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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他一直在这里就足够了。
他不想见我们一定有他的原因，他知道我们一直牵挂着他从来没有改变过。
“是这里吗。”
庄晓贤这才把思绪拉了回来。原来已经到了杨晴的家门口，她匆忙付了钱下了车。但她很奇怪，杨晴家的大门是半敞开的，那把锁头挂在里面的铁环上，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杨阿姨向来很细心，就算她去最近的地方买油盐也会锁门的。她向周围望了几眼，“杨阿姨？”叫了几声，都没有回应。
她走了进去，这个不大却收拾得格外整洁的小院子里还挂着衣服，杨晴一定在里面。“杨晴？”叫了几声也没见回答，静得出奇，没有理由两个人一起出去还不关门，她走进杨晴的房间，刚迈进一步，就见杨晴扑通从轮椅上拼了全力跃起最终一头栽倒在地，失声喊道，“晓贤姐快走！”接着两个陌生男人突然从后面窜出，其中一人用力将她抱住，她来不及细想使劲背撞向墙，抬腿踢向前面一个，又使出浑力将背后那人摔倒。
“杨晴，你怎么样？”她冲进了屋。
“不要管我……快走，快走！”杨晴被人强行搀起，挣扎着仰面呼喊带着哭腔。
庄晓贤乍见她身后的还隐藏着几个人高马大的陌生男人更是大吃一惊，当下不顾一切冲上前轮起一张红木椅厮拼过去，“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这时她突然后面有急速刹车的声音，又有好几个身材威猛的男人转眼间就要冲进院子，她见杨晴用力的哭喊着，心知要带走杨晴是不可能了，当下只好将红木椅用力掷去逼退他们，转过身忙奔至门口，另一批人已经到了院子，不由分说的就来抓她，她仗着身体灵巧避闪了几下，趁几人抬手快速从他们的手臂下钻过，然后敏捷的攀上灰铜色的大门，两腿一跃翻过了大门，这是一年多来在基地刻苦锻炼的结果，最擅长攀爬高坡何况只有不到三米高的铁门，别说这些已近中年的男人，就是陆小炮等人论此动作的灵活快捷也是远远落后的。那几个男人大吃一惊，这么多人要是让她跑了怎么交差？哪知庄晓贤这一跳，尚未站稳，旁边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发起进玫，横冲直撞过来，即是她反应再快这一下也无从躲避，情急之下奋力一越从车身前滚落至地，脸上身上均已不同程度挂彩……那声刺耳的刹车，夹着一个熟悉的惊呼声。她感到脸夹上好像流淌着一丝热呼呼的水似的东西，她迷迷忽忽中看见了杨阿姨的脸，她在哭，她想冲过来但被好几个人拉扯……那几个男人，他们身影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终于，她晕了过去。
她也不知自己晕了多久，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地上四周漆黑一片，可是身上一动不能动，手脚被绳子束缚住，捆得很紧，嘴角封着一大块胶布。这是杨姨的房间。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来这么多人，他们为什么要抓杨晴，要抓杨姨，不分清红皂白的对付我，他们是什么人，黑社会？不，杨姨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沾染上这些人的，到底有什么瓜葛，还有我最后看到的那几个拦着杨姨的男人，他们那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她们怎么样了，杨晴，杨晴在哪！她是个残疾啊，她想到那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有谁能帮帮我？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开灯，只是借着窗外的月光看到室内仍然很干净，除了地上一片零乱。自己的衣角上有着斑斑血渍，浑身都很痛，用力吸口气，分不清是哪里受了伤还是被捆的疼痛。这时听见门口有脚步声。
第二十二章新仇旧恨
“我要进去拿床被子。”是杨阿姨的声音。
“恩，不行，除非……有老板吩咐。”一个男人说，但很客气。原来有人在把守，这么说，他们要对付的并不是杨阿姨而是我？！那倒让她放心了很多。
“这是我家，我回我自己屋里还用你们老板同意吗，我所有贵重的东西都在里面，丢了什么你们谁负责？”向来温声细语的杨阿姨突然厉声喝问。
