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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什么人教唆你作这么个决定?”
韩湘笑:
“没有人教唆我,因为我不是轻易被教唆的人。但有人影响我,启发我,引导我,让我在深思熟虑之后方作出这个决定,可是真的。”
然后,韩湘环视了各人一眼,站起来说:
“我看,我和韩植再逗留在会议上是没有意义的了,告辞了。”
说罢,韩湘昂首阔步地就走出会议室去,按动电梯,返回自己的住所。
她才进门三分钟,韩植就冲进来问她:
“天!什么人在影响你,启发你,引导你,作了如此的决定,给予我如此的支持?”
“支持不只是给你的。”韩湘笑眯眯,她望着她大哥说话:“我要支持荣坤,因为荣坤支持荣必聪,更因为荣必聪值得支持。”
韩植说:
“你都知道其中的关系?”
“对,比你知道得更全面更清楚。”
韩植摇摇头,道:
“怎么会?”
“怎么不会?夏童受荣必聪所托,请你好好的爱荣坤,为他照顾荣坤。”
“韩湘,你别也跟我来这一套。我反对收购荣氏,并不因为我爱荣坤,希望借此向荣必聪示恩,以擒回荣坤的心,而是我也有一份良知。”
“韩植,你说什么了?都还未听我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什么前因后果?”
“那是一个很长很长的爱情故事吧,没时间去说它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是荣必聪托夏童,夏童转托我告诉你,荣坤是他的挚爱,因为荣坤是他的私生长女,明白吗?”
话像暮鼓晨钟,令韩植愕然。
他茫然地问:
“夏童呢?她在哪里?”
“有什么比跟自己的挚爱在一起更重要,她从没空管别家的闲事,早已急急跑到菲律宾去安慰荣必聪了。”
“天!”
韩植喊,然后一溜烟似的奔出大门去,边喊:
“韩湘,我这就去找荣坤了。”
大门砰然关上了三秒,之后又被打开,韩植冲回来,把韩湘一把抱住,吻在她脸上,说:
“谢谢你,好妹妹。”
然后,像开足马力的火车头,直冲出大门去。
笑得韩湘弯了腰。
心想,这幢韩氏大楼内,今天也真的够热闹了。简单一句话,为了一桩商业大行动,见尽人心,看透人情,结果必是有人快活有人愁。
当然,快活的肯定是韩植,其次是韩湘,她自觉帮助了两对有情人,冲破了人为的困阻,让他们快乐地团结一致。
换句话说,愁的人怕是韩统吧!不过,韩统要化悲愤为力量,重组投资基金,也不会是件绝对难倒他的事。
韩湘明白,只要他肯拿口袋里的钱出来,再结合家族中买他账的人的财力,收购荣氏企业还是有足够融资的。
韩统没有料想到世事如棋局局新,商场起伏变幻无穷。他以为天衣无缝的一个恶性收购,会打得荣必聪落花流水,谁知一个大转变,智珠竟握在已然去世的荣庄钰茹手上,他最后落得一败涂地。
荣宇与荣宙在看到律师楼送递给他们的母亲的补充遗嘱之后,震惊得傻掉了,根本来不及通知韩统,就赶快跑回荣氏大宅去找父亲,听他发落。
实在,找韩统也没有用,根本是不会有任何法子改变这个大局了。
他们两个要逃出生天的惟一办法,就只是请荣必聪对他们网开一面。
荣府这天在阳光照耀之下显得通身的金光灿烂,荣必聪在大酒店过了一个晚上,一早就打道回府。
当他带着夏童,下了车之后,在邸宅的前园驻足,仰望着这幢府邸时,有无限的感触。
荣氏的商业王朝,由微而盛,由盛而衰,再柳暗花明又一村,有今日这个回朝的日子,其中的变幻,何其多,何其大!
他携了夏童的手,说:
“我始终雄霸天下。”
“且是个幸福与幸运的男人。”夏童说。
“对,去国归降的灰暗日子,我总有佳偶良伴在身旁,一而再,再而三。”
“不会有第四位了,你答应?”
