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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晴流产是小妹给他打的电话,依着楚晴是不让他知道的,在这祸不单行的日子,几乎没有一个让人振作的消息,除了给人添堵就是给人添乱,她连信都懒得给他写。虽然她对肖刿有十二万分的不满,可她想肖刿也是新单位,也需要努力站稳脚跟,有什么事瞒着最好。可小妹却说:他造的孽,他不管谁管。
这个消息幸亏没有瞒他,要不还不知闹出什么乱子来呢!
“谁知道是不是我的孩子?”后来肖刿说,因为他自己和小鹿走得很近,他就怀疑楚晴也是一样的。
可现实中往往是女人忍得住男人忍不住。肖刿进来时,已经将近晚上五六点,楚晴正一个人躺在床上,她刚刚巡完场回来,为了让局里早些给自己撤掉处分,作完流产的她,第二天就上班了,然而身子毕竟虚弱,血压又低再加上贫血,在考场上接连站了两个小时,回到屋子里就只有喘气的份儿了。
见肖刿突然推门进来,心里不免有些惊喜,尽管有过去的摩擦,尽管肖刿最近因为文学社的花费又不很给她们娘俩个寄钱……她还是感到了意外的惊喜,她勉强的挣扎着,对肖刿欠欠身子笑着说:“什么时候下的车?” 自己身上没病的人,最最体会不到有病的滋味。
见楚晴没有立时奔过来拥抱,肖刿郁闷了,这些日子尽管有小鹿又有吴雯,他心底里十分想念的是楚晴,刚才在路上还一遍一遍地设想两个人见面的情景……又想到和小鹿的那个夜晚,他突然想莫非楚晴……
正在这时,薛浣敲了一下门,探进头来:“楚老师好些没有?”
刚才薛浣看见一男人进了楚晴的屋子,他通过别人认定是楚晴的爱人,才敢敲门的,无论什么人;谁也去不了好奇心。
楚晴来到这里,已经有两三个月,这两三个月中,除去躲不开了,楚晴就淡淡地和他打声招呼,除此之外,两个人没有任何来往,楚晴根本就不屑与他来往,因为楚晴最最看不起这种玩弄女孩子的流氓。
薛浣虽然早有迈进这个小屋的欲望,也没这个胆儿单独和楚晴来往,因为他还在服着缓刑。因为他的过去,学校中没有一个人肯搭理他,他寂寞得已经苦不堪言。
今天肖刿来了,他找到了进这个小屋和人说话的最佳理由。可按照农村的老例儿,女人做小月子一般男人是不应该进屋的,可这毕竟是单位,按说也没有什么。
他讪讪的坐在半边椅子上,见楚晴两口子没有显现出更多的热情,呆了一会儿,就知趣的走了。
如果楚晴此时起来哪怕是牵牵肖刿的手,一场风暴也许就能避免,可是楚晴太娇自己了:你不是来看我吗?来看我就理应是你过来嘘寒问暖,她对肖刿的要求也太高,她不懂男人大多粗心,最不懂体贴入微、嘘寒问暖,况且病又不在他身上,他怎么能够知道楚晴的感觉…… 如果楚晴此时说:我一点力气都没有……或者……可现实中楚晴什么也没说。
肖刿果然忽闪着眼睛冷冷地问;“他是谁?”
“嗨!一劳改释放犯!”
“单身?” “单身!”
