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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男教师低声问旁边的女教师:“她说什么?”
“没长耳朵吗?她说她常爱你!” 女教师道。
“什么?爱我?” 男教师有点莫名其妙。
“不是爱你,人家是爱大家!” 另一女教师道。
“别爱大家了,爱校长一人就行了!” 一男教师道。众人哄堂大笑。
“笑什么笑,开会着了,严肃点行不行,刚才教导主任王老师安排了本学期的课程分担情况,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我主要是想强调一下开学初师生思想教育工作……” 杨六帅又开始讲了起来。
第四十二章
常爱妮这次的确如愿以偿了,从一个失业了的厨子一下子晋升成了代理教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此时她正在宿舍对着镜子哼着流行歌曲,美滋滋的欣赏着自己,杨六帅突然走了进来。
“哟,是杨校长呀,快来吧!” 常爱妮柔声地问道。
“怎么,想我了。”
“当然想了,不想你能叫常爱妮吗?我问你,你在会上说那个芳芳之所以能在全镇得第一,是因为你给她经常做思想工作,是不是?”
“是啊,怎么呢?”
“你那思想工作,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是不是又在床上做了!”
“小声点,别胡说,县检查组的人还在学校呢!”
“怎么刚开学就来检查?”
“你不懂,这几年上面的检查都是在学期的两头进行的。”
“听说他们还要听课?”
“这你放心好了,我已经让王主任给咱们学校的那几个老家伙安排好了,他们教了一辈子书不会出错的,再没人也不会让你上场啊。”
“那我就放心了。”
“你现在只有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
“那就是常爱我!”
“想的倒美,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了?”
“什么问题?”
“别明知故问了,以后我不许你做思想工作。”
“这可不行,我是校长啊!”
“那就别做女教师的思想工作行不行?”
“我说你呀,不愧为厨子出身,就爱吃醋!以后只做你的思想工作,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吗,今晚来不来?”
“又要干什么?”
“让你做思想工作呀!”
“还在床上做?”
“随你。”
杨六帅一下子搂住了常爱妮。
这时下课铃突然响了起来。
“别闹了,我下一节还有课了!”
不一会儿传来了王主任的叫喊声:“常老师。”
杨六帅刚放开常爱妮,王主任就走了进来:“杨校长也在这儿?”
“小常刚来学校,许多地方还不太习惯,我来做做思想工作。” 杨六帅道。
“放心吧,杨校长,你的一番话使我毛塞大开,今后我一定好好工作,绝对不打退堂鼓。” 常爱妮最会顺水放船了。
“那叫茅塞顿开?” 王主任纠正道。
“对,是茅塞顿开!” 常爱妮立即附和道。
“王主任,你刚才喊常老师有事吗?” 杨六帅问道。
“检查团点名要听常老师的课!”
“我,我怎么行啊!” 常爱妮急道。
“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杨六帅问道。
“他们说咱们学校一年级去年统考全镇得第一,说明咱们学校一年级的教学实力比较强,他们一定得听听课、取取经。” 王主任道。
“那就让其他老师替常老师上吧。”
“不行啊,我们一开始汇报时就说一年级语文是常爱妮带的,人家都做了记录,我刚才给他们也是这么说的。” 王主任又道。
“那就放在下午上吧。” 杨六帅道。
“他们已经进教室了,而且人家已经问过学生说常老师下一节进行新课。”
“什么?已经进教室了!爱妮,那只好让你上了。”
“这怎么行啊!我,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常爱妮急道。
“别紧张,常老师,不就是上一节课吗,你大胆的上就是了,放自然点,和平时一样。” 杨六帅安慰道。
这时上课铃响了。一年级教室后面坐满了听课的教师,县教研室的几位领导和杨六帅、王主任都在后面,常爱妮拿着教案走进了教室。
“同学们好!” 常爱妮已经站在了讲台上。