“嫂子，你别为难我们。”
嫂子？庄晓贤在里面听得清清楚楚，竟有些不敢相信。
“我不为难你，我就进去一趟，不放心你们可以后面跟着。”杨阿姨的口气也软了下来。
接着出现了短暂的沉默；“那……好吧，不过，嫂子你得快点，不然我们惨了。”“行的，我知道的。”掩不住的惊喜。
接着其中一个男人不情愿的掏出钥匙，庄晓贤听见了钥匙插进锁眼的响声，可就在这时院子的大铁门“嘎吱”的一声被人用力的推开了，原本就要将门找开的那人突然以最快的速度抽回了钥匙。一行人锁碎的脚步，她似乎能听到站在门口那两个男人剧烈的心跳。很多人走了进来。“难怪你不去医院，对她一点也不关心，就是为了这吧。”那人说话阴森森的。
丁秃子？！！庄晓贤突然猛得抬起头，如果不是嘴里被封险些喊出来，不由得全身打了一个冷颤，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这个声音虽然久别却也没有淡忘过，他像是一邪恶的影子，只是一近身就能感到他的存在，那种压抑、恐惧会很迅速的袭上心头，两年前在香江酒店那个棍棒交加的夜晚现在回忆起来仍然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是！我连看看她都不行吗，你……你的心也太狠了，她也是个孩子，你还是人吗？”杨阿姨颤抖的声音。
他的声音很静，“我在给你们出气，怎么你们娘俩都搞不清楚吗，晴晴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你说你，让我怎么能放心把她交给你呢？”
杨阿姨一呆，“你，你说什么……你想干嘛。”
“你这当妈的还真够格，女儿被人害成这样不但帮着隐瞒还能把她像恩人似的供奉，你说，你是不是有点神智不清了，行了，别在我面前可怜巴巴的抹眼泪，我骗你一次，你骗我一次，咱们就算扯平了，剩下的事你最好别插手。你身体也不太好，有时间就好好休息，别操那没用的心，再这么胡言乱语的我就不能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了，懂没？不早了，你回晴晴的屋睡会儿吧。”
外面没了动静，想是杨阿姨被带走了，接着就听见门外的两个男人结结巴巴的解释刚才的事，声音从越来越大也变得听不清了，最后也没了声响，就这样过了十多分钟，门开了，灯也亮了起来，晃得她有点不敢睁眼，那个穿得体面的矮胖的男人终于露面了，早有人搬过来一把椅子，他舒服的坐在上面，用手摘下了帽子递给旁边的人，那个明亮的光头显得格外耀眼。
他看到庄晓贤已经醒了，也许受不了光线的强度一个劲的眯着眼睛。“咱俩是真有缘，想不见面都不行。”他给旁边人使了个眼色，有人撕开了封在庄晓贤口上的胶布，她只觉得嘴角像咧了一样又麻又痛。
“本来不想跟你们这些小孩计较，哪知道你们心肠这么毒！”“杨晴去医院了吗？她怎么了？”
丁秃子盯了她半刻，像是在看表演一样，然后才冷冷得说，“她不叫杨晴，她姓丁，叫丁晴。”
庄晓贤一惊，是了，他们叫杨阿姨嫂子……她也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她们要住在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从来没人来往，为什么她们没有人工作可照样衣食无忧，为什么总有几次她们故意不让自己过来，为什么那晚看见门口停辆黑色轿车而杨阿姨在抹眼泪，为什么丁晴一看到有光头的电视、广告就要快速的转台，那个在桌上从不拆封的碟片……为什么他们要抓自己！杨晴，竟然是丁秃子的女儿！
“你不知道吗，不要紧，那你现在知道了吧，”说完又给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门开了进了两个强壮的男人，每人手上提着一根一米多长的粗棍，是铁制的，如果击在脑部登时就会毙命。庄晓贤知道他从来没有手软过，那年在香江酒店他们之间有多大仇恨，无非是为了让左婷雨全身而退，结果他派出了那么多的打手四面八方包抄过来，今日更不同往日，看得出他虽然没有养育过杨晴，但这个女儿他是极为爱护的，以前也许他不知道杨晴受伤的真相，现在事情一旦清晰，对她的旧恨也一并想了起来，庄晓贤知道今天这一劫无论如何是跑不了了。
第二十三章他的背影
“上次你们那么多人在，我也不算是欺负你们，今天就你一人，我也公平些……就用你的一双腿来做补偿吧。”丁秃子淡淡的说。“你也不算委屈，我女儿都坐了一年的轮椅了，你却能跑能跳的……”
