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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的手指在火光照映下,白嫩得熬是惹人喜爱,如果有外国的礼节,他会毫不犹豫的捧起她的手送到嘴边,遗憾,这是在中国,他只能轻轻的点了点姑娘细腻的手背,以示感谢。“好吧,那就来一杯人参乌龙吧。”
“请稍等。”姑娘点了点头,带着微笑走了。
如果她就这样走了,陈卫龙的生活会非常平静,他最多是喝杯茶,抽几根烟,休息一会,很平常的回家,一切都不会发生,甚至在记忆中也不会留下痕迹的,虽然她的姿色确实有点迷人,但电影演员做作出来的姿色比她还是要强得多吧?四十岁的人了,不会去崇拜哪个明星,当然也不会被演员的矫揉造作所迷倒,何况这个姑娘不成熟的姿色呢?只是看到这漂亮的脸蛋和听到这柔和的声音,当时有点心动而已,最后也不过是过眼烟云罢了。可世上的事物就是这么奇妙和巧合,姑娘刚走出几步,却回过头来,对着陈卫龙柔情的一笑,这一笑不要紧,却被陈卫龙逮了个正着,世上最美妙的一笑,是回头一笑。此时此刻,他又如何抵挡得住这最有意味的回头一笑呢?他的心真的痒了起来。
他靠在沙发上,有点想入非非了,原来,心动的感觉也是这么难受。陈卫龙狠狠地吸了一口香烟,对着那盏紫色的灯泡,吐出了一连串的烟圈,第一个烟圈又浓又大,华贵,壮丽,后面的几个越来越淡,越来越小,形成你追我赶之势,在彩色灯光的辉映下,却也异彩缤纷,颇为壮观、刺激。
一个矮胖的服务小姐,把陈卫龙刚刚创造的烟圈,撕得支离破碎,“先生,请喝茶。”声音是木纳的,干涩得如同嚼蜡。
他有些恼怒的看着她,这是一张再也不想看第二眼的胖脸,高额头,厚嘴唇,脸也不白净,眼睛只剩一条缝。有人说:大眼睛无神,小眼睛勾魂,咪咪眼睛害死人。“凭她这双眼睛,肯定害不了一个人。”
“谢谢,哦,小姐,请你把那位迎宾小姐叫来好吗?我有事找她。”他被自己刚才那损人的想法逗得态度也温和了一点。
“这得问领班。”生硬的语句像一颗颗尖利的小石子,脸上却挂出了意味深长的笑,短短的脖子似乎承受不了胖脑袋的压力。这个要求,绝对不止他一个人提出过,不然,她说话的语气不会这么冷若冰霜。
“一副傻乎乎的笑脸,这样的面容还能当服务员?唉,别把顾客吓跑了。”他对李老板选人的眼光产生了怀疑。
“那,请你去把领班叫来好吗?”他喝了一口茶,忍了忍心里的不快,紧绷着脸说。
她用托盘指了指吧台方向,“他就在那,穿黑西服的那位。”
操!这么不耐烦,借她的米,还她的糠?真是岂有此理。“你不能把他叫来吗?”陈卫龙的脾气终于忍不住了,粗声粗气的一脸凶相。
她用咪咪眼看了他一眼,一股怨气从眼缝里挤了出来,一声不吭的扭着屁股走了。
“先生,您好,有事吗?”领班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面前。
“嗯,长得还算清爽。”陈卫龙瞄了这小伙子一眼,“我是你们李总的朋友,我想同迎宾小姐聊聊,你看……?”他边说边递上了自己的名片。
“您好,陈总,久仰久仰,我们李总经常提起您。”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来杯冰咖啡,好吗?”
想引开我的注意力?呵呵,这点雕虫小技就别在我面前玩了,留着回家用吧。陈卫龙笑笑说:“谢谢,我只想同迎宾小姐聊聊,不行,还是不配?”
