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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这个由民主党和受斯堪的那维亚影响的农工党合并而来的党派,成为明尼苏达州最伟大的政治家的摇篮,她孕育了休伯特·汉弗莱、尤金·麦卡锡、奥维尔·弗里曼及沃尔特·蒙代尔。尚未开始追求联盟及福利的政党也在类似铁矿山的工人联盟中有强大的根基。
二十世纪,矿山形成了一个影响颇大的矿山风格。在“矿山”,人们说“矿山话”,一个当地人说,“我们开着卡车,骑着自行车,去看表演,去德卢斯。”明尼苏达州南部的人们称他们为“疯子”。但矿山人不介意:他们为能在美国大陆最寒冷、冬季最长的地方生存而自豪,并乐于拥有独立、酗酒、粗鲁、偏执及孤立的名声。德卢斯及明尼阿波利斯市的大学也举办供应白酒的“矿山人聚会”。加里森·凯勒在《草原上的同事》中塑造的“明尼苏达式的优雅”在这里根本不适用。
矿山最初的风格即是旧世界各地风俗和生活方式的融合。南斯拉夫人和意大利人将男性主导的家长式的社会传统带到矿山;芬兰人带来的是信用合作社、食品公司和社会主义的政治倾向。直到今天,矿山人依然比第二代及第三代美国人更珍视他们的欧洲血统。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芬兰人和意大利人之间,或克罗地亚人和瑞典人之间的联姻仍然不被看好。聚会时,通过为客人准备的食品和他们的礼仪,人们就能分辨出他们来自哪里并判断他们在胸前画十字的方式。塞尔维亚人(他们的名字通常以“艾希”结尾)通常是从左往右画起;而斯洛文尼亚人(他们的名字通常以“艾克”结尾),则从右往左画起。1999年,巴尔干战争爆发期间,矿山中塞尔维亚人和斯洛文尼亚人的后代之间的争吵甚至会延续到酒吧及理发店。芬兰人将后院及车库改造成桑拿浴室,意大利的教皇法庭也搬到了矿山;斯洛文尼亚馅饼在矿山的面包店出售,旁边卖的是芬兰面包和意大利金币。考尼什鸡肉饼,又叫“馅饼”,非常受教堂基金募集者及在校学生的欢迎。斯拉夫的手风琴演奏在俱乐部大出风头,斯拉夫的波尔卡节也是矿山非常热闹的节日。矿山人之间的同化进程非常缓慢,因为各族人民之间在地理上都是分立的,而且二十世纪二十年代之后也没有什么新鲜的血液促成同化的发生。
可以说,矿山对美国文化的最大贡献就是冰上曲棍球。在明尼苏达州,高中生的曲棍球联赛几乎与宗教事件一样隆重,矿山也因此成了冰上曲棍球的圣地。埃弗莱斯则是美国曲棍球的发源地,1902年举办了第一届比赛。世界上最大的曲棍球球棍(长一百零七英尺)就悬挂在埃弗莱斯城的主街道上,美国的曲棍球荣誉大厅也坐落在埃弗莱斯城的帽子戏法大街上。观看高中生曲棍球比赛是矿山冬季的主要社会活动,总人口数仅为一万七千三百人的希宾城就拥有一个可容纳三千四百六十人的曲棍球场。埃弗莱斯有自己的埃弗莱斯曲棍球母亲协会。矿山的男孩子通常在四岁就开始在球队中接受训练。
矿山人同时还是卷发、雪上驾驶、渔夫、捉鱼及打猎的好手。他们把界河地区未受破坏的原始地区作为自己的运动场——离他们居住的地方只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这个地方有两千五百个湖泊及一百一十万亩生长着黑熊、驼鹿及潜鸟的森林。开捕梭子鱼的那个周末是比七月四日还要盛大的节日,而捕鹿季节也像圣诞节一样热闹。
矿山每个城市的主要街道上,隔一个店面就会有一家酒吧。通常酒吧在早晨八点就开始营业,以便为刚下夜班的矿工提供服务。对矿山人而言,自己拥有一家酒吧会给他带来一定的影响力。酒吧是他自己的领地,当地一些酒吧老板也是政客,他们把酒吧当成自己的政治权力基地。矿山的社交活动也几乎都发生于这些简单、墙壁都是木板做成的房子里。酒吧提供食物,孩子们也可以在这里和父母一起投掷飞镖。周末,许多家庭都会回到坐落于矿山北部湖岸边的“小屋”里。在渔猎季节,男人们则躲到在森林里为打猎方便而搭建的小房子里,这样的小房子通常为一群男人共同所有,并且他们都不让妻子知道他们有这样的房子。“十个男人中有七个会说他们住在这里是为了方便打猎和钓鱼,”埃弗莱斯的一个本地人说。
