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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前面有几次去找楚晴都遭到了楚晴的拒绝,可他理解楚晴,也正是她的这种品格深深地吸引着苇均,他甚至想,如果多少年后楚晴还是一个人,他们还有希望共度残生,只是这样对楚晴似乎有点不公……但只要她愿意等…… “楚晴!”苇均已经追到了楚晴的身后,他大步上前拽住了楚晴的胳膊…… 楚晴回过身来,看到苇均天降一般高高大大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别人不易记住,苇均是不会忘记的,她叫了一声“苇均!”就扑在他的怀里哭了起来,依靠着这样一个宽厚的胸膛,似惊惧地婴儿找到了父亲,让她感到踏实又温暖,她把自己的鼻涕眼泪使劲的往苇均身上蹭……如果苇均愿意、如果大地愿意、如果天愿意,她就愿意偎在他的胸前哭下去,哭下去……她以为一定是苇均听说了什么,才到这里来看她的。
苇均也很激动,他怎会忘记他们情投意合甜甜蜜蜜的日日夜夜,他知道楚晴心里对自己的爱,过去不理自己只是赌气。对于自己的魅力他绝对有这个自信,因为过去楚晴动情之时就不只一次地对他说:我平生还真没有见过比你更有魅力的男人,那些所谓的星啊腕的全都没法比……
即使楚晴仍在哭泣,即使苇均非常激动,但苇均没有忘记提示楚晴自己已经拥有崭新的轿车,他故意把钥匙冲着轿车按了又按,直到楚晴把视线投放在轿车上,他才笑着说:“机关新配的。” 可很快他发现了楚晴头上包扎的一块小小的纱布,他心痛的把手抚在纱布上,低低地问:“怎么弄的?” 楚晴听到这样问才知道苇均并不知道发生的这一切,她把头从苇均的怀里抬起来,苇均又轻轻的把她搂过去,楚晴又哭了起来,苇均可以听出,这哭声更加凄厉,此时他才猜到一定是出什么事了……这样呆了一会儿,楚晴把苇均推开,他们相跟着来到医院的一个僻静之处,坐在连廊上…… 听了事情的原委,苇均叹了口气,又把楚晴揽在怀里,此时他的心里也的确是万种滋味。 “我想想怎么办……”苇均说。
“如果他真的不给出住院费,我就到法院去告吧。”楚晴说。 “啊!不不!”苇均似从睡梦中醒了过来,他赶紧向后坐直了身子,仿佛他刚才怀中的这个女人不是楚晴,而是一堆蒺藜一类的什么东西……是呀是呀!在人们几乎已经淡忘了他的那场婚变以后,楚晴被人打了,且告上了他的法庭,这的确不是件光彩的事…… 楚晴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变化,可她的嘴上刹不住车:“住院费他不会轻易给我出的,他已经放出风来,况且还有郭局长的挑唆……” 感受到苇均的变化,楚晴本不想再说什么,可不到黄河谁会死心?!有一根稻草就会挣扎!
“没关系!不就一点住院费吗?我给你出!” “你给我出?我是为了钱?”楚晴说着站了起来。苇均低下头:“这我知道,你的确不是为了钱!” 楚晴冷冷地说:“你不在法院我也可能去打官司!” “官司倒是可以打,但是如果没有我递话,恐怕就不会轻易的赢……他那一件西服就会把你的赔偿搅乱……”苇均吞吞吐吐。
“那也不能让他白打!他必须向我道歉!” “倒什么谦?该忍就忍吧!”苇均说。
再清楚不过了,苇均不让楚晴起诉,是不肯因为她影响自己的名分,这是楚晴无论如何没有料到的,她的眼泪又直流下来……透过朦胧的泪水她审视着眼前这个有着伟岸身材英气十足的男人…… 苇均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存折,他把它轻轻塞在楚晴的手里:“给你存的,我知道你们娘俩不容易,听说那个人也不大给钱……”
楚晴看都没看,她把存折放在旁边的水泥坐儿上。 “这是五千块!”苇均提高了声音,又把存折塞进楚晴的口袋。五千块!的确十分诱人,当时楚晴一个月才一百多块。楚晴掏出存折,仍旧放在坐儿上,站起身。
