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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我说。就算钱没了还可以从头开始嘛，他们又不是没能力。再说，不是还有爱情嘛。
你说的什么呀！什么爱情乱七八糟的！你不是和林怡云在一起吗？你不管？就看着她跟杨益这么折腾？
你这么激动干嘛？我说。就算我跟林怡云在一起过，我现在能干什么？我什么也干不了啊我。
张蕾皱起脸，看我，我就不理解你了，林怡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应该知道啊，你什么干不了啊？
我知道什么？我说。她对我怎么样？对我好？她真对我好就不会干那些事了。
反正，我不知道林怡云现在到底怎么想的，但你要是劝她她肯定听，要不她把你叫广州来干嘛？张蕾有点苦口婆心。
我笑了笑，摇头，心想，我到广州来干什么来了我自己都不知道。突然灵光一现，我说，哎，张蕾，你看我像不像……托？
什么托？她愣了下。不可能。你说林怡云利用你，让杨益离婚？不可能。
张蕾，我喝口酒，放下杯，说，其实我也不理解了，你操这心干嘛？他们怎么弄我根本没办法，只能看着，而且我还真想看看他们最后到底能怎么样。但你……我摇头，表示不理解。
赵春宇，你真是……我没想到你是这样人！她说。
算了张蕾，别说他们了，好好的说他们干嘛，说别的吧。我说。
别的？别的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她说。
这天离开“ChinaV”我送徐璐回家，在车上徐璐问我跟张蕾怎么了？怎么说说好像就僵了似的？我笑笑，说没怎么。就是张蕾说我变态。
41
张蕾说我变态，我倒觉得她有点不正常，我觉得她对我和林怡云的事过分关心了。不过，张蕾做事倒是挺爽快，说帮我介绍以前的关系说到做到，而且立竿见影，不到半个月已经有个欧洲团在谈，初步定在十一月月中发团。因为谈这个团我去广西、海南的行程耽搁了差不多一个礼拜。谈下来了我就得抓紧起程了。
林怡云从澳洲回来以后我们还一直僵着，情况没好转。黄金周过去了，张蕾那边的关系一个个开始接触，白天我在公司呆的时间就很少了，午饭晚饭多数都陪客户吃，晚饭有时候也跟徐璐一起吃。这段时间和林怡云见面少了，她的情况我大多是从张蕾、徐璐她们那听到一点。日子过得挺郁闷。
拿到机票，第二天就要走了。这天我在公司打了几个电话事情处理差不多了中午过后回到家，里里外外收拾一通，弄完以后往沙发上一躺，思想忽然清楚起来。
不知道林怡云现在在干什么。我想。其实张蕾说的也对，不管林怡云到底怎么想，我确实不能就这么看着，我都来了广州，经回不去了……
终于忍不住还是拨通了林怡云的手机。
铃声响了几下，她接起来。
我们都不说话，停了半天她问，干嘛？我说，要不，一起吃晚饭得了。
和林怡云说好在“香辣蟹”，我到的时候她也刚到。坐下后我忙着点菜，她坐在对面不出声一直看着我。
还以为你不会找我呢。看着服务员走开了，她说。
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说。其实我一直想给你打电话。
打什么电话，每天在公司都能见到。她摆弄两下面前的餐具，看看我。
我没话说，笑了下也看她，她也不说话了，低头看桌面。
最近，你，怎么样？呆了会儿，我问。
你想问我和杨益吧？她抬起头。杨益他老婆怀孕了，他天天陪老婆没工夫应酬我。满意了？
林怡云，我们好好说话不行啊？你说你现在……你这不是害自己呢吗？你说我有什么可满意的？我干嘛满意！
春宇，她长出口气，忽然问我，春宇你还喜欢我吗？
你这话问的都多余。我说。
我就问你还喜欢我吗，怎么不好回答吗？还是答不上来？她语气一转，很不耐烦。
你说我要是不喜欢你我干嘛给你打电话？我有什么不好回答答不上来的？我说。
你不喜欢徐璐吗？她缓和下来，但问题让我不理解。
谁说……我怎么我喜欢徐璐了？我什么时候喜欢她啦？我说。
你们现在不是天天在一起？她不看我，眼皮垂下又看着桌面，手摆弄餐具。其实你们俩挺配的，年貌相当。
一听“年貌相当”我一下想起我说她和杨益就是这么说的。