“看您说哪去了,只是……,我们这有规定,服务员是不能同客人聊天的,不过,您陈总来了,又当别论。”领班始终微微低着头,像一个考试没考好的小孩,站在家长面前。
“要不要先同李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他皮笑肉不动的掏出了手机。
先发制人,凶招。小伙子被弄得措手不及,可又判断不了他同李总的关系到底有多厚。“不用麻烦了,我去同小姐商量商量,您稍等。”
“谢谢。”他像个运筹帷幄的将军似的看着小伙子离去。正当他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时,突然发现小伙子正在吧台打电话,看他时不时的往这边看,就能断定他正在同李总汇报。
陈卫龙骤然感到了失败,对自己的自信心也大打折扣了,甚至有点后悔了。他同李总并没有深交,如果李总不给他这个面子怎么办?他得想想如何才能在领班面前保住面子。“不过,李总应该会给这个面子的,要不然这么大的场面他怎么支撑下去?”他为自己打气,尽管没多大用处。
算他看准了,运气不错,只见小伙子放下电话,朝这看了一眼,就向门口走去。
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又靠在沙发上,继续表演吐烟圈的游戏。可是连着吐了几个,不是散了架,就是不成形,连滚带爬的搅成一团。
他感到有一层阴影飘了上来。“李总这个面子你挣到了,小姐那个面子可不一定会给啦,有钱有什么了不起,现在很多人就是看不起有钱人,空虚、粗俗、低级趣味、盛气凌人。不相信吗?别以为别人见了你老远就叫这总、那总的,满脸笑容,满腔热情,亲热得可以将你融化,可刚一转背,吐沫就到了你的背上,看到的人没一个会告诉你,背着它满世界跑吧。”
焦躁的虚荣心使他觉得时间真长,其实只等了几分钟,小伙子带着满脸的沮丧走了过来,他把微笑藏在了心里说,“陈总,小姐说上班不能陪您聊天。”
“如果我一定要她来呢?”陈卫龙的眼里带有邪气,男子汉气味很浓的眼睛,闪着咄咄逼人的目光。
“这……”小伙子显得惊慌失措,他可能还没见过这种强盗场面,脸上已渗出了细微的汗珠。
“她今天的工资我付。”陈卫龙抽出五张崭新的百元钞票,在小伙子眼前晃了晃,“够吗?”
“哼,有钱了不起了?什么德性。”一丝鄙夷的神情在脸上稍纵即逝,小伙子捧着一颗受辱的心,强装笑脸说道:“陈总,您误会了,她是个正经女孩。”
“我说过她不正经吗?”反问的口气充满了挑衅,高八度的声调引起了旁边吧台的人引颈观望。
领班被呛得脸都发白了,他向旁边看了看,似在求救,其实是在调整心态,也许是在求得人们的同情。“这年月,上帝真难侍侯。”小伙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陈卫龙,强装的笑容还得表现得很自如。“对不起,陈总,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她不是我们的员工,聊与不聊,只得她自己说了算,或是,您自己去同她商量,可能会更好,我们没权力强迫她,您说是吗?”
“嗯,这倒也是,我也没权力强迫她。”陈卫龙故意表现出很大度的神态,声调顿时降了下来,“这个梯子搭得真是时候。”他感叹的想道。在小伙子告之他小姐上班不能聊天的那一刻起,他就应该表现出很随便的样子,让小伙子觉得他只是在开玩笑,这样,在小伙子面前,也许还能保住少许的尊重。这下可好,为了争这该死的面子,却把毫无过错的领班凶了一顿,而把自己活生生的摆到了招人看不起的地步,成为了良心的被告,丢掉了一个成熟男人的休养和气质,还丢掉了自己真正的面子。
“你说她不是你们的员工?”他很温和的问道,口气也表现出不是追根究底的意味。
“她是在读研究生,为解决学费,利用休息时间打打工,听说她还兼了几家家庭教师哩”语气里充满了骄傲和羡慕。
“她家里很穷吗?”一副闲聊的语气,并不打算要对方回答。
“是的,她出生在江西的一个贫困山区,母亲在她三岁时就病死了,是她父亲拼死拼活,将她们兄妹三人拉扯大,由于家庭贫困,她差点出辍学在家,是希望工程使她以全县第一的成绩读完了初中,眼看辍学的命运将再次降临到她头上时,村里第一个住上小洋房的运输专业户,为她垫资读高中,其交换条件是:高中毕业后要嫁给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将彩礼两万元送到了她父亲手中。这个穷苦的农民,一辈子也没看过两万元是多少张,为了两个儿子能娶上媳妇,想到女儿为读书而声声哭泣的央求,他背着女儿违心的答应了这门亲事。”
“这么说,她已经订亲了?”陈卫龙莫名的为她着急了起来,好奇心的驱使,使他再也无法掩盖对她的兴趣,“来来来,坐下说。”
“对不起,陈总,我们上班是不能同客人聊天的,我今天说了这么多,已经违规了,不好意思。”领班抱歉的笑笑。“您先喝茶,休息一会,以后有时间再告诉您,好吗?”