苇均迅速高高大大地挡在她的面前:“楚晴,你这样固执我多难受?” “我的事我自己去处理,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甚至如果真的不能解决,我就忍,也不会到‘你’的法院去告,去影响你的名分!” 见楚晴如此固执苇均又急又气,他低低地喊了一声:“楚晴!”眼睛就湿润了。做个男人活着累,尤其是官场上的男人。
他重重地垂着头,心中一遍有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我走了……”楚晴抬起疲惫的脚步,头也不回的走了,此时她的眼睛里已经没有泪水……是呀是呀!为什么轻易要一个男人的钱,自己又不是妓女!是的是的!钱的确可以让人一时享受,可在尊严面前,钱是什么东西!!也因为此,多少年后苇均在心底一直怀念这个不一样的女人。
第十一章 (3、千年等一回 )
楚晴回到病房,看看方方已经熟睡,小黄也开始打盹儿,她感到心底隐隐作痛,今夜,再也不能入睡……
肖刿自有肖刿的表达方式,后来听人说,肖刿知道楚晴挨打的事后,就在操场上大闹,先是骂刘常,后是骂楚晴,招得同学老师都去看……
所谓心乱如麻、心如刀搅,楚晴此时正是这种滋味……望望窗外清凉的夜色,一种诗意的冲动竟然穿过万般思绪让她不能自持,她躺在病床上,诗句流水一样在她的头脑里淡出,而且她有立时吟咏的渴望。云声、苇均、肖刿……在自己人生的旅途上,她怀疑到底还有没有那样一个值得自己等待的人…… 她本来想哭,自从苇均走后她一直想哭,可是眼中竟然没有泪水。
她悄悄走出病房,看到一轮明月高高挂在天上,辉映着她黯淡已极的心……天井里,风与树叶,沙!沙沙!沙沙沙……弹奏的小夜曲,在楚晴的周围流淌,这充满韵味的天籁之声,让楚晴一时沉醉,是的是的!上苍知道理解可怜他不幸的孩子。
楚晴找了一个有石桌石凳的地方对着明月坐下,压抑的心絮,如今越发起伏难平,在这个宁静而孤独的月夜,在风与树凄美的合奏中,一首名叫《赤诚河畔》的小诗从楚晴的心中流泻而出: 我知道是上苍让我开放在悬崖百丈冰旁等你等你嘹亮的鸽哨吹彻我沉寂的山谷 我知道是上苍让我在三岔路等你等你温暖的霓彩照亮我黑色的囚衣 我知道是上帝让我在漫漫情海等你等你用装满挚爱的小舟载走我一世的寻觅 我知道是上帝让我在赤诚河畔等你等你翩然而至我们共浴一河之水 “等你翩然而至,我们共浴一河之水……”吟咏到此,面对苍天默默,楚晴面两行清泪顺着两颊簌簌滑落。
“姐姐,你原来在这里,可把我们吓了一跳,真怕你想不开。” 分明是小黄的声音,楚晴慢慢回过头来:不知什么时候小黄和小芹悄悄站在了身后。
小黄刚刚拆完药线,此时最怕着凉,楚晴赶紧劝她回去。小芹挨着楚晴坐下,月光下,她娇小的像个孩子。望着她羸弱的双肩,楚晴感叹:咳咳!这么脆弱的小姑娘可怎么能够经历人生的风风雨雨?!楚晴有时候和宝玉一样无故寻愁觅恨。
“小芹,姐姐想了一首诗,我现在读给你听。”为了不让小芹过多受自己不良情绪的干扰,楚晴打算给她讲诗。是的是的!自己痛苦又何必拉别人下水。 “太好了!”小芹高兴的拍起了小手。楚晴饱含深情的念到:“我知道/是上苍/让我开放在悬崖百丈冰旁/等你/等嘹亮的鸽哨/吹彻我沉寂的山谷……” “姐姐,真有个赤诚河?”小芹认真的问。
楚晴知道和她谈现实主义、浪漫主义她也听不懂,就想了想说:“现实之中也许没有我写的赤诚河,但赤诚河在我的心里。” “哦,我以为真有个赤诚河呢。晴姐你朗诵的真好听,跟播音员似的,哦,比播音员念的还好听,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听你说话,我妈说那个姐姐多好,可惜命不好。”
小芹说到这里声音低了下去:“姐你这么有才,将来总会有出头的那一天。我敢保证!”
