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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不会的,别做梦了!”
“怎么不会?”
“要知道,那一战成功的希望极为渺茫。因为我从来就没有什么想考北大的想法和计划,要不然我早早放弃英语做什么?就想随便上个大学得了。即使三个月的时间可以给予我,就是所有的事情都按计划顺利完成,那考上北大的希望也只有十分之一!”
“那么点希望你也敢赌?”
“那时候年轻,谁怕谁啊?关键的问题不在这里。刚开始我给班主任说了,三个月,绝对是三个月,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也不行!我的意思是给我三个月的时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管再怎么样,我都可以把事情处理好,总不至于到了最后的全面崩溃。就是说三个月不管发生再大的时间,有了这三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处理好!”
“原来如此!我以前还想有了三个月你就在北大呢!”
“那有那么简单?结果她只给了我五十一天的时间。她叫我回来一下子把我就晕了,也不看是什么时候了,你就随便叫,现在在半山坡了你让我怎么下?”
“上山容易下山难!”
“的确,要不是因为她,我才懒得去考怎么北大呢。依我当时的水平,轻轻松松就上了重点线,随便进了差不多的大学就可以了,我不是风光依旧吗?我用得着再去挑战吗?那输了谁负责啊?我付出了这么高的代价,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临走前我本来再想给她强调一下三个月的重要性,想了一下就没说,想着她应该知道有多重要吧。结果她来了这么一招,估计是我家里人知道了让她也害怕承担更多的责任。当时我要是硬坚持她也没办法,我能要回那三个月的时间,但她当时一叫我就特别气愤,就想:‘算了,下就下吧,宁愿玉碎,不愿瓦全嘛!大不了死一场!’所以就下来了。谁知道后果有这么严重!”
“这一死就是两年半!”
“对!那两年半里,就是放弃,放弃,再放弃。高考失败宣布了我的全面崩溃,我一直想尽快恢复,但恢复不了。在那两年半里,我就是想超越以前的那几篇文章,高中时候,《父亲的生日》、《三梦基督》和《花开花落》是我的代表作。但以后两年半里我不管怎么努力,也没办法超越。复习那年,我同学回来还说我写了几篇好文章,他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最后没办法,站不起来啊,只好等,等,看到什么时候可以重新站起来。结果一下子就到了大一那年的四月二十八日,中间我也启动了好多次,根本没戏。我本来计划是五月一号最后一次自我启动,如果这最后一次启动不了的话那么我将没有自信自己还能重新站起来。结果它竟然在四月二十八日自己启动了,提前了两天。一下就让我兴奋了,两天的时间就足够了,什么都不管了,快马加鞭向前冲!幸亏那个时候‘非典’,没有任何自由也帮了我不少忙,让我放纵不起来。不过在堕落的两年半里我保持了一个良好的习惯,就是没事了就看书,看的书不少,那个时候用不上起来的时候就直接用上了。看我怎么计算时间的吗?其实从那失败开始到最后站起来一共只有两年的时间,我为什么计算的是两年半?就是因为我是从一开始产生这个想法开始计算的!那个时候本来就没准备好!准备工作就有两个失误!”
“什么失误?”
“第一,我为了放开感情的事情,练了一下‘四十而不惑’的境界,那个时候只想着越成熟越好,没想到一下子跨出了本身的年龄范围了,那是导致心死的直接原因。一个年龄阶段你只能拥有一个年龄阶段的心智,不能随便跨越。就像我叔叔暑假回来,我没带什么文章,就随便让他看了一篇小小的《流星天涯》,那的确也不怎么样。不过他最后评价说,我这不成熟,只看到流星的光芒,而没看到他背后的痛苦。你说那其中的痛苦我们有着贴身的体会我们能不知道吗?但是现在我们还年轻,要是光想着其中的痛苦啊,悲哀啊,那你还去谈什么前途,谈什么未来,那什么都不做不是什么都没了吗?天下没有不战而负的人,就是想要失败必须得打仗,不打仗你谈什么输啊!当时我也没说,只是听了一下他的意见。”
“你叔叔能做出这样的评价也挺不简单啊!”
