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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赤裸裸严丝合缝的贴着他,他依然不言不反应。
牡丹衔着他柔软的下嘴唇轻咬,糊模的话间断泄出:“安乐……你羡慕她么……你想上学么……”
安乐原本微蹙的眉头听到这话时更是绞得生疼,眼眶突然酸涩不已。自以为隐藏至深的心思被人暴露了出来,他悲愤交加的偏过头,一口往他的下巴处咬去,呜呜哀鸣了几声才松开,无平仄起伏的声音道:“是,我不仅羡慕她,还为自己此时的身份尴尬,你能了解的。”
“兽性太重了,一生气就打人咬人,前天在我手腕上咬下的齿印现在还没退呢,现在又明目张胆的咬我下巴,明天我是不是该蒙个布巾再去学校?”牡丹的声音与平日无异,让人听不出他是否动怒,“你以为我是想笑话你才这么问你的么?相处这么久了,你难道连这最基本的信任都没给我么?是不是我也应该好好教育你一番,让你乖顺些,嗯?”
一个呢喃似的语气助词让安乐眼皮惊跳了几下,猜想他心里定不如声音表现的平静,而他不平静的后果是很严重的,他亲身领教过了……脑子想着,身体已自觉的做出反应,紧揽住他的脖子讨好似的蹭了蹭,谄媚道:“没有不信任啊,你突然这么说,我一直反应不过来而已。”
“又想蒙混过去?”牡丹轻笑,在黑暗中准确无误的捏紧他下巴,强迫他仰起脸,贴到他嘴唇边阴柔道:“一般人跟我相处,只会越来越谨慎小心,只有你这书呆会越来越肆无忌惮。”
“是我的错,我改!”安乐语气坚定的保证。
“这话你想的、说的还少么,哪次不是明知故犯?我觉得有必要……”话语顿住,突然天外一笔问:“你想去上学么?”
“呃?”安乐怔了一下,没答,“怎么这么问?”
“一直等你开口,可你一直不说。所以我本来也是想等放假后主动问你的,不过既然时机到了,不如就问了。你只管答‘想’或‘不想’就可以了。”
意思是不答不行了。安乐小心翼翼试探:“如果我说不想呢?”
“可能么?”牡丹语气笃定,压根不相信以安乐好强清傲的个性且又年方十五、会不想去学校继续上学,他现在犹豫定是因为医药费及眼下自认为无依无靠的处境,经历了那些事件后,他心里已经不容易信任人了,即使他表面功夫做得极完美。
“是不可能。我想去上学,这念头即使在我最绝望的时候也不曾断过。”安乐轻叹一气,坦白,“你一定不知道我家多一穷二白。在我上学之前,我几乎是每天早出晚归的跟着我爸去拾荒,那种风吹日晒的艰苦生活不是养尊处优的你们能体会得到的,我爸每次见学生背书包从身边经过时总会说:安乐啊,你以后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找份好工作。我忘不了他当时那种羡慕的表情和语气,所以我很认真的念书,让他高兴。”
“嗯。”牡丹轻应,捉起他的手细细摸索。这手骨肉均匀,生的极好看,像是天生就该拿笔翻书的。
“我的成绩非常好。上高中后,佟老师接了我们班。那酸儒老头很喜欢我和陆晓、小六,一直以我们为荣,时时告诫我们要好好念书。”安乐有些黯然,“我尊敬他喜爱他。我已经让他失望一次了,不能再有第二次……他身体不好。”
“那么你原是打算把医药费还了之后再上学么?”
“嗯。反正我现在的年纪跟刚毕业的初中生差不多,条件不成熟下我也不能急,等我存了些钱后再念了不迟。”说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急不可耐,他想以真正的大学生身份回家去探望老头,同样也想以这面目去见陆晓小六——这也是他迟迟不找他们的原因。
这点心思怎么逃得过敏锐不同常人的牡丹?他轻不可闻的笑了笑,亲腻的吻住他,吮啜那滑软的嫩唇,手顺着纤瘦的脊背抚到脊椎尾,稍微一使力使他翻趴在他身上。
房里热气升腾,唇舌交缠的轻微声响及偶有泄漏的短促呻吟在黑暗中无形放大,安乐分神听见了,控制不住的羞赧起来,蓦然抬起头猛喘气,沙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告诉你,你可以把我当成可以依赖的朋友、亲人、兄长和……”牡丹顿了顿,压下他脑袋在他耳边轻道:“情人。你所在意的因素对于我来说就如吃饭睡觉一样简单,你可以叫我帮你。我知道你其实也可以接受佟初寒的帮助的,但你骄傲的自尊心不允许你这么做,对么?虽然你们相识一场,但真算起来,除了恩师儿子的身份外他跟你就再没有其他特殊的关系了。可我不同,我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自然不是把你当一般朋友看待,所以才会一再的容忍你的小脾气……”
什么叫容忍我的小脾气!安乐听到这儿时又怒了,不假思索的便朝他脖子咬去,这次没得逞,嘴唇刚碰到温软的皮肤就被拎了起来,他冷哼了哼,语气不驯道:“你才几岁?我又几岁?你要选就选要挑就挑啊?有像你这么随便的人么?你了解我多少了就要选我?我们之间有感情维系么?你现在喜欢我么?我喜欢你么?你其实跟老三一样,都跟我没有任何特殊关系!”
