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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究竟是谁为谁做了一席美味的菜肴?究竟谁为谁醉过?你问过你自己吗?我已经等待了整整一年了,你可以细细算一算。一个人在风雨里飘来又飘去,一个人在家中来回踌踯寂寞思想,是为你,为了那种无可名状的爱!翻阅旧诗稿里关于来自你的灵感部分,我听到小鸟在树梢唱着爱情的歌谣;听到溪水踏出沉重的脚步拐弯抹角的前行;听到鱼儿无力地拍打水面不可思议的逆流而上。至此,我知道为什么喜欢那首忧伤的歌了,那些词那些曲是为我而作,为我的心境而作!
我不在乎灯红酒绿,假如你能陪我渡过那些日子。
我点燃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又开始凝视天空中的那朵云彩。
深遂的天空有一种不可告人的预谋,云彩飘过就会下雨,我想。那是迟早的事,只是不能肯定下什么样的雨。云朵在地面巧妙地变换着各种不同的阴影,与我铺展开来的思绪正好吻合。阴影正在地面匍匐着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向我走来,我注意到这种迹象并且听到了头顶树枝上小鸟的歌唱渐渐地变成了饥饿的呼唤,水面开始摇动并且听到突突拍醒沉睡的鱼儿远游的声音,风把落叶如名片分发约我。雨将如期而至。
感觉已经有些冷了,奶奶说着回头是岸把自己移进门内。
风把尘埃吸起又洒落我的脸部,我双眼迷茫地等待雨如圣水洗净我身上的尘埃同时洗净我心灵深处的污垢。我的伤痛很深失血很多,就象一个耄耋老人一直在怀念逝去的时光里最痛的和最美的部分。那些最深刻的记忆可能就是现在我所面对的。能否烫平心里的褶褚?
选择一个阴雨霏霏的日子想你和选择阳光灿烂的日子想你绝然不同。
9
天依然飘着朦朦细雨,我固执地在一个公共车站等你。
说好了你会来看我,就在这个车站下来。站台上挤满了人群,所有的眼睛一律向左看,一张张不耐烦的表情,焦虑的神色。我没有发现他们中间有相互认识的人,他们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他们,我只是遇到了他们注意到他们而他们根本就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这班车为什么还没有到来什么时候会来,想着要去的地方离这儿有多远。
一辆车终于来了,一大群人下来即刻便四处散开,一大群人挤上了车被满载着连同他们的心事表情一起走了。又有人集中过来又是一大群人,除了他们的长相与前面不同外其余别无两样。
没有人注意到我为什么不走。
不是说好了要我在这个时间这个车站等你的吗?这是一个寒冷的冬夜,我在每一班车每一批下来的人群中找你,渴望着在接下来的每一班车的人群里你突然会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即使是这样的黑夜,这样昏暗的灯光,这样朦胧的月色,我依然能把你从人群中找出来,只要你能来能在某一班车内只要你能在这个站台下来。
你不会果真把这个站台的名字忘了吧。或者说你早已在前一站或下一站下来一直在等我在找我在想我为什么不来接站。那没关系,请你再回来或现坐进一站,我仍会在马路对面或者原地等你,你会来吗?
