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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阑看着面前身形已经微微有些佝偻的方晟,心里抑制不住地酸涩,看他强装平静的脸和额上的皱纹,嘴角动了动,一声“爸爸”却怎么也喊不出口。
方晟看着方阑的挣扎,渐渐失望。
叹了口气,方晟也就不再纠缠,对着方阑继续道:“不管怎么样,夏一毕竟是因为我受伤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立场来干涉你……”顿了顿,继续说道:“既然你认定了他,就好好待他吧。虽然两个男人……唉……只是千万不要像我这样……”
沉默了一下,“我不会的!”方阑坚定地说。
方晟拍了拍方阑的肩膀,找人给他包扎好受伤的手,默默地又陪了他一会儿,这才在随员的催促下离开了。几个小时后,方晟会乘专机飞回C国。
“一枪打在右侧肩膀,一枪击穿了右侧肺叶。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肺部的贯通伤恢复要困难一些,病人至少需要休息三个月才能完全恢复。情况虽然有些凶险,但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一直揪着的心,听了医生的话,方阑这才稍稍放下了一点。
方阑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面,不能进去,就只能在外面默默地望着里面,看着夏一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心里又是一片沉重。
☆、故意
第二天下午,夏一就被转出了重症监护室。因为方晟的原因,夏一被转入医院的特护病房里。病房里配备的医护设施都是最好的,而且房间并不是那种惨白的颜色,是居家的米白的墙壁,棕色的窗帘,有独立的卫生间,还有一张专门用来陪护的床,空间也比较大,不会让人有压抑感。
慢慢走到夏一的病床边,方阑坐在他身边,用自己没受伤的左手握住他没有插着针头的另一只手,低下头吻吻他冰凉的指尖,侧过头,把脸贴在夏一的手背上,久久没有动。
夏一沉沉地昏睡在病床上,对四周的动静毫无反应。
当天晚上,夏一终于醒了过来。有些失焦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的时候,就看到满眼血丝的方阑。
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的方阑,看着夏一的眼睛,憔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一个多星期后,傍晚,方阑照常开车回去取煲好的汤。
为了能让夏一尽快好起来,方阑找了个由头,专门挖了秦老爷子的厨子过来,每天换着花样地煲汤给夏一补身体。
夏一静静地躺在病房里,眼睛阖着。突然,闭着的眼皮动了动,夏一睁开了眼睛。
五秒钟后,门外响起了说话声。然后有一个西装笔挺的高大男子推门进来,恭敬地道:“夏先生,外面有一位贾先生来探望您……”然后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
虽然知道不是冲着夏一来的,但是有些杯弓蛇影的方阑还是调动了秦氏本家的保镖,只要他不在的时候,必须有两个人守着夏一。
夏一没有做声,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来人立刻退了出去。接着门又被推开,贾融提着一篮水果面带微笑地进了屋。一进门,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
将水果放在一边的桌上,贾融转过身,深深地看着夏一。
夏一也不做声,眼睛看着天花板。
好一会儿,贾融才深色复杂地开口:“青……现在感觉怎么样?”
“叫我夏一。”夏一淡淡地开口,带着病中的有气无力,随即接着道:“如你所见,没有大碍。
“好,夏一。”贾融苦笑了笑。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夏一。”贾融沉默良久,方才沉沉地盯着夏一道:“你是故意的。”
语气是斩钉截铁的肯定。
“……”
“你没有义务保护方晟,这不是你的工作!”
“你只是被指派过来帮方阑的,顶多还有一个保护他的职责。你根本没有必要替方晟挡子弹!况且老爷子多么恨方晟你我是心知肚明的,我真替你这次受伤不值!”
“你明明可以躲过去的不是吗?为什么非要硬生生地挡在前面?”
夏一依然沉默。
“哈,怕暴露自己的身手,引起方阑的怀疑吧?”
贾融冷哼了一声:“看他那么宝贝你的样子,估计就算知道你是秦老爷子派来的,也不会疏远你吧。”
夏一沉默得可怕。
贾融冷笑了下:“就算你不在意自己,总应该知道,既然跟方阑发生了关系,老爷子即使再器重你再疼爱你,也会想办法把你从方阑身边调开的!他不会允许自己看中的继承人,背上了同性恋、变态的名声!被发现只是迟早的事情,你还是尽早抽身吧!”
