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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了笑，说，我也没说什么呀，我就是酒劲还没过去，不想动弹。
她也笑了下，吃口菜又吃了两口饭，再开口就转了话题。对了春宇，我那边的房子一月中旬到期，正好是春节前，还两个月了时间不长了，这段时间要带团而且春节肯定特别忙，我想有空就先往这边一点点慢慢搬着，估计到最后也就搬差不多了。反正那边的家具都是房东的，我没有太大的东西，来回打车我们自己就能拿也不用人帮忙。
我被林怡云搞得稀里糊涂的，她突然说要搬过来了，我就想她搬到我这来那杨益怎么办？又想，我这时候竟然还替杨益考虑，真他妈不可救药了。
……
去“catwalk”的路上我给小左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公司有什么事没有，看林怡云没留意，我问小左徐璐，小左说徐璐也请假了，今天也没来。最后说今天你们都怎么了？全罢工了。
到了“catwalk”，进门往里边走找他们，周围混杂交融的各种声音就被暧昧的气氛包围着缓缓淹没了我们，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各种想法也暂时隐身了。
看见了张蕾。她好像刚从洗手间回来，从旁边走过来正好碰见，她笑着迎上我们，我们就一起往卡座走去。
几天不见，张蕾的头发好像长了些，像个兔子尾巴似的绑在脑后，年纪显得小了许多而且还有一种很特别的韵味。
和林怡云说了两句张蕾转向我，这时已经看到我们的卡座，小晴从卡座里站起来冲林怡云和我们招手，老吴老方他们也都看过来。
这堆人都是熟脸孔，就是杨益没在。我也看了看他们。
张蕾的手突然出现我腰上吓了我一跳，我看看她，她也笑着看我，没事似的说，好多天不见了。我点头，啊，差不多一个礼拜了。出了人群边缘到了卡座，我们前面没有屏障了，张蕾的手也放回正常位置，看着林怡云的背影她压低声音告诉我，杨益一会儿也来，看你表现了。我无所谓地笑了下，故意问她，表现什么？她转过脸又看我，你说呢？
林怡云有说有笑地挨个打过招呼然后坐到老吴那边，坐下后和小晴交头接耳嘀咕了几句，之后又伏在小晴背后和老吴说话，这时我也在老方边上坐下，张蕾也坐下来，在他们那边，跟我对面。
不知道林怡云跟老吴说了什么，老吴咧开嘴哈哈大笑，挺爽朗似的，跟着小晴就使劲直起身和林怡云扭到一块。张蕾和我一样也看他们，等她俩闹完端起杯大伙就开始干杯。
老方跟我碰下杯，问我，春宇，怎么一直没见你，最近忙什么呢？我随口答他，忙什么呀，还不是帮人打工。老方干笑两声，向对面林怡云他们瞟了一眼，说，听说林怡云想换个地方？我看看林怡云又看着老方，哦？是吗？老方扬扬下巴指林怡云，说，你还没来广州的时候我就听老吴有那个意思找她过去，好像最近又谈上了。你不知道啊？呵呵。……来，喝酒喝酒。他把杯举过来，我也笑着举杯，点着头心想，林怡云前一阵好像是说过一次。
坐了一会儿杨益真来了。张蕾那时朝我身后使眼色，我回头看见杨益心里一阵反感。自从最后那次我说他靠女人暗指他是“鸭”差点翻了脸，不算前天机场那次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见了，看到他我心里别扭我想他肯定也尴尬。
没等杨益打完招呼，林怡云跟我说了句我出去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的眼神不知道怎么让我忽然有点感动，我感觉那好像是一种信任，不过我还没感动完就看着林怡云拉着杨益往外走去。
张蕾也一直看着他们，看了一阵站起来说去洗手间，然后看看我，冲我说，春宇陪我去一下行吗？人太多了。
我起来陪张蕾过去，挤过人群在洗手间外面的过道上她突然停下来，回身就上来抱住了我，跟着脸就贴上来，我们就吻在了一起。
接过吻我们还抱着对方，她力气很大用胳膊使劲箍着我的腰，胸口贴着我紧迫地起伏。
春宇，现在去你家！她说。
啊？今天……今天我那真不行。我说。……要不……
她打断我，赵春宇，你还活着干嘛？死了得了你！说着一把推开我冲进洗手间。
……
回到卡座没多会儿林怡云一个人回来了，脸色没什么变化跟刚来时候一样。
看见张蕾正用鄙夷的眼神看我，我坐了下就跟林怡云说，林怡云我有点事，得先走，你在这玩吧。林怡云看看我，点点头没说什么，但从她眼里我看出她不想我走，可我不能坐在这了，就算她刚才没什么我也呆不下去。
