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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笑。
不过还行，挺懂事的，问完没用的还知道问问公司在泰国那边有没有什么事要她办，还问“我”怎么样，你说我能怎么样？对了，还问小左、问你了。林怡云说。
问我们什么？我还是笑着，假装随口问了句。
也没什么，林怡云说，就问你们这几天有没有团，有没有出去。明知故问。她又不是不知道，你们的团都新年后发团，这几天往哪出去。我告诉她没有，她就问那这几天都在公司啊，又说那圣诞节公司该热闹了。后来她又问公司还有没有别的什么事，我说没有，什么事也没有，她就挂了，罗罗嗦嗦的，像个小老太婆。幸亏当初你没……
林怡云说着看看我笑了下，笑过，眼神慢慢黯淡下来。
我能想到林怡云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她一定想说幸亏我当初没看上徐璐，不然就有我受的了，估计是这样。
停了下，林怡云说，春宇，对不起！我说，你怎么又来了！没完了是不？她看着我，笑了笑，说，行了行了，以后不说了还不行？
林怡云越这么说我就越不得劲，觉得她这是有意在提醒我说到底其实还是我欠她，我对不起她。她说算了以后不提了，但那只是让我记住以后要对她好，别再做对不起她的事。
晚上和老吴吃的那顿饭挺没意思，主题确实是林怡云跳槽的事，不过林怡云并没完全答应老吴去不去他公司，虽然口气挺松动，但连我都听出她像对什么条件还不满意，老吴老奸巨猾肯定心知肚明，只是他们两个谁都不说破来来去去打太极玩。
吃过饭老吴两口子开车走了，林怡云说不想打车想先走走，我们就慢慢往回走边走边说话。
其实刚刚的饭局到最后我已经看出林怡云占了上风，这时候我就问她，决定去了？她摇摇头，说还没呢。又说，你不是都听到了，其实老吴早想我去他公司，不过我一直没想好。他这家伙不是一般的难对付，可滑头了。说着她笑着看我，问，对了，你说我去不去？我说，你问我？她说当然了，这又不是我自己一个人的事。我说，反正都做旅游，去哪都一样。她说那倒是，那就是去也行了？她还看着我。我不置可否，心想，早怎么不问我？现在走过场有必要吗。
林怡云接着说，说老吴真狡猾得可以，想让我过去做牛做马，亏他想得出来。不过还好他没真当我是傻子，我提的条件基本他都答应我了。我问她过去了做什么，还是销售？她笑着说，改行政了。意得志满。我说，那能行吗？老吴也干？她说，他干嘛不干？我做行政我这边的客户就不过去了？我点头，也是。跟着问她，部门经理？她说，嗯，行政人事。我说那可够你学的了。她看我，你瞧不起我呀？我做经理又不是做助理，再说，不就一个旅行社的分支机构嘛，小分公司中巴都坐不满的那么几个人，有什么呀。还有啊，她又说，以后不做销售时间多了我还可以去学习嘛，虽然不一定学到什么，哦？我又点头，问她，对了，打算什么时候过去？过完春节吧。她说。唉，别说这个了。明天你去深圳路上小心点，到了赶快办完早点回来。跟你说我可全都订好了啊，你要是让我一个人过平安夜我可跟你没完。
叫了辆出租车，还没到家孙峰的电话过来了，他问我，明天怎么样啊？我说什么怎么样，我送你们哪。他又问，你跟徐璐说了？她什么反应？我说，没呢，还没找着她呢。他说那，那我们过去怎么办哪？我说，你就别问我了，我也愁呢，我接着再找。他在那边叹口气，唉，春宇，我也想了，实在不行我再帮你一回得了，豁出去替你再编一次，反正大的那边编过了，小的还没呢。我说，孙峰你别没正形啊……行了，明天见面再说吧。我又说。
撂了电话林怡云问我，孙峰啊？我说，孙峰。她又问，你找谁没找着？我说，没有，开玩笑呢。她一笑，不信地看着我，徐璐？她问。我说，什么呀就徐璐，我找徐璐干嘛？你看你……
她又笑了笑，没再说，眼睛望向窗外。
67
徐璐到底没让我找着她，一直到她回来。
