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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子之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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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了奇怪的舞蹈。
邻居们曾说,蜂窝挂在家门前,会给人带来好运,甚至开玩笑说我能考上重点大学。当然,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更不相信那些说法,但那一次,看见那只蜂自由了,心里便感觉像积了阴德一般,暗自舒心。蜂窝悬挂的日子里,蜂儿陪伴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感到害怕,而羡慕着它们团结却自由的群体生活。那里宛如一个充满热情的居民公社,每户与每户之间,永远不会用冰冷的明显界限阻断大家的交流。的确,只要共有一个和平快乐、无忧无虑的世界,别的……又会奢求什么呢?
次年,我家就搬走了,那年的夏季,我的高考成绩很糟。阳台的角落里,蜂窝还在,却已看不到一只蜂了。颤抖着双手,拿下蜂窝下面的竹篮,才发现从前完整造型的建筑物,此刻已只剩下了不完整的半球形,蜂儿们什么时候搬走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发觉。是啊,蜂的家怎会永远停驻在一个地方?心一下子凉了,那些小生命们迁居以后,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吗?是否,它们已经把短暂的生命寄托给了出生的第一个炎夏,越冬之后,谁也寻不着那些空洞的残骸?
我流泪了,断线的水珠,簌簌滴落在地上,而并不代表悲伤。蜂儿,它们也有情吗?应该是那样吧。在这个狭小却缤纷的五彩世界里,它们同样来过、活过、爱过、疯狂过……即使家园以寂寞的形式而残破,生活却依然如歌。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过程,被它们留在了永恒的夏,那份火热,绝不会等待寒冬来熄灭。
“嗡嗡——”细小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来了,只见窗台边的花盆里,那棵米兰的叶子上,停着一只体态小巧的蜜蜂。它像是在探索,米粒大的小花堆积的丛里,是否是最好的蜜源……
我站在那里凝神的看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只怕一丝风吹草动,就会将蜂儿惊觉。
番外卷…散文随笔杂文
    偶尔去到童年时代居住过的地方,尽管那里的楼房已经破旧不堪,更不知道后来到底换了几个户主。唯一的深刻印象,却是曾经悬挂在阳台上的一个蜂窝,不过,自搬家以后,它也应该破烂成碎片,即使仍旧留在记忆里。
蜂怎么会选择我家的阳台来搭建巢穴呢?谁也不明白,当我第一次看到它的时候,它并不是雏形,而已经完整的悬在那角落里了。距离是那么近,我能清楚的看见蜂的外形,不是会采蜜的那一种,甚至比一般的马蜂还要大上一倍,连它们那黑色身躯上的金黄色横纹都能看清。住在邻里的人都不认识那种蜂,更加没见过那样的蜂窝,但蜂窝倒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线。整个蜂窝是浑圆的,上面的纹路不是蜜蜂巢的六边形,也不是马蜂巢的粗糙结构,而是鱼鳞状的,条纹与条纹之间,呈黑黄相间,用艺术的眼光来看,恐怕那上面的“雕刻”可以令美术家都为之惊叹。不过,蜂窝的下半部分却看得不太清晰,只因那里放着一个破竹篮,刚好成了一扇屏障,或许,这也是蜂为何来这里安家的原因之一吧。
我猜想着,思考着,那些小昆虫一定是将家门开在巢穴的底部,每一次看见它们爬出来,好像都是自下而上的。要不是蜂类昆虫天生带着毒刺,为自身的防御必要蟄人,我还真想靠过去仔细看看那蜂窝的入口到底是如何开法,看看那些虫子到底在里面过着什么快乐生活。
过了一段时间,我才发现那蜂窝里的虫子并不多,似乎就那么二十来只,或者,是它们的体型太大,而巢穴并不大的缘故。尽管它们的“性情”好像并不“暴戾”,我却仍旧有点害怕,毕竟看到体形这么大的蜂还是头一次。有天下午,一只蜂不带一点声息,糊里糊涂从阳台闯进了屋里,在窗玻璃上打转。母亲当时也在那里,她本想举起蝇拍一拍打下去,我却上前阻止了。因为听说蜂是会发讯号给同伴前来救援的,更何况蜂窝与房间就只隔了一道墙而已,要是这一打下去,必然会惊动那只蜂的同伴,后果可能将不堪设想。
然而,那只蜂并没有对人造成侵害,只是继续在窗玻璃上没头没脑的打转。昆虫的确是少了头脑的低等动物,明明最高的一扇窗开着,它却像根本没有发现,仍徘徊在下面的窗户前,焦急不安。虫子单纯得真够可以,我暗暗想着,却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接着,小心翼翼的推开那扇窗户,吱呀一声,缝隙露出来了,那只蜂也突然充满生机的活跃起来,仿佛扎了个大大的猛子,冲出了先前“禁锢”它的房间,欣喜若狂的落到了蜂窝顶上,和同伴们一起跳动了奇怪的舞蹈。
邻居们曾说,蜂窝挂在家门前,会给人带来好运,甚至开玩笑说我能考上重点大学。当然,我不是任何宗教的信徒,更不相信那些说法,但那一次,看见那只蜂自由了,心里便感觉像积了阴德一般,暗自舒心。蜂窝悬挂的日子里,蜂儿陪伴的日子里,我再也没有感到害怕,而羡慕着它们团结却自由的群体生活。那里宛如一个充满热情的居民公社,每户与每户之间,永远不会用冰冷的明显界限阻断大家的交流。的确,只要共有一个和平快乐、无忧无虑的世界,别的……又会奢求什么呢?