“别说气话。”牡丹温和的抚摸他的背,语调悠然又似含着些许宠溺的愉悦,“控制好你越来越坏的脾气,在外人面前得三思而行。”
安乐颓然丧气,不语。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在下学期开学前把你的决定告诉我。你一直是个很懂得把握眼前有利形势的人,我知道你会有明智的选择的。还有——”牡丹把他的脸抬起来,阴恻恻道:“下次再不改掉咬人的毛病,我就真要教训你了。”
安乐哆嗦了一下,心里不知怎的却欢喜的很,玩笑似的环上他脖子,脸埋在他颈窝处揉揉蹭蹭,拿腔捏调的学安宁撒娇:“越叔叔,人家错了,下次一定不再犯了,你原谅人家好不好……”尾调上扬,绕梁三转才散去。
牡丹明显的僵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唇边轻轻牵起一抹会心的笑意,调侃:“若上帝给粗莽皮厚的野猪配上小绵羊的叫声会是什么吓人效果么?估计就你刚才那样。收起那些旁门左道的小伎俩吧,你修为太浅了,跟我装柔装奴颜媚骨简直就是东施效颦。”
“诶!”安乐装腔作势的怨叹一气,“这就是身为‘安乐’的可悲之处,一无所有也就算了,现在居然连自我意识也要被你控制住,悲哉!恨哉!”
牡丹失笑,捏了一把他温软的细腰。“你老师的酸儒气你倒是学了十成十了,书呆子。”
“诶呀,我、我、我,起初时且是敬他,他、他、他,间深也和咱罢,我、我、我、离恨有天来大,他、他、他,不足夸,我、我、我,自详察,泪如麻,自嗟呀,他无半点真说话。哈……”安乐说着说着就笑不可歇,身子轻轻颤抖着,不经意间就惹祸了。
“小书呆……”牡丹似无奈似叹息的挤出这三个字后,眨眼就将他翻身压倒,吞掉那徘徊在他唇间的清亮的轻笑声,舌头钻进他口中,缠绕住那躲闪的软滑小舌,手将他双腿打开,一路从圆润的脚趾滑到那嫩芽上,惩罚性的轻掐了一下。
安乐猛的弓起身,挣不脱便两腿紧环上他的腰,身体紧贴着让他无法再碰到他脆弱的地方。
拾荒 act 89 :温厚
肌肤摩擦间,之前降下的热度再次回升,且有越来越热的趋势。
牡丹用奇异的心情深吻他抚摸他,自他们第一次有亲密关系后,之后的三四次这样吻抚都让他心里产生不同的感受,有怜惜,有喜爱,还有一种温温软软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觉。他知道安乐心里对这样的亲密有些介怀,但也不会讨厌,每每吻他会不自觉的主动回吻,那尝过情欲的身体也会妖娆的纠缠回应,过人的学习能力让他微微吃惊,也暗自庆幸这聪颖的人是他选中的,这鲜嫩的身体也是他开发出来的。每这么想时,心里便会升起隐约的自豪感,这感觉对惯来平静无波的他来说,是种新奇的又好奇的感受。
“唔……”安乐长长的呻吟一声,感觉肺里的空气已经被吸光了,憋得他不得不偏过头猛喘息,身体却因为舒适的抚摸而轻颤不已,想大声叫出来又觉得羞耻,只能面色通红的咬着下唇,时不时从唇齿间泄出微弱的轻吟。当脆弱的嫩芽被突然重重刺激时,他还是忍不住短促的惊叫了一下,气息不定的似怒似羞的低斥:“要做就快点……你明天还想不想去上课了!”
