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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
楚晴又是喜悦又是担忧,但让肖刿彻底扔掉文化去搞产业,楚晴的心就像枯叶飘落:肖刿到底还算个文化人……肖刿对此倒没有什么不平衡,他早就渴望自己能有机会飞黄腾达…… 兴奋到极点的肖刿抽烟抽到深夜:呵呵!没想到,自己这一脚踩在电门上抖起来了。
肖刿的家中,有一个八十岁的爷爷。星期天他们回去看方方时,正和老人走了一个对面的楚晴站住了,因为步履蹒跚的爷爷首先在她的面前停了下来,老人的嘴角颤了几颤分明是有什么话要对楚晴说。楚晴的婆婆对楚晴像女儿,对爷爷却像敌人。
过去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恩怨怨楚晴不清楚,结婚后她看到的是婆婆对爷爷的冷漠和怨怼因为婆婆不停地向楚晴灌输爷爷过去的万般罪恶,所以楚晴也一直对爷爷敬而远之。
但今天爷爷颤着嘴角到底想要对自己说些什么呢?楚晴有些好奇,就叫了声:“爷爷!”。爷爷颤了几颤说:“一个女学生,你不在的时候总到咱家来。
那一次小刿都睡着了,女学生还趴在一边看。工作咋样啊?赶快调过来吧!”原来爷爷还不知道楚晴已经调过来的消息。楚晴听了此话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可是如果真有这事儿,婆婆他们怎么就不管。后来她从小姑那里得到了证实,爷爷并没有说假话,可她也没有过多的在意,小女生暗恋自己的老师这是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只要提示他,要他注意就完了。
虽然已经察觉到肖刿身上的“狗脾气”,可他天天与自己相拥相亲,尤其做爱时那不可自持的,“我爱你”“我爱你”的乱叫,常常叫楚晴心醉神迷。他对她的疼爱似乎也不同寻常,每次在家里吃饭,他都毫无顾忌地把好吃的一筷子一筷子的往她的碗里夹,致使小叔子不停地撅嘴,婆婆止不住地笑骂:“牲口!牲口!”,公公也拿白眼翻他……
第七章 (2、肖厂长 )
两个月后,肖刿就在总校长的全力支持下“下海”开了一个校办服装厂。
尽管王校长大老远把他们用马车接来,决不是想让他开办什么工厂,但在官本位的中国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总校长做主,谁敢阻拦?况且从这两个月中,他也看出肖刿不是个踏踏实实做学问的料儿,一节“影子”诗,把王校长的信心全都讲没了。
倒是楚晴踏实一些,也肯用功,教学上兢兢业业。写得东西不仅文笔好,也能看得懂,内容虽然都是从生活中拮取的小事,但读着挺有趣味也挺有意思,几家报刊接连给发头条,还真是了不起。
前几天市委宣传部来打听,王校长就说:“八成弄错了,我们这里没有这么一个人。” 他带点自私地想:能留住多久就留住多久吧!这些日子,他们似乘上了顺风船,楚晴的作品在外面连连打响,当上厂长的肖刿也格外得神气。
让他多少有些郁闷的是:外面再也没有一个刊物肯理他的影子诗……不过既然做了肖厂长不写影子诗也罢!他说:过去表姐夫打自己俩嘴巴子,不就是因为得罪了他的厂长吗?怎么样,我自己现在就是厂长!是肖厂长!十年河东啊十年河西!楚晴你虽然也不断的有作品在外面发表,可管个屁用!在当今制导弹的不如卖鸡蛋的,拿手术刀的不如拿剃头刀的,这还看不出来?有什么也不如有钱,有钱就是祖宗有钱的就是大爷!
楚晴本来挺高兴的,可听他一会儿祖宗一会大爷的,满嘴里头只有一个钱字,心里就老大不舒服。心里想:亏你还是个大学生……况且刚刚走马上任,连点业绩都没有神气什么?!但不舒服归不舒服,楚晴并没有像过去一样去制止他。
她还是愿意往好处想,丈夫出息了毕竟不是什么坏事。见楚晴在一旁乖乖地听着,肖刿心里说:你楚晴身上不是一直有股子傲气吗?现在怎么样?也让我给压住了吧?我现在不用做那个托下巴的动作就像列宁?只有假列宁才去那样矫饰,真正具有列宁风度的人,还用得着去那么比画吗?是的是的,人们现在天天都叫我肖厂长,我是肖厂长。这样想着他就说:“等北京王府井百货大楼定上咱们的货,那收入,可就海了!”
