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友啦,我也当你象女儿一样看待。”
老人家一边说一边摆弄着胸口的对襟花褂子,显得语重心长。每次柔小蛮和女儿蔓琳一起勾肩搭背地来,她并不明白柔小蛮的官有多大,只当她们是好姐妹。
柔小蛮忙安慰她:“我也是,早当您老是我母亲了,您请放心,蔓琳工作出色,单位里要对她委以重任了。”她转念一想怕老人家听不懂,于是说,“今年蔓琳干的好,要升总经理了。”
柔小蛮突然心明眼亮,如果在外地建厂计划顺利实施,为何不把蔓琳调到新的分部去当老总?那样让她充分发挥才干独当一面,所有的后备人选柔小蛮都不满意,但是她一直独独忘了蔓琳。可以说蔓琳已经不是她的一个下属了,而是一样必备之物,天生之物,就象眼耳口鼻。
第10节:女人的品位是男人(2)
老人家重重叹了口气。“唉——”
柔小蛮驱前蹲下,给老人家捶胸揉背,“您别操心啦,蔓琳她可不是孩子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再说您想伤了身体,多不值啊。”
“怎么能不想,想想蔓琳今年已经27啦,人家哪个女孩子不是这个年龄都结婚生子,你说她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呢,也不让妈这颗心放下来,每次一跟她提她就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柔小蛮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怎么,看上去水葱一样的蔓琳已经快奔三了。平时两个女人太腻在一起,所以忽略了一个女人组建自己家庭的重要性。孩子气的蔓琳更是常把一句话挂在嘴边:柔姐,这辈子我不结婚了,就跟你一起过好不好,你可记得别甩了我自己去结婚啊。
柔小蛮自己的爱情不顺,造成蔓琳看着她和孟飞宇的聚散离合也跟着急。可是蔓琳一点也不急自己的终身大事。要说没有人追蔓琳那是天大的假话,仅仅单位里那策划部的几个年轻帅小伙就一个比一个对着蔓琳大献殷勤了,每次派蔓琳去参加什么活动更是有数不清的落花有意,可是蔓琳就是不动心。天晓得她心里在想什么。
柔小蛮有些步履沉重地离开了蔓琳母亲的家。她总觉得蔓琳母亲的抱怨里有着责怪她的意思。连老人家也看出来了,两个女人的卿卿我我有多么不正常,柔小蛮莫名其妙就成了那个夹在蔓琳虚拟男朋友之间的天杀的第三者。
她快速做出了两个决定:
梁媚的商务谈判必须成功。
蔓琳必须推远。
柔小蛮给台湾老板林志雄打了个电话:
“林老板,你好,我是爱悦集团的柔小蛮。有幸听您秘书表达了您对本公司投资建厂的兴趣,更让作为商界晚辈的我倍受鼓舞,希望您能够安排一个时间,我将委派专人与您方接洽具体合作事宜。”
台湾老板在电话里也不忘本色亮相:“委派专人?怎么不是柔小姐亲自出马?那我可就没兴趣奉陪啦。”
柔小蛮按捺怒火,莺声燕语道:“我既非商业人才,又非策划人士,充其量仅是个品牌设计师,我的下一步计划就是将位子让贤,我只要担纲品牌设计这块就恰如其分了。希望顺利合作以后,由您这样精通市场的商界巨贾或是您信任的人才来负责运营方面,将来蛋糕做大了,我最后还是沾了您的光哪。”
柔小蛮把话说得很软,同时抛出了一个极具诱惑力的饵,似乎她将连人带公司都落入台湾老板囊中了。
对方前所未有地认真琢磨了两下,道:“哈哈,柔小姐过谦了,欢迎随时面谈,迁就你的时间好了。反正我在大陆的时间,除了逛逛商场见见小老婆们,就是无聊。”
“那是林老板老当益壮之故,现在美女就爱您这样功成名就、阅历宽广、睿智多金的人物。”
放下电话,柔小蛮唰唰抽出几张纸巾,包着嘴,吐了。
梁媚为了这场商务谈判做了充分的准备。一个礼拜闭门谢客,将对方可能的顾虑和发问题目全部罗列出来。细细想好应对策略。
第11节:女人的品位是男人(3)
她又花了一个礼拜时间打听台湾老板的人品、爱好之类。最后她发现台湾老板的好色果真名不虚传,除了小老婆,这位林老板别无他好。
有个林老板在龙岗包养的情妇雪儿,还是梁媚的大学同窗。
梁媚记得那个女生上课时常常不吃饭,总是说自己在减肥。有一次在大礼堂里雪儿昏了过去,才被室友曝出她已经几顿没有吃过东西。梁媚连忙给雪儿买了沙县小吃炖乌鸡汤,一口口给她喂下。这是梁媚记得自己做过的最善良也是惟一一件善良事。
那个时候大学里流行类似日本社会的援助社交,梁媚很快有了自己第一个社交对方,对方年长她10岁,是一家跨国公司的高级白领,但也就是白领而已,梁媚很快甩了他,傍上了一个私企老板,对方有情有义,待梁媚不薄。梁媚还真是爱上了他,直到老板的老婆发现了,追杀而来,老板写下血书担保跟梁媚断绝往来,但是他掏了一大笔私房钱把梁媚送上去留学的班机。
