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留着用吧,别他妈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谢谢表姐夫,我一定改邪归正,一定。”
“哼,狗改得了吃屎,你也就变好人了。”陈卫龙气呼呼的丢下一句话,开动了车。
人也好,狗也好,现在是食物最好,文湘民也不吭声,只顾埋头吃他的面包,喝他的牛奶。
“老公,回来了,湘民呢?”阮真温情的询问满脸阴沉的陈卫龙。
“丢不了的。”陈卫龙没好气的说,径直朝屋里走去。
“表姐,我回来了。”
阮真瞪了文湘民一眼,也没理他,就跟着陈卫龙的脚跟,进了客厅,“老公,辛苦了。”她搂着陈卫龙的腰,把飘着香气的脸贴在他的嘴唇上,然后又在他阴沉的脸上回应了一下。头靠在丈夫的肩膀上,眼睛微微眯着,似在休息,更像是温存,弄得走进客厅的文湘民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愣愣的直擦手板心。他皮笑肉不动的“嘿嘿”了两声,看到俩口子没反应,便悄无声息的转身朝门外走去。
“去哪?”陈卫龙厉声叫道,文湘民像触了电似的一个激凌,脚似被钉子钉住了一样的动也不敢动,倒把阮真吓了一跳。
“嘿嘿,我想出去转转。”
“手痒还是脚痒?”
“嘿嘿,哪也不痒。”文湘民嘻皮笑脸的回过身,又不敢坐到单人沙发上去,还是胆怯的站在原地不动。
“喂,我说呀,当年骗你表姐夫的钱,你怎那么大的胆?看你现在焉不拉机的,碍眼。”阮真恨恨的白了他一眼,一是瞧不起表弟此时的鼠相,二是对丈夫的凶相不满意,但又不便明说,毕竟文湘民欠他的太多。
“你不能坐下吗?”陈卫龙看到文湘民傻呆呆的站着,猥琐的模样着实让他怨恨和刺眼,一个大男人活到这个份上,还不如死了的好。想到死,他就想起了自杀的同学,为什么要死呢?生命对人只有一次,在历史的长河里,人的一生也就是眨眼的功夫,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方式,对生活的看法也是仁者见仁,见者见智,谁又不想过上好日子?又有谁不愿让人看得起?爹妈把人都安排在同一起跑线上,但命运和智能却不可能让人齐头并进,这就是生活的残酷,这就是做人的艰辛,想到这,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流露出来,再说,文湘民好歹也是妻子的亲戚,太拂女人的面子也不是好事,因而说话缓和了一点。
文湘民直直的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的望着阮真,怯怯的叫了一声:“表姐,表姐夫……”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陈卫龙看到这没骨气的样子就来脾气了。
“我……”
“你这人真是没治了,有什么事就说嘛,表姐夫不会不帮忙的。”阮真一语双关的说。
“表姐夫。”文湘民“卟嗵”一下跪在了陈卫龙面前,惊得陈卫龙条件反射的身子往前一倾,随后又若无其是的靠在了沙发上,并没有伸出手扶他一把。
“表姐夫,我对不起您,就是千刀万剐,我也不能还清您的债。”文湘民还真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是铁石心肠的人,恐怕也难忍受一个大男人的痛哭流涕。
“起来,男人膝下有黄金,知道吗?没出息。”陈卫龙欠了欠身,象征性的把手抬了抬,示意他起来。
文湘民用手肘擦擦眼睛,回到沙发上,哽哽咽咽的说:“表姐夫,为了那五十万,我坐了两年牢,不值呀。”
“怎么回事?被你诈骗了五十万,我还没去告你呢。”陈卫龙不解的说,他看看阮真,像在落实他说话的真伪。
阮真感觉到了陈卫龙迷惑的眼神,她只是看着文湘民,其实,她也不知道文湘民坐牢的事,几年前陈卫龙被骗,她不但恨得咬牙切齿,心里对陈卫龙的悔疚也是不言而喻的,毕竟是她把文湘民介绍给陈卫龙的,也是她的信誓旦旦,化解了陈卫龙的怀疑,但结果还是她的信誓旦旦差点把陈卫龙打入了地狱。为被骗一事,她曾找过她姨妈几次,但每每都是在她姨妈痛骂文湘民是孽种的悲哭声中离开她的家。她姨妈都不知道儿子的去向,她又能怎么样,总不能子债母还吧?这以后,她再也没听到过文湘民的消息了。这次文湘民冒出来死皮赖脸的求她帮忙,她痛恨得真想剥了他一层皮,任他怎样的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她毫不留情的拒绝了。
姨妈出面了,声泪俱下,老泪纵横,只差没有跪下求她了。看着姨妈老脸上刻满了饱经生活艰辛的皱纹,花白头发里浸透了溺爱的酸楚,她心软了。
“这只能怪我自己蠢得像头猪呀。”他悉悉嗦嗦的从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香烟,抽出一根准备递给陈卫龙,手刚伸出去,又马上收了回来。他紧紧的盯着陈卫龙,似乎只等表姐夫的一个眼神,他可以把这根烟吞下去。可等来的是表姐夫皱起的眉头,他知趣的把香烟收进了口袋。
“说呀,怎么回事?”
