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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岩风屿-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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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大家议论纷纷,眼光转到他们身上来,小峰牵著峰妈站了起来,不过还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就是在二月十四日晚上酒后驾车肇事逃逸的嫌犯……”警察跟峰妈说明缘由。

    “啪……”小峰的婶婶往前给了他一巴掌。

    “不要冲动!”警察先是把嫌犯拉开。

    “你这个畜生,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四婶终于藏不住泪水。

    四婶这几日来的情绪就等著在这一刻发泄出来,四婶比峰妈还要激动,因为四婶四叔没有生女儿,从小就把语晴当成自己的女儿在疼爱。

    “你还不跪下!”旁边的欧巴桑把那个嫌犯拉下。“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会教儿子……”欧巴桑边哭边说著。“请你原谅我,都是我从小把他教坏了……”

    小峰家人没有答话,嫌犯没有哭也有没有说话只是听他妈妈的话跪在峰妈面前。

    “时间到了,我们先去看语晴吧。”峰妈不疾不徐的说著。

    休息室留下哭著脸的欧巴桑还有跪著抬不起头的嫌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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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晴还是没有醒,三十分钟的呼喊及期盼让小峰一家人再次失望,但是没有人会放弃,尤其是峰妈,峰妈坚信自己的女儿会战胜病魔的纠缠而醒来,大家走出加护病房都红了眼眶甚至已经哭泣,但是峰妈没有,峰妈从头到尾只有在语晴耳边说悄悄话,时而嘴角上扬似乎在跟语晴说笑话,小峰看在眼里都酸到骨子里了,这样的画面这几天不断的在这里上演,小峰这才知道峰妈异于平常的一面;小峰从小就害怕医院,就连到医院只是做单纯的牙齿健康检查,小峰也会感到浑身不自在,还好小峰从小就很少生病,小峰只希望这次等语晴醒来出院之后,以后再不要到医院来了……

    “你起来,跟你妈回去吧!”峰妈坐在休息室的病床上,嫌犯还跪在那里。

    “刘太太,实在很对不起……”欧巴桑身子弯的都快九十度了。

    “回去吧!如果你儿子真的违法,该负的刑责跑不掉的……”

    “滚回去,喝酒撞了人就逃走,再逃啊,既然有本事逃跑,就应该有本事不被抓到……”

    “一定告到你坐牢……”小峰第一次看到婶婶这么生气。

    “阿良,跟刘太太道歉,说你真的不是故意的……”欧巴桑推了嫌犯一把。

    “你快说啊你……”欧巴桑也急了。

    “什么都不用说了,就等著坐牢吧!”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欧巴桑突然一跪,也吓了峰妈一跳。

    “妈!你不要这样!你起来,又不是你犯错,做错事的是我……妈……”嫌犯拉著自己的妈妈,想把她拉起来。

    “刘太太,对不起,我妈膝盖受伤,经不起这样跪的。”

    “欧巴桑你起来吧!”峰妈过去搀了欧巴桑一把。

    “请你原谅我儿子,如果他被抓去关,一辈子都完了……”

    所有的人都在看,小峰觉得很尴尬,连警察也都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小峰看了嫌犯阿良一眼,觉得他长的很斯文,感觉不像会做坏事的人,而且刚刚这样看起来还蛮孝顺的,怎么会肇事逃逸呢?

    “刘太太,这位先生已经在我们警局做好笔录,如果你们不接受他们和解的话,一切将由法律来解决。”

    “等我先生来再处理吧!”

    “刘太太,想麻烦你们这一两天有空到警局一趟方便吗?”

    “我会知会我先生,你们先回去吧。”

    “对不起……对不起……我儿子不是坏人……他只是吓到了,不知道怎么办才会……请你们原谅他……”

    “刘太太,对不起,希望你女儿没事。”嫌犯阿良终于开口认错了。

    “一切……等我女儿醒来再说吧!”

