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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镇定。
冷双成闭上了眼睛,上身凌空猛退:“顾翊,我真的很庆幸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的阴冷让人害怕。”
顾翊放松了力道,没接话,嘴唇却跟着欺近,亲了亲。冷双成回避脸庞,追问:“打垮康明的计划,是你制定的?”
顾翊按住她后脑,不容她退避:“是。”
冷双成脸上浮起一丝嘲讽:“做人要有个底线。”
“我不偷不抢,靠脑子赚钱。商场上少不了尔虞我诈的手段,康明躲不过去,迟早要栽别人手里。”
“够了,顾翊。你的理论一向自利,从来不说狼的凶残,只笑羊的温顺善良。”
顾翊拉下冷双成,将她牢牢圈在怀里,不留挣脱的余地。他专注地低头看她,对刚才的争论根本不在意。冷双成看他又是没反应,撼动不了他那自成一体的岿然,讥笑着撇撇嘴:“看吧非 凡 蓝心燕子,一听到对自己不利的话,耳朵自动关闭。”
顾翊动了动眼睛:“不一定,我还记得你打破规定,私自见了康盛。”
“我头晕,你让让。”
冷双成推开他的怀抱,用了很大力气。她走到旁边的沙发里坐下,全身自然而生一种抗拒力,顾翊双手插进口袋,斜靠在桌沿上,与她面对面。而且对于即将要发生的什么,他表现得冷淡,可以说是不以为然。
她沉默以对。
时间流淌得无声无息,远远超过了十分钟。顾翊看着冷双成低垂的眉眼,疲惫的脸,首先打破僵局:“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也实话告诉你,你来晚了。”
冷双成动动手指,一点:“水。”
顾翊回头,捞起那瓶未开封的水,丢了过去。冷双成接住纯净水,拧开盖子,慢慢地喝了几口。仿佛考虑了很久,她才开口说:“你一次说清楚吧,所有的事。”
“你先答应我,听完后不准跑,回去吃药睡觉。”
冷双成冷淡笑道:“没条件可讲。”
顾翊走到她跟前,伸手触碰她的脸颊,沿着苍白的线路,慢慢地滑动。她没有回避,能感应到那两根指腹传来的轻柔力道,带着眷念的味道。
他的心理从脸上显现不出来,有的只是招牌表情——冷漠。
“你以前问过我和杨散的关系,现在我可以说实话了,他是我的合作朋友,关系比你们想象得深。五年前,他就来找过我,要求联手吞并白祖沙产业。扳倒白家后,他对我的能力深信不疑,再次找来和我合作,要求颠覆康明。”
“据他所说,他和康家是宿敌,牵连到了上一辈的恩怨。商场上本来就不讲缘由,只谈利益。他提出要求,我马上答应。”
冷双成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是你很讨厌康盛吧?”
顾翊直言不讳:“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三番两次招惹我,我不可能放过他。四月份去港旗,我暗中和汤老、丁子建这一批持股老臣达成协议,一旦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就向我转售所持股份,至少要收集起30%。”
冷双成惊呆:“汤老也是康明老臣?”
顾翊披露:“我掌握了绝对资料:汤老原名汤本龙,20年前和老康家携手打下江山,因反对康太把权,很早就有抛售的打算。这次我去找他,打着你的旗号,他也爽快地答应了。”眼前一只爪子横扫过来,他揪下冷的手腕,抓住手里继续说:“我在等法商来华。我真正的目的不是和外商合作,而是得到康明。政府招商部的徐老是杨散那边的人,他透露过一些内幕,合作项目后期需要大量资本,这就可以保证康盛一定会想办法吸取外部资金,所以我故意输给他,让他拿到商团的合作机会。”
冷双成抿紧嘴,一言不发。
顾翊看着她的发顶:“我故意激怒凌艺雅,让她给我帮了泄底的大忙。很早以前,我叫杨散动身去港旗,取得康盛的信任,有意无意表示出愿意和康明合作。萧从影最后加进来,同样对康盛抛出合作的意思。他们两人这次顺利地拿到了康明20%的股份,再加上我手里的,只要转集到一人身上成为大股东,足够可以控制康明。”
冷双成沉默良久,很半天才抬头冷淡一笑:“那么,尊敬的顾杨萧三位先生,到底是哪位把持住了康明?”
