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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的外贸公司岂不是要让你挤垮了?”金力其格冷冷地说。
“金力部长,请允许我提醒你:现在的外贸公司既不是你们市委的了,也不是国有的了;它已经成了老市长控制下一伙人的个人利益公司了。”金财毫不客气地揭露说:“即使它还挂着国营的牌子,它们这种坑蒙拐骗的缺德做法,在国际市场上还能有信用吗?”
“你是说……他们无可救药了?”
“他们目前面临的只有一个选择……”
“什么?”
“破产!”
第九集
第九章
“什么,破产?放屁放屁!”呼拉贝特拿了手机来回地走在餐厅里,气得大骂起来,“这个老王八犊子,不想活了是怎么着?竟敢坏我的大事儿!”
餐桌上,坐了塔拉克和金瓶儿。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采取新对策了。”电话里的人说。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呼拉贝特气呼呼地说,“我看,咱们先黑他一下。要是不好使,我就雇两个人给他一刀剁了算了!”
“胡说!”电话里生气了,“我们有老市长坐在政府,不能干这种傻事。”
“不干……我心疼啊!”呼拉贝特着急地喊着,“那叫一百万美元,多肥的肉啊!怎么能眼看着让他们抢走?”
金瓶儿不明不白地听着呼拉贝特的话,不时地向塔拉克投出疑惑的目光。
“书记,他说的什么呀?”
塔拉克看了看金瓶儿,示意她不要乱问。
宾馆房间里,床铺的上方射出了幽暗的灯光。
洗澡间里,传来哗哗的水声。
塔拉克身穿了便服斜躺在床上,贪婪的眼睛紧紧盯着洗澡间紧锁的门。
终于,金瓶儿红着脸儿走了出来。
金瓶儿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沙发上。
“瓶儿,过来好吗?”塔拉克温柔地发出了充满激情的邀请。
“书记,这……我该走了!”金瓶儿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不忙不忙。”塔拉克着急地坐起来,生怕金瓶儿跑了似地,“呃,有些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你哪!”
“那……”听到这句话,金瓶儿显出了一丝犹豫,然后不情愿地坐在了床上。
“啊,这才好嘛!”塔拉克顺势将她抱在了怀里。
金瓶儿显然有些反感。可是,此时的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竟然顺从地往床上一倒,转过脸来说:“书记,今后我们不要老和呼拉贝特在一起好不好?”
“怎么了?”塔拉克抚摸着金瓶儿的后背,关心地问:“你,听他今天说那些话,是不是害怕了?”
“是啊!说什么……一刀剁了算了。还说什么……心疼,肥肉?”
“这事情,我只能告诉你一人。”贪色的塔拉克顿时失去了理智,“他呀,让外贸公司把纺织品降价0。3;;这其中啊,有他0。15;的回扣哇。”
“他说的百万美元,就是这个0。15;?”金瓶儿惊讶地问道。
“瓶儿,别问这些事情了。今天……答应我好吗?”塔拉克说到这儿,把手伸向了金瓶儿的腰间。
“呃,书记,不行不行……”金瓶儿像是突然醒悟了过来,急忙翻身下了床。
“瓶儿啊,别让我失望啊!”欲火中烧的塔拉克立刻下床,伸手扯住了金瓶儿的衣服。
此时,门铃铛却叮咚叮咚地响了起来。
“请进!”金瓶儿如释重负地喊了一声。
女服务员恭敬地站在门口,问:“请问哪位是金瓶儿部长?”
“找我?”金瓶儿一惊,“谁?”
“我们领导有请。”说完,服务员伸出了手,向金瓶儿做出了邀请的姿势。
金瓶儿看了看一脸沮丧的塔拉克,说声:“书记,我先走了,”然后随服务员出了屋门。
“金老师,快来!”服务员将塔拉克的房间门关上之后,立刻拉着金瓶儿迅速地闪入了隔壁房间。
“你是?”金瓶儿一下子被弄懵了。
“金老师,我是你在乡下教过的学生。”服务员气喘嘘嘘地关上房间门,随后解释说:“啊,太危险了!”
“什么,危险?”
“你听……”
这时,走廊里突然出现了紧急的脚步声,接着,有人开始捶打塔拉克房间的门。
“塔拉克,你开门,开门!”
