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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买最后一片面包的铜币,集资送给当地的圣殿骑士们。
而勇敢无畏的骑士们,在惊涛骇浪之中举起代表正义和裁决的剑,英勇无畏的和残忍嗜血的海盗们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最终,在经历了惨烈的牺牲,骑士们将海盗彻底绞杀,他们的威名随着上帝的荣光照亮了整个帝国甚至是整个西方大陆。
那是个残酷的时代,也是英雄辈出的时代。最重要的是,骑士和教会的名字开始逐渐融为一体,多少的少年听着吟游诗人嘴里那些英勇的圣骑士的故事,暗暗期望自己也能沐浴在上帝的荣光下,建功立业。
从那之后,帝国迫于民众和教会的双重压力不得不将海岸贸易的税收交由教会掌管。刚开始,还算是献身于上帝的教皇们并不十分贪心,取用的钱帛也基本用来广建庙宇,招徕人才。
但是,随着教会这个组织成为了一台开始不受控制的庞大机器,他的野心逐渐膨胀起来。终于,有一任国王被教会操纵上台,那一位教皇在海边这座以兴建它的教皇的名字“加布里尔”命名的教堂中,正式将王冠戴在这位国王头顶,并用代表神权的红宝石权杖敲了国王的右肩三下。
从此,教廷的时代开始了。
他们几乎是操纵了这个国家的全部事务,从继承人的选择到税务的抽成,以及战争的决策,不是由王宫,而是由首都另一个巍然的建筑物:圣殿发出的。
然而,帝国的国王不都是傻子和傀儡,特别是辛诺特这个姓氏替代了原有的王族之后,就好像天生反骨,几乎没有一个国王愿意乖乖接受教廷的安排。长达以世纪计算的角力之后,教廷的权力被慢慢削弱,在十五年前安格斯陛下继位时被彻底终结。
在接受王冠时,安格斯高大的身影挺立,一直没有向教皇屈膝,在他锋利如剑的眼神下,教皇拱手递上一大一小两顶王冠,安格斯自己为自己加冕,随后,温柔的将他的妻子的黑发捋至耳后,庄重的给她带好。
教皇只得将权杖在他的右手上轻点三下。
安格斯,这位早逝的过于可惜的君王,只留下了格洛瑞亚公主这一名继承人,公主殿下极高的呼声也有部分源自于此。
“殿下,请下车,我们到了。”今天的场合十分的正式,艾维斯也遵从公主的吩咐穿上了参与教会活动的骑士装。
一身利落的象牙色风衣,镶着金边的蓝色猫眼石纽扣禁欲般的扣到了喉咙下,手掌宽的牛皮腰带搭在他劲瘦的腰间,一柄宽窄适中的佩剑牢牢地扣在上面,随着和左边胯骨的碰撞摆动出固定的频率。
肩膀上还算宽松的布料从上臂处袖口被扎紧,再往下延伸则是黑色的皮质手套,脚下则是同款的皮靴,一身的柔和色调却更加凸显了青色骑士披风的肃杀气息,肩膀上的银质马刺则是更增加了一分冷硬,配上艾维斯银色的头发和清冷的眼眸,任是谁见了都要暗吸一口冷气。
有一些贵妇人和年轻小姐的目光已经惊艳的投射到艾维斯的身上,他却浑然不觉,像是在做一件全世界最重要的事一样专注,稳稳地扶住格洛瑞亚的手臂,在她走下马车时微微弓腰,双目垂下,十足的恭谦姿态。
而这次,惊艳的就不只是女人们了。
几乎就是艾维斯服装的翻版,同样是象牙白的衣裙,点缀着一排硕大蓝色猫眼石的装饰扣子,黑色的小皮靴上还钉上了一朵青蓝色的绢花,公主殿下没戴手套,但却在手腕上挽了一条光滑的黑色缎带,上面还镶有一颗有市无价的纯黑色珍珠。
公主殿下的一头黑发并未盘起,只是以几绺拢住满头乌发,身上的青色披风简直就像是黑色长发的延伸一般随着两人一前一后的步伐摇摆着。
他们二人的披风上都绘有辛诺特正统血脉的纹章:刺鸟玫瑰。
格洛瑞亚的眉眼本来就比一般的西方女子精致不少,闪耀着深邃光芒的两颗纯黑色眸子和手指上的不规则的黑钻一样璀璨,妩媚的黛眉,浓密的睫毛,挺翘的琼鼻,娇艳如玫瑰的菱唇。
不管是怎样看格洛瑞亚不顺眼的教皇和几位主教都不得不承认,不管是格洛瑞亚,还是她的跟随者,都是无比出色的人。
在荣光殿见到公主殿下的装扮之后,艾维斯就一直努力的维持自己的脸色不会出现奇怪的绯红。
真的不能怪他去想一些他没有资格去想的东西,只是这段时间以来,殿下愈加信赖他,倚重他,甚至也更加依赖他了。