    休息室顿时恢复了平静,峰妈送走了所有的亲戚,跟小峰两个人坐在空床上。

    “他看起来不像坏人。”小峰首先打破沉静。

    “不管他是不是坏人,如果早一点把语晴送来医院,他才算个人……”

    峰妈话说的好重,小峰也吓一跳,但是他知道妈的心情,尤其刚在见过一动也不动的语晴之后。

    “你中午去哪里?吃过饭了没?”峰妈关心问著小峰。

    “我学长带我出去逛逛,跟他一起吃过饭了。”

    “你学长人很好,常常来医院陪你,下次帮我跟他说谢谢。”

    “喔……妈……我问你喔,我们真的要告那个—阿良吗?”

    “我也不知道,事情经过我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你爸有没有去了解了。”

    “他看起来真的不太像坏人……”

    “如果……语晴可以痊愈……我才会原谅他……”

    “你打电话给爸好了,让爸去警局看看……”

    “晚上等他来再跟他说好了,他也好几天没睡了,让他多休息。”

    “这样也好……”

    小峰实在睡不著,可能是因为在医院的病床,根本不能让小峰放宽心的阖上眼,更可能是因为心里一直挂念著阿仁,只是小峰不敢正视罢了。距离晚上探病的时间还好一段时间,小峰心想既然待不住医院,又不想打扰峰妈的睡眠,干脆出去晃一晃好了,晚上再过来。跟峰妈交代之后,小峰开著车,没有目的的往市中心驶去……

    “不知道阿仁在干嘛?”

    “不知道阿仁第一个喜欢的人是谁?”

    “不知道他们为了什么而分开?”

    小峰再怎么故意把自己情绪理空,心里想的、脑海浮现的终究都是阿仁……

    “我到底怎么了?”

    “语晴生死未卜,我竟然在想著……男人……”

    小峰的情绪又开始陷入矛盾,当自己感觉越幸福,又怕对不住姊姊,越想往阿仁怀里幸福奔去,又怕对不起爸妈,想让自己过的好却要背负更大的压力,小峰已经搞不懂要不要真真切切的去面对自己,还是继续假装自己对爱情迟钝,可是……可以假装一辈子吗?

    不知不觉小峰经过民族路上五十大楼,再继续开著经过大乐购物中心,冥冥中有股力量让小峰的车子往荣总前进,小峰知道阿仁这时候应该在医院陪他二哥,不管怎样,来这里,至少让小峰觉得自己离阿仁近一点、离幸福近一些;很奇怪的感觉,明明就刚刚才跟阿仁分开,这时候却又想急著见到他……

    “恋爱了吗?”小峰有点疑问。

    这么快、这么简单,我就这样跟一个……跟第一个男人,恋爱了?

    “才认识几天我就跟他发生……那种……关系,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人?”

    越想越恐怖,越觉得自己不够完美、觉得自己好像配不上阿仁!

    “真的像他说的,他会爱我很久吗?”

    小峰车子停进医院停车场,找到空位停了下来,下车之后小峰像个傻瓜,走著走著竟然想寻找阿仁接送过他的车子,走过隔了几道的停车位终于看到阿仁白色车子,小峰不知为了什么端详了好一会儿。

    “我到底在干嘛?”

    也许小峰只是想接近所有关于阿仁的点滴吧。

    小峰看的好入神,突然,手机响了……

    ☆☆☆

    “一定是阿仁打来的对不对?”小海半猜半问著。

    “你还没睡著阿!我还以为剩下我自己在自言自语……”小峰口气听起来有点累、有点悲伤。

    “怎么会?我是不想打扰你,想把故事听完。”

    “都快天亮了!你累了吧”小峰摸摸躺在身边小海的头。

    “一点点,不过你很渴喔,还是我们下去买点喝的……”小海转头看的小峰。

    小峰只是望著夜空,数著星星的闪烁,好累好累!尤其是在这样完整回想自己过往之后,渴到一定的程度,小峰也不觉得渴了,只是这几年来,没有一个人陪在小峰身边,懂著小峰的快乐难过,小峰想起来却有无限的感慨……牵著身旁小海的手,忽然觉得好满足好满足!