都打过招呼，老方几个欠身送我，只有张蕾坐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嘴角带着嘲笑。林怡云也一直看我，我往门口走去的时候好像还感觉到她的不快像正附在我背上，根本甩不掉。
52
离开酒吧自己走了一会儿，快到家的时候我给徐璐打电话，跟她说今天实在太难受了，在家睡了一天所以没去公司，然后我问她怎么样。她说她也是，也没去公司，请假了。跟着她说她给小左打电话，小左说林怡云也没上班，她问我知道吗。我说不知道，她就说，那没事了吧，这么晚了我都睡着了……我说，那你睡吧……
走在街上回想昨天的事，怎么想也想不起徐璐昨天的样子，明明一晚上都在一起可就是记不起来都是怎么回事。徐璐家里乱七八糟倒还记得，但她乱七八糟是什么样就回忆不出来了。我心想昨天我是真喝醉了。
我没回家，往购书中心的方向走了一阵，后来到了昨天下午去过的那家网吧。
网吧里晚上比白天热闹得多，很少座位是空的，两三个网管端着托盘跑来跑去做着服务生的工作，给客人拿去食品饮料香烟。我向其中一个要了份碗儿面找到空位坐下来。
随便浏览了几个网站，看了会儿网络小说，有本叫《双脑》的书我在沈阳时就已经看了一大半，来了广州这么长时间一直没心思没怎么再看，这回接着前边一直往下看下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尾声。结局很伤感，两个女孩终于有一个离开了，是男主角初恋的女孩。
抽了几支烟呆了会儿还是不想回去，于是在网上随便找了首歌，朴树的《那些花儿》，我还记着张蕾说过，她说我唱这首歌感情不到位，现在想想也许她说的没错，也许哪天林怡云真跟我说分手真的离开我了，或者最后徐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估计我就到位了就能唱好了。
戴着耳机一边听着《那些花儿》脑子里一边不着边际地想着以前和现在在我身边的各种人，还有我跟他们发生过的事，没想到就这么听着想着手边的烟缸就被我吸完的烟蒂横七竖八盛满了，中间好像网管过来倒过两次，看看烟盒，已经空了，去“catwalk”前买的一包云烟就抽完了。
回到家的时候五点多天快亮了，我开门时还在想林怡云会不会还像昨天一样睡在客厅沙发里在等我？这么一想忽然就觉得其实林怡云也没做错什么，我其实不该怨她。她不是一直都这样么，从大学就是。她本来就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其实以前林怡云就跟我说过，她说她想活得比别人好，不想像大多数人那样忙来忙去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她那时还问过我，问我等我们老了什么单位都不要我们了我们去哪？我不知道自己老了会去哪，也没怎么想过，但我知道起码先应该把现在活好一点，我想，那样等我们老了没事做的时候才可以看着那些还在年轻的人回忆我们自己年轻的时候，我很想那时候我能陪着林怡云一起回忆。
我打开房门走进去，沙发那空荡荡的，厅里没人，卧室也没有，整间屋子冷冷清清，原来林怡云没回来。
……
第二天林怡云几乎一天没回公司，后来下班前才回来。林怡云不在公司，我对着徐璐就更觉得尴尬，尤其早上刚见面那段时间，一时怎么都适应不了，虽然我们都没说什么也都各做各的事，但做事的时候总是没法集中精神。
中午孙峰打电话来问我喝酒的事。我没反应过来，问他什么酒？他说，怎么的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啦你！啊？跟我装傻是不？……听他这么说我才想起来昨天答应向他赔罪的事，替林怡云，我就说，行行，去哪，你说吧。他笑了两声，说，还行还没忘，老地方吧，“雪乡人家”。
听是“雪乡人家”我问孙峰还有谁，还有别人吧？他说，没谁，就他和琳娜。我听了就笑了，心想，还真跟我想的一样。
孙峰又说，哎，徐璐在你旁边没？琳娜现在正给她打电话呢。我朝徐璐那边看，她也看过来，随即背过身，上半身斜倚到办公桌上，接电话的架势水水汤汤像瘫痪了似的特别难看。知道她是故意给我看，我就笑了。