牡丹轻笑,气息微急的吮了吮他润泽的嘴唇,探身从抽屉里摸出东西。
窸窸窣窣的轻响让听着的安乐又是血气上涌,心脏急噪着要跳出胸膛,偏过头就想堵住一边耳朵,可脑袋很快就被扶正了,灼热的吻也跟着贴上来,如云上飘的舒适感又自四肢百骸透出来,他微仰起头捉紧被子,放松身体迎接那让他疼痛也让他愉悦的摩擦。
“疼么?”牡丹轻柔却力道均匀的手在他腰胯间按摩,借以减缓他身体上的不适——他只是性子硬,身体却是纤细柔软的。自第一次让他发烧后,他便更加小心翼翼的对待这副躯体了,每每都是忍着想汹涌的欲望耐心缓和的开垦好,然后才播种施肥,等它开花。
“……不疼了,好了。”
安乐的声音带点黏腻的低哑,听着有些脆弱有些可爱,牡丹尤其喜爱在这种时候听他说话,那是除了身体直接刺激外的兴奋剂,让人无法控制的想怜爱他又想揉碎他。他压下身将他的腿再撑开些,退出穴道里探幽的手指,昂扬的欲望缓缓进入他温软的体内,那让人毛孔大张的舒服快乐从交合处传递到身体每个细胞里,它们欢闹的叫嚣着要再多一些更烈一些,可一想到身下这身体是极纤瘦的,动作便又不自觉的缓下来了。
安乐如河面上的浮萍,随他飘荡,两条细胳膊环着将他拉近,深吸了一口他身上散发的淡香。他知道牡丹一直对他很温柔,也感激他的细心,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低唤:官越……
“难得听你面对面的叫我名字。”牡丹笑,轻啜了下他的脸颊,猝然往他肠壁内深刺。
安乐被他逗得浑身颤抖不已,猛咬住下嘴唇吞掉冲口欲出的高吟,闷闷的低哼从鼻间透出,他努力的调整了气息,开口:“谁叫你平时娇贵得跟牡丹似的,嗯……我喜欢这么叫你,唔……”他说不出话了,身体此时已经濒临开花结果的时间,在一声惊呼之后,脑子出现瞬间空白,整个人都软下来,睡意也浓重袭来。
喜欢你就叫吧,我就当你……
安乐似乎听见牡丹这么说,可具体是什么却又听不清楚,意识浮浮沉沉间,又感觉到身体被腾空,当温热的水环绕周身时,他半张开眼望了望,随即瘫倒进他怀里,咕哝:累惨人了……
第二天,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安乐照样跟以往的早晨一样八爪鱼似的缠抱着牡丹苏醒,除此之外的还有:牡丹又缺课了。
这算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么?人家倾国倾城的杨玉环能把唐玄宗迷得七荤八素倒还说得过去,可眼下他们算什么?婉转媚人的龙阳君与魏王,还是美人董贤与汉袁帝?
借小六的一句:靠他奶奶的!安乐嫌恶的搓搓满是鸡皮疙瘩的胳膊,发现自己居然是全裸的,伸手摸摸身旁的牡丹,顿时愤慨了,为什么就不能顺带帮他穿一下衣服啊!他什么居心!
“眼睛瞪这么大做什么?”牡丹半张开眼慢吞吞道,眉眼间难得的出现的些许困乏,脸色也白得不正常。
安乐忘了继续愤慨,只疑惑的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身体,问:“有哪儿不舒服么?”
“嗯……”牡丹只从鼻间哼了哼,紧闭着眼没回答。
安乐有些担心了,往常这时候醒来时他从不会这样神色颓靡的,他虽然嗜睡,但生活作风及日常行为都是相当严谨的,醒了之后从不会赖床不起,更不会又倒回去睡。轻摇了摇他,叫唤:“官越,起来吧,快中午了,娃娃呆会儿就回来了。”
“嗯……”又是一声哼。
安乐不死心的又下重力摇,他终于蹙着眉睁开眼睛了,略显无奈的声音道:“我没有不舒服,只是想睡觉而已。前几天每天都只睡了六个小时左右,严重的睡眠不足了。”
他这么一说安乐才想到这几天他确实是早出晚归的,有时候是和宁珂他们在酒馆呆到凌晨一两点才一起回家,有时候不知上哪儿也是凌晨才回,早上又是七点钟就去学校,以他嗜睡的怪癖来说,一天六小时的睡眠真真是不足的。
“那下午的课你还要不要去上了?”
“下午没什么重要课程,我会请假的。”牡丹说着又闭上眼,顺手把他捞进怀里,脑袋埋在他颈窝处,似很舒服的轻吟了声。
安乐有些窘,板开他脑袋又拉开他的手,向床边移了十几公分后才道:“我去煮粥给你吃吧,你继续睡,好了我再叫你起来。”
“还早呢,不急。”牡丹长手一勾又将他带到身边,紧箍住,轻吁了一气,道:“有件事你一定没注意到,我在昨天之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