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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嘛!说她施薏玫会怕见到他一点也不算健硕的身子,那可真是天大的大笑话来着在施薏玫笔下的男性模特儿少说也有百来个,有的甚至和佟翟亚一样是光着身子,她都看不在眼里,区区一个佟翟亚算什么?不过是一个男人罢了可这个男人会动、会跳,是个活生生的真人,可不像她那些木头模特儿……一道声音从她脑海窜出。
呃……好吧!就算他是真人又怎样?她一样可以把他当木头看待啊!一个木头人自然对她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她何惧之有?对!打定主意后,施薏玫坚定地站起来,决定亲自去告诉那个暴露狂佟翟亚,自己才不怕看到他,甚至于他的任何部位。
来到楼下,施薏玫就知道这个喜好干净的佟翟亚,恐怕已将自己又丢进浴缸里,于是她动手卷起衣袖往右方的浴室走。
“佟翟亚,我来了。”
“什么?”里头传来佟翟亚模糊地回应,在水声的噪音下,他一点也没听懂外头的她说些什么。
“我说我要进去了。”她伸手推门。
“什么?你——不行!薏玫,地板很——”“滑”字未说出口,佟翟亚已经看见她打开门走进来,于是他急急又再开口:“别进来,你会摔——”
来不及说完,施薏玫已然发出尖叫,滑倒的身子飞也似的投进佟翟亚身前的大水缸。
佟翟亚才想伸手抓住她,施薏玫也因嘴巴进满水而慌乱地猛挣扎,这一挣扎她又因此多灌进了不少水,吓得她直大叫:“佟……”咕噜……“我不会……游泳啦!”
佟翟亚发出大笑声,便将她轻松地拎起来,直接面对着自己,笑笑地看着她因喝了不少水而咳个不停。
“这一点水淹不死你的。”
“咳!咳!你当然说风凉话了,被淹死的又不是你,你人高脚长当然淹不死,可我就不同了,我个子小又不谙水性,不被淹死也会被吓掉半条命。”她放炮似的说了一大串,又气又喘的模样可令佟翟亚看得目不转晴。
“看什么?我会变成落汤鸡还不是因为你,你还好意思笑我!”施薏玫懊恼地看着掉落在水缸里的自己。
灾难,打从遇见他的那一刻起,全是躲也躲不掉的灾难。打从小到现在她只有这几天最倒楣,这个佟翟亚一定是个霉神来投胎的。
“你不是没事了?是你自己没听见我警告你的声音,可怪不得我。”佟翟亚耸个肩无奈道。
“还说呢,算我倒楣。”
“我看还会有更倒楣的事就要发生。”佟翟亚突然这么说。
“你别胡说,行不行?”她已经承受不了更多的灾难,再多来几次她肯定没法安然度过。
“我是说真的,我的伤口恐怕全湿了,因为,刚才你的冲撞力量实在太大了。”他苦道。
“完了!医生交代不能碰到水的,都怪你!没事老爱洗澡,现在洗出麻烦来了吧!”施薏玫比他更着急,拉着他连忙起身。
“小姐,我什么也没穿耶!”
“哎呀!看都看过了,走啦!”
听见她的话,佟翟亚呆住了,任由她拖着自己往楼上走。怎么才一会儿工夫这小妮子又转换态度来着佟翟亚思及此不禁感叹着:女人真是善变!