矿山的主流文化是旧世界家长式的文化,这里的惟一经济支柱是采矿业;矿山人的闲暇时间都用来喝酒和打猎,因此,这里的世界观也是典型的男人的世界观。矿山的一个女人评论男人:“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朋友,其次是运动,然后是需要,如果他们还有时间,那么,这部分时间属于他们的妻子和家庭。”一个于七十年代后期从希宾高中毕业的女毕业生回忆起当时每天早晨在上学路上经过“肉排”时说:“一百个男孩子在学校前门站成一排,当女孩子走进教学楼时,他们就会挨个评论我们的长相。”
“女人生来就是要被利用、要挨骂的,”一个矿山男人说,“她要照顾我、我的孩子和我的家庭,而且她不要来烦我。当我去钓鱼时,女人就应在家里作牛作马。”矿山有这样一句俗语:最好的女人是拥有大量液体储备的荡妇。一位矿山妇女说,“这个地方要比国家其他地方落后二十年。”
长期以来,矿山经济的单一化使妇女首先在经济上,然后在社会上软弱无力。权力巨大的矿厂经常裁员,这种威胁造成了滴水穿石的后果。“矿厂将工人视为二等公民,这其实使妇女的社会地位更低了一层,”当地一位心理学家说。
只有极少数矿山的孩子于高中毕业后离开家去大城市找工作。既然高中毕业一年后在矿山每年就能赚两万美元,还能得到各种福利,那为什么还要花四年学费,而结果仅仅是找到一份年薪不足两万美元的白领工作呢?况且,在矿上工作满三十年后,就能得到一份退休金,其数额足以供矿工在退休后钓鱼、打猎、在雪上驾车,并与全国最美丽的原始地带为邻。矿山在经历了若干次兴衰轮回后,依然居于前沿文化的核心。明尼苏达州的一个谚语说,“进入矿山需要通行证。”但一旦你被接纳为当地人,就会发现矿山的传统多姿多彩,而矿山人则拥有丰厚的薪水,贪图享乐,邻近陆地但远离城市里的规则、限制和法律。
第一部分 走进远离法律的矿山第三章 恶意的环境(1)
1975年秋
洛伊斯、米歇尔、朱迪、马茜、凯西、奥德丽……这些埃弗莱斯矿的女工们遭受着男矿工日益强烈的怨恨:下流的图画和文字随处可见;裸体女人的海报和日历就像男人的荣誉证书一样,被挂在非常显眼的地方;工人的谈话与性有越来越多的关联,也越来越具有暴力倾向。1977年2月,这种伤害终于演变成刑事案件。
1975年夏末秋初的九月,天气已微露寒意,矿山人也逐渐锁上他们在湖边的小木屋,开始在镇上过周末。伴随着白桦树上泛着光芒的黄叶纷纷飘落,在捕鹿季节尚未到来的那段时间里,洛伊斯与吉恩·斯卡亚谱写了他们的罗曼史。那个夏天,他们的友谊进一步加深,当他说他和妻子正在分居时,洛伊斯决定打破她为自己订下的规矩:第一年在矿上工作期间不和矿工约会。
洛伊斯被斯卡亚的人格打动了。〃他是矿上最友善的男人之一,〃她说,〃他很会调情,会主动和我搭话。〃他英俊、有魅力,工作时经常帮助洛伊斯。洛伊斯学习驾驶卡车时,他给了她热情的鼓励;当那些男矿工试图讲无聊的黄色笑话以使洛伊斯不自在时,他总是将他们赶走。他从不发誓,但他知道如何让女人高兴。斯卡亚开始在下班后到洛伊斯家来。后来,他又邀请她到位于弗吉尼亚的〃美国大兵晚餐俱乐部〃这是镇上最好的去处,以其美食、品种齐全的酒水和乐队而闻名。洛伊斯发现斯卡亚也喜欢跳舞,但他不酗酒,他友善、合群,她爱上了他,并将他视为铁矿山男人的楷模他就像中世纪身穿闪闪发光的兵甲的骑士。第二次约会后他们就睡在了一起。那时,洛伊斯才在铁矿工作七个月。
第二天上班时,斯卡亚让洛伊斯从女〃烘干室〃出来,穿过大厅,到中央处理室的餐厅吃饭。通常,洛伊斯和其他女矿工是不去餐厅吃饭的,因为男矿工们总是试图欺负她们,满口污言秽语。她们更愿意一起在那年夏天刚刚建成的女烘干室吃午餐。但这次,洛伊斯认为有斯卡亚在那里保护她,他们也不会对她怎么样。