“你们要干什么?”开了门的塔拉克气急败坏地喊道。
“那个狐狸精,她跑哪儿去了?”一个女人愤怒地质问着。
“这是塔拉克的老婆。”服务员悄悄告诉金瓶儿。
“姐夫,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要是干了对不起我姐的事儿,我们就跟你没有完!”又一个女人插嘴。
“这是塔拉克的小姨子。”服务员又说。
“啊!”听着服务员介绍的情况,金瓶儿禁不住吓得张大了嘴。
“金老师,今后你千万不能跟他弄在一起呀。”服务员劝着自己的老师,“平时,他总是带一些年轻姑娘来玩儿,我们服务员吓得都不敢进他的房间……”
“谢谢你,小妹妹……”金瓶儿稍稍定了一下神,十分后怕地坐在了床上。
纺织一厂生产车间。
织机欢快地运转着。
一名年轻的纺织女工身着“纺织一厂”的工作服在织机旁穿梭般地巡视着,脸上绽开了欢欣的笑容。
“喂,金妹。注意质量啊!”一个年纪稍长的女工走过来,善意地提醒着她,“这是金老总在国外为我们找的新客户。可不能出质量问题。”
“大姐,放心!保证没有问题。”金妹笑了笑,点头答应着。
这时,车间门口一阵骚动,有人喊:“金老总来了。”
金财在厂长陪同下走进了车间。
年轻的纺织女工们看见他,都亲切地喊着:“金大爷!”
他笑容可掬地冲大家摆摆手,然后仔细地看了看纺织出来的布料,满意地点了点头。
工厂大门口。
厂长感激地握了金财的手说:“老领导,真得谢谢你呀!”
“我们这是相互做买卖,谈不上谁谢谁。”金财谦虚地说。
“你这批货款,把我们救了。”厂长说:“欠的工资发出去了,出勤率一下子上来了。主要是,厂里的人气旺了,人们都觉得有了奔头啊!”
“可是,我担心,你向我供货,上头会怪罪呀!”金财担心地说。
“这不应该吧,”厂长不理解地说,“现在是市场经济,买卖自由嘛!你的价格合理,我就把货卖给你,他们凭什么指责我?”
“可是……”金财想了想,说:“外贸公司正靠着那份降价合同挣你们的钱呢。你不供给他们货,他们吃谁去?”
“那我不管!”厂长气得摔掉了手中的烟头,说:“他已经把我们坑够呛了。我们的工程技术人员,已经跑得没几个人了;再折腾,这厂子真要黄铺了!”
“就是黄铺,也不能把肥肉塞到他们嘴里去!”老市长说完,气愤地在地上走来走去。
这是另一个纺织厂的生产车间。车间里,机器停转,人员冷落,一片萧条景象。
织机标签上标了“纺织二厂”几个字。
他的周围,站了外贸公司经理老孙和这个厂的厂长。
“老市长,我们都是按你的指示办事的人啊!”厂长诉苦说:“可是,如今却弄成这个样子。要钱没钱,要人没人,开工都开不了。人家那几个脑筋活的人,靠了金财的公司,得到了一大笔货款。现在是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弄得可红火了。再这样下去,我们可挺不住了。”
“到底有几个厂子跑过去了?”老市长看了看老孙,问道。
“一厂、三厂、四厂……还有六厂,都去了。”老孙回答。
“就剩下我们二、五厂了。”厂长苦笑着摊开了双手。
“老孙,明天找司法部门,起诉这几个厂长。”老市长命令道。
“起诉他们?”老孙像是不明白老市长的意思。
“对。起诉他们。”老市长重复说:“就说他们不履行供货合同,把纺织品擅自送往私营企业,让国家蒙受了重大损失。”
“这……”老孙听到这儿,说起话来吞吞吐吐的,像是有难言之隐。
“怎么,你不敢?”老市长质问他。
“不是不是……”
“那还有什么说的?”
“是这样,老市长。”老孙终于鼓起了勇气,说:“我们公司和这些厂子,根本就没有签订供货合同。”
“没签?”老市长奇怪地瞪大了眼睛,“这么大的供需数量,你们连合同都不签?!”
“我以为……”老孙分辩说:“反正都是国营企业,谁不能赖帐不成?”
“嘿,糊涂呀!”老市长失望地将胳膊一甩,“这次,你就尝尝赖帐的滋味儿吧!”