佟翟亚来到医院,主治医生便对他大训一顿后,才在他因浸水而显些发炎的伤口做了处理。
“施小姐,如果你男朋友老爱洗澡,你可以直接把他丢进大海里,不必管他死活了。”
“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施薏玫出声抗议。
主治大夫投给她一道彼此心知肚明的表情,气得施薏玫实在非常乐意亲手掐死他,如果他不是手持着大剪刀,她会这么做的。
而佟翟亚则只是扬起嘴淡淡笑着,对此发现施薏玫直接将愤怒的目光投向他。
这两个臭男人根本是狼狈为奸,联合起来对付她的大恶棍。
“医生,我说过他不是。”
“嗨!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我们都称男朋友为同居人、爱人、亲爱的……”
“你有完没完?”施薏玫生气地大叫。
“薏玫,医生只是开开玩笑。”佟翟亚好笑地连忙安抚她。
“既然他爱开玩笑,就请他送你回去好了,再见!”说完施薏玫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喂!薏玫。”佟翟亚大唤她的名字。
“这小妞够辣,翟亚。”主治大夫范维邦啧啧地哼着。
“你这才知道,混帐东西!竟然在女人面前面不改色地训了我一大篇道理,你这小伙子是不想活了!”佟翟亚白了他一记。
这个主治大夫不是别人,正是佟翟亚的家庭医生范仲仁的儿子范维邦。
“我为的可是你好。”范维邦嘻皮笑脸的。
“我看你是存心在女人面前让我出糗。”当朋友这么久的时间,佟翟亚岂会不了解他。
“天地良心,我完全没有糗你的意思。”就算心里是这么打算,范维邦嘴里硬是不肯招认。
“我们彼此心知肚明。”佟翟亚也不打算再逼他朋友承认。
“她是谁?”范维邦转移话题,问出他最想知道的事情。
“谁是谁?”佟翟亚故意打哑谜。
“刚才那位小美人呀!”范维邦努努下巴,指向治疗室的门。
“一个才刚认识的小女生。”
“嘿!你这怎么可以?”
“怎么可以?你在说什么?”
“你那位紧张大师小表妹,不是要介绍一位美少女给你,你现在又勾上别人,你怎么向你小表妹交代?”范维邦忙斥道。
“维邦,请注意你的用辞!什么勾上?我和她认识完全是因为……”
“巧合?”范维邦不以为然地接下他的话,一脸鄙视。“拜托!你哪次和女孩子结识,不是用这个字眼打马虎眼!”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要说巧合两字来着?敢情你范维邦已然是我肚里的蛔虫?”
“你说这句巧合已经不下上百次了,就算是白痴也知道。”
“你要这么以为我也没办法。”佟翟亚笑着耸耸肩。
“喂!”范维邦在沉默一会儿后又开口。
“什么事?”扣上衣扣的佟翟亚抬起头。
“不如叫你那个小表妹把要介绍给你的女孩,介绍给我好了。”
“你?怎么你也有这一天?”
为他的话,范维邦没好气地瞪着他,接着搔搔后脑勺笑得很腼腆。
“我是听你小表妹把那女孩形容得那么美好,我想也许可以见个面。”
佟翟亚有些吃惊于范维邦的表现,可惜,再早个几天,也许他……可是现在……“呃……维邦,我不知道耶!”
“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想‘享齐人之福’吧!”
“别说得那么难听,我小表妹说的那位女孩,其实……”他想表示,可范维邦一点机会也不给他。
“算了!我自己找你表妹说去,只要你小表妹同意,你也没办法反对。”范维邦一副拿他没辙的表情。
“你——好吧!随你。”佟翟亚不胜其烦地挥手。
“翟亚,很快地我也会有一位如花似玉的女朋友了。”范维邦笑得可乐了,仿佛那位美少女他已抱在怀里。
看来,范维邦是想要女朋友想疯了,佟翟亚好笑地思忖道。
朱婉妮有些悲哀地看着她的朋友施薏玫,对于她口中那一切的大小灾难她深感同情。
“真惨!薏玫,早知道你前些天就不要去那栋鬼房子冒险了。”
“是呀!被那个霉神缠上算我上辈子欠他的。”这么想施薏玫比较好过。
“不过,你是真的一进去就看见他全身光溜溜的?”朱婉妮不可思议地睁大眼,嘴角隐隐约约也透露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她在想那个教人窘死的场面,一定很好玩吧!真可惜她没有亲眼目睹。
“是啊!你说好不好笑!那时我好想用力尖叫呢!”施薏玫挂着笑容说。
“结果呢?你有没有尖叫?”朱婉妮兴味浓厚地急急问道。
“没有,我想叫,可是叫不出来。”不过后来她还是叫了,在昨天晚上第一次想帮助他洗澡时。
但她可不打算连这也一五一十地告诉朱婉妮,这家伙一定会毫不留情地捧腹大笑,她又不是特大号的智障,还提供笑话给人嘲笑自己呢“那他呢?那个光着身体的男子,有没有做出什么特别反应?譬如他到底先遮哪一个部位啊?或者大叫什么的?”朱婉妮颇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味。
“还说呢!这个佟翟亚是我所见过最厚脸皮的男生了,完全不要脸到极点!”