雪儿的路跟梁媚有异曲同工之处。梁媚走的时候只听说她在择良木而栖。不过良木这种东西到了脚下就都成了柴禾,使唤不动了。梁媚想起雪儿,突然有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飘零之感。
她千方百计打听到雪儿的下落,找上门去。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开门的女人给她一个重击。那分明是雪儿,但是又跟梁媚想象中的情妇一角毫无相似之处。
雪儿没化妆,眉毛淡淡表情淡淡眼神也是淡淡的。穿一身家居服。最让梁媚惊骇的是,她手里举着一只打蛋器,还滴着浓浆。
梁媚的嘴巴成了一个O字型:“我是梁媚啊,你还记得吗?”
雪儿的脸蛋象是掉进了一个万花筒,变来变去几下之后才用不咸不淡的口吻招呼说:“噢,是你啊,当然记得。进来吧,我正好做了蛋糕。”
雪儿的房子不大,但是纤尘不染。可以看出来有个精心打理的女主人。梁媚设想中的颓废气息,包括烟、酒、皲裂的干花,甚至还有用过的安全套之类,简直成了笑话。和这座两居室相比,一个地狱,一个天堂。
雪儿去厨房里冲洗了双手出来,端着果盘。第一句话又是她的蛋糕:
“你稍等一下,蛋糕马上就好了。”
“好好,你忙。”梁媚撇撇嘴,好象她是专门赶来吃蛋糕的一样。她也不觉得自己的脸上会写着缺吃少喝。
两人无话。梁媚的眼珠子在房间里抛来抛去,然后放肆地进了里间。停在一张半米高的双人结婚照上。
打死她也不会相信这个是台湾老板。
雪儿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说:“我三年前结婚了。”
梁媚好象被人剥光了衣服一样无地自容。她真想杀了那个消息严重不灵通的郑君。
“哦,哦,你的先生很帅,他是做什么的?”
“他在地产公司做事,是我以前的老板的手下,我们结婚以后他也离开那家台湾公司。我们现在开了间服装小店,雇人看着,今天他去进货了。”
梁媚捕捉到台湾这个词,眼睛一亮,她心里又萌生出一线希望。或者能从雪儿这里打听到关于台湾老板的什么情况,任何情况都可以。她才不在乎旧事重提会伤害到谁。
“雪儿,”梁媚希望自己低沉的音调听起来能有一点真心。“大学毕业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大家过好自己就很不容易了,找我干什么?”雪儿下意识反问。见梁媚一个尴尬愣神,雪儿又放松了口气,“其实我大学没毕业就辍学了。听说你后来去了英国读书,我和你走的是不一样的路,所以出来以后折腾了几年,就把自己赶快嫁了。”
“你好象……并不太开心。”梁媚小心挑选着自己的措辞。
“无所谓开心不开心,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自己的男人,对我已经是天大的幸运。”说着雪儿站起来进了厨房。“蛋糕应该好了。”
梁媚如梗在喉。那个该死的蛋糕。
当雪儿把新鲜出炉的水果蛋糕端出来时,梁媚又改变了想法。她很快吞下了45度角的一块蛋糕,接着又朝雪儿递过盘子,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第12节:女人的品位是男人(4)
“我今天没吃饱,老是在减肥,看见这么香的蛋糕又忍不住谗嘴了。”
“吃吃吃,尽管吃,我给儿子烤的,时间太早,幼儿园放学的时候蛋糕要凉了。呆会儿还要重做一个。”雪儿高兴地说。
儿子。梁媚一口蛋糕哽在咽喉,上不得下不得。多日不见的雪儿给了她太多意外。可是,发生在雪儿身上的那些个字眼,包括婚姻、丈夫,儿子,都是那么刺心刺肺,梁媚打心眼里厌恶这些词。
她梁媚貌美如花,才华横溢,手腕一流,床上媚功超群,做妻子做情妇也比雪儿不知要强多少倍,怎就孤苦伶仃。掐指算来,这么多年居然没有一个男人向她求过婚。
你们都瞎了眼!梁媚在心中怒喝。
雪儿给梁媚泡了杯奶茶:“记得你在学校里爱喝的。”
梁媚一副被打动的模样:“亏你还记得,这么多年你也没变,除了越来越漂亮。”
“我不漂亮,我被毁了容。”雪儿突然说,显出了局促不安。
她拉开披肩秀发,露出脸蛋。梁媚吃惊之余马上看出了问题所在。雪儿的右边脸颊有一道坑坑洼洼的印痕,在印痕里面,是一种匪夷所思的粉红。那是新长出的皮肉。那么大一片,连着整个颈侧。可以想象,也许也波及到后背。
梁媚突然有种恶心感,想要呕吐。
“很可怕吧,是火烧的。”
“不当心……煤气是很容易走火的……”
“不,我自己烧的。”
雪儿目光坚定。
“你自己?干吗要作践自己?”
