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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乐萱瞪着他,渐渐的,她知道他不可能改变主意,尽管他们共享了激情的一夜,尽管她确信他是爱她的。
或者说,他对她的爱,毕竟没有他对Sarah的责任重要。
她赤裸的起身,离开他,离开被两人的激情所弄乱的床褥。她挺直背脊,开始沉默的着衣。
“乐乐……”钟阒无法接受她的疏离,他起身,从背后拥住了她。
她没有挣脱他的拥抱。
“你回去吧,回你妻子的身边。”
她的话中没有愤怒。事实上,她的话语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而这反而令他心慌。
“该死的,乐乐,给我一点时间!不需要多久,我可以向你证明……”
“好啊!”她截断他的话,傲然的直视他,嘲讽的勾起唇角。“我可以给你时间。等你准备好了,再来找我吧!在此之前,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从她坚定的眼中,钟阒知道再谈下去也没有意义。就如她所说的,他必须以实际行动向她证明。
他穿好衣服,走出她的房门之前,再次回首。
“乐乐,不论发生什么……你知道,我是爱你的。”
就这么简短的一句话,轻易的击碎她冷漠的面具。纪乐萱心里一酸,泪水又在眼中打转。
她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
钟阒走后,她颓然倒坐在床上。
她真的不知道就算他们彼此相爱又能如何?也许他们之间永远不可能有完美的结局。六年前如此,六年后也不会有差别。
“可恶……”她闭上眼,任凭不甘心的泪水滑落……
***
隔天,纪乐萱带着小崎下楼时,难掩一夜无眠的疲惫。
“早!乐乐!”小绫倒是气色极好。
纪乐萱看到坐在她身边的范律钦,想起昨夜的事,不禁一阵尴尬。
幸好他的表现落落大方,主动向她打招呼。
“早!”
“早!”
她坐下来,帮小崎布好早餐。
小崎很乖,自己吃早餐。
纪乐萱没有食欲,就只是喝咖啡。
“乐乐,今天很热耶!你干嘛脖子还系丝巾啊?”
小绫闲聊式的问话,却让纪乐萱停下啜饮咖啡的动作。
她低下头,感觉耳根好热……
“没什么……只是心血来潮。”
原以为不会有人注意的。唉……真的很明显吗?
连小绫这么粗线条的女孩都发现了,其他人会不会猜出来,她系丝巾的目的,其实是为了遮掩脖子上点点的红瘀。
她不自觉的将手覆在丝巾上,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对了,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她试图转移话题。
“我们订了机票,今天下午就要回台湾。”
纪乐萱惊讶的抬头。
“这么突然?”
“没有啦!也来好几天了咩!”
纪乐萱眨眨眼。
她没有看错吧!?小绫脸红了。以她大刺刺的个性,还真是难得!为什么呢?
然后她注意到了小绫对范律钦投去一眼,那神态十足的娇媚羞怯。她这才想到刚刚小绫说了什么——“我们”订了机票。
原来小绫跟范律钦……
纪乐萱突然想通了。
她含笑的注视小绫,看着看着,小绫的脸更红了,举止更加无措。
“你别误会啦!我跟他没什么。”
姜绫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个性,忍受不了不把话说清楚。“我们只是好朋友。他真的喜欢你!我对他……嗯……只是我单方面的……”
“小绫!你别这么说。”
范律钦发现自己无法忍受她这么贬抑自己,情不自禁的,他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小绫涨红脸,想抽出手,他又死命拉着不放。
加上他看她的认真模样……她心里有如小鹿乱撞,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一幕,纪乐萱的唇角扬得更高了。
她确定范律钦对小绫并非没有动心,他只是还没弄懂自己的感情。
对她,就像他自己说的,他只是想要有一个会弹琴的女朋友,那顶多只是个年轻时候的幻想罢了。
她很为他们开心。
仔细一想,这两个人真的很合。
范律钦的开朗自信、还有一点点的孩子气,配上小绫的古灵精怪、不按牌理出牌……
纪乐萱低头喝咖啡,体贴的不去看眼前这一对的含情脉脉。
小绫终于找到自己的幸福,她真的很为她高兴!
