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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好忽然感觉很心酸,眼泪“噗嗤噗嗤”地落了下来。沈柏东一看倪好掉眼泪,就有点不知所措。赶忙拿袖子帮她擦了擦,说:“没事儿,我就是给人家看看又没卖身。我对你还是很忠贞不二的。”
倪好就被沈柏东逗笑了,她含着眼泪嗔道:“我才不要你,这么随便就给人家看光了。”
医院这边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说壮壮的身体状况已经符合做手术的条件了。在调整一到两周,就可以开始手术了。
现在的壮壮正是顽皮的时候,喜欢爬来爬去。总被关在医院的病房里,显得很可怜。虽然白天有保姆陪着,但他很向往窗外的生活。
好在壮壮长得可爱,许多护士都很喜欢他,总是拿些玩具来逗他玩,也算打发了不少寂寞。
为了剩下的手术费,倪好快要急疯了,公司的同事都借了一遍,但大家除了同情之外也拿不出多少钱来支援。大多数人的闲钱都丢在股市里被套住了,还有许多是贷款买房子的房奴。
最后在同事处又凑了两万块,倪好请求医院能先帮壮壮手术,不要错过最好的时机。
但是医院的规定是没有足够的预付款绝对不给手术的,而且大夫说的也对,如果不提前准备好钱,手术后的药物没有及时跟上,恐怕对壮壮的伤害更大。
五万块钱,简直让倪好有点抓狂。以前从没觉得五万块有很多,可是现在这钱就足够救壮壮一条命。
走在大街上,倪好失魂落魄。脑子飞快想着一切赚钱的可能性。到金朔市儿童救助中心去过了,那里的工作人员说壮壮不符合条件,所以不能得到支援。
倪好甚至想去卖血,但在金朔市已经找不到卖血的地方了。
渐渐得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倪好的脑海里冒出来,晚上下班后就赶忙回家上网翻查资料。
沈柏东去家里时,瞧见倪好慌慌张张把笔记本合上,觉着很有蹊跷,于是趁她不备偷偷打开来看。
忽听他在屋里一声大叫,“不是吧倪好,这是要发疯啊?”
倪好赶忙进门来,看到已经让沈柏东知道了,脸上有些尴尬。
沈柏东跳了起来摸了摸倪好的额头,说:“你也不发烧怎么尽干糊涂事呢。”
倪好长叹口气,脸上写尽了无助的神色:“我也不想这样,但你知道每当我看到壮壮可怜的模样,就心如刀绞。有时候在想,究竟当初留下他是不是对的。如果手术不成功,将来还要再做一次。那就完全耽误了成长的黄金期。壮壮会怪我的,怪这个妈妈没给他最好的身体。”
“那你也不能去卖肾啊,天下无绝人之路,肯定还有办法的。”
“其实有很多父母都把肾捐给了孩子,就当我把肾捐给了壮壮不行吗?这么做还能帮到别人也能帮到自己,说不定卖了肾还能多赚点钱回来,给我哥嫂,这样一箭三雕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沈柏东第一次感到词穷,的确现在倪好面对这个问题确实无法解决。自己又没有办法帮她,最重要的是壮壮的手术不能拖。
“那你就没考虑去找找程诺?”
倪好的脸登时沉了下来,冷声说:“放心吧,我就是把两颗肾都卖了也绝对不会去找他。”
“我知道这关系到你的尊严问题,但是孩子的手术重要。就当是你借他的,回头再还给他不就行了。你要开不口,那就我去说,我……”
倪好在听不下去了,连推带搡把沈柏东轰出家门。
“告诉你,再跟我提程诺,咱们就绝交!”倪好就隔着门扔给沈柏东这么一句话。
沈柏东知道倪好的脾气,可看样子她是认真的,卖肾绝不是小事搞不好会出人命的。这个女人要发起疯来,还真是什么都敢做。
但沈柏东没找程诺,程诺却自己找上门来了。
他给倪好打了个电话,约在外面的咖啡厅见面。倪好原本想拒绝的,但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犹豫了下还是同意了。
时隔那么久,再坐下来面对面时,倪好感觉这个男人很陌生。以前身上那些气质和吸引人的地方,完全不见了。看他其实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男人,丝毫没有什么魅力可言。
“我听说最近你跟公司借钱了……是为了壮壮,不知道有没有我能帮忙的地方。”两人沉默了很久,程诺还是先开口了。
倪好摇摇头说:“谢谢,不用了。这种事我自己能应付的来。”
看到倪好果断的拒绝了自己,程诺有点着急,“其实我是想如果壮壮是我的孩子,那我也有这个义务出份力的。”
倪好喝了口咖啡,淡淡笑道:“你是不是想多了,壮壮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所以不必费心。今天如果要跟我说这件事,那我觉得没必要谈了。”说着倪好站起身来,准备走。
程诺也站起来,急道:“我不是想抢走什么,只单纯地想帮你。”
倪好转过脸来,依旧不徐不疾的样子,“那谢谢你的好意,既然是帮助,我想我可以拒绝吧。”
一连几天又没看到沈柏东的人,倪好无暇顾及他在做什么。现在壮壮就躺在医院里,她迫切的需要赶紧凑到五万块钱。既然打定主意要卖肾,那就必须先找到买家。到医院咨询过,人家只接受捐助的肾源。
倪好失望地离开医院,一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忽然旁边有个神秘的女人将她喊了过去,小声问:“你是要卖肾?”
