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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镜子微笑。
突然,放在床上的手机响了,是条信息。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有时间吗,四点钟五洲大酒店二楼咖啡厅一坐,有事情和你谈。
柳依红的第一个反应是韩同轩来的短信。
她盯着手机看了一会,更加坚定了这个想法。他终于露面了,在她结婚的前一天。她觉得如果是他,还是应该和他谈开为好,长痛不如短痛,反正早晚都要过这一关的。
想到这,柳依红马上发过去一条信息:你是谁?
她还不能肯定一定就是韩同轩,因为这是个陌生的手机号码。也正因为这是个陌生的号码,她才断定这人是韩同轩。韩同轩前些天说要买个手机,估计已经买了,如果是别人的熟人,她应该知道号码。
对方没有回音。柳依红索性把电话打了过去。竟然不接。一会又来了条短信:我已到,你来了就知道我是谁了。
看来是韩同轩无疑。柳依红坚信。
晚上六点半齐鲁南来接她,时间倒是来得及。究竟去不去呢?柳依红在犹豫。她渴望和韩同轩早点结束,又怕节外生枝。踌躇了十多分钟,最后,柳依红还是选择了去。出门的时候,她抓了一把盐放到塑料袋,装进包里。这是她从电视上看到的对付歹徒的做法,她想,万一韩同轩和她动粗,她就把盐撒进他的眼睛里。
五洲大酒店眼看就要到了,柳依红的心咚咚地跳着。她觉得自己四肢冰凉,嘴唇发干,像是要上刑场一样。
旋转门把柳依红卷进了大厅,只见四处金碧辉煌,柳依红更感到一种压抑和惶恐。她上了滚梯,在缓缓上升的滚梯上,她的眼睛只是看着脚下,仿佛一抬头就能引来横天大祸是的。
“嗨!”突然有人在她身旁叫了一声。
柳依红大惊。站在电梯一旁的竟然是黄良民。
“有病吧你?”柳依红恼羞成怒。
黄良民一副嘻皮笑脸的样子,说,“哎呀,请原谅!”
“原谅个屁!”柳依红转身要走。
黄良民上前一把她拉住了,“坐一会再走,别这么不给面子,求你了。”
穿着制服的服务生走了过来,对他们说,“两位请!”
柳依红不好再说什么,向临窗的咖啡座走去,黄良民点头哈腰的跟在她旁边。
坐到座位上之后,黄良民问柳依红需要些什么,柳依红不耐烦地说,“随便!”
黄良民自作主张地给柳依红要了一杯椰奶咖啡,又点了些零点。
“说吧,找我来有什么事情?”柳依红抱着胳膊问。
“柳大诗人,你能不能把包放下来,咱们好好聊会天,瞧你这架势,随时要走是的,弄的我心里不塌实。”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7)
“我就是马上要走,我还有事。”
“有事也要等吃了饭再走,什么事能比吃饭重要?”
“别罗嗦了,有什么事快说,说完我好走。”
“其实,也没什么事,一是想和你聊聊天,二是前些天去美国,给你带回来个小礼物?”
“礼物?”
“是啊,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说着,黄良民就打开包,取出了个精美的金色首饰盒。
黄良民把首饰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熠熠生辉的钻戒。
柳依红平静下来。她带着一种轻松、愉悦、玩味、欣赏的目光打量着这颗钻戒。就在昨天,齐鲁南带着她去省城最大的首饰行也买了一颗钻戒。这之前柳依红是没有钻戒的。尽管是没有钻戒,但并不说明柳依红对钻戒没有研究。由于她一直渴望拥有一颗钻戒,所以对钻戒的成色和价值,总是格外关注和留意。
平心而论,这是一颗成色不错的镶嵌式钻戒,分量足有五克拉,深沉的宝石蓝色闪烁着夜空中星星般的光芒,用手摸上去也是一种象征着真品的粘性的感觉,与肌肤有着极好的亲和力。
这样的钻戒,在省城的首饰行里是不可能买到的,买不到的原因是因为卖不出去,卖不出去的原因是由于太贵。柳依红暗自掂量,这颗钻戒少说也要价值一百万人民币,比齐鲁南给她买的那颗要贵出好几倍。
“个头成色都不错!”半天,柳依红把目光从钻戒上移开,对黄良民说。
黄良民把钻戒往柳依红眼前一送,“不错,就拿去。”
柳依红一笑,把钻戒拿了过来。她把钻戒捏在两个手指里,左右转动把玩着,脸上带了痴迷的笑。
“是个好东西!”柳依红似是自言自语。
猛地,她把头抬起来,问黄良民,“除了要送给我这个钻戒,找我还有什么事?”