林怡云，你别误会啊，我跟徐璐起码到现在我们还是非常纯洁的，我和她既不是同学，暂时也还不太算朋友，充其量就是稍微要好一点的同事。我说。
林怡云不说话了，手里拿着筷子一下一下杵着桌面，越来越有力。突然一停，她把筷子一下压在桌面，吓了我一跳。
赵春宇，她抬头盯着我，你什么时候变这么刻薄啦？你要真喜欢徐璐，挺好的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连要好一点的同事我都不是，我没话说，但你犯不着什么“同学”、“朋友”的抢白我吧！
我也不是那意思啊！我说，我是说我跟徐璐没什么！……林怡云，我们真不能好好说话吗？其实我们，以前都挺好的，干嘛现在变这样了呢！
菜上来了，林怡云没动，我也没动。等服务员走开了我夹了块鱼，想了下送到她碗里。
先吃饭吧，你不是饿了吗？我说。
春宇，她看着自己的碗里，其实，我们以前真挺好的。……高中那时候好像我们就吵过一次架吧。可惜，上大学以后就不行了。……对不起！……
怎么了你。我看她眼里好像噙起眼泪赶紧说，什么对不起呀，你干什么呀。这这么多人，让人看着多傻呀！
她笑了下，眼泪没了。
春宇，其实我和杨益早就没事了，是我自作自受。她说得没精打采。半天又说，春宇，你是不是挺恨我？
什么恨不恨的，老问这个，又不是演电视剧。我故意轻松地说。不过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到底想什么呢，本来好好的，突然又不行了。其实，我有什么恨不恨的？我就是挺受刺激。
你还会受刺激呀。她笑了下，说。
我记得林怡云以前就说过我，她说我为人处世总像个旁观者，看别人有意思看自己也有意思，但自己就是什么都不做，不投入，像没人类感情似的。那时候我问她是这样吗？她说怎么不是。我那时就想我为她打架的事她可能忘了。
吃了一会儿说了一会儿，我们终于没事了。
最后要买单了林怡云跟我说以后好好的别闹了，又说今天晚上回我那，她说我这次去广西可能回来没几天她又要带团走了，后来又说这么早吃晚饭，公司还一大堆事呢，一会儿吃完她得先回趟公司，跟着她又说叫我以后少跟徐璐出来吃饭，她说她刚才就安排徐璐加班了。
42
吃完饭刚过六点，我回家林怡云回公司。
快到家的时候接到徐璐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她跟男朋友大吵了一场，彻底分手了。我忙问她在哪，是不是还在公司？她说在“香辣蟹”，刚到。说等我一起吃饭呢。我就问，怎么去那啦？她说，不是你昨天说想吃香辣蟹吗。我这才想起昨天无意中是说了一句。
又回到“香辣蟹”，帮我们点菜的服务员还是刚才那个，徐璐也跟林怡云开始一样也是一脸沉痛，手也摆弄餐具，我就觉得浑身别扭，点完菜才发现几个菜也都和刚才一模一样。我赶紧叫服务员回来，说那个水煮鱼不要了，换个虾得了。服务员看一眼徐璐，点头说好啊，改完单转身走了。我也看看徐璐，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林怡云。
菜还没上来徐璐已经开始讲起来，她说她和男朋友分手了，是真的彻底分手。不过这么多天了早想到这样结果了。她说别的倒没什么，她就是郁闷，但不是因为跟男朋友分手。她说，分手就分手呗，还偏找出一大堆理由，说得好像为我好似的，真假！说着她问我，你们男的是不都这样啊？我说，什么都这样啊，别以偏概全啊。她看看我，点点头又说，其实理由就一个，就是不喜欢你了，喜欢别人了，就这么简单，对吧？说那么多干嘛。
喝了两杯以后徐璐话更多了，开始，讲她刚来广州的时候举目无亲，说那时候她自己好凄凉啊，不过幸亏张蕾一直对她挺好。她说那时候她同学决定回海南了她得换个小点的房子，就是张蕾找朋友帮的忙，她那时因为退押金的事跟原来的房东说僵了，搬走前有两天还是在张蕾那住的。
接着她又讲她上大学时候的事，说他们学校其实还算不错，就是冬天浴室没热水，冬天也冲“凉”。她说有的女生冲着冲着就哭了。往下她又讲中学，说其实她还是觉得哪都没有湘潭好。
讲着讲着她忽然说，赵春宇，等有机会你要是去湘潭我请你吃炒毛豆，是我们那有名的小吃，广州这边根本没有，可好吃呢。我笑着说好啊好啊。心想，徐璐要请人吃饭？破天荒了。