次年,我家就搬走了,那年的夏季,我的高考成绩很糟。阳台的角落里,蜂窝还在,却已看不到一只蜂了。颤抖着双手,拿下蜂窝下面的竹篮,才发现从前完整造型的建筑物,此刻已只剩下了不完整的半球形,蜂儿们什么时候搬走的,我竟然完全没有发觉。是啊,蜂的家怎会永远停驻在一个地方?心一下子凉了,那些小生命们迁居以后,是永远不会回来了吗?是否,它们已经把短暂的生命寄托给了出生的第一个炎夏,越冬之后,谁也寻不着那些空洞的残骸?
我流泪了,断线的水珠,簌簌滴落在地上,而并不代表悲伤。蜂儿,它们也有情吗?应该是那样吧。在这个狭小却缤纷的五彩世界里,它们同样来过、活过、爱过、疯狂过……即使家园以寂寞的形式而残破,生活却依然如歌。生命中最美好的一段过程,被它们留在了永恒的夏,那份火热,绝不会等待寒冬来熄灭。
“嗡嗡——”细小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来了,只见窗台边的花盆里,那棵米兰的叶子上,停着一只体态小巧的蜜蜂。它像是在探索,米粒大的小花堆积的丛里,是否是最好的蜜源……
我站在那里凝神的看着,不发出一点声响,只怕一丝风吹草动,就会将蜂儿惊觉。
一个畏世者的随笔
    一脸郁闷模样的疯子,无言的搁下电话之后,自然而然的站到窗前,用两手支着腮帮子,像是故意拉长了声线,“哇”的大叫了一声。或许现在就是流行郁闷的世界,人人都郁闷,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这是什么世道呀——”他歇斯底里的号叫着。
旁边工作的同事没有人理会他,疯子呆呆的站在那里,那两只本来就在凹陷的小眼睛,像是更陷入了几分,泪水不是往外流,而是倒过来在往里面猛灌。
“疯子,没办法,如果不炒掉你的话,不知道我的餐厅又会被打破多少碗盘了。”从厨房过来的人是老板,他已经不止一次说出令疯子难堪的话。但疯子并没有觉得那是对他的冷嘲热讽,他非常明白,不管在哪个单位上,只要给集体带来损失,哪怕自己犯下的错误只是微不足道,然累积多了,就会引来别人非常的不满。他也已经不止一次被炒鱿鱼,只无奈的叹息自己坎坷的命运,叹息着苍天不开个例外,为他可怜可怜。
他曾经想过去死,那时候充满他心底的几乎全是终结性情绪,死是有选择方法的,他一度决定吃一整瓶安眠药。
然而,人毕竟是生命的细胞构成,因为生命而开始发光,甚至灿烂。虽然失去了现实,却依然还有梦在作怪,梦里的一幕幕,在疯子脑海里不住的晃悠,他决定在纸上写点儿什么,当作一种精神上无形的慰劳。
想了又想,在离开餐厅回到公寓以后,他开始了乱七八糟的创作:
第一次写文章,第一次用墨水发牢骚,当白纸还未被渗出的大滴黑色污染之前,我先对你做个宣布,以免遭到无理反对。记得上学的时候,只要觉得那堂课乏味,我就爱和同学在小纸片上写些密密麻麻的字当作聊天,现在我的同学不在,就暂时叫纸背面的你为“嘲兄”吧。
亲爱的嘲兄,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以写信的方式在这张纸上胡乱涂鸦,我没有写作的经验,但是如果不用这种方式来发泄一下,我想自己可能就在今晚必须吃下有毒的安眠药,而踏上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我是一个外号叫疯子的二十六岁男人,也是被工作单位炒鱿鱼的常客,因为我是乡下人,连小学也没有念完就退学了,实在没有什么脑筋可动。接着,我就到镇上、到城里来打工,但是赚钱的生活对我来说,只是完全没有确定目标的晃荡。我像个穿着净衣的乞丐,坐在冰冷的街道前面,别人都在笑我,他们说:“跟你的形象最适合的东西,是农村堰塘上飘着的那些浮萍,只要风一吹,可能就被刮得无影无踪了。”他们的笑声是那么刺耳,把我从家乡一直笑到了城里,或者我走到外地,还能听见那些难听的声音。