肖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楚晴就不言语了。
心想:这小子长得好精神啊!这不正是楚晴过去追求的完美形象吗?浓眉大眼国字脸,粗粗壮壮的足有一米八多的身材。这样一对男女住在隔壁,不弄出点儿事儿来才怪!就看刚才还“楚老师好点没有?”人家女人在做小月子,这屋子是你进的?!这一点他挺小就知道。
看来这关系也不是一般了,又想到那天月光下的小鹿,和小鹿月光下丰盈的唇线,如果不是吴雯的老爹追了过来…… 楚晴看出他吃醋,心里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心想:这些日子我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呦……
但想到他一路的颠簸,看看到了开饭的时间,还是挣扎着爬起来给肖刿去打饭,但脸上的喜色就减少了许多。她拿盆碗之际,见肖刿都没张罗自己去,心里就又添了一层堵:你来干什么,叫你来不就是让你来伺候我么?现在倒反过来了,我不仅没人伺候,还得多伺候一个。排在敲盆子敲碗儿的同仁中间,楚晴默默无言。
“呦!楚老师怎么还自己来打饭?” 楚晴笑。 “姐夫也没给带点儿好吃的?!” 楚晴还是笑。
把饭放在桌上,楚晴努力压抑着自己的不满情绪说:“快吃吧!”说完,就一蔫溜躺在床上,她这样躺下,是想告诉肖刿自己身体不好,是希望肖刿上前安慰。是的,是的,这次流产对于她本来就已经很羸弱的身子简直是雪上加霜。而肖刿的心里早长满了一肚子的气……
一路上都在想象着见到楚晴的情境啊,没有想到情景居然是这样冷冷清清,刚才薛浣进来他又好象当头挨了一个闷棍。这些日子虽然有沾花惹草的机会,但毕竟不敢肆无忌惮,由于体内的欲望不能释放,早就生出了几分饥渴和焦灼,饥渴和焦灼积聚多了就酿成了想要爆发的力量。肖刿本来是想拿筷子的,看到楚晴闷闷的躺在床上,似故意和他怄气的样子,情绪低落到了极点,胸口里的气却像得了什么助力噌噌地暴涨起来……
他忍了忍,就也在床的一侧躺了下来,嘴里叨咕:“不对劲儿,不对劲儿,多少日子没见,你一点也没有想我……”
楚晴知道肖刿误会了,其实她此时主动的凑过去,也许一切就能化解,可是她的尊严、她的倔强让她没有力气也没有热情。是的!是的!楚晴自从回来,就挨着各式各样地折腾,一直到现在,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理上,全都疲惫不堪……她太渴望肖刿的抚慰……
况且,面对这个曾经信誓旦旦的人,面对这个曾经下跪刺字的人,她从来不肯屈就,这已经形成了习惯!而肖刿在校长刘单那里也受尽了窝囊气,此时来找楚晴也主要是寻找安慰,况且自己这次前来隐隐约约主要是为了解除饥渴,释放欲望。
这时候窗外,有什么人在那里一边嘀咕一边“嘿嘿”乐,楚晴马上反映过来,这在当地叫“听房”,是和肖刿那次干过的同一种事,是祖祖辈辈流传下来的风俗。
据老辈子的人说:没人听房,说明没有人缘,另外从迷信角度说也不好,夫妻之间突然有那事儿,容易招神弄鬼,几个男人在房后一站,就给冲走了,这也为讨人嫌的坏小子们找到了最好的说辞,千里之外的肖刿哪里理解当地的这些罗嗦。肖刿也有过类似经历,还惹得楚晴翻了脸,而今天竟在楚晴的屋子外传出这种声音……
他想楚晴竟然是这样招人,这是该是人们养成的习惯……
“你可真招人儿呀!”肖刿坐了起来,用不阴不阳的语调说。 “当地风俗就这样,我有什么办法?”楚晴听出了其中的味道,一股气就在心胸里面旋。
“狗屁!”肖刿的眉毛竖了起来!他又想起楚晴那次管自己,还用手拧自己的腿…… 外面哪里知道屋内的风波,大概是谁说了一句什么厌恶话,几个年轻的男老师还“嘿嘿”直乐,楚晴害怕真的引起误会,烦了,就冲外面喊:“都是谁呀!”
听到喊声,几个人才“咚咚”地跑走了。
可一会儿就又回来了……
因为彼此心中有着怨愤和不平,两个人就一直矜持着,不知不觉两个人都睡着了,一睁眼已经是七点多钟,楚晴记起还有巡场和押送考卷的任务,就一骨碌爬了起来,蹬上鞋子就要往外跑,不料一把被肖刿给揪了回来。
“上哪去?”肖刿的火山喷发了,我大老远地来看你,这样就想走?
“巡场!送考卷!”
“敢!你给我说清楚,你和那个姓薛的到底是什么关系?!对你这么关心?!还有你睡觉时,外边有这么多男人陪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说!”
楚晴害怕被人听见,气的要死,这是天大的屈辱!但她把火压下:“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信,你可以调查,至于有人听房这是民俗!”
“民俗,在你们家怎么没有这个民俗?”
楚晴被这一问还真给问住了:是呀是呀,在家的确没有人捣乱,可能是村里的人和她不熟悉,也可能是肖刿来了根本没有人知道消息,不过,这可怎么向他解释:“你应该相信我!” “我凭什么相信你!” “凭什么?就凭我相信你!”
说着楚晴的“自来水”又失控了:“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挨过处分?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调到这里不久?你知道不知道我刚刚做过手术?”
