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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凌雪还为曾似海的沉着冷静、宽容大度而诚服。她会用全部的诚意来祝福他,如果有一天真有可能,她肯定会选择他!但那是几个世纪之后的事,她的心中不会有爱情,她的定义里只有亲情和友情!
忙碌中凌雪迎来了考试。她的志愿是直到最后才让王一知道的。
“雪儿,你是不是疯了?”王一反响很大,她从没像这样对凌雪大吼大叫过。
“王一,西北有什么不好?”凌雪并不认为她的选择有错。
“好好,好得连鬼都不见!好端端的保送不要,却去那偏僻的地方,是想显示你的自主高傲吗?你的思想很偏极,偏得把自己葬送!”
“王一,不要这样反感好不好,西北是不够繁华,不够虚名,但那里却容易获得真情。难道你不认为这样吗?”
凌雪始终认为人应该为真情而活、而选择,而不只是为了虚名。如果只为名利,她可以有很多选择!
“你阿姨会答应吗,会让你选择吗?”如果是她王一,父母一定会气愤得和她断绝关系。
“会的!大姨百分之百答应我!”这是凌雪最大的骄傲。
“我真服了你们母女!”王一肯定这是世间最不正常的母女,否则邱云不会对雪儿放弃!
“可是,你这样做还是会伤到她,是吗?”王一相信邱云一定是无奈,要不然她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去死——走僻静的路不等于死吗?
王一宁可死也不要偏僻!
“我知道,大姨一定会伤心,但我会用最好的方法来安慰她的!”
“你最好的方法就是让她孤独?”王一了解凌雪,只要踏出家门她就会让人孤独!
“不会的!”这算是许诺?但凌雪绝不能因为怕邱云伤心而改变初衷,那样邱云也不会安心!
“那似海呢,你打算怎样告诉他?”曾似海也是个问题。他为凌雪选择那么多,凌雪却抛弃他的思想!
“似海会明白的!”凌雪只有感叹。虽然她感激曾似海为她所做的一切选择,但是她不能为了感激而放弃信念。邱云不能改变她的初衷,曾似海也不能!为了心中的爱她只有舍弃一切!
——梦想中的天国还需要她去寻找
〈二〉
凌雪顺利地通过了考试。临行前她乞求邱云让她去老屋。邱云答应了,虽然她时时担心雪儿会走邱玲留下的路,但事实已经走进,她无法阻止!
在老屋凌雪孤零零地呆了两天,看着邱玲凄冷的坟墓她有点伤感,但这不是动情的时候,她决定把悲伤藏起来,用最大的努力来感化邱玲。要让邱玲觉得她是天地间最幸福的母亲!
回到家里邱云已无法控制内心的伤痛。她跑到房间里把自己锁起来。
“大姨,我可以进来吗?”凌雪来到邱云的门外。
“进来吧雪儿。东西收好了没?”邱云拭去眼角的泪。她本想给雪儿收拾行李的,但雪儿不要!
“大姨,对不起,雪儿不该离开你!”
“傻孩子,哪有孩子不离开父母的,难道你想一辈子守着大姨?何况你是去学习,又不是不要大姨!”
可邱云总觉得雪儿不要她。她有一种预感,雪儿此行就不再回来。这是一种可悲的感觉!
“大姨,雪儿对不起你!”除了抱歉凌雪不知该说什么。此行她确实做好了最孤独的打算,不要人送,不要人牵挂。她将独立地走自己的路,无论遇到什么艰难险阻她都会独自承担。她已不再是邱云襁褓中的婴儿,也不是令人担忧的负累!
“雪儿,要不让他送你去?”邱云指凌木。在这个时候她只能想到凌木。
“不,大姨,雪儿会照顾好自己的!”
“可是——”邱云还是不放心,雪儿和凌木之间的结一天不解她就一天不能安宁。再则让凌雪一个人走也确实不妥!
“大姨,放心吧,雪儿已经长大了,会处理好一切的!”
凌雪确实已经长大,她的思想已完全独立。她要走坚定的路,她的生活再也不要人保护!
“要不我们一起走吧,大姨!”留邱云一个人在家雪儿也不放心,而且她看到邱云脸上深陷的皱纹,那是她心灵创伤的痕迹!雪儿不能再扔下她一个人孤独,忧伤!
“傻瓜,你是想让大姨陪读吗?这么多年还不让大姨休息?”邱云理解凌雪的心意。雪儿能有这份心她已经知足了,但她不能成为她思想的累赘!