能说不好吗?不亢不卑,恰到好处,又为酒吧留住了一位客人。陈卫龙很欣赏的看了看小伙子,同时又为他吊自己的胃口而有点恼怒,“好吧,你去忙吧。”
“谢谢陈总。”领班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带着狡黠的笑容走了。
陈卫龙借上卫生间之机,又转到门口去看了看让他心动的迎宾女孩,她的一扬手,一投足,饱含着少女清澈的情怀,是那么让人心旌荡漾。
看着,看着,他突然感觉头晕沉沉的,心里就像有只八爪鱼在游动,胃翻腾得很厉害,酒精化成了一团团胃气在喉咙口等待着。他急忙走回座位,喝了几口水,甜滋滋的感觉使姑娘的倩影更加清晰,他在盘算,下次来要如何才能跟她聊上,哪怕只说几句话,为以后聊天打下基调。
想了几套方案,他都给否决了,一团雾气上来,他的上下眼皮打起了太极拳。
劳累的人睡着了流口水,心累的人睡着了流眼泪,陈卫龙的眼角慢慢渗出了两颗豆大的泪珠。
“小姐,我们为什么不能聊聊呢?”陈卫龙站在小姐的对面,死皮赖脸的央求道。
“你这人真是无聊,你没看到我在上班吗?”她示意陈卫龙让开,别挡了道。
“你站一个晚上有多少工钱?”他从屁股口袋里掏出五百块钱,“你只要赔我聊天,这钱就是你的报酬。”
“哼哼,你有钱是吗?好呀,我每说一句话你得付五百块钱,你付得起吗?”
“你是金口玉牙,还是句句吐象牙?”
“我是金口玉牙。”姑娘不客气的回应了一句。
“你狗嘴里没吐出象牙,就得赔偿我一千元的损失。
领班冲了过来,“你怎么骂人呢?真是没教养。”
“骂人?”陈卫龙瞪着血红的眼睛,“老子还要揍你,不知深浅的毛头小子。”
“你这人怎么这样不讲道理。”领班不但没有后退,还大有英雄救美的义举,朝陈卫龙跟前迈了一步。
“啪”看着比自己矮了半截的臭小子,竟敢在女人面前逞能,把堂堂老总也不放在眼里,一股酒力推着他的手,出去就是一个耳光。
血,顺着小伙子的嘴角流了下来,像无声的召唤,他身旁立时聚拢了一堆怒火中烧的人。怒目圆睁的眼睛里,喷出了一团团的烈焰,在他面前飞舞,变幻,旋转,聚集成了一团很大的火球,向空中飞去。陈卫龙这时感到了害怕,他撒腿就跑,可是怎么也跑不动,只得紧紧的盯着那团火球,身子向酒吧里快步退去。可他不但没摸到酒吧的门,却发现自己站在空无人烟的戈壁滩上,浅绿的石头在泛着死沉沉的光,灰色的狂风像海浪般从天边呼啸而来,他刚想喊叫,突然,那团火球带着啸声,直向他的头顶砸来。
“啊!”他无助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灭顶之灾的来临。这时,他感到有一只小手拉着他的胳膊就跑,他睁眼一看,是迎宾小姐。
“陈总,陈总!”迎宾小姐的手放在他的胳膊上,很轻的在摇着他。
“嗯,哦,几点了?”陈卫龙揉了揉眼睛,细细的汗珠渗满了额头,手也不听使唤了。他不好意思的对小姐笑笑。
“已经两点了,您该回去了。”小姐又是一个甜蜜的微笑。
“你下班了?”他见小姐点点头,“我送你回去吧。”他其实早已知道答案,但还是随口说了出来。
“谢谢,等会有人来接我。”
“你有男朋友了?”多嘴,人家有不有男朋友关你啥事,但潜意识的关怀还是表露了出来。
小姐不点头也不摇的笑了笑,“陈总,再见,欢迎您有时间再来坐坐。”
看着姑娘轻盈的走了,他感到无比的惆怅。坐在汽车里,姑娘的音容笑貌总是挥之不去,心里有一种发慌的感觉,握方向盘的手显得那样无力,踩油门的脚掌握不了轻重,以至车几次都没有发动起来,“她的纯真,是不谙世事的纯真,还是勾引男人的手腕?这个小妖精,如果把她挖到公司,可能是个不错的人才。”
危险的想法一旦涌现,杂念进入角色也是那样逼真。他慢慢的开着车,让徐徐的夜风吹在自己的脸上。城市的夜晚,比白天更美丽,空中飘浮着洗净的空气,五颜六色的灯光,慢条斯理的把街道装扮得格外娇挠,人行道上的情侣们,在浓浓的树叶构筑的阴影中,随心所欲的散步,爱的“誓言”不会被熟悉的面孔看见。没有喧闹,没有碰撞,没有刺眼的阳光,没有道德的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