二十七号回到广州孙峰马上找我，告诉我说其实徐璐故意躲着我就是怕我反悔不去香港。我问他怎么知道，他说琳娜告诉他的，说徐璐跟琳娜说的。跟着他就说起他们到香港以后的事。他说平安夜刚开始还好好的，他帮我解释了说我们公司突然有事实在是去不了，他说当时徐璐也没说什么，就说句不来算了，谁知道倒数完以后徐璐说什么也不回酒店，也不让琳娜回，硬拉着琳娜去酒吧喝酒喝了差不多整个通宵，第二天团都带不成了在房间睡了一天。
妈的那天琳娜也睡了一上午，害得我一个人贼没意思。孙峰说。
孙峰是在海珠一家卡拉OK的包房里向我交代这事的，他一面跟我说话一面叫服务生先上一打啤酒转头又招呼妈咪把小姐叫来，不够他忙的了。我当时问他，说，你刚回来怎么不累呀？他说累，怎么不累，累也没办法，不得跟你说说这几天的事啊。我说，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干嘛找这么个地方？他说，好多天没找小姐了都。我说，不是有琳娜吗？他说那两码事，不一样。再说，妈的琳娜一回来就跑了，找小斯基去了。我问他小斯基回来了？他点头，一脸自嘲，我们还没到广州还半路上呢小斯基电话就过来了，给琳娜打的，说刚下飞机，问琳娜在哪呢。操！在哪呢，在我这呢！
我们正说，妈咪带小姐进来了。
我在两个小姐里随便选了一个，另外那个孙峰没看上又叫妈咪找，我就跟他说要不她陪你？孙峰看了眼我旁边那小姐就用表情怀疑我的审美，后来妈咪跑了几趟他终于满意了，等小姐都坐下了，座次排好了，他又跟陪我的这个搭讪没完，我又说要不换换？他说啊？算了，这回这么地吧。
我早前曾经分析过孙峰为什么这么喜欢找小姐，他和琳娜偷偷摸摸的同时还频繁光顾各种娱乐场所，我觉得这跟他做生意有点关系，但那只是很次要的一面，我想他在大学的那个系花之一女朋友对他的影响可能更深，不过我没跟他说过。他和琳娜已经不正常了，我劝过几回，没用，别的就更不用说了，更没用。
孙峰跟他的小姐说好出台，对方听出他是老在外边玩的开口价钱也过得去，他点过头，问我晚上怎么样，又问我这边的小姐，哎，你呢？小姐看看我，孙峰一笑，说那行了，一样啊。跟着对我说，春宇，今晚到我那去，我那仨房间呢。
开始喝酒，孙峰问我，春宇问你啊，你跟徐璐到底怎么回事啊？真的，她真是不是你那个？我说，不是啊，不是跟你说过了，还问。再说林怡云你不也见过了，你以为我是谁，真想一王俩二呀，那不扯淡嘛。孙峰摇头，不对不对，以前你这么说我还信一点，你跟徐璐，男女同事近乎点搞搞小一夜情什么的也没什么了不起，而且那时候你也没得手是吧？不过这回我一看徐璐那样，用情甚深哪，你们俩绝对不是一般二般啦，啊？我说的对不？
我看着孙峰，说，什么一般二般，徐璐怎么想我是管不着，但我跟她认识确实也没多长时间，而且我和林怡云再怎么那也是十年的感情了。说完这话我心里忽然有点空，忽然觉得其实这个十年的感情真没什么值得炫耀的，好像有点支离破碎已经不好看了。
后来我们又说回香港，孙峰说徐璐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圣诞夜就没什么了，跟他和琳娜还有导游、司机他们几个一起吃的陪同餐，她还逼着孙峰加了好几个菜又加了瓶酒，反正死吃一通挺火爆的，吃完饭她还约了导游和几个团友一起出去逛了一圈，回来也没再找琳娜，自己回房间好像看了挺长时间电视，不知道是翡翠台还是什么台反正是TVB，完了就睡觉了。后来的几天也没怎么样，挺自然的，好像真没什么事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我听孙峰这么说算是松了口气，但不知怎么心里又有点不是滋味。我不太相信徐璐就这么就没事了，要真这样我想我的这点失落可能会越放越大，于是我就发现其实自己的虚荣心也不是一般的强，而是很强大。
和孙峰玩到下半夜一点多，他有点多了，两个小姐反正也过夜在卡拉OK也都没少喝，出来以后消夜我们又喝，最后到孙峰家的时候就我一个人还算清醒。
到孙峰那进了门还没坐我说要走，孙峰问我干嘛，什么意思啊？都到了。说着看看我那小姐。不能就这么了就。又说。我说，没意思，没劲，真的。他看我，那走吧走吧，是不那谁在家等着哪？那走吧。哎，那谁别走。他后面的那谁是一直陪我的那个小姐。