第八章
钟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拨了一通电话。
“阿新,事情查得怎样了?”
“阒哥,我正要打电话给你。我知道那个跟青龙帮余党混在一起的人是谁了!也难怪查很久都查不出来,因为他根本不是道上的人,我是动用黑白两道的关系,还请了干爹他老人家帮忙,好不容易才……”
“讲、重、点。”钟阒不耐烦的打断他。
“喔!是!”阿新说出了一个人名。
钟阒沉默,脸上罩满寒霜。
“阒哥,你知道吗?”阿新接着说。“六年前,那个出了另外的一千万要你命的,也是这个人。从那之后,他就跟青龙帮的人牵扯不清。他恨你,青龙帮的人也想找你报仇,所以他们自然就凑在一块儿了。”
钟阒不管他要杀他的动机,他只在乎如何“处理”这个人。
“他的行踪?”
“据说已经到了泰国。”
钟阒眯起俊眸,森冷的杀气自他眼中射出。
“他现在很落魄,照理说应该身无分文。我之前告诉过你,他有人金援。”
“是帝尔的董事,想取我而代之的家伙。”帝尔这边的情况,钟阒已经掌握住了。“我这几天会飞回美国处理。”
阿新没问钟阒打算如何处理,他相信那个蠢到与钟阒为敌的人,下场绝对很惨。
“阒哥,需要我派人过去泰国那边吗?”
“不用,这件事我很快就会解决。”钟阒无比自信的说。
***
这天处理完公事,纪乐萱陪着儿子练琴。
“妈咪,”小崎没弹几下就转身问她。“我怎么好久没看见David叔叔?他去哪里了?我好想念他。”
纪乐萱先是一僵,随后绷着脸道:“你管这个做什么?他又不是我们的谁,他去哪里不需要跟我们交代,也跟我们无关。”
“可是David叔叔不是这么说的,他说他是我的好朋友。”
他到底对儿子下了什么咒?小崎整天就提他。
而他呢?自从那夜之后就不见人影。
纪乐萱咬紧下唇。不!她才不要因为他什么都没交代就离开,而为他担心感到受伤!
“好了,小崎,别说了!专心练琴吧!”
小崎虽然还想再问,但看见妈咪阴沉的脸色,知道妈咪现在心情不是很好,于是他嘟着嘴乖乖听话练琴。
弹没多久,小崎感觉到有人在门口偷看他。这几天都是这样,每次他练琴的时候,就有一个鬼鬼祟祟的影子出现。
小崎再次转头望向门口……
像跟玩躲猫猫一样,一个粉红色的小影子迅速消失。
小崎转回头再弹,过了几秒,又看向门口。
那个影子又咻的一声不见了。
小崎兴奋的笑起来。好好玩呦!很像他最爱看的卡通——龙猫。
“小崎,你在做什么?一点也不专心!”纪乐萱蹙眉。
小崎没理妈咪的训斥,他又弹,这回弹了比较长的时间。他的琴音在一个突兀的地方遽然停止,然后他跳起来,迅速冲向门边。
“小崎!?”
“抓到了!”小崎高兴的大喊。
“啊!”一声稚嫩的尖叫声响起。小女孩被扯住裙角,急得快哭出来了。
“哭什么?”一见她哭,小崎慌得放开她的裙摆。“你不是要跟我玩躲猫猫吗?要玩就不要爱哭嘛!”
“Fiona不是在跟小哥哥玩躲猫猫!Fiona在听小哥哥弹钢琴。”小女孩带着好听的口音委屈的说道。
小崎僵住。
纪乐萱跟着儿子走出来,看见Fiona时也是一怔。
那是钟阒的女儿!她心头窜过一阵酸涩。
“小崎,你做什么?不可以欺负小妹妹啦!”将私人的情绪放在一边,纪乐萱不许儿子当个欺负人的小孩。
“我没欺负她!是她偷看我!”小崎哇哇大叫出冤枉。
纪乐萱对怯怯的小女孩安抚的微笑。“你喜欢钢琴吗?你会不会弹?”
