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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到。楚晴望了李工一眼,她第一次感到这个五十多岁的老人十分亲切,她嘴上说:“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
心里却展开了想像的翅膀:先到外国语学院当老师,然后调工作,再把自己和女儿的户口迁到北京…… 电话又响了,这一回南方小伙笑着没有接,李冬站了起来,绕了两步又坐下了,李工说:“楚晴接电话!” 楚晴一接,果然是找自己的。屋子里的人都笑了。李冬又笑着说:“还真火!”说完就又出去了。 “一会儿也坐不住。”李工对着李冬的背影说。电话是江瀚打来的,说是明天有空要到北京来看看楚晴,尽管楚晴现在的确很忙,但想到,人不能过河拆桥,过去江瀚对自己不错,况且那件事还没有解决好,所以就强作欢颜:“好好!欢迎啊!” “真欢迎吗?”江瀚问,他大概听出了什么味道。 “真欢迎!”楚晴真诚的说,她一想到江瀚带着愠怒说的:“太欺负人了”这句话,热泪就往眼睛里涌……
如果没有他当初的理解和支持,楚晴不知道自己会成什么样子,不疯也得傻。下班后,楚晴没有走,她坐在公司的院子里的游泳池边,等待着生物工程研究所的客人。这时,西天美丽的晚霞,映照在游泳池边静静的银杏树上,银杏树就开放出千万朵火红火红的“花”,这千万朵火红火红的“花”倒映在一池碧水里,水中的波纹飘荡出花花绿绿曲曲折折的颜色,颇像达利的一幅现代派油画,但晚霞不等楚晴展现更多的遐想,就匆匆黯淡了颜色,只留下一抹玫瑰红,像一位执意要远行的丽人,遥遥地向着远方自己的情人作着最后的告别……远了更远了,淡了更淡了……楚晴一边看着,一边遐想着……等到移目再望,才发现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
这时,餐厅经理走了过来冲楚晴说:“部长大人,那客人望来了没有?” “是呢,怎么还没有来?不过他们是说要晚一些。” “你看看都几点了?你说要来八十多人,我可把东西买海了!” “我也没说死呀!” “那东西也是买了。” “不会明天用!” “说的轻巧,放哪呀!”
楚晴就是讨厌这种故意张大其辞的人,知道和他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不言语,低头看看快八点了,知道来的希望也不大,就甩开经理往办公室走。 “以后消息打听准了再通知,老是这样儿的虚假信息可受不了。”经理不满的语调追着她。
楚晴往回走着,又碰到歌舞厅的经理:“喂!客人来了没有?” “没有,大概是不来了。”楚晴说。 “这歌舞厅可还给他们留着呢!” 楚晴心想:怎么都这样儿,客人来了一个脸色,客人不来又是一个脸色。
又想到这些人的嘴都跟小电报似的,腿都跟小火车似的,明天这消息定给传播得满世界都是。心里也不禁窝火:社会上这些人可真不讲信用,不来连个电话都不打。回到办公室,拿着化妆品来到洗手间,简单地洗洗脸,化了一点淡妆,发现镜子里的她,也还有一些清纯的气质,她睁大眼睛,认真地对着镜子设计了一个表情,自我感觉十分可爱,就心舒意爽地走出公司,来到公共汽车的站牌下,把刚才的烦恼一甩,专心去琢磨见了宋远都说一些什么。
第十二章 (7、接触 )
坐在公共汽车上,楚晴不禁想到:宋远大自己好几岁,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样的,他的经历一定十分丰富,楚晴真担心又遇见一个那样专侍风情的人,但她下意识的感觉到,宋远和肖刿不一样。下了车,楚晴一眼就看到瘦瘦高高“虾米”一样的宋远站在站牌儿的一边。
“你好!来好半天了吧!”楚晴招呼。
“这样才显得殷勤。”宋远嘿嘿地乐着说。
楚晴调皮地冲他耸耸鼻子。宋远迎上来,搓着自己的手笑着说:“就不用握手了吧?有距离的人才握手呢,你看到谁自己家里的人还握手?” 这瞒不了楚晴,楚晴知道其实他很想握手,只是故意这样调侃,宋远是个幽默的人。大概见到楚晴非常兴奋,宋远可爱的虎牙又露了出来。站在他的对面楚晴突地把手往上一扬,宋远果然条件反射一样吓得直躲。