☆、理由
“……”
“夏一!”看着夏一一直沉默,贾融有些控制不住怒气。
“我也不想啊……”夏一终于幽幽地叹了口气。抬头用有些忧伤的眼神看着贾融,叹息一声:“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不想他伤心……”
贾融如同被人打了一闷棍,不禁后退一步,随即怒火中烧。不想让他伤心?好一个不想让他伤心!
就为了这么一个可笑的理由,知道方晟在方阑心目中的地位,就甘愿为方晟挡子弹,哪怕对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
怕暴露自己的身份,甚至不肯躲开,也是怕方阑知道他另一层身份之后觉得自己被骗了吧?
哼!只怕当时执意搬离我在海城的房子,根本也是为了能多跟方阑相处一会儿吧……
贾融想到在京都时夏一拒绝他的时候那冷冷的样子,心里就忍不住酸得难以忍受。
那我呢?我在你眼里又算是什么?我望着你的背影望了那么多年,为了能让你注意到我,我一直拼命地努力,怕你不肯接受我,拼命地靠近你!结果呢?结果就在这里,听着你说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恋!
贾融知道自己失控了,他两手紧握着,强迫自己压制下去已经暴躁起来的冲动,他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夏一消瘦的肩膀:“你不想让他伤心?!那我呢?那我呢?为什么就可以让我伤心!你知不知道……”
话还没有说完,脸上就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然后被一阵大力掀到一边。
贾融猝不及防之下摔倒在墙角,白皙的脸上立刻一块青紫。
抬头就看到方阑背对着他紧张地查看夏一肩上的伤口,这才省得自己刚才的粗鲁肯定碰到了夏一肩膀上的枪伤。
看到理都不理自己,只是一个劲儿地问着夏一感觉的方阑,贾融的心情真不是光用复杂就能形容得了的。除了羡慕、嫉妒,还有一些自卑吧……起码,不管什么原因,夏一都选择了方阑。即使没有他,或许夏一也不会选择自己吧……
贾融站起身,看了眼疼得脸色苍白的夏一,用手抿了抿嘴角,最终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门。
贾融刚走出门,就被追上来的方阑喊住。
“贾融!”
方阑的声音很冷:“以后记得离夏一远点!再让我看到,就不是这么容易放过你了!”
贾融站在那里停了两秒,心里冷笑,不管你是真没听到我们的谈话还是装傻,即使得到了夏一的心又怎么样,你真能应付得了老爷子么。哼!心里冷哼着,大步走了出去。
“夏一,现在感觉怎么样?”回到房间里,方阑皱起眉头,看着夏一肩膀上的伤口,白色的绷带上新晕染出了一点鲜红色,显然是伤口被碰到了。
方阑的脸色臭臭的,这个贾容!真是让人火大!
“夏一,你先好好躺一下,我去叫医生!”方阑给夏一轻轻拉了拉被角,就要出去。却被他一把拉住:“阑!我没事!不用叫人……”
“不行!还是看看我比较放心!”方阑的语气斩钉截铁。
“阑,真的没事……”
见夏一不肯撒手,怕自己挣脱会伤着他,方阑也只好作罢,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夏一静静地看着方阑的脸,眼睛中有挣扎有爱恋还有淡淡的苦涩,最后一抹坚定闪过,归于平静:“贾融说的都没错。”
☆、坦白
方阑继续皱着眉头:“你在说什么啊夏一?”
夏一依然静静地望着方阑紧皱的眉头,肯定道:“你听到了。”顿了顿又说道:“不要骗我说没有听到,我也不想再骗你。”
虽然当时他和贾融都有些思绪起伏,但是夏一没有贾融那么激动失去了冷静,他知道在外面的人中除了两个保镖还多了个人。而唯一让两个保镖保持沉默的,除了方阑没有别人。
方阑握紧夏一的手,沉默了一下,坐在了他的床边:“夏一,我只问你两个问题。”
“……什么?”夏一的声音很平静,但是方阑还是敏感地听出了那一丝不安和紧张。
“如果我成为秦氏家主,是不是可以接管秦氏所有的势力,包括你?”