“不会。”Fiona摇头。“可是我觉得小哥哥好棒喔!弹得好好听!”她的童音又软又甜,淡棕色大眼崇拜的仰望他,小崎发觉自己胸口涨满热血。
“你会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他立刻拉着她坐上钢琴椅。
“来,手要这样放。”小崎让她学着自己在钢琴上弹一个单音。
Fiona瞠大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食指和黑白相间的键盘,似乎不敢置信这样清脆好听的声音,是她创造出来的。
她咯咯笑出声,兴奋的望着小崎。
她的笑有强烈的感染力,小崎也笑了。“再来,我们再弹!”
他们一个音一个音一直弹,刚开始还按部就班,过不了多久就乱成一团。刚开始是Fiona紧张的笑声,再来连小崎也忍不住大笑,故意乱弹一气,惹得她又笑又叫。
纪乐萱在一旁看着他们纯真无伪的欢乐,心里百味杂陈。一方面,她很高兴儿子有了同龄的玩伴;一方面,她又不想让那个女孩和小崎太过亲近,那是一种嫉妒的苦涩,因为Fiona是钟阒和别的女人的小孩。
她的复杂心情并没有持续很久的时间……
“Fiona,你在哪里?”那是Sarah的声音,纪乐萱没听过几回,却记得很清楚,她来找女儿了。
Sarah循着女孩的笑声来到琴室。
“纪小姐?”
纪乐萱很想走开可是并不可能,她被迫回视Sarah。
“你好。”她勉强对Sarah礼貌的点头。
Sarah惊异的看着小崎和Fiona。
“她一向很内向害羞,我还是第一次看她跟小朋友玩得这么愉快。”
“小孩子嘛!”纪乐萱扯动唇角。
“不!他们能处得这么好真是太好了,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Sarah在说这句话时,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纪乐萱略感诧异,但她没有深究,她现在只想立刻消失。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女人,几天前她才跟她的丈夫上床。
她知道吗?就算她不知道,纪乐萱也无法面对自己良心的苛责。
“我……我先走了。”
“等一下。”Sarah唤住她。“可以跟你谈谈吗?”
纪乐萱僵住,望见Sarah甜美的笑容时,心陡的一突。
她……发现了吗?
***
她怎么也想不到,Sarah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会是——
“David这几天不在,是因为回美国处理公司董事会的事情。”
纪乐萱僵硬的道:“你不用告诉我,我对他的行踪并不感兴趣。”
“是吗?”Sarah微笑侧头看她。
纪乐萱发现她的笑总令她不安。不,她的笑并没有讽刺的意味,而是某种更深沉的感觉……仿佛她可以看透她,仿佛她拥有某种参透生死的智慧……
“我们坐下来谈好吗?我觉得有点喘。”Sarah歉然的说。
“嗯……好。”
她这才注意到,Sarah确实是一副随时可能倒下来的虚弱模样。
纪乐萱扶她在一旁的沙发坐下,她细瘦的手臂再次令她感到惊讶。
“你还好吧?”从没仔细看过Sarah,但她未免瘦得太不正常了;还有她的脸,也苍白得令人心惊。“你身体不舒服吗?”
Sarah奇怪的看着她,许久,叹了口气。
“原来,David什么都没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
“我没有剩下多少时间了。”
她泛着淡淡哀愁的大眼、她谜样的话……纪乐萱仿佛领悟了什么,却又抓不住头绪。
“没有时间?那是什么意思?”
“是癌症,已经到了末期。”
小孩的嬉闹声、钢琴声,都突然静止了。纪乐萱木然瞪着她……
“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恩宠,可怜我思念我死去的丈夫……”Sarah微笑着,纪乐萱却完全笑不出来。
“我唯一放不下心的就只有Fiona,但好在还有David,他够强势,比我有能力多了。其实我们结婚是为了借着他的力量,确保住Fiona将来在帝尔集团的继承权。
你应该能够了解,要是我走了,剩下她一个孤女,是很难在这种庞大的家族企业下生存的。
现在更好了,我知道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