荣必聪立而不语。
夏童嗔道:
“怎么,你不答应?你还贪婪。”
“本城正处于商场政局的巅峰期,屡屡剧变,我还是不敢说,我不会再次倾倒。若有此不幸,我总要有另一种幸运来平衡我的哀伤,提高我的士气,是不是?”
荣必聪洋洋自得,他就是故意要看夏童生气的那副样子才这么说。
夏童果真涨红了脸,甩掉荣必聪的手,道:
“你不答应,我不进你荣家的门。”
“天,这可严重了。”
“我是言出必行的。”
“对,我知道。这样吧,我们公平一点,来个交换条件,好不好?”
“什么交换条件?”
“你答应我,要长寿,只要你比我活得更久,才能确保没有第四位荣必聪的女人。”
说罢,荣必聪大笑。
这个,怎么说还是男人的世界。
荣必聪正要拖起夏童的手,走进荣府去,就听到背后有人叫喊:
“爸爸,爸爸。”
荣必聪回头,看到了一辆摩根开篷汽车里跳下了三个人,荣坤与韩植还有韩湘。
荣必聪迎上去,荣坤紧紧地把父亲抱住。
“爸爸,爸爸,我想念你,我感激你,我爱你。”
荣必聪拍拍她的背,然后重新跟韩植握手,大力地握着,道:
“你都知道荣坤是我的挚爱了。”
第四部分第6节 一张俏脸泛红
“对,荣先生。”
“很快你就要跟荣坤一般称呼我了,是不是?”
韩植站得像个小兵见军官般笔直,然后说:
“是的,多谢你答应把荣坤交给我。”
“是我要多谢你好好照顾荣坤。韩植,没有再教人感动的事了,你是在知悉荣坤的身世之前便投了反对收购的票,那令我确信,这一辈子,荣坤都会在幸福之中,她母亲在天之灵会很开心。再一次谢谢你。”
荣必聪回头对荣坤说:
“来,我们一起到屋子里去,里面有人正焦急地等着要见我。”
荣坤道:
“爸爸,不用了,我赶来只是为了要跟你说刚才的那几句话。里面等着见你的弟妹,才应该是荣家的正式继承人,经过这次教训,他们会改变过来。爸爸,你会包涵他们,原谅他们吧!”
“荣坤,你不是一直要住进荣府来吗?这个心愿,你今日就可以开始实现。”
荣坤握着父亲的手,说:
“孩子总是会犯很多错误,不只荣宇与荣宙,也还有我。爸爸,不必正名,我不必要求表面风光,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女儿就好。而且,爸爸,你不是已在最要紧的人物跟前承认了我们的关系吗?只要韩植知道,就已足够了。”
韩湘说:
“对的,荣先生,荣坤不用住进荣府,她很快就得住进韩家来了,不是吗?那才是她重要的归宿与名分。”
荣必聪很开心地跟韩湘握手,道:
“韩小姐,我们还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听闻你的大名很久了。”
韩湘笑笑,望了夏童一眼:
“未见其人,先见其友,我们应该神交已久。”
荣必聪道:
“真要谢谢你,代我做了很多功夫,将来还得你帮忙,在韩家好好地给荣坤照应。”
“那是一辈子的服务呀,得有交换条件才成。”
荣必聪忙问:
“什么交换条件?”
“我替你在韩家好好地照应荣坤,你替我在荣家好好地关顾夏童。我们情同手足,现今跟她都把眼光押在你身上,不要让我们丢脸吧!”
