错!他是个聪明人,终于看透了一切,遨游四诲,逍遥自在去了,可是他也害苦了人。早不走,迟不走,偏偏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
  柳依幻烦躁地道:“老鸥,别废话了,我离开之后,他们又换了几招!”
  一鸥连忙道:“才换了三招,看来还有一段时间……”
  柳依幻点头不语,凝神观战,关山月还想再问,一鸥朝他呶呶嘴,示意他别多问,关山月怔得一怔,但立刻被那两人的战斗吸引住了!
  这两人的动作都十分缓慢,相对换步,偶尔劈出一剑,也像是在练架势似的,慢慢地放出来,攻到一半,随即煞住,又慢慢地收回来!
  看起来这两人好似在开玩笑!
  然而四周观战的人,却都神色凝重,关山月尤感心痒难熬,兴奋不已!
  因为在行家的眼中,这两人正是进行一场难得一睹的激斗,愈慢愈纯,像他们这种老牛破车的战法,足证双方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那缓缓攻出的剑招中,可以包着无穷的变化,而对方用来化解的招式,也含了无限天机……
  关山月由情势上分析,那女子必定是柳依幻的师姊,也是她所说的天外天中,仙中之仙之一!
  与她相对的人,不是魔中魔,定是鬼中鬼,两且他认为魔中魔的成份较大,因为他在这一段时间内,对龙华会所谓仙魔鬼之分,约略有点了解,仙榜上的人物,多半是穿着青衣,鬼榜上的人物一定是穿黑衣!
  只有魔榜上的人物才着红衣或白衣!
  这中年人身着红袍,一定是魔道中的领袖人物,否则就不能够资格与仙道中的绝顶人物相抗!
  “天外天上七人不是同门师兄妹吗?怎么会自相拚斗呢?看他们用的剑招、分明还是一场生死之斗……”
  关山月尽管心中狐疑,眼睛却不肯放松一点!
  由他们互相的攻守中,他领悟了许多技击之妙,甚至将从前许多悬疑不决的问题,也得到了一个深切的了解!
  场上,两人又换了五六招,却用了将近半个时辰!
  关山月看出那个中年男子似乎略占了上风,他的招式已经攻多于守,而那女子的门户仍十分谨严,对方攻势虽厉,一时仍奈何不了她!
  柳依幻十分着急地叫道:“师姊!你为什么不用大罗七式呢?”
  女子如同未闻,反倒是那中年男子微笑道:“大罗七式虽然是剑法之精,可是在你们手中使来,我还不在乎,除了林香亭之外,剑道上我不作第二人想!”
  柳依幻哼声叫道:“谢灵运!你别吹牛,你那修罗四大式几时占过我们上风!”
  关山月遂知那中年男子叫谢灵运,而听他仍是微笑道:“那是我不愿林香亭看出破绽,所以才不肯全部发挥威力,林香亭已经溜了,你们若是不服气,尽管使大罗七式试试看,包保在我修罗三发之下,要你们弃剑授首,怎么样?李塞鸿!我劝你还是乖乖地把诛仙令交出来吧!”
  那女子自然是李塞鸿了,她已微有气喘之象,咬着牙齿道:“谢灵运!你觊觎神器已不止一日,诛仙令落入你的手中,我们还有日子过吗?”
  谢灵运哈哈大笑道:“念在同门之谊,我当然不会杀死你们的,就是日子过得苦一点而已!”
  李塞鸿厉声道:“呸!你别做梦了,我宁可死于剑下也不会受你的侮辱!”
  谢灵运大笑道:“这怎么能算是侮辱呢!我们是几十年的交情了,再说这又不是第一次!
  从前我们不是很好吗?师父一死!林香亭掌了大权,你们就把眼晴长到头顶上去了……”
  李塞鸿厉声叱喝道:“亏你还有脸,提起从前的事……”
  谢灵运大笑道:“为什么不好意思提!从前有师父在上面压制着,使我无法对称们出全力以报效,现在我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李塞鸿又急又怒,腕中长剑突紧,像蛇一般地绞出去,疾若电光,谢灵运手腕一撩,剑走中宫,呛啷—声,将李塞鸿的剑格飞出去,哈哈大笑道:“你怎么耍无赖了,这种劈柴招式也用出来了!”
  说着圈剑缓缓作圆,笑吟吟地又道:“现在你该把诛仙令交出来了吧?”
  李塞鸿手中已无兵器,全身都在对方的剑势笼罩之下,可是她的态度仍然很倔强昂着头道:“不交!杀了我也不交!”
  柳依幻和一鸥都十分着急,可是又不敢上前。
  谢灵运的剑继续在威胁着她,哼哼厉笑道:“我不是非要诛仙令不可,以现在的局势,就凭我这一枝剑,照样可以统率三榜,称尊天外天……”
  李塞鸿昂然不惧地道:“没有诛仙令,至少有一半的人不会听你的指挥!”
  谢灵运冷笑道:“那也很简单!非我类者,一字可以御之——杀!”
  李塞鸿也冷笑道:“你杀得完吗?”
  谢灵运傲然道:“我只要起用另—半的人,不怕他们逃上天去!”
  李塞鸿厉笑道:“你敢那样做吗?大姊虽然弃世远隐,不再问事,可是你要那样乱来的话,她还是会来找你的!”
  谢灵运不觉一呆,好像被这句话击中了心病,沉默片刻,他才厉声道:“我只要杀了你们,不怕得不到诛仙令,林香亭即使再找了来,在诛仙今前,不怕她不低头!”
  李塞鸿冷笑一声道:“诛仙令不过是一种权力的象征,要是大家都不尊重它,它就会无价值,我现在身掌令牌,你都对我如此放肆。到那个时候,她还会怕你用令牌去降制她吗?”