今夜我等待,守住电话静静的的等待。
那个大肚子满嘴黑牙的男人在电话里叽叽歪歪说着漫无边际的话,我把话筒搁在一边假装一直在听,但一句也没听懂。
青儿是一个臭婊子狗娘养的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一切都是我的还要怎么样,吃饱了还用我的钱养你这样的小白脸真是不要脸真他妈的混球居然要我把她抛弃说是体会被抛弃的感觉真见鬼整个一白痴,哈哈一只破鞋你要的话就送给你免费送给你就当我扔掉一袋子垃圾你这个笨蛋。
我听到嘤嘤的哭泣声从那头传来。
大肚子咣当一声关上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你是爱哭泣的最易动情最易上当受骗的女人,你生来就是这样的吗?那夜你哭完之后就不理我了吗?很长时间过去了,你还在哭泣?你从一个城市穿过另一个城市走向又一个城市。我在每一个城市的边缘为你默默送行,你的每一个足迹都是我的脉络,我的每一次的脉动都有你最深情凝视。你终于没有明白,我麻醉的神经中流过的血液,殷红得象一面旗帜,我在一片混沌中倒下,一如一名勇敢的失血最多的战士。
10
回头是岸,奶奶说着这话时大芭扇下正对着夕阳用力一扇。
奶奶这一扇用力过猛把树上的叶子扇落几片。想起被小女孩惊奇的目光穿透的绿色阳光。
落叶无情的剥去了奶奶无数早已锈蚀的日子。有一个美丽的梦想成为飞蛾永生的轨迹,纵然是永恒的意味,免不了回首,在只有一丁点儿带有彩色图案的童话世界里,奶奶依然年轻,依然会做儿时的梦,那些披头散发的人群在仅17英寸的世界里转动,那些日子是无法用尺来衡量的不是吗。
找到了某个焦点,我环顾四周的景物,苍凉的胸膛里有一种苍凉的回忆,苍凉里的些许甜美。这棵树生活在没有诗意的河边,只是为了向河讨口水以维持生命。在那些忧郁得不能再忧郁的日子里,我为自己点亮了飓风里的一盏灯,聊以自慰,以这样的方式为落叶祈祷,最难于割舍的正是最应该割舍的。
回头是岸,奶奶用八十年领悟了这句话。
可是我没有,我无法领悟。我想这只是一种心境。
无论是壮丽傍晚还是柔和清晨,我都会站在这种心境里,思绪的枝叶层层叠叠,象树一样根植于这片坚硬的土地。揽一万种磨难,守望阳光或月色,守望阳光里的期许;守望月色里的无奈。以死亡的代价消耗青春。消耗奶奶一样逝去的青春。
我在一头感受你的气息与如诉如泣的言语。
慢慢地积蓄情感,积蓄所有的叹息,一种风情,我为一个永恒的轮廓!
一个爱情故事,一个与我与别人并不动人的爱情故事。许多年以前我为此演绎过多少遍,最终是一个同样的结局,你终久会走得很远很远,走到我无法企及岸边。你在海边的某个城市某个小屋的窗口注视着大海,我如浪花般注视你的眼睛,我突然发现你的那片海属于我的眼睛的海是那样的深邃。我注意到一滴眼泪的晶莹,我用浪花的嘴吻干了她,你苦涩的泪正好相融于苦涩的海。
这是很长时间以来我感受的最涩的一泓,你没有伪装,你那么真实!
你转过你的泪眼,你说你已不能登陆我的海岸了。
在赶往海滨的路上,你突然说你已到了山里。
我便沿着缆车牵引的方向搜索,你遗落在路边的脚印以及呼吸吻过的每一片叶子。翠绿的山廷绵的峦汩汩的泉并非只属于我一个人,脚印杂乱无章,呼吸让路旁的叶子严重缺氧。我只能凭嗅觉沿这可能是唯一的台阶攀登。你说过你是最高处最寂寞最忧郁的石头。
在山顶,你就能孤独地享受清贪就和我一样;在山顶,你完完全全可以注视我气喘嘘嘘的表情;在山顶,你清清楚楚能看透我内心的痴狂;你心里是否一直在躲避?
在那些为你而写的破诗稿的价值是论斤计算还是论字计算之前,我得先算算我值多少。
11
于是,我开始组合我的灵魂,并且出游。
我用一只手挡住窗口的阳光,让颜色呈现灰暗,使容易曝光的影子消失。我想我应该再一次尽情享受这份激情。
你俯下身注视我的眼睛,用你的气息覆盖我整个脸,你的嘴微微噏动了一下,欲言又止。你用双手支撑起上身,你就是以这种方式拉开我与灵魂的距离。我清清楚楚看见墙是雪白色的立邦那种,我完全能感受到四周的空气一点也不清新,甚至有些混蚀。你用手橑起耷下来的发丝,然后你用你的身体以及影子将我完全沉没。现在是正午,现在是一个不惑的季节。空荡荡地面对所有发生的一切事情,一如一个精神病患者面对一列突然飞驰而来的火车,无所适从。
我只得拖弋你的身体。看过去,有一片片红色的标志,要让红灯制止你于斑马线之外,我则无法越过来,看着长发飘动于你身后的人群,我回首天空,正好太阳被乌云遮挡,我站起身走向墙壁,走向窗口。
这时我无需用手挡住阳光,乌云很凶狠地瞪了我一眼。