“放心吧,大姨会照顾自己的!”
十几年来邱云始终用伤感来照顾自己。但她还是能从伤感中振作,因为她有伤感后的触动。凌雪以及生活就是她的触动!
“对不起大姨,雪儿非常自私!”
凌雪不仅为她的选择忏悔,更为她思想的自私而自责。但她必须坚定,此生她欠邱云的太多,负她的也太多,她只有用今后的努力来报答她,弥补这一切的过错!她要做世上最坚定最勇敢的女人,为最软弱最孤独无的女人实现爱的天国
〈三〉
凌雪踏出家门,她看到邱云眼中的泪及内心的忧伤,但她必须得走,这是无法推辞的责任!
“大姨,回去吧,雪儿会走好的。”
“好好保重!”邱云止步,却止不住心中的痛。从此她将失去身边唯一的、最爱的女儿!
“大姨!”凌雪在心里呼唤,她有太多的感触,但感触并不能阻挡一切,如当初不能阻挡邱玲和韩月的爱一样!
“走吧,雪儿!”邱云狠下心跑到屋里。
“雪儿,走了!”王一拉着凌雪离开。
“雪儿,你真的不要任何人送?”
“不要!”
“包括你爸爸?”
“是的,包括!”
“你还没原谅他?”
“不知道!”也许是,也许不是。连凌雪也不知道,但昨晚她已作了一个惊人的决定,令人出乎意料!
机场,凌木已在那里等候多时。他几乎是半夜就跑到这里!
“你大姨没来吗?”凌木声音很低弱,为凌雪昨晚的电话,他整夜没睡!
“没有,我怕她伤心!”离别本就是件痛苦的事,凌雪不想邱云看到这种伤感的场面。
“是啊,她会伤心的!”身为人父,凌木因自己没有尽到责任而惭愧,邱云却体现了她的博大,在对雪儿的爱上!
“这个你带在路上吃吧。”那是他天还没亮就排队买的。
“不用了,这些阿姨都有准备。”
凌雪不是存心拒绝,而是她不希望凌木为她操心。很奇怪,当看到凌木的那一刻她居然有一丝感动。像邱云一样,凌木已变得苍老!
“你真的不要人送?”
“不要!”
“大姨会难过的!”
“你可以去照顾她吗?我不在的时候?”凌雪第一次向凌木提出请求。为了邱云她可以做任何选择,而且看到凌木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决定没错,凌木和邱云都需要安慰。她能为他们做的只有这点!
“你可以经常回来看她。”不是凌木推辞,听到雪儿的请求他确实很感动,甚至难以控制,但他知道雪儿并没有原谅他,他不敢有太高的奢求!
“我希望你照顾阿姨,她真的很孤独!”凌雪已尽量使自己的语言平定。
“我——会的!”只要是雪儿的要求凌木都会答应,无论她原谅他与否!
“谢谢你——爸爸!” 凌雪终于叫出了这声爸爸!
“要不我送你去吧?”哪怕是不情之请,凌木还是想去!
“不用了,你回去安慰大姨吧,她需要安慰!”相对之下邱云的思想更脆弱!
凌木没再坚持,既然雪儿做出了让步,他已知足,而且他相信有一天雪儿会理解他的。雪儿正一步步地接受他!
“雪儿?”凌木已走了好久,可凌雪还在发呆。
“没事吧雪儿?”王一用手在她面前晃动,她第一次看到凌雪为凌木哭泣。
“没事王一!”凌雪深吸一口气,她终于为邱云做了一件不悔的事。
“你确定已原谅你爸爸?”
“不知道!”凌雪的心里还是很矛盾。她有一种悲哀,当看到凌木的孤独时,但是她心中也有一股忧怨,因为她想起了邱玲和韩月的走。她只有依靠时间来改变、淡化一切,也许这一切真能成为过去!
〈四〉
“雪儿,多保重!”王一紧紧地攥住凌雪的手。
“王一,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若不是王一平常太贪玩,理想哪会落空?凌雪为她感到遗憾!
“我可以和你去吗?”
“什么?你以为我是去玩啊,到现在你还想着疯?无可救药!”
“不是的雪儿,我爸妈正给我找学校,但我不知该去哪里。”
“不管怎样,你少跟我开玩笑。我那偏僻得连鬼都不见的地方是不欢迎你的,而且你又不喜欢鬼!” 王一就把凌雪当作鬼,勾去她魂魄的野鬼!
“雪儿,我真的会振作的。这次我受到了严重的打击,我不会再拖你和似海的后腿!”