肖刿是诗人,诗人就是富于想象! “王府井?你们还和王府井有业务?”楚晴吃了一惊,她奇怪自己怎么没有听他说过。 “我还什么都向你汇报?你琢磨着有这个必要吗?” 楚晴一见话不投机,就轻轻的冷笑一声,风儿一样的转身出去了。
肖刿偷偷在后面骂到:“瞧你妈的多大脾气!”又感慨:我就是当了皇帝这个女人也是看不起我。
也不知什么原因,他俩时时冲突事事冲突,每时每刻都不投机。
第七章 (3、小裁缝 )
确实,在散水头除去楚晴骨子里敢对肖刿不屑,把既是大学生又是厂长的肖刿当神一样崇拜的,可不只一人,小裁缝就是一个。
小裁缝是附近的一个农村姑娘,长得还真有点儿可爱,平日不言不语文文静静,两只黑黑的眼睛总是喜欢朝一个方向凝视,但毕竟是农村里来的,又没有什么文化,通身还带着浓郁的乡土气息。
工厂开工后,肖刿就真的忙了起来,一周当中就又和张总校长往北京跑了几回,说是和北京的一个什么公司,在洽谈王府井服装上的业务。
若只有肖刿楚晴是不放心的,但每次都有当过营长的总校长同行,这就让人分外的放心。自打工厂开工以来,肖刿天天大晚才能回家,因为不再天天搅在一起,两个人之间倒少了许多摩擦,夫妻之间一时风平浪静居然有点儿感情恰恰,当然这只是楚晴单方面的感觉。楚晴对肖刿时常表现出来的不屑,却一直让肖刿耿耿于怀,他不止一次地对楚晴说:我若是放开,追我的姑娘会有一排……
楚晴更加不屑:把农家的婶子大妈都算上又岂止一排?婆婆就说过:我儿媳妇打着灯笼也难找哇……更别说是在散水头!虽然肖刿很少回家,楚晴想肖刿干的也是正事,因此并不干预。只是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离家越来越早,有时候晚上回来楚晴已经睡熟,早上还没睁眼他已悄悄溜走了。
这样时间一长,楚晴内心就有几丝空落、几丝想念、几丝依恋。一天上午,楚晴无课,比较闲暇,不由自主就想看看肖刿,因此随随便便就溜达到了厂区……
她不是不清楚,因为肖刿是厂长,楚晴感觉自己就更应该少来,可已经几天没有见着肖刿…… 见肖刿正帮着工人叠布,楚晴就远远看着笑。工人们看见楚晴,有认识的,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肖刿察觉到了大家的变化,也回过头来,看见楚晴微笑着站在那里,扔下自己手中的布就走了过来,楚晴正要跟他热热乎乎地说句什么,他竟把手一抬,像轰小鸡子似的对楚晴说“快走!快走!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楚晴脸上温暖的笑意消散了,她尴尬得不知道是离开好还是继续站在这里更合适。她怅然若失:多长时间没在一起说话了,你怎么就不想我?!小姑红叶看见她,赶紧迎了过来拉住手:“姐,你怎么不过来看看我,我都想你了!” “我这不是来了吗?你哥不愿让我搀和这里面的事!”姐俩拉着手说着话,就顺势往外走。
走着走着红叶慢慢站住,用亮亮的眼睛望着楚晴,又回头望望工厂的门口,楚晴看出她有话,就问:“怎么啦?” 红叶犹豫了一下儿还是说:“姐,你要注意,有个女的对我哥特别好。” 楚晴说:“哪一个?” 这时那个长着黑眼睛的小裁缝正出来泼水,红叶就指给她看。
楚晴从第一天就认识她了,她来报到那天,食堂的的午饭卖光了,她蔫蔫地一个人端着个空盆儿在餐厅里直转,因为是乡下,附近连个小吃部都没有,楚晴就把自己盆儿里的菜,分了一半给她。
是呀是呀!都厂长夫人了,她也得有点风度,况且不是厂长夫人她也得这么做!顺着红叶的手,楚晴仔细看了看小裁缝后脑勺上系着的没有洗净的白手绢,和脚底下已经“衰败”了的高根鞋,楚晴感觉挺好笑也挺放心的。
心想:他怎么会看上她,农村户口又没文化。这个时候她还不懂,那些已经在异性身上着魔的人,着魔之后就会把对方幻化成世界第一美人儿,而这种男女之情产生的魔瘾,并不亚于海洛因。 “她对他怎么个好法?”她轻松的笑着问红叶,因为她初听这样说,内心还觉得挺好玩、挺招笑儿的。“她对我哥特别好,刚歪着打盹儿,她就赶紧去给披衣服……还有他俩总是逗着玩。”红叶说。
