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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要威胁你,这是明摆的道理,刘健伟作为天远指挥部的总指挥长,把自己管辖的项目交给你做,这叫中介吗?其二,超过2%以上信息费部分,我们估且叫它信息费吧,你能说这不是贿赂吗?其三,你有三份工程决算,在清算时,以隐蔽工程的形式多清算整整一百万,你能说这是巧合吗?”
高副书记几句诤诤话语,就像一颗原子弹,在陈卫龙心里猛烈的炸开了,强烈的冲击波,把他震得晕头转向,哪是东,哪是西,哪只是左手,哪只是右手,他浑然不知,更不知道他刘健伟到底“匡”了多少。
“陈总,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思考时间,你如果想救刘健伟,同时也救你自己,请你写一份书面材料给我,当然,你也可以不写,但我怕事物起了性质变化,与他与你都不利,世上可没后悔药吃哟,你看,怎么样?”
“好吧,谢谢你的关心。”陈卫龙模凌两可的说。
这里刚刚扯完,彭组长也查完账出来了,他手里拿着两本凭证递给陈卫龙说:“陈总,你能解释这两笔账的来龙去脉吗?”
陈卫龙接过凭证,心里早就沸腾开了:这是中秋节的前夕,刘健伟示意顺发公司拿出一百万元,为天远经济开发指挥部全体员工购买部分中秋物资,其余的提取现金交由指挥长作为劳务费发给员工,让员工过个愉快的中秋节。由于顺发公司当时资金很困难,一时间无法凑齐这笔款,于是,顺发公司老总向陈卫龙转达了刘健伟的意思,并说好在隐蔽工程中追加清算,十万元的管理费二八分成,由顺发公司出具九十二万的材料发票,白云建材公司根据发票将九十二万付到顺发公司就行了,余下的事情由顺发公司操作。陈卫龙当时很犹豫,怕顺发公司老总打刘健伟的牌子,骗取他的资金,他想找刘健伟核实后再操作,又怕刘健伟发脾气。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孤注一掷,谅他顺发公司老总也没这个胆量欺骗他。于是,陈卫龙将九十二万付到了顺发公司的账上。过完节不久,他到阳州签署了三份隐蔽工程的合同共计一百万元,在以后的清算中已陆续将款清回。这种事,他能说吗?
陈卫龙将凭证递给邵耀辉,装做不懂的神态说:“这笔账很清楚呀,我公司向顺发公司购买了一批装饰材料,价值九十二万,这有问题吗?”
“那庆祥花园、天远商业区的工程为什么扩大了整整一百万的资金清算?”彭组长翻开本子说。
“当时做预算时,对弱电部分考虑不周,部分隐蔽项目没考虑进去,增加清算很正常,我不可能做了事不要钱。”
“可我们请有关专家对实地进行了考查和核算,发现你那三份追加的决算是弄虚作假。”彭组长拿出一份核算清单说,“这是那三处的调查资料,你有兴趣可以再研究一下。高书记,我们还要到顺发公司去看看,由白云公司付给顺发公司的九十二万是怎样使用的。”
高副书记为了振慑住陈卫龙,迫使他说出真话,他故意问道:“老彭,到顺发公司又怎么看得出是否向白云公司提供了装饰材料呢?”
彭长顺何等的聪明,他马上领会了高副书记的意思,便说:“哦,这好查,九十二万不是个小数目,我们只要查他的进项发票就知道了。”
“顺发公司如果不配合呢?”高副书记继续在给陈卫龙施加压力。
“我们可以请检察院出面协作调查。”
“那如果是外地公司有这种情况,你们通常是怎么处理的?”高副书记好像是在同彭长顺请教业务问题。
“一般是我们自己出面,到对方请求调查了解,如果对方拒绝,我们就会请当地检察机关同对方的当地检察机关联系,请求协作调查。当然,我们一般不会这样做。”
“陈总,谢谢你的配合,我们先回去了,这些事没搞清楚之前,可能还要麻烦你。”高副书记握住陈卫龙的手说。
“没问题,我会如实汇报的。”陈卫龙拉住高副书记的手,客气的说,“吃了晚饭再走吧,大老远的跑过来,我总得尽尽地主之谊吧。”
“谢谢了,我们赶回去还有事急着处理,以后吧。”高副书记边说边上了车,他把车窗摇下来,对陈卫龙微笑着挥挥手,就离开了公司。
这里前脚走,后脚就跟进了一批人,把陈卫龙堵在了办公室。“陈总,你是否把我们的账给结了,我们要回去‘双抢’了,家里等着钱用呢。”
“是啊,老总,你就行行好吧。”民工们异口同声的央求道。
“好,我不会赖你们的账的,只是现在手头确实没钱,宽限几天行吗?我保证如数结清你们所有的账。”
“老总,我们已经来过几次了,总说是宽限几天,宽限几天,不能再拖了,今天说什么也得给我们把账结了。”一个民工强硬的说。
