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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个好玩的东西。”
“咖啡牛奶糖玩具?”安乐挑眉问。
“你侮辱我的智商……”叮当哀怨不已,愤慨的强捉起他的手,把东西放在他的掌心上,又眉开眼笑道:“新奇吧?据说是限量版的,我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中抢过来的。”
这怎么说?安乐无语。手上摊的是一艘仿《加勒比海盗》中船长那艘海盗船的做工极其精致的铁质小模型,连栀灯上的那骷髅透的牙齿都雕得精细非常,叮当的爱好收藏这类稀奇的东西。
“很漂亮。”安乐赞叹一个,把东西放回他手上,指了指不远处的林宇哲,揶揄他:“上级出现了,你还不赶紧忙活起来,小心你那可怜的操行分又被扣掉。“
“哎!我其实更可怜!”叮当叹气,乖乖的缩回岗位上,施展他出神入化的摸鱼技巧。
此时馆内的客人大多已经进入窃窃私语阶段,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把暧昧的温度推到近沸点,咕噜噜直冒粉红色泡泡。安乐噙着微笑面朝大厅,眼神却一直锁在摸鱼的叮当身上,看他两手拿酒筒子群魔乱舞的摇,差点忍不住喷笑出声,所幸,在馆内呆久了,他已经练就一身泰山压顶的超高忍功,此时只是保持微笑示众。
“安乐,你去酒库帮拿一瓶玛歌庄园1993上来,速度。”林宇哲匆匆走过来,塞了张便条纸给他。
“好。”安乐捏着纸片边走边疑惑,那几个今晚是想不醉不归还是怎地,之前拿了那些酒已经比平时要多半倍了,如今又来一瓶,难不成今天是什么日子?或某个人过生日?没听他们提起啊!
走出安全通道又拐了个弯,酒库的小胖子端着一张大笑脸迎接他,笑容可掬道:“你还真快,我刚把酒找出来呢。”
“老大交待了,不快不行。”安乐笑应,龙飞凤舞的在出库单上签上自己的大名,拿了酒便又速速返回馆内,把酒交给叮当。
“糟蹋啊!”叮当盯着酒长叹一声,手上却毫不迟疑的飞快启开木塞,按着他们奇怪的癖好配好酒,置于托盘上推给他,“去吧,不用回了,已经到你翻身解放的时刻了,加油啊小安乐!”
“唉?你不说我还真忘了!”
安乐看着表,零点过五分了,心想还是把酒送过去后再回来换衣服好了,遂朝叮当得意的抬抬下巴,轻快往绿区走去,在隔他们十来步外见到一名坐在宁珂旁边的背对着他的长发飘飘的背影窈窕的女子,他不禁睁大眼仔细瞧,认识这么久了,从没见过宁珂跟哪个女孩儿走得比较近,不,是从没见过他跟女孩儿在一起过。
揣着这份好奇有期待的心理,安乐快步走到桌边,把东西放下后才正式朝那女孩儿望去,这一望不仅吃惊,还怔傻了,近在咫尺的这漂亮女孩儿不就是兰月么?一年不见,她越发出落得貌美如花了。
“安乐!?”兰月的吃惊明显也不亚于他,毕竟南中有名的学生突然消失不见了,那流言蜚语的传播速度及关注量自然不同于一般默默无闻的学生,学校流传了各种各样的版本,退学、家变、病倒、转学等,她虽然跟他不熟,但也算有过一顿饭的交情,自然就比一般人更加在意他的动向。只是,一直到毕业,他都不仅没有出现过,连半点音讯也没传出过,让她一度有过他死亡的无望设想。
“……好久不见了。”安乐勉强笑着打了个招呼。他此时的心情极其复杂,有见昔日同学的些微欣喜,有眼下身份的些微尴尬,有对她上大学的些微羡慕,等等,这些心情混合在一起,冲击得他的脑子有些迟钝,不知该以何种表情何种言语面对她,吐了几个字后便微垂下眼帘对几人道:“你们坐一会儿,我去换个衣服。”说完,不待他们反应便快步离开。
进入更衣室,安乐飞快的把制服脱下,换上自己衣物后才觉得稍微舒服些,额头抵着冰冷的柜门轻吁了口气,用一分钟时间整理了平稳了心情,端出平日里的清淡笑脸步回绿区,坐到牡丹身边,自动过滤掉兰月莫名难辨的视线,以对旧校友的礼数问她:“你现在是在这边上大学的吧?是哪所学校?
“师大。”兰月说完又欲言又止,眼见在座其他人都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想了想便将徘徊在舌尖的话给吞了回去,转问:“你是在这儿打工?”
