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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垂手而立之外,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荣必聪的声音依然洪亮,对现今时刻的荣宇与荣宙更有震撼性。
尤其荣宇,她忍住了眼泪,竭力不在父亲与他的夏童跟前示弱。
那是很辛苦的一回事。
荣必聪说:
“你们母亲的补充遗嘱以及两间律师楼签发的证明等等文件,都已经看清楚了吧!”
荣宇点头。
荣宙没有做声。
“如果你们觉得有疑问,不妨交给你们的代表律师研究一下,看有没有转寰的余地。我随时准备在此事上跟你们对簿公堂,让法律来裁决,不要以为对你们不公平。”
荣宙道:
“不会的,爸爸。”
“我曾嘱咐过你,别这样称呼我,你忘了。”荣必聪的语音稳健平和,并不震怒,却更显威势。
荣宙没有回话。
倒是荣宇鼻子再忍不住酸起来,道:
“爸爸,我们辜负了你。”
“不,没有辜负我,只是辜负你们的母亲。或许你们不知道她为了确保你们永远继承与独霸荣氏家族的声望与资产,出了多少心血,费了几许精神,流尽了眼泪,担尽了心。不过,她是公平的女人,也绝顶聪明,直至今时今日,仍因为她的安排而周密地、天衣无缝地保护你们。”
荣必聪叹了一口气,再说:
“庄园出身的人,当然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本事,你们与母亲是差太远了。
“数日前,我离开荣宅,是为了她,而不能与你们为难争斗。今日,我回到荣宅来,依然是为了她,而不再跟你们斤斤计较。
“只一事实,我无法否定,也无法不牢记,我的一双儿女是庄钰茹亲生的。这是你们的幸运,是我的无奈。”
荣必聪站起来,走到荣宇与荣宙的跟前去,说:
“自今日开始,荣氏是非重组不可的,重组的整体计划,我放在夏童的手上,希望她尽快部署,在我们实行蜜月计划之前办妥,我完全地不参加意见。
“你们的母亲可以想出法子来永远维护我的权益,也对你们产生合理的保障,我相信夏童能继承钰茹的遗愿与位置,一样会处理得很好。
“惟一我提出的一个要求是,荣宙,你对我如何,不必谈什么补偿。你对小玉,对那死难的经纪家属,是否应作出一些拯救良知的行动,你好好地考虑去。时至今日,戚继勋一定已知真相,你们之间的恩怨,由来已久,要如何去解决,你也得想清楚。
“荣宙,你之所以如此对小玉,固然是你做事不负责任,也是你从小到大看不起戚继勋之故。你认为他的玩具,他的人,他的事,你都有资格随手抢过来,然后一下子又扔掉。我告诉你,宁欺白须公,莫欺少年穷,否则你必一败涂地。
“你不相信我,再不化解跟戚继勋的仇怨的话,别说我不提点在先,总有一日,小戚够得上资格跟你作龙争虎斗,届时你未必是他的对手。”
荣宙微微低下头,一直不敢作出反应。
“荣宇,我告诉你,你应该争取的幸福,你远远未曾到手。你现在对准的目标是错误的。一个聪明的女人,如你母亲,有了巩固的、坚贞的爱情,自然有事业,连我都是到今日才发现,操纵着荣氏王国的兴衰荣辱者原来是钰茹。你的年纪不轻了,得好好想一想。”
荣宇的声音是柔弱的,道:
“我会的,爸爸。”
荣必聪回头对夏童说:
“我有点累,先到房里休息一会。待你跟他们谈完了正经事,请上楼来见我。”
夏童点了头,荣必聪就上楼去了。
夏童开腔了,她的声音相当平和温柔,道:
“大家都虚惊一场,事情总算过去了。”
对于夏童,荣宇和荣宙无疑是陌生的,故无法不与她有一定的隔膜与距离。
荣宇讷讷地很久才回应:
“你真的认为事情会成为过去?”