楚晴被她的认真劲儿给逗笑了,多少天了这是她第一次笑。人在弱者面前很容易忘掉或淡化自己的不幸。
她记得一个算命先生也这样对她说过。这还是在去年,听说百十里外的一个小山村里,有个瞎子算命特准,好多大干部都开着车去算,楚晴虽然将信将疑但还是和同事一同来了,过去她一直以为算命先生之所以算得“很准”,是因为有些人没有事不算命。算命先生的房子很破,院子却很大,的确有好多人排队等着算命,等待的人们悄悄低语,大多在彼此传说着发生在算命先生身边的奇事,和生活中一次次有力的验证。
来到这样的氛围中由不得你不虔诚,何况周围的人们还在不断互相警示:心诚则灵。终于轮到了楚晴。 “快把贵人请进来!”楚晴看到一个白胖白胖的瞎子招呼自己说。于是立时有一个典型的农村大嫂,迎了过来并给她弹了弹板凳上的土。楚晴一惊:我怎么成了贵人?但马上想到:听到我说话和这些庄稼人不一样吧?但疑惑也并不在脸上流露,只是客气的说:“落魄之人何以言贵?” “不能这么说!”算命先生立时把话接了过来,他神情专注凝重侃侃而谈:“想当年毛泽东也不过出生在一个小小的山村,为打天下牺牲了六位亲人,你能说他命糟?他若留在山村种白薯,也许经历不了这多坎坷,不过那只能称为白薯命。
人生不要怕受挫折,所谓有无、刚柔、强弱、祸福……反者,道之动。物不极不能反……你还要等待……” 现在想来这位算命先生的话大有深意,那天自己该是遇见了不多见的高人……是的是的!人生不要怕受挫折,所谓有无、刚柔、强弱、祸福……反者,道之动。物不极不能反……细细品品这些话,楚晴绝望的心底漾起了一丝生气……其实那天算命先生还说了许多不着边际的话,但在此时,楚晴就只愿意记住这些鼓舞自己的话……
是的是的!算命瞎子之所以能够蒙蔽别人,是有些人愿意接受蒙蔽……不过让破碎的心灵中有一块蒙蔽的天空,希望的小草也许就能躲过暴风雨的冲击,而悄悄萌芽……
就在楚晴和小芹坐在圆圆的月下,心如止水的时候,命运悄悄在楚晴的脑际打开了一张笑盈盈的脸庞,这张笑脸将使楚晴的生活发生转机,是呀是呀!物已极呀物已极!
至于将发生什么样的转机,除了笑看人间的那双眼睛知道,楚晴不知道、人们也不知道……但她朦朦胧胧的感觉到她接受蒙蔽的天空下绽开了一丝希望。
第十一章 (4、初识 )
这张笑脸是省报的一位女编辑刘老师。她们是在一次征文中认识的,在刘老师组织的那次征文中楚晴获了名副其实的一等奖。
楚晴永远也不会忘记,那是她刚到教育局不久,在一个暑热难挨的中午,她用报纸挡着阳光从宿舍往教育局的办公室走,远远看到一个戴着白色大凉帽,穿着一身素雅花裙的中年妇女迎面走来。哪来的?她这大热天的是来找谁?正在楚晴在大脑里划弧儿的时候,她发现那个中年妇女也在很注意地看她,但楚晴最笨的就是识别能力,看了半天还是没有认出她是谁。
但只一瞬间她看见对方开始微笑着向她招手,她也惊讶地叫出声来:“啊!刘老师!” 她们又几乎是一同跑向对方,并紧紧拥抱在一起。这一幕被看门的大爷捕捉到了,那时侯楚晴还没有因为郑珉失掉尊严,大爷还对楚晴高看一眼,他从屋里走出来说:“楚晴,是姐姐来了?” 当他知道这是省报编辑部的副刊主任,冒着三十多度的高温一步一步的从宾馆走过来,专门是为了看望作者楚晴,当他听说,这个主任还是某省长的女儿,十分感动。说什么也让刘老师坐在屋里有电扇的地方歇上一会儿……
就是在这个刘老师鼓励下,她多少年来笔耕不辍。如今坐在月亮地儿中的楚晴,蓦然想到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和刘老师联系了,紧接着她又想起刘老师说过,她爱人是北空驻军的师政委,和当地的政府很熟,假如遇见什么为难着窄事儿自己孤儿寡母的可以去找他。
楚晴知道事态发展到现在,苇均也已表态,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人会帮助自己,自己势单力孤,很难料到会出现什么结果。
是的是的!再怎么样,也得把自己的住院费给花了,不吃馒头争口气,人活着往往就是因为一口气。于是她和小芹来到医院门口的小屋,那里有一部公用电话,楚晴也顾不得时间已是深夜,拨通了号码,正好刘老师的爱人在家,他告诉楚晴明天到区政府去找一个叫江瀚的副区长,这个人是新提拔的大学生,不错,他们是朋友,他明天一早就和他联系。那天早上,江瀚正在接谭娅的电话,谭娅是当地知名的美女,又加上她的聪明和智慧,在当地几乎是路路畅通,她原来定的是十月一结婚,可自打遇见江瀚后,她推迟婚期……正当谭娅询问江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