倪好上下打量这个女人,穿的倒也时尚,但品味不怎么高。四、五十岁的样子,还打扮得花里胡哨。
她有点奇怪,不明白这个人怎么会知道的。女人很谨慎的样子,四处瞧了瞧说:“你要卖肾跟我来,价钱好说。”
倪好随即想起了曾经在电视上看到那些被骗卖肾的新闻,立刻警惕起来,说:“就这说吧,我哪儿也不去。”
女人四处看了看,像是有点急,说:“就前面的宾馆,这里人太多了。”
倪好见状转身就走,那女人赶忙拉住倪好:“你别走,这说就这说。”
女人简单把情况介绍了下,他们是专门做人体器官买卖中介的。因为这种事情是涉嫌犯法的,所以他们也就做的非常低调。
“但其实这东西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不过是做好事从中间提取少许利润。否则很多人都要等这些器官,或许等到死也没排到自己。现在他们花钱,就可以立即手术了。”
倪好想了想,感觉现在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问道:“那一颗肾,你们给我多少钱?”
女人向四周看了看,声音很低地说:“十五万。”
这个数字像是烙进倪好心里似地,十五万正好可以救壮壮。
看倪好似乎若有所思,那女人以为她嫌钱少,赶忙说:“这个钱已经很高了,我们在中间都没收什么钱了。网上新闻你也看了,好多人卖肾也就四五万块钱。”
倪好拿出手机,留了对方一个电话号码,说要回家考虑下再给她答复。
卖肾毕竟不是件小事,如果自己因此而丧失劳动能力甚至失去性命,那壮壮以后该怎么办呢。
倪好在家里不停的翻着资料,反复查看捐肾后会出现的负面效果和成功率。
这次她绝对输不得,必须百分之百的成功。思量了好一会儿,倪好决定再给黑中介打个电话,咨询相关事宜。她现在最关注的是,手术要在哪里做。
熟知刚拨了一半就有电话打进来,倪好看是个陌生的号码迟疑地接起来。对方是个男人的声音:“你的肾我要了。”
倪好有点懵,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然后电话那端又继续说:“先给你五万预定金。”
倪好忽然感到脊背一阵发凉,觉着这件事异常的诡异。电话那端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要卖肾的。难道上网查查资料,和黑中介谈了几句自己就被人盯上了吗?
她绞尽脑汁使劲想着,自己并没有把手机号码留给黑中介,去医院也没做任何登记。
忽然想起那些被抓去偷了肾的人,他们不就是莫名就被人下了迷药,然后等醒来时就发现自己的肾没有了吗。
倪好越想越害怕,忽然对着手机喊道:“你谁啊?不准骚扰我,我现在就报警。”
电话那端的男人愣了一会儿,迟疑地说:“你……是倪好吧?难道我打错线了?”
倪好此刻也愣住了,忽然感觉这个男人的声音很熟悉,“你是沈柏东?”