“我恨一个人,心里想着跟他同归于尽,打火机本来只是吓唬他,可是不小心烧了起来,我的头发烧着了,那天穿了一件纯棉的衣服,所以火经过了一会儿才扑灭。”
雪儿陈述着惨痛的往事,梁媚已经听了个八九不离十。
“是一个台湾人?”
雪儿似乎对别人洞悉自己的私事见怪不怪,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死缠烂打了几年,现在想想我自己倒是动了真心,其实大可不必。后来我现在的丈夫,也是那个台湾人的副手,向我求婚,他一开口我就答应了。他说他爱了我很久,和一个知道自己最丢人事情的男人结婚,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少了很多解释的麻烦。”
梁媚试探着说:“可是你们,好象并不那么情投意合。”
“还好吧。我这个人,经历得比较多,他最反感我这一点,害怕我说过去的事。有时候不痛快,我就想说,找个人静静地听,他不敢面对,似乎想当那些都没发生过。人啊,有时候掩耳盗铃成了习惯,很可笑。”
“想说什么你可以给我打电话,反正我一个人住,保证随叫随到。”梁媚从包里抽出名片递给雪儿。她想她说这番话的时候是真心的。即使雪儿的话对她再也没有什么窥探价值,她还是觉得女人说话的时候,必须有个人静静倾听。这比什么都重要。
倾听的男人更容易得到女人的爱情。可是男人很少懂得这一点。
梁媚自觉准备充分,给林老板主动打了电话。不等两三个回合过招,林老头将她推给了自己的秘书,姓张。张秘书一本正经地给梁媚留下EM和各种联系方式,严谨地让梁媚丧气。
她本以为谈判之前可以有机会获得跟林老头吃饭的机会,再趁势一举歼灭对方的。可是林老头没给她这个机会。对方比她想象中要老奸巨滑得多。
蔓琳交给梁媚一份日程表,幸灾乐祸地说:“会谈安排在这个月16号,你就不要再做什么小动作了。”
梁媚毫不客气地反击:“任何动作都是为了完成任务,赚到我那份酬金。”
蔓琳哪里见过这等处处钱字当道的人物,马上回嘴:“当然,这只能等到完成任务再谈。”
就在梁媚想吃榴莲却无从下嘴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了张秘书的电话,约她立即赶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和林老板私人会晤。
梁媚琢磨了两三秒,决定不将这个意外的消息通知柔小蛮。
几乎所有的可能都被她考虑到了,她慢悠悠地喷了点香水,想着自己该扮演怎样一个角色。是对柔小蛮死心塌地的下属,还是一个游离不定等待另谋高就的人才?她不能定夺。只能看看林老头的花头才说。
第13节:女人的品位是男人(5)
梁媚跨进香格里拉的一瞬间,迅速估测了一下林老头可能出现在哪个地方等她。
现在开房是断然不可能的。想必林老头也没这么大的胆。
在大堂沙发上坐着的一排人士里,必定有一个是这个台湾富商无疑。这么一想,梁媚轻轻调整呼吸,迈着优雅的小碎步走去。
她的此举果然引起那一排客人的注意。但是该死,个个都很O,根本看不出哪个是林老头。
有只手在她头发上轻佻地撩拨一下。
“是梁媚小姐吧?”
梁媚出了一身冷汗。努力克制着转过头去。一个戴眼睛的年轻人,模样斯文而猥琐。真的很奇怪,斯文和猥琐这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词,竟然真的可以同时用在一个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