顾翊慢慢弯下腰,眼睛和她平齐,他的眼珠瞬间显得黝黑。那种深沉的光一直聚集在她脸上,挥散不去。“冷双成,一周后就是你我的婚礼,你要守时。”
他避而不答,而且说的话看似突兀,可是冷双成懂。她笑道:“你把股权的转让当做威胁?告诉你,我不接受。”她打算推开他,还是被他抓住了双手,动弹不得。“股权txtxz。已经转让了,我全部过度给杨散。今天下午签订的授权书,你来晚了。”
冷双成无力仰倒,摊靠在沙发上:“你倒是乖巧,把棘手的事往外一推,想我不找你纠结是吧?但是你别忘了,所有的计划都是你制定的,杨散只是经过你手,得到了康明!”
顾翊不做声,紧抓不放。她攒足了力气,猛地朝他膝上一踢:“顾翊,你仔细想想,哪次不是你让我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人自私总有个限度吧?嘴上说爱我,手里不放松,转个背又去做令我痛恨的事,这次倒好,还卖了康明!你自己说说,我该怎么做,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让你不至于这么歹毒,让我好好地守住这场感情?”
她犹如困兽,开始左右挣扎,全身爆发出不可遏制的愤怒。
喜乐从来无忧的顾翊渐渐柔软了下来。他抵住冷双成的膝盖,两手支撑沙发背,上半身的强度困住了她的行动。“你听我说,听我仔细说,冷静点行不行?康明的事还有补救!”
虽然这话带来一线生机,但是纷杂的打击让冷双成头痛欲裂,她用手指按在鼻子下端,忍不住烦躁地吼:“你让不让开?让不让开?我看到你就烦!”
在强大的冲突下,顾翊不敢伤害她的身体,他退到左边:“解决这个事情很简单,我当初因为你放弃了股权,杨散差不多也是这样。你把沙小弦找来,对症下药,杨散一定会动摇。”
冷双成回转冲出半截的身子,冷笑:“这算什么?良心大发现?戳了人家一刀后再用手摸一摸?”
顾翊站在原地没动,几乎在低叹:“冷双成,不管你信不信,我必须说清楚——你答应回来后,我考虑过你的感受,曾经中途要求退出计划,但是脱不开身。而且我也肯定地告诉你,正是有控制结局的把握,我才放任事情发展下去,公布康明易主还有最后一道程序,就是一个月后的董事签认书。只要持股人放弃在上面签字,康明始终是康盛的家产。”
一股温热的湿意从鼻孔里淌下,冷双成知道,她又开始出鼻血了。她冷淡一笑,用手抵住鼻子,离开了会议室,却没说一句话。
大厅一片沉寂。
顾翊不知站了多久,银光的敲门声把他从呆滞中解救出来,他仿似这才清醒,猛然起步,大幅度向外追了出去。银光站在门边喊:“少爷,你怎么了?”顾翊不回答,先扑到走廊幕墙前向下打量,看不清底下的黑点后,又着急地走向公共电梯。
数字显示直降楼底。
顾翊等了一会,看见读数变动缓慢,突然一伸右臂,狠狠一拳砸在了墙上。“你肯定是不够爱我,要不凭什么这么轻易地放弃我。”他背靠在墙壁上,神情说不出的黯然,说完这句话后,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眼里的光彻底冰凉。
银光慌慌张张跑过来,不敢贸然触碰他的身子,只是紧张地问:“少爷,少爷,你到底怎么了?”
顾翊仰靠在墙上,不动:“帮我接通杨先生的电话,就说我想赎回康明所有的股份,价格随他开。叫王子鸣配好药送到家里,万一冷双成回来了,一定要劝她带上所有的剂量。再打个电话到影楼,取消今天的造型预约。”
银光惊呆而立。
顾翊看了看他,语声冰冷说道:“听不懂我说的话吗?冷双成在结婚之前就知道了康明的事,发起脾气来跑了。她要是对我多用点心,怎么可能会忘记今天要拍婚纱照?”
银光踌躇一下,叹口气:“难怪少爷早上还很高兴,到了下午就没了笑容。”微微鞠下躬,执行命令走开了。
顾翊闭着眼睛站着,扯松了早上冷双成为他系好的领带。有可能是额前碎发垂散下来,衬得人格外颓废。他尚自不知,就疲劳地靠着,好像没人能分担他此时的难过。
除了真正静下心来,对爱情反思、承担责任的人。
冷双成静静伫立在休息间门后,从微敞的门缝、半透明的塑胶格能清楚地听到,清楚地看到外面发生的所有事。她等顾翊完全冷静下来,拉开门,稳住声音喊了一句:“顾翊!”