我继续跟孙峰说，问他，孙峰，最近你和琳娜打得挺火热啊，怎么回事啊？孙峰说，春宇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操，小斯基这几天一直不在广州，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去哪了也没说……其实我都明白，你也甭劝我。他呵呵笑笑，补上一句，谁劝没用，就别费那劲了。我一想也是，就算了，问他，你们现在在哪呀，怎么这时候了还在一块哪？不谋生了？他坏笑两声，说，我和琳娜还没起床呢，现在。我就说，你们俩可真行！几点了都，还折腾哪。我心想，孙峰可真是，眼前好就什么都不管了。
跟孙峰通过电话，刚吃完便当海南打来电话，是公事，说有几个去欧洲的客人手续要送过来，跟我确认一下行程。我跟那边谈着感觉身边站了个人，看是徐璐，就问她，有事？她说，你先接电话吧。跟着看着我桌上吃完的便当问我，吃完了？我点头，她就帮我把餐盒盖好方便筷子折断收好又收拾了一下桌面，又看我一眼就把那些拿到她那边跟她的一起装进垃圾袋拎到外面去了。
下午林怡云很晚才回公司，快五点马上下班的时候了。一回来她就过来，跟我说晚上老吴请吃饭，叫我一起去。我听她的语气像是把昨晚的事搁下了，正好我也想问她一些事就想陪她去算了。
我说，老吴什么事啊？我正好约了个客户……要不，我给那客户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改明天？
林怡云脸色一阵难看，压低声音问我，昨天怎么一宿没回家，去哪了？我说，我去网吧了，早上五点多回的家。你回去过啊？你没在，我还以为你没回来。
去网吧？家里有电脑你去网吧干嘛？她看着我说，你不想看见我是吗？
我说，林怡云，这事我们下班再说行吗？我先给客户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改时间，再晚就没法跟人家说了。
林怡云看看我没再说话，转身回自己那边去了。
孙峰听我说有事不能去了就不干了，在电话里说，赵春宇你什么意思啊！什么事那么重要啊？啊？我说，我这边是公事。他说，什么公事啊，得了吧你！我跟你说，反正琳娜和徐璐已经说好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我问他，改明天得了？我这边这事真挺重要。他停了下，欲言又止似的，干笑一声，说，明天小斯基回来了。情绪好像一下低落了。我说，那行了行了，一会儿我去还不行吗！别忧郁了。他说，我忧郁什么呀，操！我早都疲塌了，不忧郁。我又想劝他，就说，孙峰……他打断我，算了别说了，晚上见吧，见面再唠。
撂下电话我正想怎么跟林怡云说，她已经走过来。到我跟前她说，收拾收拾该走了。我说，林怡云，那客户……我推不了，晚上不能陪你去了……她愣了一下，说那算了。说完拎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徐璐在她那边正看我，我向她看看，走过去。她低下头整理桌面，等我到了旁边，她问我，林怡云怎么了？我说，我也不知道。
53
连着陪了三天客户，每天下班后饭局完了跟着就是余兴，卡拉OK、桑拿每天都到半夜。后面这天是个佛山客户，做电器起家，手指头戴一百个黄金戒指的那种豪富，五十多岁，人极其风骚，听说在我国各地有一些老婆，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这大佬对广州的发廊异常痴迷，之前不久他来广州我就陪过他一次，那时我就知道他有这个癖好，就陪他去了瑶台那边，当时还是孙峰给我指的路，玩过之后很满足。这次又去，又在那边留连到萎靡不振才勉强被我劝回酒店。这天半道的时候孙峰来个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瑶台，他说他也在这边，语气兴奋，跟着就问我哪家，马上要过来会合，我说我这有客户，他才没办法，算了。
这几天孙峰几乎天天找我。那天和徐璐在“雪乡人家”见过他和琳娜，吃过饭以后，第二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说小斯基回广州了，他在电话里叫我过去喝酒，说喝完唱歌去。我说我不行，陪客户，他就照例叹几口气，然后很孤独地说，那我自己去。转天又给我打，听我说又跟客户在一块他就很理解地跟我说你也是生计所迫。那算了，我自己去。
有时候想起来我是真不理解孙峰，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其实就算没有小斯基我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