“可是我现在确实没钱,你要我怎么办?”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又一个民工说。
“你要怎么样?”陈卫龙一下来火了。
“不怎么样,我们把这些电脑、办公桌椅什么的,拿去换钱。”
“你敢。”陈卫龙猛的冲到那个民工跟前,两眼狠狠的瞪着他。
“走着瞧。”那个民工也狠狠的瞪了陈卫龙一眼,然后狡诂的一笑,对大伙头一歪说,“走。”就带头走出了公司。
第二天上午,陈卫龙睡到九点钟才起来,吃过早点,就慢悠悠的朝公司走去,走到公司门口,他突然发现卷闸门有些异样,蹲下一看,水泥地上有被撬过的痕迹,他感到不妙,赶紧拉开卷闸门,桌子上的电脑全部消失了,沙发、电视机也不见了。他见桌上留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老总,用不着报案,东西是我们拿走了,实在对不起,我们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们拿走了与工钱等同于价值的东西,我们不是小偷,您的办公室没进去,所有的抽屉也没有打开,再见了,老总,我们以后不会再来找麻烦了。
祝您好运
部分要吃饭的民工
“他妈的,欺人太甚。”他拿起桌上的电话,刚拨了一个“1”字,又把电话狠狠的摔在了桌子上。他把门从里面锁上,又把自己办公室的门关上,他坐在长沙发上,呆呆的望着前面的墙壁出神,不一会儿,他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落下来。
两天以后,阳州的宁异凡和高副书记把陈卫龙叫到天华大酒店,请他吃了一餐饭,并把一份审计处理结果给了他,请他务必将多清算的一百万工程款上交指挥部,否则,他们只好诉诸于法律了。
事情的结局是顺理成章的,奇迹没有出现,公司被法院查封,他本人也接到了法院的传票,质押在银行的别墅和建材经营部被如期拍买,别墅不知落入了谁的手中,建材经营部的老板是张国良,他不仅将门面装饰一新,而且把隔壁的门面也一并收购了,威远集团公司建材装饰经营部轰轰烈烈的揭开了序幕。
阮真做了新娘,浩浩荡荡的车队,将她母亲住的那条街道都占满了,那辆彩车正是陈卫龙的那辆奔驰车扎的,不知阮真披着婚纱坐进那辆车时会做何感想。倒是陈蓉蓉敢做敢为,挣脱外婆的手,哭叫着把彩车上的彩条,三下五除二的揉成一团,给扔到了地上。
陈卫龙如约参加了阮真的结婚宴,在走进大酒店的大门时,他将那本二十万的存折装进了自己做的红包里,交给了阮真,并对赵威说:“恭喜你的胜利。”
吃过中饭,陈卫龙征得阮真的同意,带女儿到了郊外的一个游乐场,玩了过山车,卡丁车,空中飞人,宇宙飞船等,只要女儿想玩的,愿玩的,全玩了个遍。晚餐时,父女俩在野外吃了烧烤。回到城里,他带女儿到了珠宝行,买了一条白金项链,尔后,他取下手上戴的钻戒,吩咐老板将钻戒上的那颗两万多的蓝宝石取下来,镶在那颗精致的鸡心坠子上。三小时后,他把项链戴在女儿的脖子上,把她送到了外婆家。
他打的到了公司门口,小心的撕下贴在门上的封条,打开灯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坐在高靠背的沙发上,眼盯着墙上的营业执照,觉得没发现问题,他在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房间里慢慢的转着,眼光像扫描仪似的尽量不放过任何地方。就这样在这两百多平方的房间里转了一个多小时后,好像一切都放心了,才离开了公司。
他要了一辆的士,丢两百块钱给司机说:“麻烦你在城里转转,我想看看美丽的城市夜景。”
司机迷惑的回头看看陈卫龙,没发现什么异样,便说:“先生,您是回来探亲的?”
“嗯,十年没回金沙了,变化真大呀。”陈卫龙敷衍的说,眼睛紧紧盯着窗外,生怕漏掉任何一个美景。
凌晨一点,他住进了豪华套间,吃过夜宵,仔仔细细的洗了个热水澡,换上了新买的衬衫......
第二天中午,宾馆服务员打电话到房间,一直没人接,敲门没人应,服务员用门卡也没打开门,门已从里面反锁了。她感到不妙,赶紧叫来了保安,保安也不敢随便把门踢开,大堂经理把被总经理请了来,总经理把他们训斥了一顿,保安才用力将门踢破:陈卫龙安祥的躺在床上,面容似乎挂着细微的笑容。总经理在他的鼻孔上探探,大叫一声:“快叫救护车。”他又对另一个保安喝道,“傻呆着干什么?快去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