“怎么了?他到底什么反应嘛!”
“他什么反应也没。”
“什么反应也没?”这是什么意思,朱婉妮不解。
“他就是什么也没遮,明目张胆、大大方方地站在我面前,好似他是全世界身材最棒的男人哩!”施薏玫忿忿道。这才惊觉那个时候情况是多么滑稽且危险。
而她竟然现在才察觉到情况如何危险,天啊!她果然如同那个佟翟亚所说,的确是个缺根筋的女孩。
“真的还是假的?”朱婉妮讶然。
“我还会骗你不成?”
“哇噻!好好笑。”才说完,朱婉妮已经笑倒在地上,只差没一边打滚了。
“所以你说这个人不要脸,我看他大概是原始人进化没成功的一位。”
对于她说的话,朱婉妮更是笑得不可抑止,整张脸蛋笑得通红。
“薏玫,你太夸张了。”
“才不会哩!婉妮,有没有空?”施薏玫转变话题。
“怎会没有,我现在不是正陪着你讲话。”
“我不是说现在啦!你可以陪我到那边住几天吗?”施薏玫问。
“那边?你是说那个鬼房子啊!”
“正是。”
“怎么?你怕了不成?”朱婉妮揶揄道。
“怕什么?”施薏玫尖声道。
“怕再看到他迷人的身子,或是怕他对你怎样啊?”朱婉妮笑眯眯的。
朱婉妮说话的语气竟然和那个佟翟亚如出一辙,简直存心想气死她嘛“朱婉妮,你胡说八道!谁怕那个佟翟亚来着!”施薏玫就算是害怕,她也不会承认,更何况是她一点也不怕。
对!她怕什么呢“那你干嘛邀我一块儿前去?”朱婉妮一脸不信地睨着她。
“我是……我是想邀你去看看那栋房子嘛!真的很不错耶!”施薏玫胡乱找借口。
她这才想到,搬进去至今她都忘记要观赏屋子呢!一直被那个佟翟亚搞得昏头转向的,连她最重要的事都忘了。
他佟翟亚,还的的确确是个霉神呢“可惜我没空耶!”
“呃?没空?”
“我打算下午回老家一趟。”朱婉妮遗憾道。
“真的?”她看到朱婉妮肯定地点头便说道:“好吧!帮我问朱伯伯、伯母好。”
“这是一定的,薏玫,等我回来,你可要告诉我最近战果喔!”
施薏玫楞了一下,随即开口:“什么最新战果?”
“呃……我是说……最新消息,比如你又遇上哪些倒楣事啊!或者他又是怎样什么的。”朱婉妮为自己一时失言急急作辩解。
“说得好像我会永远倒楣似的,等你回来,我一定会教你另眼相看的!”施薏玫不疑有它自信满满地回道。
“我等着呢!”朱婉妮开心地笑了。
而施薏玫也愉快地回她一抹充满自信心的笑容。放心呢!她不会任由自己一直倒楣下去的,她绝对会想出扭转乾坤的方法来。
施薏玫得意的笑容尽收进朱婉妮的眼底,对此,后者的笑容只是不停地扩大、再扩大……
第四章
如果施薏玫以为经过上次的洗澡事件,这个佟翟亚就会放弃洗澡的念头,那么她就大错特错了。
这个佟翟亚恐怕是洁癖的创始者,只要身上一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味道,他会马上以最快速度冲进大水缸,一点也下担心他背部的伤口是否承受得住。
而施薏玫因此经常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却还是无法将他从浴缸里拉出来。
“佟翟亚,你给我出来!”
她这会儿可不敢再贸然开门;万一再像上次那样摔进水缸里,那可真是吓都能吓死人。
“薏玫,这次地板上没有泡沫,你可以进来。”
十足的暴露狂,施薏玫打开门心里一面哼道,一面忙着对自己的良心声明。
嘿!她只是怕他再次不小心弄湿了伤口,绝无窥看之意,反正看都不知看过多少次了,多添一次也无妨。
“你到底要泡多久?”她一进来就开骂。
“身上的臭味我受不了。”他像小孩子般无辜道。
“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