“的确相当不简单,当时我到这个学校之前我叔叔回来就和我谈了一次,和我说了很多的东西,就像他那个时候说的:‘就是最小的图书馆,也能满足你的知识需要量!’让我明白为什么要上大学,就是冲着它的图书馆来的!当时他说话,我几乎就是全盘地吸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余地。而到了现在,才两年,两年过去了,他说的话虽然还能吸收一点,但能吸收的已经不多了。最后他就说他现在已经学不下什么东西了,就是吃老本!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自己进步这么快!这两年的确不错!”
“我发现你就像《教父》里面的考利昂老头子一样,也允许犯错,但犯错之后就能吸收很多的教训,最后得到的比你失去的更多!”
“《教父》?那是什么书?写什么的?”
“写美国黑社会的。考利昂就相当我我们通常说的黑社会老大一样,不过他的是家族式的。就写他怎么进入黑社会,怎么争地盘,怎么管理的。反正我看完了感觉他和你挺像的。”
“感觉和我像?到了现在我只发现《挪威的森林》中那个永泽和我比较像。这么说来这应该是相当精彩的一本书,有空给我看一下,肯定能学到一点东西?现在学东西越来越困难,一本书能学到一点就够不错的了!”
“行!”
“你们现在拥有的都少,都害怕失去。到了我现在,就是想看怎么能失去!你们是有所得必有所失,我现在讲究的是有所失必有所得,失去吧,失去吧,赶快失去吧!一失去就有新东西出现,但就是失去不了,可怜!就在今年暑假见了我一个朋友,那是我高中时候的朋友,他就说我说当时不该劝我把以前的那本小说毁了,那毕竟都是自己努力的,留个纪念也不错。我就说我还敢感谢他当时帮我下了那个决心,因为那写的的确不好啊,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安慰,想留纪念那能留下什么纪念?以后留的机会多的是,也不用在这个时候留。况且你不能永远躺在过去的荣誉上,我们还有明天,未来的路还长着呢,如果我只能依靠那点东西的话,那只能证明我是‘张郎才尽’了,还不如自杀算了!就这样,他还不行,争执了半天。当时第二个错误就是那个体系问题。你总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在文学上进步慢吧?”
“知道!”
“就是这个体系问题,我没办法寻求单方面的进步,我文章写到什么程度,自己就必须要达到什么程度。要是我纯粹是一个作家,只顾发展写作上的话,那我进步也就快多了。但是,正是以为这个体系,让我无法脱离我自己飞起来。当时我想着失败了无所谓,靠着那个体系再站起来就是了。没想到我的体系造已被我打破了!”
“怎么打破了?”
“你也知道,那个体系本来是一个圆,所有的东西就是围绕着这个圆转动,一方面出现问题靠着其他的方面就可以把它拉起来继续运转。当时全力突击学习,把其他的都放弃了,就是专攻学习这一点,直接就弄成尖的了。如果这一点突击成功,可以把其他的补充上来,但如果不成功,那还能怎么样?最后想凭借着我已经打破的体系运转起来,那不是自相矛盾了吗?到了最后老师说我有些人作文好,就胡写,他不知道在当时我已经不会写作文了,都放弃了!这是准备工作中两个绝对的失误,也是致命的!那一败虽然残酷,但是现在想一下,还是失败了好,失败了比我赢了得到的东西更多!”
“都得到了什么东西?”
“总起码是不管你怎么放弃,都不能放弃你自己。要是在现在我绝对不那么做,我不值得为了一个老师就赌那么大。其他的不说,即使我再倒下,那肯定不会再有两年半这么长,肯定恢复要你上次要快的多。你看如果我赢了我会是什么样子,即使我顺顺利利地进了北大,那能证明什么?那只能证明我是一个天才,但我是吗?那明明就不是啊!”
“或许在这个学校,恐怕只有我感觉你不是天才,其他的人都还感觉你是天才!对,还有刘颖!”