楚晴压着嗓门说:“快点,让我出去,这是中考!” “我他妈还管什么中考!”没有得到释放的肖刿,有火在燃烧,哪里肯放她出去,肖刿不仅不撒手,还把她往里边搡。楚晴急了一手抓过起桌子上的茶杯,对他怒目而视。
肖刿被镇住了,楚晴趁他打愣之际,“嗖”地冲向门口,她的处分还没有撤掉,她还需积极努力。这时一大摞书重重地砸在了她的身后……
楚晴冲出宿舍,果然看到校长左冀翔正沉着脸、插着腰远远地看着她,不远处就是县里来的巡视员,她知道自己迟到惹大祸了。
但走到近前,她发现校长沉着的大脸似乎有了什么改变,他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张口就横,而是小声的跟过来责怪:“怎么搞的?迟到了,这是中考!” 楚晴知道一定是自己身上流露出来的什么东西,被校长给捕捉到了,她努力地含着泪水,不让泪水在他人面前滑落。
送试卷回来,天已经暗了下来,中午没有吃东西,身体又弱,又生着气,眼前一阵黑一阵绿的像是呈现着米彩,好在这是中考的最后一天。
她实在不愿回自己那个小屋,实在不愿再看见那叫肖刿的人,这时她做了一个千年的错误决定,她要躲开他让他找不着。
人有时候不能赌气,可楚晴是个爱赌气的人。她默默地来到校长的办公室,给自己请了几天假。
好在这几天学校也没有什么事,校长就答应了。是的是的!我虽不是老虎,我虽打不过你,但我可以躲。
第五章(2、出逃 )
2、出逃
六月傍晚的天空是深兰色的那一种,整个看去像是一个巨大的湖面,朗朗的上弦月,高悬在空中,颇像一只银色的小船静泊在湖面,让人生发出荡桨远行的欲望……
夜色很美,旷野里凉风习习,道路两旁的蝉声和青蛙“呱呱”的叫声,在进行着完美的和弦,此情此景合该让情侣们好好消受,可楚晴却一个人胆战心惊地骑着单车,在乡间的小路上往家赶……
回到家,方方已经睡着了,停电。母亲正坐在月亮地儿里一下儿一下儿地给她扇着蚊子。见楚晴进来就吃了一惊:“你怎么这么晚还回来?”
楚晴一边放着车子一边说:“惦着方方!” “还好,锅里头还有新蒸的菜包子。”母亲说着,就掌灯去取,楚晴伏下身亲亲熟睡的方方,亲着亲着泪水就滚落下来……
方方在月光下睡得正香,大概是梦中感受到了什么,嘴角漾出了微笑……一会儿小嘴儿又作出吮奶的样子,“咝咝”地吃得好香…… 母亲把包子和稀饭放在了台阶上,楚晴就过来吃,她感到自己真的饿了……母亲坐在方方的身旁,她一直在端详着自己的女儿,看着看着她起身走了过来,抚着她的肩膀:“这衣服是怎么了?” 母亲看的地方正是肖刿中午揪的去处,楚晴穿的是一件牙白色人造棉上衣,中午经肖刿一揪,已经出了破洞,母亲在破洞处仔细一瞧,看见女儿的肩膀上有两道抓痕。 “是不是,肖刿那个东西打的?!” “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他已经到家找过你一回了,但并没有说打架了。”
母亲说着眼圈就红了:“怎么,刚过来就打架?!”
楚晴说:“娘,我打算出去到同学那里躲几日!他耍浑,我让他找不到我。” “你说的也对,现在就受这个王八羔子的气,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娘都受一辈子了!”母亲说。
在她的眼里自己的女儿是公主,那个肖刿简直就是歪脖树,自己的女儿嫁给他本来就是屈就,可如今歪脖树居然敢动公主?!
此时母亲也有些不理智,可母女都没有料到肖刿的能量。就在当天晚上,楚晴躲进了同学的单身宿舍,也就在这天夜里,肖刿把楚晴家闹了个天翻地覆,楚晴的极端做法,把肖刿身上最为极端的东西开发了出来,他一遍又一遍地揪着母亲的衣领子说:“把你闺女给我交出来!”
他知道就是这个老女人一直在干预他们的婚姻。
楚晴没准就是这个老女人给藏了起来。在肖刿面前,大家闺秀的母亲彻底失去了尊严!她和楚晴一样遇见事只会哭…… 恰好那天,家中没有男人,肖刿在外面又喝了酒,在酒精的刺激下,看到一帮女流之辈让他吓得一个个大哭小叫、屁滚尿流,就越发地装疯卖傻胡作非为,整个家让个肖刿更整的鸡飞狗跳乱七八糟……直到母亲的心脏病发作,肖刿的酒才清醒了一半,他害怕真弄出什么事儿来没法收场,才渐渐的平静下来。
此时大家想把楚晴找回来,母亲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