因为肖刿喜欢耍猴拳,楚晴为了让他变得持重变得更像一个男人,就从来不跟他招猫逗狗,可他骨子里还是有猴性。其实一个人有没有猴性,与是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没有太大的关系。江瀚也猴,但楚晴感觉他是个男人。
尽管有红叶的善意提醒,还是没有引起楚晴的充分注意,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几千里路程都未能阻隔的感情,居然就经不起一个农村姑娘的诱惑。
虽然平日里有那么多的磕磕绊绊,但他们又同时拥有着甜蜜的夫妻之情、肌肤之亲,有了这些最重要的东西,又有什么矛盾不能化解呢。那时的楚晴多么厚道,她想:既然他不愿意让自己到工厂去,自己就不能再去。
哪像如今的楚晴,连江瀚打电话都要监控,每时每刻在哪里都必须清楚交代,理由是,因为风流是男人的天性,所以必须时时掌舵。 “男人既然如此可恶,那还嫁给男人干什么?”江瀚说。 “原因很简单,女人离不开男人!。”
楚晴赶紧搂着他的脖子说,如今她已知道男人喜欢女人撒娇,如此迎合男人,这在过去是她从来不想做也从来不愿做的,她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就愿意和江瀚撒娇,可过去和肖刿她不愿意也撒不出来。
第七章 (4、夜半雷鸣 )
那天晚上,外面的天阴沉沉的,一会儿就下起了小雨,楚晴在灯下看着看着书,就睡着了,正当她睡得香甜,突然响起了一个炸雷,这个炸雷非同凡响,把整个房间都给震动了,楚晴感觉一道白光从眼前反复忽闪了几下儿飞走了。
如今想来,如果没有那天那个响雷,也许她会一直被蒙在鼓里。是啊!是啊!为什么就恰在那时响起了炸雷呢?那在自己眼前闪了几闪的白光又是什么意思?被炸雷惊醒的楚晴一时有点害怕,她下意识的推推身边的肖刿,才发现是空的,他还没有回来。
楚晴叹口气,内心有一点空落,也有一点难过,此时她真真实实地因为心疼对方而难过,看看墙上的挂钟已经凌晨一点多钟,可为了挣钱,他仍在工作……她体会着十来万的资金压在一个人头上的滋味,虽然她也想到了那天在工厂里他无端地对自己发火……但她并没有责怪他,她觉得事业就是这样一种干法,肖刿是长出息啦。
此时外面又有雷电在闪,随着雷电,还有雨滴“啪嗒啪嗒”敲打在玻璃窗上。因为内心滋长着一份感情,她就担心肖刿回来会被雨水淋着,这可是深夜,雨水浇在身上一定很凉。
窗外黑洞洞的,她又有些害怕,……但她乍起胆子,轻轻悄悄地穿上衣服,打了一把雨伞,就推开了屋门……外面风呜呜的刮着,雨伞在风中摇摆起来,有时雨点被风摔在脸上,有点疼也有点凉,她用背对着风,侧着身子往前走…… 远远向工厂望去,只有两个屋子亮着灯光,工厂里并没有她想象的热火朝天的景象,那么,他到底在做什么呢?这样想着已走到了他的办公室,轻轻把门推开,楚晴看到,小姑趴在床上已经睡着了,只有头上梳的大刷子还在脑瓜儿顶上“站着岗”。他呢?他在哪里?!一种不详的预感立时在她的大脑中弥散开来。
她关上门,来到小裁缝的窗外,小裁缝的屋子挂着窗帘,但因为窗帘不够宽度,旁边留了一个不小的空隙,楚晴歪头向里边一看,气得立时晕了过去…… 如今回忆起来,又好像没有立时晕过去,当时可能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又仔细去看,好像是看到丈夫肖刿,正把手放在一个饱满的乳房上…… 大概就从那个时候,楚晴开始害怕一个个漆黑的夜晚,开始习惯在漆黑的夜晚想入非非…… 楚晴醒来时,肖刿正跪在她的身边,红叶一边哭着喊:“姐!姐!”一边摇她的肩膀。 “小裁缝”尴尬地坐在床上。大概是吓呆了,上衣的扣子还没有扣上。
楚晴觉得一定是在做梦,但她清楚地看到红叶仍在摇着自己的肩膀,肖刿呆跪在一旁,小裁缝则略带羞涩的坐在床沿上,她知道这不是梦…… 小裁缝今天很美,她乌黑的头发散落在肩头,润泽光洁的脸上似附着一层美丽的云霞,她微微地低头,黑黑的眼睛,仍然喜欢凝视着一个方向。而楚晴脸色惨白、软弱无力,那双半睁着看人的大眼睛此时紧紧地眯在一起,漆黑的睫毛上挂着簌簌的泪水……楚晴又感觉肯定是梦…… 是呀是呀!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