“我也是被人骗了,当年,我的老板许诺,我揽的项目,全部收入归我所有,还可按收入的百分之五从他那获得提成,但项目款只能付到他的帐户上,由我自由支配。为了贪图那百分之五,我照办了,而且……”
“用他的帐号,还给你百分之五,你以为天上会有馅饼掉?”陈卫龙摇摇头,揄挪的说。
文湘民心虚的看看陈卫龙,老板对他更深的承诺,此时他不敢提起,他想起老板对他的承诺:“如果你的收入达到了三百万,利润达到了五十万,我一定把我的侄女介绍给你,你也看过她,并同她有过接触,漂亮、温柔、高挑,你不会不动心吧?”
不错,他侄女长得确实可人,像一颗剥了皮的鲜嫩的荔枝,涎得让你流口水。那天,文湘民同她一起卡拉OK,她娇嫩、白净的小手,时不时在他手上摸一下,在他大腿上搁一会,弄得他直吞口水,可又不敢去抓她的小手,逗得她娇嗔嗔的总说他是个农民。她凑在他的耳根边轻轻的说:“在现在这个社会,像你这种本份的男人,打着灯笼也难得找到一个,居家过日子,找你这样的人最安心,当然啰,有坚实的经济基础,才能营造出美满幸福的家庭,你可得努力哦。”
一番话,加上斜斜的媚眼和娇滴滴的吟笑,文湘民真不知自己是姓文还是姓武了。到后来,文湘民云里雾里的买了单,还给他侄女打了个红包。这些愚昧的举止,此时他敢提起吗?
“表姐夫,我也不是有意想诈您的钱,那天我去取款,才发现老板把钱全办了汇票自带,我拿的是一张空头支票。没办法,我卷起铺盖,花了五千块钱,请了一个讨债的彪形大汉,追到了上海,找到他后,本想只是吓唬吓唬他,谁知,这个请来的人出手太重,追债心切,不但用刀捅伤了他,还打折了他一条腿,我把老板送到医院,细心照料。这个狗杂种,前脚出了医院,后脚就通过熟人把我送进监狱关了两年。五千块钱打了水漂,五十万也被他赖得干干净净。出狱后,我决心把他做了,可就是找不到人……”
“做他不到你就去抢女人的钱?”
“表姐夫,我真的错了,您帮帮我吧,我求您了,我保证会好好做人。”
“要我怎么相信你?就凭你诉说的遭遇?还是你打劫、赌博的胆量?”陈卫龙不屑一顾的说。
文湘民紧紧盯了一会陈卫龙,委屈的眼神中夹杂着丝丝的怨恨,两年的牢狱生活,炼就了他的双层性格,忍受已成了他生活中的调味品,被人瞧不起而遭到讥讽,那更是家常便饭。但现在他不是一个犯人了,是一个被改造好了的男人,表面的最低限度的自尊应该予以得到,而面对表姐夫屡屡而过分的冷嘲热讽,横眉冷对,讥笑打骂和恶言恶语,怨恨的流露变得很自然了。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毕竟他欠表姐夫的太多,不说来世做牛做马再报恩吧,就是今天的中饭,也促使他得把怨恨埋藏起来。
陈卫龙对这一瞬间的怨恨神色,还是捕捉到了,他不满的说:“怎么?我说错了吗?”
“你没说错,表姐夫,我是个下三烂,我根本没资格同你说话,我对不起你,也谢谢你的中餐和把我从手铐中解救出来,请受我一拜。”文湘民冷不丁双膝跪地,头在木板地上磕 了一下,就站了起来,用手阻止了陈卫龙不知是准备说话还是准备扶他的举动,接着说,“但是,一个人如果不懂得尊重别人,到头来,只怕连致悼辞的人都没有,说重了,请见谅,表姐夫,再见,表姐,谢谢你了,再见,也许我们后会有期。”
“站住。”陈卫龙一声怒吼,还真把走到门口的文湘民给叫住了。
“还有事吗?”文湘民回过头来,强装镇静的问道,又赶紧把头转回去,他还是不敢面对陈卫龙那冷得逼人心寒的目光。
就凭身强体壮和睿智的头脑,陈卫龙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今天竟然被这小子诅咒了一顿,他怎能咽下这口气?额头上暴起的青筋,只差没有把血管胀破。阮真见此情景,赶紧拉住丈夫的胳膊,阻止了陈卫龙的冲动,却插不上话。
“上哪去?”