顾翊听到她的声音,猛然睁开眼睛,只看了她一眼,他又稍稍侧过身子,背向。冷双成熟知他的脾气,看到他依然冷硬的样子,装作没看到他泛红的眼睛,从背后抱住了他,闷声说:“我爱你,顾翊,比你想象多地爱你。我没有忘记今天的预约,我站在这里等你。”
顾翊手肘撑在墙上,不回头,低沉地说:“不跑了吗?我以后不会给你机会了。”
冷双成收紧手臂,脸紧紧贴在他背脊上:“我们这一辈子,难以分开。”
羞辱
英格兰的天涯海角,向往已久的地方。李离拿着DV,兴奋地到处游荡,她的镜头捕捉到了很多风景和不易觉察的东西:海水和天一样地蓝,浩瀚海面似乎有些云雾蒸腾,很快地,就被四季如常的大风刮得不见踪影。
她站在“Land’s End”的路标下,蓦然回头,就发现沙小弦一个人杵在海岸边。风卷起了她的短发凌乱飞扬,卫衣下露出的格子装也在鼓风乱飘。李离对着她拍了一会,发现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海,顿时觉得她的背影渗露出孤单。
“沙宝,这里好看吗?”李离慢慢走过去,逗她说话。
沙小弦两手插在兜里,凝固的身子这才动了动:“风大,嘴都吹干了。”她一开口,就打破了从DV里看到的文艺气息,李离不由得笑了起来:“你知道吗?刚从背后看,你站在海边的样子很像我看过的影片,名字就叫做《海角天涯》,里面的主演也是这样寂寞地望着海面。”
沙小弦哂笑了一下:“爱幻想的女人。”转过脸继续对着海风,像座雕像不动,“还有20分钟导游就来催了,你多转转。”
李离欣然走开,沙小弦才从卫衣兜里摸出震动的电话,接通:“怎么样了,阿汀?”
阿汀声音透出凝重:“我特地回了趟新加坡,你要找的那个文叔不见了。”
“他去哪了?总有人看过他吧?”
“我问了看场子的老板,他说文叔赌完了10万新币一大早就走了,后来再没来。”
沙小弦捏紧手机没说话。阿汀又追着问:“沙宝,文叔到底是你什么人,亲戚吗?”
“这样吧,我把资料寄给你,你先帮我办个暂住证(有效期6个月到1年的长期访问签证),等忙完了这边,我就亲自去新加坡一趟。”
阿汀还在追问,沙小弦冷着声音说:“要找到他我才能肯定。二十多年没见面,我现在也不敢乱说。”当即挂断电话。正兜着手想心事,冷双成的长途也打了过来:“沙宝,有个事我必须告诉你,有关康明的。”
听完了漫长的转述,沙小弦依然低着头站在海边,看脚边的嶙峋岩石。“你在等我答复吗?”过了很久,那边传来淡淡的呼吸,她才清淡地问。
“你做决定吧。我相信你。”冷双成比她更能等,更干脆,“牵扯到康明和杨先生,你有你的想法,不用顾虑别人的感受。”
沙小弦沉默几秒,最后低声说:“我坐今天的班机回来。”
处理好旅游团的事宜,向李离告别后,沙小弦回到下榻的酒店,利落收拾好简单行装,背包朝外走。可是走了几步,休闲鞋踩出了一点犹豫,她慢慢折回身子转到书桌前,写了封E—mail给冷双成,时间却选在一个月后发出邮件。
海岛的风清凉扑面,她默默坐了一会,最后还是下定了决心,开始敲击键盘:“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了中国。六月份你昏迷了14天,中间阿汀来看过你,向顾翊感谢你救过他的命。后面几天再和我碰头时,说了一件事——他老爸欠了一大笔赌债,跑路了,和他家住在一个巷子里的文叔催他回新加坡找人,我随口问文叔是他爸朋友?他说是,还给我讲了讲文叔的手艺技巧,就是一些赌场老千的手段。
看了文叔的照片后,我觉得眼熟,记得很小的时候,和他长得很像的男人来简家找过我,当时爷爷不在家,简苍把我护在围栏里边,不让他进门。他问我过得好不好,摸摸我的头就走了,以后再也没回来过。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文叔很有可能是我两的亲人。冷双成,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有没有什么陌生人去看过你?
我知道你嘴巴里从来不提我两的身世,但是心里却很在意,因为你对家的观念比我强得多。趁这次阿汀回了新加坡,我也打算跟过去找找文叔,看有没有可能找到我们的父母。你现在身体差,就不操这个心了,有什么消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