“是的,你们的爸爸若打算追究的话,他今天不会用这种调子跟你们说话。可是,”夏童有所保留地卖了一下关子,才道:“荣氏重组已是必须。经此一役,他绝对有权严密保障自己的权益。”
“怎样个改组法?他跟你说过吗?”荣宙这样问。
“刚才他不是说了,他将不参与吗?”
荣宙点头,然后用一种微露惊惶却是恳切的眼神望住夏童,说:
“这是对你的考验。”
是的,不单考验夏童办事的本领是否高强,且是考验夏童对荣家的感情是否真诚。
夏童当然知道,她微笑地说:
“我过这一关,很容易。你们姊弟俩一样要通过改组耒面临考验,可要看你们如何应付了。”
荣宇道:
“夏童,你有何建议,会令我们做得圆满一点?”
“凡事问心,过得了自己一关,才容易过别人一关。”夏童说:“荣氏重组的策略并不复杂,我立即就会宣布荣氏私有化,基本上,荣必聪完全具备这个条件。而且,这个决定对你们,对你们父亲,以至于对所有股东都属公平。
“我相信荣必聪会愿意让你们有较大的自由度去发展个人事业。经过与韩氏联手收购荣氏这一役,荣必聪再开明再大方再不计较地继续经营荣氏,让你们有丰厚的盈利可以分,也不能令你们百分之百的信服。惟其在现阶段跟你们计算,以一个合理的价格收购你们手上的股权,让你们有充足的融资去各自发展,才对大家都公平都好。”
荣宇与荣宙惊骇地望住夏童,没有想到她真有如此器量与机智。
第四部分第7节 决策将是最近乎完美
随即,他们就明白,这就是自己的父亲为何会选择夏童的原因。要他爱的女人不简单,要他娶的女人更不平凡,这一点是无可否认了。
这个决策将是最近乎完美的,当然收购价还是一个问题。荣宇与荣宙都想到了,只是由荣宙开声问:
“你所谓的合理价钱,应该如何算定?”
“那实在太简单了。”夏童说。
然后她卖了一下关子,才继续微笑说:
“荣必聪绝对不会对不起小股东,故此他出的价,一定合理。你们手上的股权在群众的监察之下,必然备受保障,不会令你们吃亏的。只是,你们心目中认为给予你们的价钱是否合理,就是由你们来决定,再由你们来提出。”
夏童再深深吸一口气,道:
“我代表荣必聪可以在今日答应你们,你们心目中要求的理想价钱,只要你们开声提出,你们的父亲一定答允。这就等于我代他放了一张空白的、没有填上数字的支票在你们跟前,尽管照你们的意愿填上去就成了。”
荣宇与荣宙听后很呆了一阵子。
他们不是不聪明的,—下子就能体会到夏童的智慧原来跟母亲不遑多让。
这个计划,简直几全其美。
荣氏私有化后,确保荣必聪的王国握在自己手上。目前荣氏前景光明,很多投资放在中国,眼看三年后开始有收成,在这个耕耘阶段,股价还不算太高,有力量收回己有,将来盈利尽入私囊,在生意上划算。
对于小股东,也是公平交易。至于对荣宇与荣宙,开了空白支票给他们去出让股权,表示出荣必聪仍对他们绝对信任,不介意预支身家给他们。夏童肯如此设计,更显见她对荣宇与荣宙并无偏见,除了大方之外,更厉害、更独到、更狠绝的一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份气派。夏童要荣宇与荣宙在绝对自由意志之选择下出让荣氏的股份。换言之,他俩可以填个天文数字,收了实利,就是狐狸尾巴尽露,可能从此与荣家恩断义绝。也可以收个公道价钱,或是干脆以绝低价卖给父亲,以示觉悟前非,力挽亲情。这番豪举,又是不是他们姊弟俩有器量能承担的呢?
完整无缺的一场极大考验放在他们跟前,是人性善恶的大争斗,要度过这重难关,并不是易事。
夏童这设计巧妙绝伦,实不能不佩服她。
荣宙说:
“夏童,我会好好地想。不过,我可否问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开出的价钱有个附带条件,成吗?”