“老师好!” 众学生齐声答道。
“请坐下,今天我们学习第二课,“醋烛”。常爱妮转身板书:第二课‘蜡烛’
“老师‘醋’不对!” 一男学生突然道。
“‘醋’,怎么能不对呢?说起醋我比谁都懂,老师当了好几年厨子,什么样的醋没吃过!” 常爱妮回答道。
“老师不是‘醋烛’是‘蜡烛’!” 一女学生补充道。
常爱妮心头一惊,众学生突然哄堂大笑起来。检查团领导摇着头走了出去,杨六帅跟在后面急的直擦汗。
此时在芳芳的幼儿园内,白凤正在给学生上英语课,十几个孩子学得十分认真。
白凤:“ 请跟我读 爸爸 father”
学生:“爸爸。,father ”
白凤:“妈妈,mother”
学生:“妈妈,mother”
白凤:“学校,school”
学生:“学校,school”
白凤:“老师,teacher”
学生:“老师,teacher”
清脆悦耳的书声,像一曲美妙的音乐,在灵山村上空回荡着。芳芳坐在院子里十分认真的给学生改着作业。不一会儿,院门外站满了男人和女人,大多是孩子们的家长,他们把耳朵竖的比驴的耳朵还高,把眼睛睁的比牛的眼睛还大,看着,听着,有人甚至还学着,念着。这些祖祖辈辈连中文都说不好的山里人,做梦也没有想道自己的儿孙们还念起了洋文!一种强烈的新鲜感和自豪感在刺激着他们的每一根神经,似乎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男人们在想,如果下次再在城里的商场遇到见了他们就歪着鼻子斜瞪眼的妖精售货员时,他们得学几句洋文吓吓她们。女人们想对平时见了她们不用正眼看的小白脸们说:“看把你牛的,我娃还没上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学洋文了,长大了肯定比你强!”人生突然变的美好了起来,生命的张力突然间增强了许多。
检查团走了,带着一则新闻和一个笑话走了,带着一种思考和一个悲哀走了。常爱妮扒在办公桌上直哭,杨六帅在房间来回踱步。
“你哭什么哭,整天只知道个醋!这回好了,吃出乱子来了不是,全县都有名了。” 杨六帅生气地道。
“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你也用不着生气,我只不过是个代理教师,大不了我回家去还不行吗?”
“你倒是比我还想的开,回去这倒不必,这一年级你就不要带了,教学前班吧,这样你也轻松一点,也给我个台阶,向上向下都好交待。”六帅怎么能舍得让常爱妮走啊!不会教书怎么了?常爱妮到学校并不是单纯来教书的!在六帅眼里常爱妮是个天才,她的媚功比影视圈内的“妖精”明星们都强。她吃起醋来可以申请迪尼斯世界纪录。他甚至想到海湾战争如果派常爱妮过去,好色的洋鬼子们那个还有心思去冲锋陷阵,不知能省多少枚导弹,多少架战斗机!这样的“英才”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他六帅慧眼识英雄!
“也只能这样了,可村里的孩子都让芳芳给招去了,咱们只有半个班怎么教啊。”
“你就安心去教吧,芳芳那是非法办学,迟早会被取缔的,灵山村教育上的事我还有点权利,明天我就让她们停课!”
“那就听你的吧。”
傍晚,芳芳又在缝纫机上干起活来,白凤拿着书走了过来:“芳芳姐,我来做吧,你刚喂完猪又来做衣裳,歇会儿吧,”
“没事的,这几年一直这样习惯了,你等会儿给咱们做点晚饭吧。”
“好的,芳芳姐,你听说没有,村小学上午在县检查团听课时弄了个大笑话——”
“什么大笑话呀?”
“我也是下午送孩子时在村头听快嘴说的,就是杨六帅聘任的那个女厨老师,在给一年级上语文课时把‘蜡烛’ 认成了‘醋烛’!还说她什么样的醋都吃过!”
“她倒是干什么都离不开老本行啊!这节课我教过,学生挺爱学的。”
“前几天我也翻到过这一课。芳芳姐,你说这一课的重点在什么地方?”
“一年级语文教学的重点虽在字词上,但它的思想性和知识性也不能忽视。不过我这几天也在想蜡烛,它能够点燃虽是一种自然现象,但它能给人们带来光明,我们做人也应该象蜡烛一样,还要理解的更深一步。”
“这我知道我们当老师的就是蜡烛,照亮了别人,耗尽了自己,这也是蜡烛的一种品格!”
“是的,它是蜡烛的一种品格,但不能说它照亮了别人,耗尽了自己,而应该说它照亮了别人,升华了自己。我们在教学生的同时也提高了我们自己,这叫从战争学习战争啊!”
“芳芳姐你懂的真多。”
“我也是从苏雪兰的一篇文章里学来的。”
“你也认识苏老师?”