68
第二天徐璐在家休了一天，我一直想给她打电话后来到了晚上也没打成，就想等她上班见了面有什么再说吧。
休完一天回到公司，我发现徐璐这趟出去好像真胖了一点，跟同事说话笑起来也像更漂亮了，不过她对我就没有什么好脸色，我几次走过她那，她对着我都是不苟言笑说话也正正式式，特别别扭。
下午林怡云说要去老吴那，问我去不，我说你去吧，我手上这个团没几天就走了，挺多事，我就不去了。
林怡云走了一会儿我又过去找徐璐，没等说上两句她就把一堆公事搬出来翻来覆去像跟自己说话似的，眼睛也不看我，说的全是我那个团的事，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用手按住她那堆东西，我说徐璐，你干什么呀你？我可不是想跟你磨唧这些来的。她不动，低着头也不说话。我又说，晚上一起吃饭？……有时间没？她抬头看我一眼，又低下头，说，你不用陪林怡云了？还是林怡云有人陪用不着你？她说得阴阳怪气，我都怀疑这是不是从她口里说出来的。我说，徐璐你说什么哪？……她说，我说什么啦！她抬头看着我，赵春宇，告诉你，以后我饿死都不用你管。……我晚上没时间，以后都没时间！
我以前的女朋友差不多都到这里就到此为止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徐璐让我觉得不行，我想可能因为徐璐还不能真算是我的女朋友，那次喝完酒我们都不清醒，实际就是一时冲动，谈不上有组织有预谋，所以我们俩的关系其实就是同事以外再加一点越轨，以后的暧昧也是，应该没什么。没什么就更不能叫一拍两散了。
下了班回家路上我决定还是得找徐璐，但我自己也不知道找她要说什么，反正坐下了就知道了。我这么想。
我停在路边打徐璐手机，打过去了她不接，铃声总是刚一响就被挂断，几次都这样我又给她发短信，我说，徐璐，一起吃饭好好谈谈行吗？等了半天我又发了一遍还是没回音，我就想，我这样到底有什么用啊，就算她行了我们坐下了又一起吃了顿饭难道我就是为跟她说以后咱俩别一起吃饭了？我这不是神经病嘛！
扣上手机我忽然觉得自己挺没劲也挺可笑的，正这么想着徐璐发了条短信过来，她说，林怡云是贱人！赵春宇不是人！
……
我在楼下快餐店对付了一口，回到家没多会儿林怡云打电话回来说事挺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晚上就不回来了。我没说什么，不回来就不回来呗。我心想。林怡云这段时间越来越不正常了，不就是跳个槽，至于没白天没黑夜吗。其实真要说起来，她跟老吴这么近乎打得火热怎么看我都觉得不只跳槽那么简单。撂下电话我忽然想，不知道老吴那小太太——就是林怡云的那个姐们小晴——她是不是也在，不知道他们到底搞什么。这么想着我就为自己有如此龌龊的思路感到可耻。
十点多快十一点的时候林怡云回来了，进门看见我就说还以为你不在家呢。我问她，那你以为我在哪？她笑笑，说，没以为在哪。又说，留你自己在家对不起啊。我应了一声啊，她就过来跟我坐到一起，拿电视遥控调了两个台看了两眼头就靠过来挨到我肩上。
春宇，你说我们去北京好不好？她忽然问我。
什么意思？我看她。
去北京发展哪。她说。
林怡云，你怎么回事怎么又想去北京啦？我说。
我不还没想好吗，这不问你呢吗。她说。
我摇头，苦笑，说，林怡云，你可真可以，刚跟老吴谈完说去他那，这一下又改北京了。我就说你，广州呆得好好的又上北京去干嘛？
她说，你干嘛呀，我还没说完呢。北京那边也是老吴公司。……我不想在广州呆了，不行啊？
那你去北京，我呢？我问她，我也跟着去？
她说，啊。老吴的意思是我先过去，过段时间你也过来。
我就笑了，问她，过段时间是个什么概念？等我把广州的客户都弄差不多了都交给他以后？他可真会想！完了我上北京我还得从头开始。
林怡云皱皱眉，那我不是在那边呆了一段时间了吗，怎么是从头开始呢？
林怡云，我问她，你都考虑这么清楚了还说没决定？还问我？
春宇，她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