徐璐看着我，说，你不信哪？……要不……这顿就我请，行了吧？我说干嘛你请啊？她说，这有什么。再说明天你一走就一个多礼拜，算给你饯行吧。
我不置可否，想，待会儿买单再说吧，看实际行动。
吃差不多的时候徐璐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讲了几句一收线就指着手机对我说，林怡云。我问，她有事吗？徐璐说，她问我吃完没，叫我快点，说公司还挺多事呢，别的没说就挂了。
徐璐叫服务员买单，钱包都掏出来了，我赶紧抢过来，说还是我来吧，我来我来。她说干嘛呀，不是说好的吗。我说，说好什么说好。又争了两下没争过我，最后到底还是我结的帐，不过服务员收我钱的时候她在一边笑眯眯的已经不像刚才那么面红耳赤似的了。
结完帐我松了口气，从“香辣蟹”出来以后我还在想，这帐要是真让徐璐结了我以后恐怕就不堪重负了。主要是没法还她。
……
晚上，林怡云很晚才回来，自己开门进来。我坐在沙发里一直看着她进门，她看看我又看看手里的钥匙，笑笑说，帮你租房子的时候留了一把。那时候又打扫房子又买东西的……要不，还你？我说，还什么还，拿着吧。我心想，幸亏我是刚到广州，想不检点也没机会，不然真背不住出点什么事。不过她留了我的钥匙我衷心接受。
和林怡云又折腾到大半夜，好不容易进入休整阶段，我们都看着天花板，互相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不过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又去酒吧了？我随口问。
闻到酒味了？她还看着上面。
有点。
她没解释，只嗯了一声。
春宇，你……没跟徐璐……这样过吧？她忽然问我。
哪样过？我说。
明知故问。我们这样呗。她说。
你也明知故问！你就这么想我啊，林怡云？我干嘛呀我，我能吗？……停了下，我忍住不快，改口说，再说，徐璐是怎么样人你不知道啊？跟她这样？吃到我破产也这样不了啊。
我知道。她笑了笑。
那还问！我说。
那，你对徐璐就没动过心？一点没有？……我不信。
动过，行了吧？我故意说。
她半天没吱声。我扭头看看她，有点担心。
睡觉吧，明天早晨还得上飞机呢。她撇我一眼，说。
43
海南、广西这一路上徐璐差不多隔一天打来一个电话，每次都是下午五点多快六点的时候，每次开始都说马上下班啦，就走了。接着就问我在哪在做什么，然后说起公司的事。起先是说一个同事带团走了，跟着是林怡云，后来又说小左。那天她说到小左，她说小左刚从欧洲回来这回又要去东南亚了，等我回广州没几天他就又没影了。我听她这么说忍不住就想笑，脑子里想象出她眼巴巴的样子。
林怡云走之前也来了个电话，我那会儿正在三亚一家海鲜店，跟几个旅行社的朋友研究点什么海鲜做什么菜式。和我说了两句林怡云嫌我这边乱，说不说了，她明天一早的飞机等回来再说吧。我说那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她说随便吧，不打也行。
晚上回到酒店我给林怡云打电话，开始几回都占线，后来通了她那边吵得厉害，一听就是在酒吧，我就问她，明天就走了这么晚不回去还折腾什么哪？她说呆着没意思。我就问净谁呀？她说老吴他们。跟着又说太吵了听不清，没事挂了得了，等都回来再说吧。
到南宁的第二天，早上刚起来张蕾就打过来。我问她有什么指示？她说，什么指示啊，到南宁了？我说啊，昨天到的。她说，对了，南宁有几个朋友，都不错，也都做旅游的，有时间去看一下？她说他们以前在她那走过不少人，都是比较大的社。记下几个人名地址电话，我说，回广州一定得认真对待张蕾姐的支持了。她笑着说，客气什么呀。跟着就问我哪天回去。我告诉她回程日期，问她是不有事？她说，你不是刚说认真对待吗？光说说的呀？我说行行，回广州第一时间安排。
在南宁呆了三天，中间跑到桂林吃了顿饭，时间搞得挺紧张，这一趟出来一个礼拜感觉好像比带团还累。
……
乘晚班机回到广州时天已经黑了，坐上出租车往家走，我正想着到家收拾一下再给张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