“嗯。”安乐自行倒了半杯酒,小口的啜饮。他不懂品酒,名贵的玛歌庄园和超市里十几块钱的普通葡萄酒入了他口中,都差不多一个味道。不一会儿,他便将那些酒啜尽了,面颊也跟着浮起淡红,若隐若现的透露出春色。
兰月一直盯着他看。眼前的少年跟以前在学校是完全不同了,他的平淡单薄的线条此时已变得光滑圆润,气质愈加娴静沉稳,眉宇间隐隐有种说不出来的明媚色彩,介于桔色和朱红间,很让她……心浮气躁。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之前好像没见你。”安乐笑问。
“十点过后才来的。”兰月回了个笑,“我一个室友她爸前几天突然病倒了,她回家守着一直到今天下午才回,吃过饭后就拉着我们一起出来说要庆祝一下她爸身体无碍。”
“所以你们就到这儿来庆祝了?”
“不是。是在行馆斜对面的一家酒廊。我们的位置正好是在窗边,可以清楚看到大街上走动的行人。说来也巧,我那会儿刚抬头,就看见他——”兰月指向宁珂,一脸俏皮的笑,“他在报刊亭那儿买烟,帅哥啊,放哪儿都是闪闪发光的,我一兴奋之下就抛下同伴跟上来了。”
“你下楼买烟了?我记得吧台处有你惯抽的O?3中南海的。”安乐对宁珂道。
“他是接口下去跟美女搭讪。”罗小布懒洋洋的歪靠椅背,唇角弯起,似笑非笑,“嫌这儿雄性荷尔蒙过剩了,不宜身心健康。”
“小布哥——”宁珂拿腔捏调的娇唤,似小白兔般无比委屈的温润眼神望着他,“人家明明是闷气了才想下去透透气顺便买烟的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人家,你明明知道人家的五脏六肺比别的粗糙男子要较贵的。”
“没见过可以吸收大量尼古丁的娇贵的肺。”罗小布斜眼看他。
“哪有O?3很淡的!”宁珂矫揉造作的扭身子,不依,“再说人家不是每次都分一半给你了嘛……噢!”话没说完便被罗小布狠踹了一脚。
“小心你的童言童语,再有下次,你看我怎么收拾你。”罗小布漾着笑脸慢条斯理的威胁。
“呵……”一直大量着牡丹、宁珂及罗小布三人的兰月轻笑,兴味盎然道:“知道么?初次见面时我很怕宁珂压迫人的气势,眼神一对上他就心跳不稳了,现在看来,是我的感知出现错乱了,也许看起来可爱无害的布少爷才是强势的那一位。”
安乐闻言扣了她一眼,暗想这一年不仅他变了,其他人同样也变了,一年前的兰月与这些人相处时是害羞忐忑的,而今却是面带笑容侃侃而谈。
“小布强势?”洛扬疑惑,“小布是很可爱的,他在学校的风评很好呢,我曾听不少同事说他成绩好操行好对师生也很有礼貌。”
“布,你看咱们可爱的洛老师多褒赞你。”宁珂倾身靠向罗小布,笑眯眯道。
“你这是与荣有焉么?”安乐轻飘飘睨了一眼过去,又转头道:“洛老师,现在是凌晨快一点钟了,你明天早上没课么?”
“这么快?”洛扬吃惊的看着表,有些慌乱,“我明天上午有两节课,要不我先走吧,睡眠不足没精力上好课的。”
“你们明天都要上课,不如一起走吧,我也有些累了。”安乐做着便侧过头与牡丹对视一眼,转头时碰到兰月莫名的眼光,不在意的微微一笑,起身,“改天有时间再过来吧。”
“也好。”宁珂吁了口气,懒洋洋的和罗小布勾肩搭背的往大门处走。
拾荒 act 88 :心念
从暖和的电梯里出来,几人不约而同的被强烈冷风吹得瑟缩了一下,纷纷拉高衣襟扯紧围巾。宁珂打了个手势后便和罗小布去取车,兰月巧笑倩兮对安乐道:“你晚上都在这儿吧,有时间我过来坐坐好么?”
“……好啊。”安乐怔了一下,虽然不知道她说这话是否是客套话,但还是将大概的上班时间告诉她,末了笑道:“你是在学校住还是在外面住?不如让咱们洛老师或宁珂送你一程吧,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儿独自打车还真让人不放心呢。”
“我没开车。”洛扬朝兰月不好意思的笑笑,“要不一起打车走吧,我先送你回家好了。”
“别麻烦了。”一直淡笑不语的牡丹突然出声,“呆会儿让小布送你们回去吧。”
“那你怎么回?”兰月问,柔软细致的眼神绞在他身上,眼中一片幽暗流转。
牡丹微微笑,视线朝向从地下车库中先后驶出来的两辆车,待车子在面前停稳、罗小布钻进宁珂的副座后,他才道:“走吧,委屈你们四人挤一辆车了。”
洛扬闻言立马把兰月拉进车内,摇下车窗对安乐道:“安乐,我回来的时候有人送了很多好吃的,后天下午我没课,拿去给你们好么?”
