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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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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青说,“你和齐鲁南不是一直都想要个孩子吗?应该高兴才是啊?”

    柳依红还是不肯说话。

    文青又说,“齐鲁南哪?他不知道你生病吗?你为什么不联系他?”

    柳依红不说话,眼泪却哗哗地往外流。

    “你们闹矛盾了?”文青问。

    柳依红突然哭出声来,“齐鲁南要和我离婚!”

    文青甚是吃惊,“为什么?”

    柳依红不回答,只是哭。

    文青猜测柳依红一定是和齐鲁南闹了矛盾,就劝柳依红,“两口子没有隔夜的仇,等会输完了液,你就给齐鲁南打个电话,把怀孕的消息告诉他,他不乐颠乐颠的马上跑来才怪?”

    柳依红不哭了,发呆的她心里想着不知道自己怀孕这件事能不能让齐鲁南回心转意。

    医生来了,说柳依红这种情况不需要住院,输完液就可以回家,注意多吃点东西就好了。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2)

    柳依红让文青回去,文青不肯,说等她输完液一起走。

    接下来的时间里文青问柳依红为什么和齐鲁南闹矛盾,柳依红当然没有说实话,只是说齐鲁南是个小心眼,心胸狭隘。

    输完液已经快九点了,文青把柳依红送回家。家里还是空空的,和离开时完全一样。文青提议柳依红给齐鲁南打个电话,柳依红拒绝了。柳依红说齐鲁南出差了,人不在市里,打也是白打。

    文青给柳依红做了个蛋汤,一边看着她吃,一边叮嘱她为了孩子也不要和齐鲁南计较,让她多吃东西多开心,说这样才能生出一个聪明健康的孩子来。

    柳依红不说话,心里又在预测着怀孕这件事会对他们夫妻俩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她很想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文青听听,让她给分析分析,但斗争了半天终也没说。

    文青又提起了韩同轩,说韩同轩的老婆朱婕也怀孕了。这个消息让柳依红吃了一惊。看来两个孩子的月份差不多,就是不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孩子的命运怎么样,如果齐鲁南铁了心的要离婚那可怎么办?这样一想,柳依红心里就又是七上八下、忧心忡忡的了。

    文青十点多走了,柳依红觉得屋子里空旷寂静得可怕。她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了,把电视声音开得很大,企图用这种方式冲淡心中的阴霾。

    夜深了,柳依红一直坐在沙发上不肯上楼休息。

    齐鲁南不在,她觉得这屋子充满了一种鬼魅气息。她懒得四处走动,仿佛一走动,那鬼魅的气息也会随着她的走动而移动。

    最后,柳依红倒在沙发上睡着了。在梦里,她梦到齐鲁南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后喜笑颜开,早把那天的不愉快忘了个一干二净,他带着她去敬老院向老太太报告好消息,又带着她去买胎教的音像制品,临了拉上她又跑进商场买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小衣服。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柳依红拿不了,着急得直跺脚。柳依红高兴的醒了。醒了后才知道只是一个梦。她忽然觉得很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手里的遥控器也凉得像块硬铁一般。

    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感受着深夜里这种刻骨的孤独,柳依红决定,如果齐鲁南明天还不回来,她就去找他。

    出租车停在了律师事务所的门口,柳依红从车上小心翼翼地走了下来。她今天穿得很多,里面穿了两个毛衣外面套了个大羽绒服,头上还戴了个厚厚实实的毛线帽。柳依红是为了孩子才穿得这么多的。

    怀孕的母亲不能感冒,一旦感冒孩子必定会受到影响,柳依红明白这个道理。为了孩子,她情愿自己穿得笨点丑点。

    下车的时候,柳依红的样子很蠢笨,以至让司机误以为她的月份很大,一个劲地提醒她小心点。

    天有些蒙蒙黑。搁在以往,这个时候他们早已在家里的厨房里忙吃的了。伤心的柳依红不忍再想,吸了吸鼻子来到事务所门口。屋子里开着灯,她推门走了进去。

    刚开开门,就迎头碰上了小王。小王从后门冲进来,一手端着一个盒饭。看见柳依红,小王的脸上不经意地怔了一下,含混地叫了声嫂子就把她让进了屋里。

    柳依红有种不好的预感。

    齐鲁南果然在屋子里。一看到柳依红,他的脸瞬间就阴沉下来。

    小王把一个盒饭放在齐鲁南面前的桌子上,就迈着碎步悄悄出去了。连关门的声音也很小,屋子里的空气刹时沉闷压抑起来。

    那种不好的预感更加明显,柳依红觉得自己窒息的快要憋过气去。想想自己对齐鲁南的满腔热情,一种难言的委屈顷刻涌上心头,她带着哭音说,“你还没完了?”