  谢灵运哈哈大笑道:“那就你弄错了,诛仙令对我不生约束之力,对她却大有效用,你知道她是最讨厌我的,可就是因为受了令牌的约束,一直对我客客气气的,诛仙令既能约束她于前,未始不可制她于后……”
  李塞鸿厉声叫骂道:“像你这种卑劣无耻的人,不知师父当年是怎么会将你收录到门下的!”
  谢灵运更形得意了,哈哈大笑道:“你这就大错特错了,师父根本就是一个最混蛋的人,否则怎么会创下这一个邪门的龙华会,立下那么多的邪门规条,更叫你们参修那种邪门功夫,……他原本是魔道的祖师爷,到了晚年,不知怎么鬼迷心窍,居然会妄想登列仙道,结果自己走火入魔而死,他虽然将诛仙令交给林香亭执掌,可是规定仙魔鬼并列,足证他心中的魔念仍是深深地存在那儿……”
  李塞鸿神色大变,厉声叫道:“你要杀就杀吧!诛仙令我已经藏在一个最妥当的地方,我保证你永远得不到!”
  谢灵运哼了一声道:“笑话!我把紫虚天府翻过来,也非找到它不可!”
  李塞鸿将胸膛一挺,冷笑道:“那你不妨找找看!”
  谢灵运恼羞成怒叫道:“你当真不交出来!”
  “不交!”
  谢灵运神色转厉,手中的长剑微微一振,剑风嗡嗡,李塞鸿身上的衣服已经为剑气割成片片落下,露出雪白的胸膛!
  其余的人冷眼旁观,一无动作,柳依幻与一鸥纵然愤形于色,却并不见有何表示,只有关山月厉声大叫道:“慢着!你如此欺凌一个女人,算是什么东西?”
  谢灵运不屑地瞟了他一眼道:“你是哪来不知死活的小子?”
  关山月朗声道:“明驼传人!黄鹤弟子,今天倒要斗斗你这恶魔!”
  说着一弯腰,拾起地上的长剑,那原是在李塞鸿手中的,刚好落在他附近……关山月就这样挺着长剑冲了过去!
  关山月这一贸然的举动,使得好几个人都为之大惊失色,最着急的是柳依幻,跟在后面叫道:“喂……你别上去送死!”
  可是关山月却为一股义愤所激,丝毫不加理会,冲到谢灵运身前一丈处立定,用剑戟指着他凛然道:“恶魔!也许关某的剑技不如你!但是像你这般恶毒之人,天必不容,关某但凭胸中正气也足可叫你授首剑下!”
  谢灵运被他—阵没头没脑的话,说得倒是一怔,回头问道:“这小子是哪儿来的?”
  他身后诸人没有一个认识关山月的,因此都瞠目无以为对,还是柳依幻叫道:“他是黄鹤散人的弟子!你要是伤了他,可得留神黄鹤与大师姊回来找你算帐!”
  谢灵运闻言哈哈大笑道:“黄鹤那人聪明谨慎,怎么会收了这样草包弟子……”
  关山月愤不可抑,厉声叫道:“恶贼!你少说废话,快上来受死!”
  谢灵运狂笑如故,掷剑于地,望都不望他一眼,关山月忍不住又怒叫道:“恶贼!快举起你的剑,我要进招了!”
  谢灵运停住笑声,冷冷地道:“小辈!我若是跟你比划,实在对不起我练的功夫!击筑生!这小子交给你了!”
  击筑生应声上前,谢灵运把剑交给他,冷笑道:“要是你能让他逃过三招,你这个会主就别再干了!”
  击筑生漫不经心地接过剑,鄙夷地对关山月道:“小辈!你进招吧!修罗尊者给我三招实在太多了,一招之内,你若是还能保住项上首级,老夫就自动把命交给你!”
  关山月摇头道:“不!我不是找你挑战!”
  击筑生沉下脸,怒吼道:“修罗尊者哪有这么好的兴趣来应付你!连老夫出手,也觉得太委屈自己了!”
  关山月目中精光顿射,回头问道:“此人可诛否?”
  一鸥立刻道:“站在那边的人俱可杀!”
  关山月这才转头向击筑生道:“那我收拾你之后,再对付那恶魔!”
  击筑生的脸色气得铁青,横剑胸前叫道:“小子!你快准备向鬼门关上报到吧!”
  关山月不再发言,凛然挥出一剑,手中剑才三尺,剑芒却突出有半丈之长,击筑生冷笑着反劈—剑,双方都是用的攻势。
  寒光略闪即逝,两人脚下都退了一步,剑未交触,怎么会有这现象呢?
  可是四下之人,都—起发出了惊呼!
  因为关山月所用的剑式,竟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的高明,那一剑轻灵空远,如浮光掠影,静潭沉壁,兼得动静二态之至谛,却又溶会一体!
  击筑生脸色骤变,胸前印出一丝血痕,显然是被剑风扫中了,沉寂片刻,他才瞠目大呼道:“好小子!老夫把命交给你!”
  横剑就朝胸前插去,谢灵运飞身上前,铮然一声,弹落他手中的长剑!
  击筑生怔了片刻,才痛苦地叫道:“尊者!老朽经此一来,实无面目偷生……”
  谢灵运摇摇头道:“这不怪你!是我把这小子看得太简单!”
  接着,又自言自语地一叹,道:“这小子,倒是真的深藏不露,方才那一剑换了我,恐怕也躲不过……”
  关山月立刻道:“那很好,你还可以准备着领第二剑!”
  谢灵运的目中射出了异色,轻哼道:“小子!你不要太狂,你那一剑不过是侥幸而已,再要施展的话,就难为不了本尊者了,我只是在奇怪以黄鹤的能耐,似乎还发不出这种高明的剑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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