奶奶说回头是岸!我双手合十。
12
进门的时候,一个发得极福的女人用其短而粗的手设置成兰花指的形状在奶奶面前比比划划,如来一样的嘴呱叽呱叽时不时露出一颗金牙,脖子粗得近乎没有脖子上面挂很细的项链极不协调。俗不可耐得让我真想吐又吐不出来。奶奶的眼球围着她的手在转动,一脸的迷茫神色。
青儿是多好的姑娘是吧长得漂亮又知识懂事又孝顺体贴把家倒饬的那个什么呀是吧;您那孙儿吧傻了巴叽粘了巴叽木头木脑娶了青儿真是造化您说是吧奶奶您哪就等着享福吧您。
奶奶用大芭扇扑吱一扇,把发福女人的话扇得无影无踪。
发福女人微张着嘴用惊诧的表情注视着我头也没回的身影。
我双手抱头仰躺在床上,天花板用白色眼睛俯视着我。我开始用零乱的情绪梳理我记忆里的点点滴滴。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宴席。
大量的酒精使我的神经极度麻木,语无伦次。据说我举杯和一饮而尽的姿势很洒脱,还有我的眼睛越来越迷茫最后是似醒非醒的随着身体摇来晃去。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坐在了我的身旁,你使劲往我的杯里添加本应该你喝的那份,我为什么没有拒绝?我完全可以拒绝。对!这是最关健的一个情节,否则也许不会有以后所发生的故事。我模糊的记起你的脸颊微红,但双眼却是忧郁异常,此前你纵情地饮,开怀地饮,不顾一切地饮,我不知道你为何如此。我注意到你美丽的脸部眉心上一颗美丽的痣。
从席终至黎明是一段漫长的路,我们互作拐杖,互为依靠地忘记回家的路,如迷失的二只羔羊。我们遇见了火车,火车也遇见了我们;我们发现了站台的一对情侣疯狂的吻,人们告诉过我这就是爱情;我们在路灯下互相画对方的影子,并且除了头部以外互相重叠,我们把它深深地刻在路边,告诉路过的人们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故事,一个极有可能被称之谓爱情的故事。而事实让那次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一个突觉陌生的深夜突然想起你的电话,你丢在风中被火车带走的号码。
等待中床头的电话铃始终没响。我想零点的电话线是一种极大的浪费,绝大部分光纤里面没有任何声音通过,我把话传过来需要多长时间?我没算。我只是想用另一种方式做一次假惺惺的问候,我有些怀念夜晚的长路。
你突然问我是谁?我们重新认识一下也无妨。果然失忆!
这一次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叫青儿,并且在清醒的时候我们去了一个无人地带。一个只有羊群走过的地带,天空很灿烂。云在河里悠闲地漂成绿色,在河的对面是岸,岸上植有我许多寂寥的心,我对你说。你转身看了看我,大致是没想到我竟然说这样的话,这从眼神中能感受。那么此岸呢?就在我们脚下的岸呢?那可是深深埋葬我躯壳的岸!除了灵魂四处游荡,找不到家,你眼睛注视着对岸慢条斯理地说。
我的心震颤了一下。
就这样你把头埋进了波涛般的胸脯。
毕竟这是一种假设,你用你的嘴去疯狂地吸吮,其实那样没有情节,只是在故事开始的时候是这样,是人们常说的序幕。我说我有一种痛,一种难以用阳光治愈的痛,我必须面对你去旅行,我的真诚你的泪。
13
我敲门的时候,发现门没上锁,虚掩着,在午夜。我惊讶地注视桌子上玖瑰和椅子上漂亮的围裙。一团白色的柔和飘过来。我只是坐坐无聊的坐坐,因为我听见隔壁如雷的呼声。我想坐坐,顺便把你遗落的灵魂给你送来。喝一杯也无妨,就一杯,样子很诱人,我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扯着。我俯下身。啊不!我说。有些时候人需要的并不一定想得到,而想得到的并不一定需要。这时月色开始转过来透进窗,我看见一张如纸般苍白的脸。撩起来的最美妙的联想,一棵疯长的白杨枝杆成熟,我闻到一种紫罗兰的味道。
我是该去了,我仍然要走的,票已购好,去哪里我不知道,这样的天这样的心情最适合出行。
我终于又走进了这片幽静的树林。
高脚杯举起那份阳光,那片天空,被红酒渗透的光明于我唇边,在苦于乐的边缘。我坐下来,高处响起的音乐似乎能分离我的情绪,一个人在路上孤寂欣赏人生。我高高举起那杯红色的苦,对着音乐,对着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