应该并不是他自己的错觉,甚至常常打扰殿下工作的怪力女洛可可都嫉妒的红了眼,拎着长矛要找他决斗以捍卫“殿下最喜欢的骑士”的地位。
他真的是,殿下最喜欢的么。
今天殿下的装扮,会令他有这样的一种错觉。今天,他并不是以殿下的护卫身份,而是以她的男伴跟随而来。要不然,殿下,怎么会……
好了好了,不要想了。殿下的想法不是你能揣测的,艾维斯。
可是,心里好痒痒,像是有个小猫咪在挠啊挠的。
话说,殿下有的时候真的很像一只猫咪呢,有时候懒懒的,那时候的殿下最可爱了。
艾维斯跟随着殿下的脚步,尽量让两个人的脚步合到一个频率上,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他觉得,这样的事情让他感受到……
快乐。
格洛瑞亚公主殿下下了马车,踏上猩红猩红的地毯,走过之处,地毯两边的人们都向她恭敬地行礼。男士们脱帽颔首,女士们提裙屈膝。
而她,只要矜贵的点头即可。不了解的人可能会艳羡格洛瑞亚的地位超群,想要的几乎是唾手可得,但是,站在殿下身后的这几个月,他深知殿下的艰辛远远大于了这份人前风光。
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他的殿下遭遇了11次暗杀,3次是下毒,5次是刺客,剩下的,则是精心安排的意外。
她的脊背挺得直直的,和白天鹅一般高傲。
红毯的尽头直通教堂的神坛,越到里面,两侧行礼的人地位就越高,最后,艾维斯看到了公主常常会见的一些官员和亚度尼斯,呵,身后还站着怪力女洛可可。
走过她时还能清楚的听见她的“哼”声。
今天的祭典是一年一度的出海祭,来源于圣殿骑士的一个传说故事。美丽的海女从日出处的湛蓝大海上取得能增强力量的圣洁海水,将这海水洒在骑士身上,他将拥有无尽的力量和不死之身,最终打败了邪恶的海怪,保卫了家园的安宁。
最后的结局是,骑士和海女在一起,幸福,快乐。
祭典上,海女被指定由王室中的纯洁女子担当,而扮演骑士的人,则是教会代代相传出生时被上帝圣光照耀的人,教会说,这个人就是那位圣骑士的转世之人。
红毯的尽头是神坛,神坛之上,就是扮演圣骑士的“光明圣洁之人”。
尤莱亚——上帝是光之所在。
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的那一瞬间,艾维斯的心,好像一下子被埋到了雪里,僵硬的,连震动都动不了了。
黑发黑眸,全身着白的一位英俊男子,嘴角带着和煦的阳光,脸颊是柔和的四月春风,通身上下流淌着一股舒心的味道。
艾维斯抿抿嘴,垂下眼帘,接过殿下解下的青色披风。
然后,猛然间,格洛瑞亚像是发着白光一般,站到了那位男子的面前。
两个人都像是发着白光,周围的人看着尤莱亚和格洛瑞亚,像是受到了什么感染般纷纷鼓起掌来。
艾维斯站在殿下身后,什么动作都没有。
尤莱亚开口了,声音就如同他的气质一般和煦。
“好久不见,格洛瑞亚殿下,您的骑士尤莱亚问您安好,愿上帝将所有的祝福赋予您,愿光明普照您的一生。
欠身,格洛瑞亚递上手,尤莱亚俯身吻上去。
一名骑士,只会对他认定的女人或是主人行吻手礼。
尤莱亚的左手手套上,银灰色的线绣出一种繁复的纹样,艾维斯想都不用想,他知道,那代表了格洛瑞亚殿下。
尤莱亚,比他更早的,成为了公主的骑士之一。
这只是教会向未来的君主的示好行为,理智这么告诉艾维斯。
殿下和他的披风后面都绣着这种纹样,甚至,他还知道殿下右腰后侧有着一样的纹路。
透过薄薄的丝质睡裙,他隐约能够看到。
尤莱亚停顿的时间有一点长,艾维斯立即注意到了。
尤莱亚的目光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温柔和爱意,含情脉脉。
尤莱亚对着公主绽开了一个饱含着纯粹欢欣的笑容。
尤莱亚……
尤莱亚……
但艾维斯只能站在那里,笔直的站在那里。
他,只是一名小小的骑士而已,甚至不是殿下唯一的。
殿下拥有很多名骑士,他也见过了好几位。
尤莱亚只是其中一位而已,没有什么不同。
真的没有……么。
反倒是他,没有任何资格做任何事情。
是了,他的心,从雪堆里拿出来后,一直一直,不断的试图挣脱表面的那层冰壳子,跳动一下,疼痛一下。