    说完,柳依红的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下来。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3)

    齐鲁南阴沉的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冷漠地看着柳依红,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已经说了,我们之间没有任何余地。”

    柳依红看着齐鲁南,简直无法相信他的冷漠,心中的委屈更加汹涌澎湃地泛滥着。柳依红哭出了声。她边哭边掏出了那张化验单,扔到了齐鲁南面前的桌子上。

    柳依红哭着说,“难道看在孩子的面上,你也不肯原谅我吗?”

    齐鲁南眉头一紧,肩膀也随之颤抖了一下。柳依红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又低声哭泣着说,“孩子可是你的,你就是不心疼我,也该心疼孩子吧。”

    齐鲁南不说话,用食指的指尖压着那张化验单把它缓缓移到了自己跟前。他看到了上面的那个大大的用红色印章刻在上面的“阳”字。他一直就那么看着,看了很久。

    柳依红以为齐鲁南是在怀疑这张化验单的真假,就说,“昨天晚上文青陪我去医院查的,错不了的!”

    齐鲁南还在盯着化验单看,柳依红不知道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忽然地,齐鲁南裂开嘴笑了一下,他扭过头看着柳依红,表情坚定固执而冷酷地说,“你怀孕了是不假,但未必就一定是我的呀?”

    想不到齐鲁南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柳依红被气晕了。

    她不明白眼前这个她酷爱的男人为什么一下变得如此陌生,她很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把他拉回来,可她发现这似乎根本就不可能。

    绝望、急噪、羞辱、痛恨和种种的不甘一起折磨着柳依红,她觉得喉咙发烫,眼冒金星,周身变成个快要燃烧的火球。

    柳依红把羽绒服的扣子解开,气喘嘘嘘地冲齐鲁南吼:“要不然我们去做个DNA,看看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

    齐鲁南抬起双手做了个静止的动作,低沉地说,“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不能别那么大声?”

    柳依红猜不透齐鲁南的心思,只是觉得自己很委屈,低泣着说,“你不是不相信吗?”

    “我可以相信孩子是我的,或者说相信至少有一半的可能是我的,”齐鲁南不急不躁地对柳依红说,“但这又能说明什么问题呢?”

    “你无耻!”柳依红说。

    这时,齐鲁南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柳依红被这笑吓了一大跳。她真的琢磨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的内心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坚硬和冷酷!

    齐鲁南说,“即便是那百分之五十的几率让我赶上了,你肚子里怀的孩子真是我的,那我也照样会和你离婚的,”柳依红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但齐鲁南不容她说什么就接着说,“道理很简单,DNA可能是我一个人的,但感情却不是我一个人的,所以,我依然认定了他是个杂种,感情的杂种!”

    齐鲁南用犀利的眼神盯着柳依红,脸上带着怪异扭曲的笑。

    柳依红呆若木鸡,她被这恶毒的语言彻底击垮了。

    齐鲁南拿起那张化验单,扔给柳依红,“拿上你的化验单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做不切实际的美梦,至于孩子你随便怎么处理都与我无关,不过,为了你好,我劝你最好还是做掉,做单身母亲会很辛苦的!”

    柳依红愣了半天,才沙哑着嗓子说,“姓齐的,你可真够狠的!”