这间用煤灰砖建起来的大餐厅共有五排棕色的桌子,桌子上面贴着福米卡家具塑料贴面,还有一些金属折叠椅。午饭时间为中午十二点到十二点一刻,有人吹哨提示时间。如果边吃饭边说笑,就很难有时间把饭缸里的饭吃完。洛伊斯在斯卡亚旁边坐下后打开饭盒,里面装了一块三明治、一瓶苏打汽水、一个桔子、一根香蕉。她很快先吃完主食,把水果留在最后。她刚把香蕉拨开还没来得及吃时,斯卡亚就发话了。
〃你那张嘴巴还能干什么?〃斯卡亚说。
刹那间,屋子里爆发出欢呼声和口哨声。洛伊斯迅速收拾起剩下的午饭,跑回烘干室。
几分钟后,她稍微收拾一下就回去上班。那天,她被分派的任务是用高压水管清理棒磨一室的地板,水管太沉了,她必须蹲在那里才能保护背部不被拉伤。水泥地上覆盖了厚厚的一层黑灰,洛伊斯借助水压把它们堆在一起。
突然,她感觉背后有一只手伸到她两腿之间,并抓住了她的裤裆,那只手的力量非常大,以致于她向前摔在地上。洛伊斯回头看去,竟然是斯卡亚,他洋洋得意,手里高举着厚重的黑褐色的油脂。在他背后十五英尺的地方,站着五个男的,他们都笑弯了腰。当洛伊斯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他们早就跑远了。
她再次回到烘干室,在镜子前检查她黄色牛仔裤的后面,发现在裤裆和臀部有一个大手印,五个手指清晰可见。〃我哭了好长时间,〃她后来回忆说,〃我气疯了,感觉自己受到很大的伤害;斯卡亚是我信任的也是我真正喜欢的人。〃洛伊斯走进烘干室时,康尼·萨里刚好也在那里。上个星期六晚上,萨里曾看到洛伊斯和斯卡亚一起在美国大兵俱乐部跳舞,她也知道和男同事发生罗曼史会引火烧身。当她看到洛伊斯牛仔裤上的手印时,她肯定是斯卡亚干的。
洛伊斯打开柜子想找套衣服换上,突然想起来自己前天已经把所有的衣服都送到洗衣店去了。她找到一件棕色连帽带拉链的汗衫,然后把它系在腰上以遮住手印后就回去上班了,她知道不能在烘干室呆太久,因为领班知道她来这里了。那时是下午两点,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矿上的人都爱说闲话,一个小时之内,所有的人都会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当三点钟下班铃敲响时,维修区也就是矿工每天上下班打卡的地方聚集了比平时更多的人。斯卡亚也在大厅里,一群人围着他,看到这,洛伊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也走了过去。
当她快要穿过大厅时,她转向斯卡亚,〃好,〃她大声说,〃最起码你知道了我臀部的哪端是意大利的!〃顿时,大厅里爆发出哄堂大笑声。这是洛伊斯一个小小的胜利,走回烘干室的路上她尽情地欣赏这笑声。
她开车一回到家就拨通了她父母,〃爸爸,我想辞职。我不够坚强,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你就不能再多干一年,攒够将来用的钱吗?〃
乔·詹森一直非常坚忍克己,他希望洛伊斯能充分把握这个工作机会。因此,首先他试图使女儿平静下来,然后两个人一起分析她刚才的话。自从1968年格雷格出生后,洛伊斯就一直非常依赖父母。当洛伊斯在明尼阿波利斯的秘书学校学习时,格雷格就跟着他们在巴比特生活了六个月。现在洛伊斯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好工作能养活自己了,她父亲可不希望让女儿将这一切全部放弃。
〃即使我能再找一份工作,〃她承认,〃光靠工资也不能够支付生活费,而医疗费、保姆费和食品开支也必须依靠救济金。〃她痛恨救济金。矿上的福利非常好,有人身保险,甚至包括眼睛和牙齿,而且每天她都能在下午三点三十分回到家照看格雷格。不仅如此,每周拿到的薪水也使她越来越有自尊,她不愿意放弃这所有的一切。
权衡之后,洛伊斯已经说服自己不要辞职。她记得奥格勒比·诺顿的经理来〃墨西哥〃看望她和普里西拉时说她们将成为其他矿工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