“好吧,为你的打击而努力吧!”
王一能振作凌雪自然高兴,但她还是不敢相信她。但尽管如此凌雪还是对王一抱有希望,因为她们是最知心、最要好的——姐妹!
飞机上凌雪想起了曾似海。曾似海确实是个忠诚、值得骄傲的朋友,对他凌雪没有半点苛求,而是抱歉。但凌雪已为孤独做好了打算,她是不会再回头的,也没留下回头的路!她的灵魂已飞向遥远的天国——天国,邱玲正看着她,而她的心已变得深沉冷漠,为曾经的梦
第二章完
第一节 寻求孤独
<;一>;
清泉细流,孤芳独傲,两个月,凌雪已完全适应了新的环境,而且更新奇的是她居然发现了后山那片宁静悠远的园地。如旧时的小池一样,她开始依恋它,钟爱它的闲适。
踩着宗宗的溪水漫步于云天,凌雪想到西北的好。西北的天空给了她自由的灵魂,大地给了她作画的幻想。西北——她没有选错地方,这里果真是她理想中的天堂!
周末,凌雪又背着画板向后山走去,看着大自然的恬美,她不禁痴狂,心情也无比痛畅——自然始终能给她狂想!
凌雪放下画板正准备作画,突然手机响了,是王一打来的。
“雪儿,你在哪里?”王一气急败坏的声音。
“王一?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这么激动?”
凌雪被王一失常的声音吓住了,更不知她那莫名其妙的气!
“我激动?我是想吃人!快说你去了哪里,为什么我到处找不到!”
“在学校啊,我不是正回复你的电话吗?”凌雪有点茫然.
“我是问你人在哪里,此刻!”
“就在学校啊!”
“为什么我在宿舍找不到你!”王一不止是郁闷,还暴跳。
“宿舍?”凌雪更加震惊。
“等等,死丫头,你到底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凌雪已被王一搅得糊涂。
“我在你宿舍,已经等了你好久。你听明白了没有!”
王一逐字逐句地解释,她本想给凌雪一个惊喜的,但现在全部落空了。
凌雪挂断电话马上奔回宿舍。太荒堂了,这丫头居然跑到这里来,她是不是想把父母、把周围所有的人气死!
<;二>;
“王一,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到王一,凌雪又喜又气,这个丫头就爱使坏。
“我不是告诉过你会跟着你吗?”王一诙谐地笑。
“你的意思是说——你真的要到这里?上学?”
“对啊,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好吗?”只要是凌雪呆的地方,地狱也是天堂!
“你不是不喜欢这里吗?甚至是反感?”如果没记错的话,王一曾经说过这里是鬼都不呆的地方,她是不会来这里的。
“但我喜欢你!”能和凌雪在一起,地狱也快乐,也温暖,因为凌雪就是暖人的温瓶,外表冷漠,心里却饱藏热心。
算了,算了,这个丫头语无伦次,实在太离谱了,她居然把人生当成撒娇的游戏?对王一,凌雪既怜又恨,更无奈!“你爸妈会答应吗?”凌雪问。
“有什么不答应的,跟你在一起他们还不放心?他们简直是托了佛了!”
事实上王一是给父母下了保证才能来的,否则她早已被遣送到海外。
“雪儿,这次我真的要用功了,否则连家人也不要我。”
“这么说你是受委屈了?”凌雪反讽,像王一这样的娇娇女,不以死威胁父母就已经是大福了。
“雪儿,我说的是真的,我必须振作起来。”
王一被父母的爱深深的感动,但她的决心和恒心永远成不成比例。她越是表现得坚定,她的意志就会越软弱。
“好吧,既然你下了决心,我全力支持你。”
有了三分钟热度,说明王一已成长,凌雪是不会打击她的。既来之则安之,她会全力支助王一,让她找回自信,而且王一也不是朽木,不像有的人,一生都找不到三分钟热情!
<;三>;
给王一安排好所有之后凌雪便开始“工作”,她是个忙人,她的生活被满满的事务充斥着。
“雪儿,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刚刚来你就冷落我?”
王一走到凌雪身边,她看到凌雪正忙碌地整理一些资料,连看都没有看她。
“王一,这是图书室的资料,我答应帮着整理,晚上还要送回去。”
其实凌雪是在做兼职,每到周末的时候她就到图书馆或其他部门找些事来做,这样会感觉充实,不仅可以增加阅历,更重要的是体验生活!她认为这比任何教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