“什么附带条件?”
“能让我重新称呼他作爸爸。”
夏童笑说:
“你且提出来,并请信任我,我会得为你极力争取。”
“好,先谢谢你。”
荣宇没有讲话,抿着嘴,不住地点头。
夏童问:
“荣宇,你没有问题了吧?”
荣宇忽尔抬起一双微红的眼睛,望住夏童,问:
“你见过我母亲没有?”’
“没有。”
“你从没跟她谈过?”
“没有。”
“真奇怪,你这么像她。”
“是吗?”
“是的,我有这个感觉。”
“这是我的荣耀,谢谢你,荣宇。”
“是我们要谢谢你。”荣宇道:“父亲在等着你了。”
“是的,我们以后再说。”
夏童叩了荣必聪睡房的门,走进去,房间内空空如也。
“聪。”夏童叫了一声。
“聪。”
没有反应。
荣必聪的套房很大,有偏厅连在一起。夏童走进了小客厅,再穿过了睡房,直走到宽敞的大露台,才见到荣必聪站在那儿。他在俯视着香江日景,鸟瞰香港人的作息。
“聪,你一直站在这儿?”夏童问。
“不,我刚才在小偏厅内坐着,观赏着闭路电视。我的闭路电视可以看到屋子里任何一个角落的动静,听到他们的谈话。”
荣必聪转脸对着夏童,继续说:
“可是,我绝少看,刚才是例外,我忍不住好奇,更迫不及待地要知道你如何为我善后,对付我那对小孩。”
“你全看到,全听到了。”
“对。”
“还可以吗?”
“太棒了。”
“我是不甘人后的。”夏童说。
荣必聪大笑,自明所指,说:
“竞争自然会有进步。”
“你是说鹬蚌相争,渔人得利,对不对?”
“你生我的气了。”荣必聪一把将夏童抱在怀中,轻吻在她额上:“夏童,告诉我,为什么这么爱我?”
夏童抬头,然后把额抵在荣必聪的下颚,说:
“不知道。或者,最重要的原因是物以类聚,我们之间的谅解,可以尽在不言之中。”
“譬如说,在没有揭露真相之前,市场蜚短流长,你从没有问过我关于邹小玉和我的关系。”
“正如你也没有问过我,我未加盟荣氏之前,在杜氏集团内跟叶骏豪的。”
“你怎么没有想过,我可能不敢正视现实?”荣必聪说。
“什么意思?”
“我不要在脑海里有任何你曾爱恋过别个男人的印象,我要你这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个。”
男人就是这副心肠,在爱情上必是只许州官放火,不准百姓点灯。
“你真好运气,荣必聪,”夏童很少叹气,她如今叹气了:
“那是一场雷同邹小玉式的误会。”
“夏童,真的?”
夏童眼中含泪,说:
“聪,告诉你关于叶骏豪,只不过让你更了解,我们为什么会相爱。你一定在市场内听说,我跟叶骏豪有特殊暖昧关系,以至于在公司内跟他闹得不愉快。是的,在杜氏集团内曾有过一些控制不来的场面,很私人化、很情绪化,都与叶骏豪有关。我的表现不如常态,细节不必详叙,只—点,聪,相信我,叶骏豪婚外情的对象不是我,是我惟一的妹妹夏真。我是极之极之爱我妹妹的,我老不忍心她受折磨,所有与叶骏豪的争执,无非是紧张为她争取一点公平罢了。”
荣必聪忍不住惊叹:
“夏真现在哪儿去了?”
“不是曾告诉你,她浪迹天涯去了。夏真想不开,拿得起,放不下。通过我认识叶骏豪,闹起轰轰烈烈的恋爱来,直至关系维持不下去了,才向我披露与求救,事情一发不可收拾而逼着闹大了。外间当然不知道,幕后主角是谁。我有责任保护我的妹妹,人们误把冯京作马凉,我也不介意。就算澄清了,又如何?反正切肉不离皮,都是我们姓夏的一族。”
“夏真会回来吗?”
“伤心不会是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