“他们都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努力!刘颖虽然对我比较容易理解,但毕竟和我的距离没有你这么近,恐怕她也感觉我是个天才。当时也真是年轻,什么都不怕,况且当时学的少,你看,一共只有一年零两个月那能学到多少东西?就连我怎么学习成绩上去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就只知道就这样学,也不用费多大的劲,考试就能考好,原因为什么?不知道!连题目的意思都不知道说什么,直接选答案,一选就对,为什么啊?考试考的就是你这个知识,那你不选这个选什么?那个时候是学的少,用得多;现在是学得多,用得少。一用之下,发现自己能做这么多事情,连我自己都晕了,就在想难道成功就是这么简单吗?那个时候到了什么地步你知道吗?就连乔丹也不放在眼里,认为他只不过是抓住了个机会,被媒体打造出来的。要不是他第二次复出,我恐怕还是这么认为。我心里也害怕啊,因为自己学的东西太少了啊,所以就不断地挑战,挑战,直到自己失败为止!最后败了才让我放心,原来自己也是不过如此。这个时候才明白,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才开始研究其他的东西,研究为什么成功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最后才明白了一个道理:‘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就是命运为什么选择了别人而没有选择你,为什么别人能抓住机会你自己就抓不住,关键的一个原因还是你不行。机会对于每个人都是公平的,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最起码要万事俱备啊!如果你连万事都没俱备,那机会来了你怎么能抓住?还不是送给了别人?就像肯尼迪一样,当时以往美国总统中都是信奉基督教,而肯尼迪是信奉天主教的,有人就拿这一点攻击他,要是你你该怎么办?那还不是认命吗?看人家是怎么做的?肯尼迪就发表了一场演讲,在演讲中就说:‘我们该信奉的是什么样的美国,而不是什么样的宗教!’这么一来,支持率不降反升。你看肯尼迪那么年轻,办事能力也不怎么样,为什么在美国人民的心中就那么高呢?甚至和华盛顿、林肯、罗斯福这样的人物齐驱并驾?肯尼迪有病,不能长时间的站立,但他出现在公众场合的时候总是笔直地战立,面带微笑,就凭这一点你能做到吗?不能!肯尼迪虽然人不怎么样,但他给美国带来了新的气象,新的精神象征,就是勇敢,坚强,面对未来,这对于美国的作用是不可估量的!如果你把一个当总统的梦想保持五十年,那五十年之后,你就是总统。话是这么简单,只需要把一个梦想保持五十年就可以了,但你能吗?不能!这就是为什么人家是总统而你不是总统的原因!”
“明白!”
“如果当时我赢了,即使我进了北大,那会是什么样子呢?还不是一样,不断地寻求挑战吗?你说在大学里,就是这样的,谁又肯和你真正面对啊?即使我在大学里再风光又有什么用?那还不是害了自己!就凭那么点东西,到了社会上我又能经得起多大的风雨,肯定没几年就被挂了,就像王安石写的《伤仲永》一样。到那个时候,后悔有什么用?前段时间看了个文艺节目,是采访吴承宪的,他说人生的第一大不幸——少年得志——就被他碰上了,年纪轻轻的要那么多名,要那么多利有什么用?又不是活不下去了!就像我在《片断·;残章》刚开头写的那样;‘在我们这个时候,并不需要建造华丽的大厦去获取别人的赞誉。即使可以那样,那也早已经背离我们的生活。在我们这个时候,只需要歌唱小溪的浅薄,用自己的片断残章慢慢汇成人生的巨响。’你说,就我现在的水平,去建造华丽的大厦去骗骗人那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但我为什么不这样,因为我现在不需要啊。现在就是维持住最起码的生活就可以了,虽然比较辛苦点,但那又死不了。现在需要的就是学习学习再学习,为什么我这个样子这几年还窝在这里死命地学,就是知道自己不行啊,要是能行了我还学什么学?”
“你都不行了,那我们还说什么啊?就是比起你来我们还差远呢,更别说其他的人了。”
“在我们《现代汉语》一章的课后题有这么一个故事,是用拼音写的,是苏格拉底和他学生的对话。他学生就问,老师,你知道的东西要比我们知道的要多得多,为什么我还感觉自己不知道那么多,而我们却感觉自己所不知道那么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