    齐鲁南又阴阳怪气地笑了笑,说,“不是我狠,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隐隐约约,柳依红觉得这话有些似曾相识。猛然间想起来这是几个月前齐鲁南骂杜玉娇的话。柳依红突然发疯一般指着齐鲁南骂,“你这个变态狂!不要以为你父亲让一个坏女人拐跑了,天下女人就都要跟着一起受罪,告诉你,你休想就这样就甩了我,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齐鲁南扭曲的脸上又挤出了一丝可怕的笑,他用一个手指使劲敲击着桌面,说,“是想继续住在大房子里吧?实在想住,不妨让你再住上一阵,就是把那个小戏子接过去一起住我也没有意见,这之前我可以先住到老房子里,不过,不要住得时间太长,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4)

    “你真无耻!”柳依红又大骂。

    齐鲁南轻叹,“你不光是个淫妇,现在看来还是个泼妇,以前我真是有眼无珠。”

    说完,齐鲁南开门扬长而去。

    门外响过一阵轻微细碎的脚步声,一个影子在磨沙玻璃门外停留了片刻又匆匆离去。

    屋子里柳依红的双颊一阵阵的发烫,她奋起抓过一个水壶使劲砸在了齐鲁南的办公桌上。顿时,热流滚滚,桌子上的文案处在一片汪洋之中。

    柳依红奔进黑夜里,不要命的疯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那像蝴蝶一样翻飞着的巨大雪花一落到柳依红的脸上就吱地一声化了,干了。

    愤怒和羞辱使她的肌肤变成了燃烧中的火碳。

    35

    时光没心没肺地往前走着,人世间的喜怒哀乐阻挡不了它的脚步,恶劣的天气征候同样也阻挡不住它的步伐。它迈着滴滴嗒嗒的悠闲小步,冷漠坚毅地向前迈进,最终踏破万缘尘世,把世间生灵带向一个个冥冥之中的已知和未知。

    这是个大雪过后的早晨,世界变得貌似宁静和温馨,一顶顶洁白的雪帽让原本坚硬粗糙的世界变的细腻柔软而富有童趣。

    然而,又似是有一道阴鸷的掠过雪面的风,时时佛过人们的心头,在那风的蛊惑下,一切该发生的事情不可阻挡地继续发生着。

    柳依红昨晚合衣在歌剧院的宿舍里躺了一夜。清晨一大早就打了个车去了紫芦。她已决定从紫芦搬出来,为了自尊,也是为了更好的了断。既然已经闹到了这步天地,她没有必要再去向齐鲁南乞求什么,她把他看透了,对这个男人再也没有丝毫的留恋,她同意离婚。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搬的,无非就是一些衣物和化妆品。柳依红没有用齐鲁南给她买的那个大箱子,她到商场里又买了个新的。

    收拾东西的时候,柳依红生怕把屋子搞乱了。她想,这大概就是俗话说的好合好散吧。装完了箱子,柳依红又把屋子彻底打扫了,看见茶几上有一层厚厚的尘土,也用抹布轻轻地擦了。

    出门的时候,柳依红又站在门口向屋子里张望了好一会,直到看见哪里都顺眼了才毅然把门关上。

    路过大门,物业的小伙子和她打招呼,“大姐,你这是要出差啊?”

    “出差!”柳依红说。

    站在紫芦的门口,柳依红给齐鲁南打了个电话,让他在事务所门口等着一会给他送钥匙。

    远远地,坐在出租车上的柳依红就看到了齐鲁南。他站在距事务所有一段距离的雪地里,瑟缩着身子。柳依红第一次对这个男人没了感觉,她冷漠地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

    现在剩下的只有了断了。

    看到出租车大开着的后备箱和伸出来的半个旅行箱,齐鲁南问,“怎么,想明白了?”

    柳依红把钥匙递给齐鲁南,说,“想明白了!”

    “这是最好不过的了,大家都轻松。”齐鲁南说。

    柳依红说,“我也是这么想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柳依红说,“那就看你了”

    “看我?”

    “是啊,看你能不能答应我的要求。”

    齐鲁南问,“你有什么要求?”

    柳依红低头沉思片刻,猛然抬头轻松地说,“给我五十万,不算多吧?”

    “你——”齐鲁南大睁着眼睛说,“你无赖!”

    柳依红笑笑,说,“你有两套房子一台车,这可是咱们夫妻的共同财产,至于存折上的钱咱们就不说了,因为说也说不清,我要五十万你觉得过分吗?”

    齐鲁南说,“那都是我的婚前财产,与你没有任何干系,你就死了这个心吧。”

花腰 第四部分 花腰 第四部分(5)

    柳依红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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