黄良民一下不好意思起来,他挠了挠头,说,“我在上面包了个房间,如果需要,可以把按摩小姐叫到屋子里服务,是个休闲的好去处,想请你去放松一下。”
“好啊!”柳依红说。
黄良民喜形于色,忙不迭从座位上站起来。
黄良民开门的时候,柳依红仿佛从他的动作中嗅到了一丝诡秘的暧昧气息。柳依红反倒很坦然,她像欣赏一场戏一样,欣赏着眼前的剧情进展。她觉得在这场戏里,她既是演员又是导演,她急于看到剧情的跌宕和高潮,同时又告戒自己要有耐心。
是个大套间,里面是一张巨大的床,外边是个大客厅。再一看,有两个卫生间,两个卫生间中间有道磨砂玻璃门,既可以隔,又可以通。奢侈,暧昧的奢侈。
没话找话说是的,黄良民问,“要不要现在叫按摩小姐过来?”
“随便,听你的。”柳依红说。
“要不等会,我们先休息一下?”
“也好。”柳依红说。
像是得到了某种许可,黄良民向大床走了过去,他边走边回头向柳依红招手。见柳依红走得有些迟疑,就过来把她拉了过去。
站在床前的柳依红没有上床,她把那个一直拿在手里的钻戒突然举到黄良民眼前,用玩味的眼神看着他,问,“你是打算娶我?还是打算让我做你的情人?”
黄良民一愣,马上打着哈哈说,“怎么着都行,只要你高兴就成。”
说着,黄良民已经坐到了床上。他把那个空首饰盒扔到了一边,开始解自己的上衣纽扣。
柳依红一下按住了他的手,说,“别忙,别忙,我的话还没说完哪!”
黄良民只好停下来。
柳依红用两个手指捏着那个钻戒,不紧不慢地说,“我要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是打算娶我的话,那我告诉你,已经来不及了,因为我明天就要结婚了。如果你是想让我给你当情人的话,那我也告诉你,也是万万不可能的,因为我很爱我的丈夫。”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8)
说完,柳依红就把那个价值一百万的钻戒轻轻地扔到床上,转身走了。
黄良民没有料到事情的结局会是这样,他看一眼床上的钻戒,又看一眼破门而出的柳依红,惊讶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出门,柳依红就迎头撞上了一个女服务员。大概是女服务员想不到柳依红会这么快的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和尴尬。柳依红马上明白,这个女服务员是在门外偷听的。柳依红冲女服务员一笑,说,“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柳依红心中大快,昂首挺身而去。
回去的路上,那钻戒的光芒不停地在柳依红脑海中闪烁。想想自己以往的所作所为,她也不明白今天自己怎么就这么坚决地抵抗住了诱惑。想来想去是爱情的力量。是和齐鲁南之间的爱情净化了她。柳依红心间涌上一种感动和圣洁。她发誓,在未来的日子里,她要彻底抛弃以前的那种生活,做个感情专一的好妻子。至于写作,她也想好了。她要放弃,为了爱情而放弃。也许,她会在未来的日子里,把写诗歌当成一种高雅的爱好来对待,发不发并不重要。院里的工作她也想好了,能干成什么样就干成什么样,是好是坏随它去。
柳依红一点没有觉得遗憾和失落,内心反倒感到踏实和充实。她穿梭在熙攘的人流中,脸上带着少有的淡定和自信。
17
旅游结婚定下来去四川。这是新开通的一条旅游热线,据说人不多,风景很好。齐鲁南一说出这个打算,柳依红就表示赞同。
出发的前一个晚上,他们一起去了敬老院。老太太这回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起来齐鲁南是谁。至于柳依红,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劲的称呼她是大夫。尽管这样,齐鲁南还是拉着柳依红的手,不厌其烦地把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对她说了。
出门的时候,齐鲁南把小美叫出来塞给了她一千块钱,叮嘱她给老太太买些吃的。和柳依红目光相对的瞬间,她发现这个有点土气的乡下丫头眼睛里闪过一丝异样。柳依红想,这一千块钱,能花到老太太身上五百就不错了,那眼神不是做贼心虚才怪?柳依红现在不好说什么,以后她是一定要管一管的。
第二天一大早,齐鲁南就来接柳依红。他们打算,上午去办理结婚登记手续,下午两点跟旅游团的航班飞成都。
去婚姻登记处的路上,柳依红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给登记处工作人员准备的喜糖忘记带了。回去拿太麻烦,她建议齐鲁南找个超市进去买一点。
柳依红本来是想一个人进去的,可齐鲁南偏要跟她一起进去。
是家不大的超市,进了门不远处就是糖果柜。他们快步奔了过去。
突然,柳依红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她停下脚步不敢往前走了。齐鲁南用问寻的眼神看着她。
柳依红用手捂着头,说,“不知是怎么了,我的头有点晕,你去买,我出去等你好吗?”