    突然……手机真的响了……

    “该不会……真的是……阿仁吧”小海腿一屈坐了起来。

    “不可能!‘爱如潮水’的铃声应该是阿杰小马他们……”小峰边找著手机也坐了起来。

    “喂!阿杰喔。”小峰转转头,刚才一直躺著,脖子有点僵硬。

    “你们……还好吧?”夜里很安静,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隐约可听见。

    “嗯!你们怎么还没睡?”小海贴心的帮小峰肩膀按摩,小峰觉得舒服多了。

    “什么还没睡,小马睡的跟猪一样,我是起来上厕所,看你还没回来,不知道你们到底怎么了……”

    “你继续睡啦!我们……我还在山顶看星星,晚一点再回去。”

    “什么晚一点,早一点吧,天都快亮了……”电话那端传来打哈欠的声音。

    “喔!那你还是赶快去睡,我早上会回去。”

    “小海……应该还不错吧……让你……”小峰赶紧把话筒转个角度,以免阿杰乱说话被小海听见。

    “好啦!回去再说,晚……早安罗!”小峰转过身来挂上电话。

    “你朋友还蛮关心你的喔!”

    “就是常跟你提到的阿杰啊。”小峰把小海的手抓住,示意要他坐来旁边,别再按摩了。

    “你真的不渴?”小海一脸稚嫩的表情。

    “听你这样一说,到是有点渴了,下去买点饮料吧。”

    “喔!真的腰酸背痛耶!”小峰站了起来,伸了个大懒腰。

    “真的好酸喔!”小峰拉小海一把,小海顺势转转手臂、甩甩脑袋。

    “还是想回去睡觉了。”

    “可是明天我们就见不到面了……故事还没听完……”小海嘟了小嘴。

    “那我先跟你说结局好了,中间先跳过……”

    “不行,我要听完整的故事……”

    “故事很无聊耶,后来就刘言仁抛弃刘语峰,刘语晴她……”

    “不可以说……”小海仗著自己比小峰高大,右手绕过小峰肩膀,捂住了小峰的嘴巴。

    “现在不要说啦!下一次我们……再在一起的时候你再说好不好?”小海撒著娇。

    突然小峰轻咬了小海的手……

    “痛不痛!”

    “一点点。”小海手还是没有放下来。

    “那我不是在作梦……”

    “为什么这么说?”

    “我以为再不会有人抱我了……”小峰转头看著小海。

    “你瞎担心,你那么可爱,很多人想著抱吧”感觉小海有点吃味。

    “你又知道了咧,我当然是指……我喜欢的人抱我啊!”

    “我没有抱你喔!”小海故意把手伸回来。

    “抱我啦……”小峰拉著小海的手撒著娇。

    “不行!”

    “抱一下啦!”

    “不行!”

    “那……背我……”小峰突然跳上小海的背上。

    “你很调皮咧!都几岁了……”小海拍著小峰的屁股。

    “你……嫌不嫌我年纪大啊?”小峰轻轻在小海耳边说著。

    “当朋友是还好啦!如果要当……”

    “说啊……”

    “当夫妻……勉强可以。”

    “谁跟你当夫妻……”

    “你不想喔!?”

    “我……”小峰突然不知如何接话。

    “你可以当我老婆啊!”

    “为什么是我当老婆?我年纪比你大、我当老公……”

    “才不是咧,你那么可爱、又不会老,拿回家当老婆最好,哈哈!”小海笑的好开心。

    “才不是,你年纪轻,需要人家照顾,适合当老婆……”

    “那我问你……”

    “问啊!”

    “你跟阿仁谁……是0号啊?”照理说这种话听起来应该很刺耳,不过从小海嘴里说出来,却让人只感到他的好奇及害羞……

    “你……疯啦!”小峰在小海背上捏了一下。

    “被我猜中了喔!”

    “什么跟什么,你好无礼喔……”

    “那你第一次跟阿仁回家的时候,就是你们一起洗澡……你们做了什么?”

    “没有啦!小朋友你想太多了……”

    “说啦!我想听……”

    “不行啦!这种事拿出来讲……好怪喔!”

    “不会啦!只有我们两个人听到而已……”

    “喔!我会不好意思……”

    “阿仁不是要你别不好意思……”

    “你别断章取义啦……乱说……”

    “真的啦!我想听看看你们的第一次……”

    “就那个而已啊……”

    “哪个?”

    “就用手啊……”

    “阿仁没有想进一步喔?”

    “应该没有吧,他很尊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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