到最后才搞明白,不过是虚惊一场。原来沈柏东个手机没电了,因为着急的想要告诉倪好,所以就在路边电话亭给她打的电话。
沈柏东不过是想给倪好一个惊喜,结果没想到给她的是一个惊吓。
沈柏东没事儿想起来就笑,他第一次看到倪好怕成这个样子。
“知道吗,你声音都发抖了,吓得直哆嗦。”
倪好才没空打理沈柏东的嘲笑,看着桌子上的五万块钱问:“哪儿来的?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沈柏东嘿嘿一笑说:“买你的肾啊,不过暂时可以先放在你那里。等我需要的时候再给我。”
“不说笑,你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看倪好表情严肃,沈柏东才说实话。原来他去找自己的父亲借钱,但农村那地方本来就没什么钱。父亲手里的存款也就不到一万块,而且他还快要结婚了。
思考再三,程诺终于向母亲杜琴张口借钱。杜琴一听是要借钱给壮壮做手术,当即就拿出了十万块钱。沈柏东没好意思全要,只拿了五万过来。
“看来是好人有好报,当初你帮我妈的忙,也没想到今天就有所回报了。”
终于凑够给壮壮做手术的钱了,倪好激动的有点想要落泪。她发现自从有了孩子,自己就变得易感脆弱起来。
在一番紧锣密鼓的前期准备和检查后,儿童医院终于给壮壮进行了手术。
看着壮壮被推进手术室,倪好感觉心都被掏出来似地。虽然主治医师早已经说过手术成功率很高,但哪怕是百分之一的危险,也会让她担心到窒息。
沈柏东一直陪在倪好的身旁,也焦虑地等待着。付齐娜和倪准也都打电话过来询问了情况。倪好将手机统统交给沈柏东,自己则跪在手术室旁的椅子旁,紧闭双目祈祷着。
手术进行了很长时间,沈柏东去买了些吃的回来,倪好却一点胃口也没有。从壮壮进了手术室后,倪好就一直跪在那里祈祷,沈柏东在旁边默默的关注,不由动容。
想象着那么小的孩子,正在遭受开胸手术,的确是很可怜。沈柏东同样觉得揪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六个多小时过去后,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倪好急切地等在外面,看到出来的护士出来赶忙上前询问。
护士们都说不清楚,手术的详细情况还是要问主刀的大夫。
随后壮壮就被推了出来,见他沉沉地睡着,小小的身躯还插着许多管子。倪好也顾不得再等大夫,追随着壮壮一起回去病房。
护士过来说,孩子打了麻药要过段时间才能醒。醒了就第一时间喊大夫过来查看。
倪好看着壮壮躺下,嘱咐沈柏东看好他,自己方才赶忙去找主刀大夫。
大夫把情况简单的讲述了下,壮壮的手术是很成功。但术后心脏是不是适应手术的效果,这才是关键。
如果孩子顺利地醒过来,那么这次手术才能算是完整的结束了。
倪好以为只要做了手术就没事了,谁知还有这些忧虑,心情顿时又沉重起来。
听了医生的话,倪好就一直守在壮壮的身边,不住的观察各种仪器的相关指数,生怕有什么异常。又不停地给壮壮擦去汗水,怕他不舒服。有时候壮壮似乎稍微动一下,倪好也会紧张且兴奋,好像孩子马上就会醒来。
只是这样的假希望给了许多次,也没看到壮壮睁眼。倪好越发的焦急,守在床边双目紧盯着孩子的面庞,不住地流着眼泪。
“是妈妈不好,给你一副这样的身体,都怪妈妈。”
“壮壮你要坚强啊,好不好,听妈妈的话坚强一点好吗。”
“壮壮你快醒醒啊,妈妈好想你,妈妈好爱你啊。”
“壮壮你快醒醒啊,妈妈都要坚持不住了。”
倪好趴在床的旁边不停地哭不停地呼唤着壮壮,她只希望孩子能尽快的醒来,除此自外什么都不要求了。
中午沈柏东和保姆带去医院些饭菜,但倪好一点胃口也没有。
“壮壮出来多久了?为什么他还不醒?”随着时间的推移,倪好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
沈柏东看了看表,说:“不到四个小时,你别太担心,孩子肯定没事。”
倪好像是没听到沈柏东的话,只喃喃自语:“都四个小时了,怎么还不醒呢。”
这四个小时,对于倪好来说,仿佛四个世纪那么长,她几乎数着每一秒度过的。
忽听沈柏东激动地喊道:“壮壮刚才手指头动了,很大一下。”
倪好不敢相信地看了看壮壮,脸上顿时显出欣喜的神色。赶忙站起身来往外跑:“我去喊大夫。”
沈柏东张了张嘴,见倪好跑远了又把话咽了回去。他其实想说:屋里就有电铃。
主任医师替壮壮仔细检查了一番,点头笑道:“不错孩子手术很成功,马上就要醒了。”
“那是不是就不用再做手术了?”倪好最关心的就是这个问题。
大夫摇头说:“这要看手术后效果怎么,但我感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