“好,你快出去休息一下。”齐鲁南说。
柳依红看了一眼旁边的一个背对着她,在挑选商品的背影,转身既快速又平稳地溜了出去。
那是韩同轩的背影。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想不到,这个阴影在这个时候,又来烦扰她了。柳依红不能把这种阴影带给齐鲁南。
等齐鲁南回到车上的时候,她已经恢复了平静。
齐鲁南问她怎么样了,柳依红说,“好多了,我想是超市里太闷,一时缺氧造成的。”
齐鲁南赶忙打开了冷气。
想不到结婚登记如此简单,进去不到十分钟,他们就出来了。出了门,齐鲁南一直把两个结婚证敞开了拿在手里,怕弄乱了上面的墨迹。见干得差不多了,才精心收起来,放进包里。
花腰 第二部分 花腰 第二部分(9)
恍惚之间,柳依红觉得这天空、这大地、这大街、这人流,所有的一切都变的不真实了,如同她的心一样飘了起来。她知道,这一刻的她已经和十多分钟之前的她不一样了。她结婚了,是个有夫之妇了,她所有的一切都和眼前的这个人联系在一起了。
到了成都,已经是五点多钟。按旅游团的日程表,晚上在宾馆的招待所里吃饭,然后去参观夜景。两个人都觉得这样的安排太过程式化,于是就跟导游请了假单独活动。
他们打算先去春熙路吃小吃,再去武侯祠看川剧。
来到春熙路,他们进了一家门脸很大的小吃店。两个人找了一间屋子坐下来,就有一个小伙计跑来给他们点单,小伙计一口气向他们说了36种小吃,推荐他们一人点一套,说这样基本上就可以把有名的成都小吃全品尝到了。柳依红看着这个瘦巴巴的小伙子,以为是碰上了宰客的,就问他如果点两套,一共要多少钱。
“不到一百块钱。”小伙计说。
没有想到这么便宜,柳依红答应了。
不一会,一道道的小吃就开始上了,碗、盘不一样,内容也不一样,很精致,很好吃。吃到二十种上下的时候,柳依红怎么也吃不下去了,齐鲁南鼓励她多吃点,于是只好每种少吃上一点点,算是品尝了。
吃完小吃,他们就去武侯祠看川剧。几个剧目轮流转的,进去的时候正赶上台上在演变脸。看着演员的神奇百变,柳依红突然想到了自己。她觉得自己也是个变脸专家。她禁不住内心一阵得意和后怕。她想,她的变脸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她就只以一种模样生活着,不变了。她对自己的现状很满意,无须再变。
想到这里,柳依红偷偷地打量了一眼齐鲁南,齐鲁南也正在打量她。柳依红脸上露出了一丝羞涩,齐鲁南也极为不好意思地把目光转向了舞台。
柳依红猜测,齐鲁南是为即将到来的新婚之夜而感到不好意思。
在男女床第之事这个问题上,柳依红一直摸不透齐鲁南究竟处于什么状况。至今为止,他们俩人没有发生过性爱关系。但齐鲁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