“不认识,只是经常读她发表的文章。”
“苏老师在中学教过我,她的文章在与沈镇长离婚前就已经出名了。”
“你说什么?她是沈西蒙的前妻?”
“怎么,你不知道?”
“看起来这苏雪兰还是有远见的。” 芳芳思考了一会儿道。
“她现在已经是咱们凤鸣中学主管教学的副校长了。”
“我怎么不知道啊?”
“听说是县局发的文,才过来不久,这回得好好向她请教请教。”
“有时间我们一起去。”
“芳芳姐,我看你最近一有时间就看些企业管理和科技方面的书,你是不是想搞点什么研究吧?”
“我能搞什么研究啊,只是这几年没事时随便翻翻,人如果不吃饭肚子是空的,不学知识那头脑也就成空的了,咱们灵山是个宝山,资源很多,可咱们灵山人却很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个我可没想过,我只知道灵山人没钱!”
“为什么没钱啊!最根本的问题就是缺少知识,缺少文化,知识就是金钱,知识就是财富!有了知识我们可以创造财富,灵山村要富起来还得靠科学知识啊!”
“你懂的可真多啊!看来我也得好好学学,芳芳姐,你那些书能借我看看吗?”
“那有什么不可以的,你拿去看吧。”
第二天,白凤坐在院子门口给学生改作业,芳芳正在给学生上游戏课,杨六帅、常爱妮和几个年轻教师闯了进来。
“哟,是杨校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事吗?” 白凤问道。
“少废话,我们当然有事,芳芳呢?” 杨六帅拿出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
“芳芳姐正在上课,您有事就对我说吧。”
“没什么说的,来,快把这幼儿园的牌子给我摘了!” 杨六帅喊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讲理不讲理!芳芳姐,他们要砸幼儿园的牌子!”
这时,常爱妮和几个年轻教师已经摘下了幼儿园的牌子,并扔在了地上,芳芳听到白凤的喊声后也赶了出来,部分孩子也跑了出来。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芳芳道。
“没干什么,我们来主要是制止你们这种非法办学的行为,我说芳芳啊,非法办学,迟早会被取缔的,我劝你还是放明智一点趁早收摊子,免的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杨六帅道。
“这事我事先问过镇上严书记,他很支持,申请早就交上去了,手续我们正在办,这期我们又是免费的,你凭什么要砸我们的牌子?” 芳芳仍心平气和地道。
“这事我和孟村长打过招呼,没有手续谁说了也不算,灵山村教育上的事我还有点权利,你现在就给我停课。” 杨六帅又道。
这时已进来许多周围的群众。
“白凤,不理他们,我们继续上课!” 芳芳道。
“你敢,来,给我把教室的凳子扔出去!” 杨六帅有点恼羞成怒了。
常爱妮和几个年轻教师走进教室搬起凳子往院子里扔,一个大一点的孩子抱住了一个年轻教师腿:“叔叔,别扔凳子,下一节老师还要教我们学画画呢!”
几个小一点的孩子吓的直哭,周围的群众议论纷纷。芳芳上前抱起哭的孩子:“‘龙龙’别怕,有老师在这哩。”
“还愣什么,快动手啊!” 杨六帅又喊了起来。
几个青年又闯进了教室。白凤抓住一青年的胳膊扔了出去,六帅那伙人全愣了。
“我看你们谁敢进来,屠宰场上一二百斤的猪我也能拎上三圈,你们不信就再来试试,我让你们都站着进来,横着出去!”白凤不愧是屠夫白老二的女儿,一下子就把这些人给镇住了。
这时,秀娥走了进来:“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芳芳,刚才你娘家人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说你爹昨晚去世了。”
“你,你说什么?我爹他怎么了!” 芳芳急问。
“他昨晚已经去世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秀娥又道。这简直是晴天霹雳,芳芳差点昏倒在地上,白凤、秀娥扶住了芳芳。
“芳芳?”
“芳芳姐,你怎么了?”
“走,我们走!”杨六帅那伙人走了出去。
“我没事的,白凤,快去看看孩子,我得回趟娘家,这里的事就拜托你了,不能停课。” 芳芳交待着。
“芳芳姐,你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经过做DNA鉴定,凌德已经确认沈西蒙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终于盼来了看望儿子的机会,苏文和凌德在看守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