很快,两个人都笑了。是的,他们在一起又轻松又和谐,这是双方都从来没有的感觉。两个人并肩走进校园,楚晴看到不停有散步的人对宋远说着:你好。 “你以为我开车会到哪里去?我是不愿让你在公共汽车上挨挤。” “谢谢!” “小样儿的,心眼儿还挺多。”
宋远说着爱昵地看了楚晴一眼。
啊!已经开始用这样的语气?这发展也太快了吧楚晴心想。但她不知道,宋远自打知道她还“没有结婚”就认定:她是在他的人生路上专门等着他的人,宋远痛苦的时候还研究过周易,他十分相信缘分。 “我要让你首先体验一下我的生存环境,了解一下儿我的人际关系,及在这个环境中的位置,我要让你尽快的了解我、信任我、然后尽快的嫁给我。” “没那么快吧?”楚晴想到了自己的女儿,思想他肯定没有料到自己还有个女儿,如果知道了也许就不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谈话了。
“你了解我么?”楚晴问。
“了解!”从宋远的表情来看,好像他和楚晴上辈子就认识了。 两个人来到校园的一个叫爱维瑞得的小酒吧,屋子里灯光很暗但色彩却好,是那种宁静而深沉的晕黄,朦朦胧胧的,整个屋子就像一幅色泽古典优雅的油画,楚晴和宋远就坐在这油画里。
酒吧的小老板看到宋远来了,就赶紧走过来迎着,又招呼服务员快快端来果盘,还特意叮嘱:送的。
这时,不远处就有人侧着身子往这边看,也有两个年轻的嘻嘻哈哈走过来,表面是来跟宋远打招呼,实际就是为了看楚晴。宋远又细细地看了一眼楚晴,笑着说:“明天就该有人说:昨天宋远和一个高高的女孩子在一起聊天来着。”
“哇噻,我怎么还是个女孩子?”楚晴一语双关的说。但宋远根本不往那个角度想,他仍然望着楚晴:“怎么不是?我见到你的那一天就这样想:这个女孩子个儿真高,眼睛跟个大蝴蝶似的,哦,对,是蝴蝶迷!” 楚晴咧嘴欢笑,被男人“飘扬”总是件很惬意的事情。宋远激起了楚晴要打他的欲望,但因为是在酒巴里,楚晴只小声说:“讨厌!” “炒面!炒面!”宋远也笑。见把楚晴斗得哭笑不得,他又趁势试探着问:“我还不错吧?” “整体看来很好,只是这双眼睛……”楚晴随即找了一个话题故意拉着长音逗他。
没想到宋远认真了:“这双眼睛不像好人?”他望着楚晴问,看到楚晴点头,他几乎是低低地喊了起来:“了不得啦!我妹妹也这样对我说。” 楚晴从这句话里听出,宋远真是认真了,他的内心深处还隐含着一丝不自信…… 人对相貌的欲求就如对金钱的渴望一样没有止境,无论是美女还是俊男他们一律都对自己的相貌不满。
于是宋远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副眼镜戴上:“这样是不是好一点?” 楚晴故意笑着不答,看他还会找出什么招数糟践自己的形象……其实刚才她根本没有看他不好的意思,见他的小眼睛又黑又亮,认为正是聪慧的物化。 “你可别又说我像汉奸?”宋远说着又赶紧把眼镜摘了下来,管自笑了,楚晴也跟着低声笑了,她用手指点着他说:“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么说!” 是呀是呀!人大多喜欢和自己长相有反差的人,大眼睛的看大眼睛的觉得没有什么可稀罕,却认为小眼睛的只要和谐就满可爱,而小眼睛的偏偏又羡慕大眼睛。
这时楚晴认定自己在心理上已站了上风,但她没有料到,其实宋远见了楚晴的第一面,就真正的找到了自信,尽管他知道自己的眼睛不占优势,今天他这样来来回回的说着只是为了调节气氛,是为了双方制造一个轻松的环境。相见那一刻,宋远就从楚晴身上捕捉到了那丝隐隐的忧郁—直觉告诉他:这个女子一定经历过什么挫折和磨难……那天夜晚,当他了解到她也还是单身的时候,宋远意识到自己等了这么多年,现在扬眉吐气的日子终于来到了……他要让那个背弃他的女人看一看:我即使到了四十岁也仍然可以找到一个漂亮、出色、有学历的女孩子,而且他们还要在她的身边快快乐乐的生活……是的是的!在楚晴面前他很自信,他有住房、有单位、有一个四十岁男人该有的职位,更主要他有北京市户口……