“出去走正道,混出个人样来,不然,我就永远从你们眼前消失。”文湘民生硬的回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呵呵,看不出性格说来就来。”陈卫龙自嘲的苦笑了一下,顺手从手包里拿出五千元钱递给阮真说,“让他带点钱去,像他这种人,赤手空拳能走正道吗?”
阮真生气的推开丈夫递过来的钱,仅几秒钟的停顿,她还是夺过了陈卫龙刚准备收起来的钱,朝门口跑去。
不蒸馒头争口气,发了倔的人,不是几个钱就可以买回来的,文湘民死活不肯收,并把一个沉甸甸的包袱送给了阮真:“表姐,真的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更感谢表姐夫不记前嫌的帮助我,在有生之年,我一定加倍报答,就是倾家荡产,我也会把所欠的情还清。不过,表姐夫给我的那记耳光,我倒要看看他怎么还。再见了,表姐,你不要去说表姐夫,说句难听的话,不是这记耳光,可能我还不会有决心去迎接拼搏,嘿嘿,不成人样我不会回来见你们的,保重,表姐。”
目送他的背影,只觉得他单薄的身材怎能抵挡凌冽的寒风,粗暴的海浪,宰人的暴雨?当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的尽头时,有种酸酸的液体从眼角滚了出来,是离别的悲哀,还是怜悯的担忧?仰或是负重的期待吧。她回到家后,把钱往丈夫身上一扔,也没同他说什么,就把卧室的门重重的摔上,倒在床上蒙上了被子。
“你干什么?”陈卫龙不快的诘问道,得到的只是妻子嘤嘤的哭泣声……
这几天,陈卫龙的心情特不好,家庭矛盾的升级,使他的女儿又同她妈妈睡在了一起,这算不了什么,这种滋味他以前经常尝到,但最近公司的资金着实让人头痛,而昨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件却是他所料不及的。
昨天上午,陈卫龙想从经营部调一部分资金过来应急。“喂,建材经营部吗?请找韦经理上电话…什么…暂时不在?我陈卫龙…出差去了,上哪…带了三十万汇票?谁批准的...好,你马上打电话给张副总,叫他在经营部等我,我马上就到。”
陈卫龙放下电话,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周丽敏弹簧似的站了起来,却不知是跟去,还是不跟,便细细的叫了一声:“陈总!”
“哦,走吧,出去一趟。”
周丽敏唯唯喏喏的拿起了自己的挎包,但还是不忘拢了拢自己的长发,她跟在陈卫龙的屁股后面,小跑着出去了。
当他的车到经营部的时候,张国良正赶上给陈卫龙开车门,他气喘嘘嘘的说:“陈总,什么事这么急?”
“待会就知道了。”陈卫龙看也不看张国良,径直朝营业部走去。
营业员见陈卫龙气鼓气胀的走了进来,都吓得站在哪儿大气也不敢出。
“你们谁有韦经理的钥匙?”
“我有,我每天要搞卫生的。”一个面容姣好的营业员打开了韦经理的办公室。
还没等营业员出来,陈卫龙已侧身窜了进去,他打开韦治水的抽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张国良凑过去一看,抽屉里除了乱七八糟的纸张和几支断了头的铅笔外,没有一样值钱的东西了。
“他妈的,这个混蛋。”陈卫龙抓起抽屉,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只听一声巨响,抽屉被摔得四分五裂,桌面也顿时成了花脸。
张国良脸色苍白的站在旁边,惊恐的望着陈卫龙。
“你为什么同意韦治水出差,你有什么权利批这个字?”陈卫龙声撕力竭的对张国良喝道,他在办公室里转了几圈,突然,他气势汹汹的把桌子都给掀掉了,冲着张国良又一次喝起来,“你看看,又一个携款潜逃,这些个王八蛋,老子恨不得宰了他们。”
“陈总……”
“滚开!”他掏出手机,急急的按了一组号码,“喂!屈进刚吗?你赶快打的到建材经营部来…老子有事,快点。”
张国良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他跟随陈卫龙有十几年了,还从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的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