“不会,不会,怎么会!”荣必聪一叠连声地说:“你放心好了。”
荣坤走过去,热烈地拥抱夏童,道:
“天!我要好好地想一想,此后该怎么样称呼你。”
夏童纵使再天真大方,也害羞起来,一张俏脸泛红,更见可爱。在荣必聪眼内,更似天仙美人。
不过,今时今日,荣必聪怕是看什么都格外地漂亮美丽了。
他拖着夏童,目送荣坤与韩氏兄妹上了汽车,驶出荣氏大宅门口之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真没有法子想象到,半生的顽结,忽然峰回路转,荣坤完全脱胎换骨,明白世情,知道世故起来。”
夏童说:
“是爱情的影响,韩植令荣坤太幸福了,她有绝对的安全感与感情寄托,其他的名与位都不必多争取,甚至挂齿。”
“是吗?爱情真有这么大的力量,可以教你们女人只要有了爱情,其他一切就不再重要了?”
荣必聪含情脉脉地望住了夏童。
夏童知道他在取笑自己,便道:
“我知道你在打我鬼主意。”
“谁说不是呢!差不多从第一天见到你,我就打算打你的鬼主意。”
“去你的。”夏童啐荣必聪一口道。
荣必聪哈哈大笑,拖着夏童快乐地走进荣府去。
才一足踏入大门,夏童就停了步,呆了一呆。
荣必聪问:
“什么事?”
夏童闭一闭眼睛,没有说话。
“什么事?”荣必聪重复问。
夏童张开明亮的大眼睛,说:
“聪,我有一个强烈的感觉。”
“什么感觉?”
“好像有人在对我说话。”
“谁?”
夏童歪歪头在想,神情之美,令荣必聪忽尔有一阵的晕眩,又有一下子冲动,想要吻在夏童那对闪亮的眼睛上。
“这不是幻觉,我知道不是。”夏童道:“聪,我走进你家门后,要好好地做着对荣家有贡献的事。”
“夏童,你说什么呢?对荣家有贡献,那当然是好的。”
“那么,请答应辅助我,帮忙我,让我做你的好妻子。”
“—定。”
“且,是孩子们的好继母。”
荣必聪稍停一会,才答:
“你与荣坤不是自相识以来,都相处得很好吗?”
“还有荣宇与荣宙。”
荣必聪没有讲话。
他缄默着。
“聪,你不是已经答应了我吗?”
“我是的。”
“那么,把孩子交给我,不要由你发落他们。”
“这公平吗?我的意思是对我公平吗?”
“聪,在今日之前,或者对你有很多不公平之处,但今日开始,还有什么叫做不公平的呢?胜者为王,王者之风,又岂应与败寇多所计较?”
荣必聪再度沉默。
“聪,让我继承庄钰茹,照顾荣宇与荣宙;让我代替郭慧文,爱护荣坤;你仍干你的霸业去。否则,你是没有给我机会把我的角色串演得精彩,这样,你把我带进荣家来,对我就是不公平了。”
荣必聪听了,沉思一会,才问:
“请老实答复我,刚才你一进门,就有一阵特异的感觉,是不是?”
“是的。”夏童点头:“是一种好的,清晰的感觉。”
“像有人跟你讲话?”
“对。是一种无形的呼唤,要我把你们都照顾好,尤其是荣家的第二代。”
“天!”荣必聪轻呼。
“聪,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点都不出奇,是不是?你之所以能重新坐到荣氏主席的宝座上去,重掌江山,是灵慧至极的庄钰茹一手安排,不是吗?既如此,她在天之灵会感召我,保护她的最爱,她的最爱不只你一人。”
荣必聪点头,道:
“好,我们进去吧!”
荣必聪重新挽了夏童往大厅走去,夏童在心里暗笑,她觉得迷信不一定是坏事,有时利用人对玄妙神灵的心态,会解决很多疑难。
无论庄钰茹是否显灵,也得借助她的威力,镇压着荣必聪。而且,也不要让他为了面子,而冲动地对一对儿女干出将来会令他后悔的决定。
反正,夏童心里很敬佩庄钰茹和郭慧文,她是会全心全意辅助荣家,使之更发扬光大的。
坐在荣家那宽敞得近乎空洞冷清的大厅当中,荣必聪有如要开庭审讯的阎王,只是不用牛头马面,已经把那对犯了滔天大罪、忤逆天伦的儿女带上来,荣宇与荣宙已经静静地站着。
除了垂手而立之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