“替我好好招呼她，要是一会儿我进来，还看见她敢这么瞪着我，我就把你们几个的眼珠子睛挖下来。”说着站了起来。那几个手持铁棍的人使劲的握了握，唯恐一会下手轻了。
“等一下。”
“怕了？”丁秃子目光如刀似的落在庄晓贤的身上。
“不是，我有个请求。”
丁秃子看了看她，“你没资格跟我讲条件。”
“不是条件。”
“说。”
“不要在这儿动手，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荒山野岭的也行。”
丁秃子瞪着她，显然很出乎他的意料，头一次听到有人提出这种要求。“为什么？”这里已经够隐蔽的了。
庄晓贤突然轻轻的笑了笑，“就算我的命不值钱，但杨阿姨是唯一能够留在杨晴身边照顾她的人，你不是真想把她刺激得神智不清吧。”丁秃子缓缓的点了点头，“恩，可以；你还有点良心，我现在就吩咐他们送你出去，看在你的这点良心，还可以让他们完事之后打电话通知你的家人，你放心，我丁本柱说话算数，以后就不为难你了，好吗。”
庄晓贤淡淡一笑，不和道是不是应该“感激”他，没有家人，没了双腿，朋友再好，终究是不可能麻烦别人一辈子的，如果这一次侥幸不死，我可能只剩下沿街乞讨了，奶奶，你千万别难过，就算我只能像您那样拾垃圾，我也要勇敢的活着。“谢谢。”她不再说话，平静的闭上睛睛任由处置。
丁秃子愣了愣，这个女孩跟他的女儿差不多大，面对这等惨事竟是出奇的镇定，他想起第一次遇见这个女孩的情景，傻呼呼的就因为听见自己在电话里跟小情人聊天，就吓得对自己拳打脚踢，后来在香江酒店被自己修理得那么惨也没吭一声，这次见她，发现她又有了些变化，也许是对待自己的态度，也许是她说话的神情，总之有点不一样。“好了，你们送她吧，快去快回。”
几个男人答应了，开始来抬庄晓贤，她始终闭着眼。
这时已是深夜，周围是一片寂静。要找这样一个地方并不难，庄晓贤先是被一个男人扛在肩上，走出了十几米远被放在地上，几个黑色轿车后的有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在车门被刷的拉开时，她感觉那好像是一台灵车，有人拖着她的双肩，有人抬着她的脚，好像她已咽了气正要去送葬，突然她睁开了眼，想看迷人的夜色，想看满天的繁星点点……可能，在不远的地方，在几分钟以后，她就没了欣赏的情趣，没有了抬头的力气，只会用满是鲜血的双手撑着她重重的身体一点点爬出来，爬到家……她被拖进了车里，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刻，却突然看见了一个年轻男人的身影奔至了杨晴家的大门口，他的衣衫随风摆动，一双白得耀眼的运动鞋飞快的交替着……她的心跳陡然加快，那是多么熟悉的身影，多么让人心动的身影，就算分别很久也能在茫茫夜色中一眼认出，是他！他从来没有离开过！早该想到的那个画像上的男子！她想站起来冲出去喊住他，然而一张嘴便有人将她紧紧按住，她挣扎，她反抗，身上疼痛加剧了，她愤怒，她要活着，要健健康康的活下去，她不能没有双腿！她还有当教练的梦想！她的救世主已经到了！她不要做等死的羔羊！那只手死死的捂住她的嘴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车门关上了，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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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门外有人吵嚷，很快一个男人走进来，在丁秃子耳边嘀咕了一阵。“几个人？”“就他自己。”
丁秃子点了点头。
一个不大的小院，墙头挂着几个度数不强的灯炮泛着黄色的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也照得分明，一个身穿黄色体闲上衣的年轻人背着手站在小院中央，他抬着头，好像在赏月。对站着离自己不远的几个身高马大虎视耽耽的中年男人视而不见。
过了一会儿，丁秃子缓步走了出来。
“深更半夜的，程教练一个跑过来有什么急事吗？”
第二十四章堕落
厚重的窗帘下，床在剧烈摇晃，上面的两个人像是进行着一场摔跤比赛，花白的肉体时而将对方压在身上，时而被对方压在身下，男人女人都在发泄着心中的所有压抑和不满，越来越放肆的呻吟令人窒息，无数个激情燃烧过后仍有星星之火一触即发，黑暗之中越发的疯狂、缠绵……
过了许久。
男人仰躺在床上，用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