他知道自己拥有的条件正是这个漂泊的女孩子求之不得的,有条件才会有爱情,这就是现实,因为人首先需要生存。从酒吧出来,他们又在校园慢慢散步,一时间两个人的话突然少了起来,两双眼睛一起去读月亮的清辉、校园的灯光、婆娑的树影和稀疏的星子,宋远把楚晴的一只手抓过来,放在自己手上,另一只胳膊高高的划下来,作出要搂楚晴的意思,楚晴就倏地从他的腋下钻了过去,咯咯的笑着跑开了…… “看你吓的!吓唬吓唬你,真想动你,还用这样?”说着,宋远又像刚才似的高高的举起胳膊。
“讨厌!”楚晴趁他不注意,突然推了他一把,宋远身子一趔趄假装要摔倒:“哎呦呦”的叫着,站也站不稳。楚晴偏不去扶,宋远站稳指着笑得喘不上气来,他指着楚晴笑着说:“没想到你还这么坏!” 自打见到宋远他就这么快乐幽默,可他怎么就这么瘦呢?楚晴想。
“去我家看一看?”宋远用眼睛问她。 “不去了,以后再说吧!” “这套房子里就我一个人。” “那也以后再说吧,天太晚了。” “那我送你回去,回单位还是回家?” “让我想想,几点了?” “十一点半。” “真的?!”楚晴着实吃了一惊,怎么时间过得这样快,她沉了沉说:“回家回单位都不太好,太晚了……”楚晴害怕舅舅那双询问的眼睛。
“我们这里有招待所你住招待所算了?里面新装修的,非常干净。” “……”楚晴犹豫,宋远一下子看透了她的心事:“没关系,你最起码是我的朋友。”见楚晴不动就来拉她:“经理是我的一位朋友,方便得很……”
楚晴就随他来到招待所,招待所因为不对外,客人很少,楚晴被服务员热情地安置到朝阳的一个单间。刚洗漱完毕,电话铃就响了。不用猜就知道是宋远,然而这个宋远像突然间换了一个人,从他低沉的语调中,可以听出他此时槽糕的心情。
“……那时侯,我刚刚毕业,因为自己上的大学没有名气,学校不让教课,我被分配在系里当职员……”宋远梦呓一样的说,楚晴只是隔上几句话应上一声…… …… 宋远原来的妻子是本校医院的一名护士,用宋远的话来说,人长得还不错。一次校长在医院做理疗,两个人就有了默契。因为有“默契”,校长就不断去做理疗。当时风言风语几乎是传遍了学院的每一个角落,而宋远却还不知道一根毫毛。这几乎是所有受害者的悲哀。
但,人同时又是有灵性的,宋远已感受到了来自妻子这一方的变化。那时侯他凭直觉感到,即使他在外面出了车祸,妻子也不会过于悲痛。那位从不认识自己也从不和自己说话的院长,一次遇见他,还主动和他打了招呼,并把他叫到跟前说:下学期安排他教课……直觉告诉了他什么……一天下班后,妻子又没有回来,宋远来到医院,悄悄走上妻子工作的二楼,一边走着,宋远还责怪自己,是不是太小心眼儿了,然而当他贴近妻子的工作室的门扉,他听到了里边的男女之声,才犹如当头挨了一闷棍……当时他怕自己听错了,就又伏上听了一遍…… 他敲门,里面没了声音,他又敲门,不断敲门,又使劲敲门……门终于开了,里面院长正紧张地躺在病床上,妻子正慌慌张张的给院长做着“理疗”…… 宋远对妻子说:“你是和我一起走,还是和他一起走?” 他注意到,妻子先用眼睛看看院长,而院长只是假装眯着眼睛,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妻子站了起来,随着宋远走了……后来宋远和妻子一起到教育部告院长强奸,一直告到院长到中学当了副校长,宋远才和妻子离了婚。他故意把自己心爱的儿子判给了对方,他清楚对方带着儿子就不容易找到幸福……并且他发誓自己一定成就一番事业,一定找一个比那个女人强的女子结婚,然后幸幸福福的就在那个女人身边生活……十年后,他经办的校办企业已经有了上千万的利润,然而他还没有找到自己中意的女人。
…… 说到这里,宋远疲惫地放下了电话……楚晴非常理解他此时的心情,因为,刚才他无异于细细地揭了一遍自己的疮疤……因为自己也同样有过这样的感觉…… 沉了一会儿,楚晴拿起电话,拨通了,宋远没有说话,自己也没有说话,又过了一会儿,宋远把电话挂断了……
第二天醒来,已快七点半,楚晴草草地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