从很多天前的那个夜晚,那个有着他和殿下的旖旎的梦里,他就应该知道的。
他,艾维斯。李,爱上了她,爱上了公主。
爱上了,高不可攀的,遥不可及的,格洛瑞亚殿下。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的小艾青年终于悟到了,开窍成功。嫉妒果然是爱情的良药啊。
前面写的有点啰嗦,背景交代的有点多啊,不要嫌麻烦。就是我觉得如果不写出来整体就会缺失一块。
请大家猛烈留言吧
第12章 嫉妒
看着格洛瑞亚殿下将取回来的海水,在人们唱的圣歌的环绕下,一点一点泼洒到尤莱亚的身上,同时,口中唱着不知名的,好听的旋律。
然后,尤莱亚提起他的佩剑,那是一把被镶满了各色的宝石的华丽重剑,他提起它向着人群挽了个剑花,一招一式都优美的像是一场舞蹈一样。偏偏他能看出来,尤莱亚做出的这些看似花哨的动作都是需要扎实的本事。
艾维斯的口跟着人们张合,最终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嫉妒,最早知道这个单词是从他的母亲那里。他的出身除了有一个身为骑士的父亲之外与普通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母亲除了是个家庭主妇之外,还是个虔诚的信徒。
小时候,大概是六七岁的年纪吧。小艾维斯很喜欢小镇子上裁缝大叔养的小狗,胖胖的像个长着腿的小肉球球一样,叫起来不凶,但是奶声奶气的。他常跑过去看它,并且会省下一些母亲给他做零嘴的很少的牛肉干去喂它。
但是,除了喂食的时候,小狗从来都不和他亲近。
小镇上还有许多小孩子喜欢那只萌萌的小狗狗,其中,杂货铺家的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小狗就特别爱和他亲近,小艾维斯每每看见就难受的不得了。
又一次受到冷落,小男子汉艾维斯憋着眼泪跑回家里,哇的一声哭倒在母亲怀里,一边抽泣,一边断断续续的向母亲诉说他的委屈。
“凭什么小狗狗喜欢的不是我,这不公平,不公平。”
母亲慈爱地看着他,用围裙替他擦干泪,“这是嫉妒,我亲爱的孩子。嫉妒是一种很丑陋的情感,它会使一个人变得邪恶。”母亲蹲下身来,直视艾维斯的眼睛:“小艾维斯,这是上帝都无法消除的原罪,一个人若是沉浸于此就会变得面目可憎,有的东西你可以得到,有的东西怎样努力都不行。但是,人一旦要是起了嫉妒心,那么,得到的东西都会失去的。小艾维斯,嫉妒会让人干出傻事来,没有什么是真正放不下的,嗯?”
艾维斯的母亲是小酒馆家的女儿,从来没有出过小镇子,人不很聪明,也说不上有见识。但是艾维斯一直一直记得母亲的话,后来经历的一些事中,有艾维斯得到的,有艾维斯失去的,有艾维斯想要得到却无法达成的,他都想得很开。
艾维斯将母亲的话在心里不断的念着,他想让心脏挣脱这折磨人的荆棘,重新获得自由。
因为,看起来,殿下,就是怎么努力都无法摘下的花朵,他可以是泥土,可以是养料,可以是阳光雨露,但惟独,无法成为那个摘花的人。
母亲说,没有什么是真正放不下的,他以前明明也这么觉得。
他已经很努力了,很努力的拔掉胸腔里的荆棘,可是它们长得越来越粗壮,越来越茂盛。
嫉妒,就是它们的养料。
你会变得面目可憎,会做出傻事,得到的东西都会失去的。
不行啊,艾维斯,再这样下去,连好不容易的信任都会被殿下收回的。
一瓶海水见底,格洛瑞亚身上也带有了海洋的清新气息。艾维斯及时收回了思绪,将披风送上。
“我的手是湿的,你来吧。”格洛瑞亚说。
艾维斯默默地执行命令,但可能只有格洛瑞亚和一旁的尤莱亚才留意到,一向冷硬的骑士在给披风打结的时候是有多温柔和专注。
完毕后,尤莱亚对着公主欠身。“格洛瑞亚殿下,请跟属下来。”
公主殿下点头,不紧不慢的跟着,艾维斯紧紧跟随。
经过了几个世纪的洗礼,加布里尔教堂看起来向一名沧桑的老人,只是他用富丽堂皇的帷帐和壁画来掩饰这一点。历任教皇的画像端正严肃的诉说着教廷往日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