夏一眨眨眼睛,似乎有点困惑,但还是乖乖点点头。
方阑显然很满意。“那第二件事情……”
有点使坏地将嘴唇贴近夏一的耳边,方阑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珠,看着他的耳朵迅速染上了红色,还下意识地缩了缩,这才继续往夏一耳朵里吹气:“第二件事情就是……我第一次把你带回家的时候,你是真的醉了么?”
夏一身体一僵,耳朵更红了,红得甚至似乎要滴出血来。他迟疑了一下,还是费力地点点头,又摇了摇头。
“嗯?”危险的声音。
“……在年会的酒宴上确实是……醉了……我的酒量确实怎么也练不好……”
夏一又瑟缩了一下,别着头不肯看方阑:“但是你把我……放到床上,开始……吻我……的时候,我已经开始清醒了……”
下面的话再说不出口。
方阑听了心情像放飞的风筝,飘到天上怎么都下不来,简直是心花怒放。这么说来,不是自己自作多情,夏一当时就喜欢自己了!
得到这一认知,方阑那个心花啊,那个怒放啊。嘴巴咧得大大的,满脸的笑像要溢出似的。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方大董事长的脸,肯定会不由自主地惊呼,怎么这样的表情也会出现在他的脸上啊!
实在是太……破坏形象了……
忍不住就想把夏一揉到怀里,又想到他的伤口,只好悻悻地狠狠地蹂躏了他的唇一会儿,这才气喘吁吁地放开了夏一。
要知道,看着夏一有些怯怯地不敢反抗的样子,方阑简直有变身的冲动,要不是拼命克制,早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
“阑?”是夏一仍然有些怯怯的声音。
“嗯,怎么了宝贝?”方阑声音轻佻地应道。
“那个……”夏一的脸更红了,病中苍白的脸简直像被染上了胭脂,声音还是病中弱弱的调子:“……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怪你把自己送到我身边乖乖地被我吃掉吗?”方阑变身流氓。
“……方阑,你这个……”咬牙切齿的声音。
方阑欢快地啄了啄夏一咬着的嘴唇,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我这个流氓是吧?我已经知道了。等你好了,我再‘深入地'跟你探讨一下这个问题。”
☆、摊牌
方阑的声音又轻又快,那“深入地”三个字又被咬得重重的,夏一的脸简直红得要冒烟了。
方阑知道不能太刺激夏一,轻轻吹了个口哨,就喜滋滋地找碗盛汤去了。还好,方大公子还没忘记来干什么的。
这天,方阑照常提了煲好的汤进了夏一的病房。
将保温桶放在桌上,方阑一边盛汤一边问道:“刚才是不是有谁来看你了?”
因为夏一受得是枪伤,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方阑干脆对外宣称他是度长假去了。贾容知道真实情况,巴巴地跑来来看他也就不稀奇了,但是还会有谁来看夏一?难道是其他的朋友?不过话说回来,夏一的朋友还真是没听说几个……
接过汤碗,夏一喝了一口,抬头有些奇怪地盯着他:“没有人来过啊……”说完开始一口一口地喝汤。似乎味道很不错,夏一眯起了眼睛。
方阑皱了皱眉头,刚才在走廊里明明看到有个人影从夏一病房的方向走了出来。但是是从另一个侧门出去的,隔得又远,方阑没有看清楚。不过这个走廊尽头就这一个病房,难道那人是走错了地方?
不过问过门口的保镖,倒也说没人来过。
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甩了下头,方阑将这件事情扔到了脑后。不过有一点让他有点不安,怎么那个背影看起来那么像老爷子呢?
夏一被圈在医院里整整三个月才被允许出院。
三个月的时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方说,贾融。
“贾融被派到……北欧去了?”
看着方阑洋洋得意的脸,夏一有些不敢相信,接着就是哭笑不得:“他没有对我怎么样……”
“哎,我哪有那么气量狭窄,只不过刚好在北欧有一个大项目,需要长期派驻一个有能力又有担当的人才,我就派他过去了。”
同时心里在琢磨,把贾融弄到北欧去看北极熊是不是对他太好了?这几个月这家伙没少给他添堵。或许……该把他派到非洲去?唉,算了,毕竟贾融是个人才,适当的时候,还是把他调回来的好……
比方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