我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经常失业跟无产并没有两样对吧。我有时有自虐的倾向,也很喜欢自怜,希望有人来同情,可是那些东西始终落不到我的身上。
我并不是一个可以安心坐在家里偷懒,而害怕面对社会的人,我会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去打听,哪里可以找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工作,哪里才不会让我再被老板踢出公司。我的愿望很简单,更容易满足,就是做一辈子服务员、采购工,只要可以养活自己和家人,我什么都愿意去做。可是,为什么每次的希望不过几天就会立刻转变成失望?被炒掉就如同被女人甩掉一样的痛苦,那种生活简直要把我掐得透不过气了!
没有人生来就喜欢对不认识的人尽什么义务,他本不存在那种权利,一个脚步踉跄的颓废男子,用这种方式寻觅人间的温暖情怀,到底恰当还是自己根本就傻了?
嘲兄,其实我真的不想就这样死了,我不甘心,因为没有人会为我写别人读来好听的墓志铭。请你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让我再有求死的念头,好吗?拜托了,请不要拒绝我……
“疯子,你的电话!”也不知道文章是否可以结束了,同宿的室友突然从外屋进来把他叫了出去。
“什么?星星百货在招聘采购员?哦,好的好的……”疯子提高嗓门在电话边大声喊话,惹得室友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他发笑。
“哼!”他铁青着脸朝大伙瞪了几眼,转过头飞也似的跑出门外去了。
室友们又是一阵莫名其妙的惊讶。
才不过一分钟,疯子又以更快的速度跑了回来,像真发了疯似的,一头冲进里屋,“我的文章!我的文章呢?”没头没脑的大喊,没有任何人理会他,除了他自己的声音外,屋里什么别的声音也听不到。
忽然发现窗外飘着一张小纸片,像空气中的浮萍,一跳,一跳,和着风的节奏顽皮的飘着。疯子擦了擦被朦胧模糊的眼睛,然而当他再看的时候,那片浮萍已经不见了,连影子也没留下。
番外卷…散文随笔杂文
    一脸郁闷模样的疯子,无言的搁下电话之后,自然而然的站到窗前,用两手支着腮帮子,像是故意拉长了声线,“哇”的大叫了一声。或许现在就是流行郁闷的世界,人人都郁闷,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这是什么世道呀——”他歇斯底里的号叫着。
旁边工作的同事没有人理会他,疯子呆呆的站在那里,那两只本来就在凹陷的小眼睛,像是更陷入了几分,泪水不是往外流,而是倒过来在往里面猛灌。
“疯子,没办法,如果不炒掉你的话,不知道我的餐厅又会被打破多少碗盘了。”从厨房过来的人是老板,他已经不止一次说出令疯子难堪的话。但疯子并没有觉得那是对他的冷嘲热讽,他非常明白,不管在哪个单位上,只要给集体带来损失,哪怕自己犯下的错误只是微不足道,然累积多了,就会引来别人非常的不满。他也已经不止一次被炒鱿鱼,只无奈的叹息自己坎坷的命运,叹息着苍天不开个例外,为他可怜可怜。
他曾经想过去死,那时候充满他心底的几乎全是终结性情绪,死是有选择方法的,他一度决定吃一整瓶安眠药。
然而,人毕竟是生命的细胞构成,因为生命而开始发光,甚至灿烂。虽然失去了现实,却依然还有梦在作怪,梦里的一幕幕,在疯子脑海里不住的晃悠,他决定在纸上写点儿什么,当作一种精神上无形的慰劳。
想了又想,在离开餐厅回到公寓以后,他开始了乱七八糟的创作:
第一次写文章,第一次用墨水发牢骚,当白纸还未被渗出的大滴黑色污染之前,我先对你做个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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