“好……”话没说完,眼前的车就子弹般飞出去了。安乐对着车屁股干瞪眼:“不急这两分钟吧!”
“怎么不急……真不该让小布走掉。”牡丹低语,拉着他快步上车,以与完全不同往日温吞的车速飞飚,只费了半小时的时间就飞到家了。
进门后,牡丹粗鲁的把短靴一蹬,只着白袜快速的往房里走去,而安乐则站在门边傻眼,过了半晌才弯身换鞋,顺便把他踢翻的靴子放到鞋架上,暗自腹诽着到餐厅拿牛奶去温,拿回房时又见床边一地的衣物,那布裤的一只裤腿还搭在床沿,浴室也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安乐把牛奶放桌上、边想边把围巾外套脱下,又把室内温度调高一度,瞥了眼紧闭的浴室门便去安宁的房间,伏在床边看他宁静的睡颜,微笑着低头亲了亲那粉红的小脸蛋,又蹑手蹑脚的返回自己房间。
牡丹此时已洗了澡坐在床上,头上罩着大毛巾,听见他的脚步声了头也不抬,把手上的空奶盒放回桌上,懒洋洋道:“担心他睡不安稳么?他现在很好。”——初时,安宁曾有过两三次半夜尖叫的情况,安乐把状况跟他说了一遍,他平日里慢慢加以纠正引导,小家伙现在的心理比以前健康安定许多,很少再发生半夜梦游臆想的现象了。
“看看会比较安心。”安乐边说边拿了睡衣进浴室。
衣衫褪尽,裸露出少年独有的细挑身子,很瘦但骨肉均匀,明黄灯光在那光洁的皮肤上打上了一层蜜粉,像古典派油画中的裸体孩子般纯洁、善美,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透出来清新冷冽的气味,干净之极。
不紧不慢的搓着滑溜的泡沫,安乐想到兰月,不知她是否知道山人和小六考了哪所学校?也许不知道吧,南中几百号毕业生,平日没有交情的他们怎么会去关注别班的同学呢……摇摇头暗叹一气,拧开花洒把身子冲干净,套了衣裤慢腾腾步出湿气重重的小空间,意外见牡丹姿势不变的盘坐床上,微垂着脑袋不知在想什么,侧脸线条立体又优美非常。
“急巴巴的飞回来,怎么不睡了?”安乐上床,把他脖子上的大毛巾抽起丢到椅子上,顺手熄了灯,刚钻进被里就听到牡丹说话了。
“今天见了兰月,你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能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我跟她不熟。”安乐不解。
“真没有么?”牡丹掀被,钻进去紧贴着他,温暖的气息拂在他脸颊边,手轻缓的爬行至他柔软的腹上,若有似无的抚触,“还记得我曾说过的话么?我希望你有事别瞒我,坦白了我才确定要怎么做才合适。”
“你的问题太莫名其妙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才会让你满意。”安乐侧过身与他面对面,也顺势让腹上的手没了着力点,可惜那手自有意识,兀自滑到他腰椎,探进裤里在那小片胎记上旋转。他忙将那手臂压住,低声警告:“别动,睡觉!”
“你先坦白。”牡丹闲散的语气让人牙痒痒,身子往上挪了挪,将他整个搂在怀里,嘴唇贴近他耳边私语:“把你见到兰月后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在你逃到更衣室的时候。”
“你几时见我逃了!”安乐怒气腾起,声音变得冷硬,两手抵在他赤裸的胸腹想推开他,奈何他力道过弱,完全动摇不了这看似轻柔实则强硬的人,顿时更怒,握拳不轻不重捶了他几下,低斥:“快放开我!你这是逼良为娼!”
“恼羞成怒导致胡言乱语了?”牡丹丝毫不把他的反抗放在眼里,犹自悠然揶揄,甚至还得寸进尺的把他的腿拉到身上,手隔着一层棉布在他臀腿间摸索,脸也往他颈脖处蹭了蹭,嗅了嗅,轻笑道:“好闻的味道,我很喜欢。”
安乐沉默,布娃娃似的随他摆布,即使感觉拂在颈间的气息变得炙热急促,即使那手摸着摸着就把他的裤子衣服扒下来,即使他的身体现在赤裸裸严丝合缝的贴着他,他依然不言不反应。
牡丹衔着他柔软的下嘴唇轻咬,糊模的话间断泄出:“安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