“老市长,对不起……我工作失误、失误……”老孙一边检讨自己,一边看着老市长的眼色。他见老市长的气稍微消了些,便马上添油加醋地说:“他们这些厂长……都是政府管理的干部呀,总不能像个体户那样随便吧!我看……对这几个厂长,市里也应该采取点儿措施。”
“措施?”老市长听到这儿,灵机一动,忽然喊了一声秘书,“接国有资产经营公司电话。”
秘书接通了电话,将手机递了过来。
“喂,你们听着……”老市长用了异常严厉的声调向对方下达着重要指示:“从明天起,严格考核纺织一厂、三厂、四厂、六厂的厂长。凡是完不成本季度纺织品外贸供货任务的,一律免职!”
周围的人听到这句话,立刻吓得张大了嘴。
“什么,免职?”对方在电话里不理解地问,“老市长,这太严厉了吧!”
“我们的‘外贸’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搞垮了。我们还客气什么?!”说完,老市长将手机一关,气愤地扔到秘书手里。
金力其格办公室。
金力其格拿了一卷材料,正要出办公室,呼拉贝特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金力部长,你好!”呼拉贝特一见面,就热情地打了招呼。
“呼拉贝特?”金力其格对这位不速之客露出了一副不信任的目光。
呼拉贝特却抢先握了金力其格的手:“喂,大哥啊,嫂子让我办的事我办妥了!”
“什么事呀?”金力其格纳闷地问。
呼拉贝特瞪大了眼睛说:“贷款呀。”
“贷什么款?”金力其格糊涂了。
“怎么,你不知道?”呼拉贝特大声说:“你们家不是要建驸马园别墅区吗?嫂子让我找建行行长贷款。”
金力其格立刻皱起眉头:“这事,我不知道哇!”
呼拉贝特故意不回答金力其格的话,绕开了说道:“部长大哥,这片别墅区要是建成了,可要挣大钱啊!”
“呼拉贝特,”金力其格立刻板起了面孔:“这是我们家的事,你插什么手呀?”
呼拉贝特此时却将手一摊,说:“金力其格部长,你廉政我不反对。可嫂子的买卖,该做还得做呀。嗨,这贷款的事儿啊,反正是嫂子交给我的任务,你就别管了。好,你忙,咱们再见!”
呼拉贝特说完了,转身就走。
“呼拉贝特。你回来。”金力其格大喊一声。
这时,呼拉贝特的脚底快得像抹了油,早已经溜得无影无踪了。
金力其格沮丧地走回桌子前面,拨起了电话。
电话没有人接。
金力其格放下电话,焦急地自言自语道:“你怎么还要张罗建别墅区啊,你不知道政府的规划吗?”
金力其格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想了半天,终于下了决心,说道:“不行,我得回去一趟。”
他拿起了电话,说道:“张处长,我有急事儿回家一趟。下午就回来。如果有事儿,你替我处理一下。”
一辆黑牌照的进口轿车,驶入了市委大院。
车上走下了外贸公司老孙和一名工作人员。
他们拿了一套文件,急匆匆地走进了市委办公楼。
市委组织部走廊里。老孙和工作人员走到金力其格办公室门前。
他们敲了门,没有回答。
这时,张处长从自己办公室里探出头来。
“哟,是张处长,金力部长去哪儿了?”老孙问道。
张处长说:“他出去了,你们下午再来好吗?”
老孙想了想,对张处长说:“我们的事儿有些急,你带我们找一下惠部长吧。”
“这件事儿,不好办呀!”惠副部长看着摊在桌子上的文件,又看看站在面前的张处长、老孙和那位工作人员,脑袋不停地晃来晃去。
桌子上文件的特写:
北辽市国有资产经营公司文件
关于免去纺织一厂、纺织三厂、纺织四厂、纺织六厂厂长职务的决定
……
“你们国有资产经营公司的领导们,对这种做法意见一致吗?”惠副部长问那名工作人员。
“争论得很厉害。可是……”国有资产经营公司的工作人员说到这儿,眼睛求助地看了看老孙。
“惠部长,这事情……有点背景。”老孙瞅了瞅另外两个人,像是不便开口。
“张处长,你们二位回避一下好吗?”
听了惠副部长的话,张处长二人知趣地退了出来。
走廊里,张处长不理解地问送报告的工作人员:“你们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听说这四个厂长干得不错啊!”
“处长,这是老市长要整治他们,我们公司领导没有办法呀!”整进了张处长的办公室,送报告的工作人员悄悄地告诉了她。
“那个老孙跟着掺和啥呀?”
“坏事儿就坏到他们身上。”送报告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说:“这四个厂长把纺织品卖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