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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力其格开始与霍林发谈话。
“霍林发同志,”金力其格郑重地说:“你申请入党的问题,市委领导已经议论了一次,基本没有问题了。现在,由市委组织部开始运作。今天,我们三个人正式找你谈一次话,请你谈谈对党的性质、纲领、宗旨等方面的认识,好吗?”
霍林发听到这儿,连声说“好好好……唉,从哪儿谈起呢?”
申请加入中国共产党,是我青年时代就为之奋斗的愿望,想不到,竟一直延续到了我的花甲之年。
是的,也许是历史的误会吧!在新中国刚刚成立的年代里,我目睹着一艘政治巨轮乘风破浪,载着中华民族的希望出航了。我像许多热血青年一样,兴高采烈地伫立船头的甲板上,陶醉在奋勇向前的喜悦里。
忽然,我们有了一丝感觉:这艘巨轮出了点儿问题;这速度是不是快了些?于是,我们以极其负责的态度,向船长发出了呐喊:喂,等一等,速度太快了!
处于兴奋状态中的船长误解了我们的意思。一日千里的顺利快感,已经让他听不进不同的意见了。于是,他在近乎狂热的情绪中,将我们这些人赶下了船。
然而,那艘巨轮的速度确实是太快了,快得使它忽视了海浪深处的暗礁,忽视了必要的航向的调整。于是,终于有一天,它的速度慢了下来。这时,它突然想起了那些个被赶下船的人们;它虔诚地再一次把我们请到了甲板上。
可惜,被请上甲板的人们,一个个早已时至暮年,那股青春的热血,已经慢慢停止了激情的跳动。
只有我,也许还有像我这样为数不多的人,那股热血还在老化的血管里跳动。岁月虽然已至暮年,但是我从这艘巨轮驶动的稳重自信的节拍里看到了前面那道即将出现的更加绚丽的风景。
我再次写了入党申请书。
也许有人觉得我老了;也许有人还在视我为另类的一群。至今,我没有被那支队伍接收。可是,我并没有因此而灰心丧气。我坚持着自己的政治信仰,坚定着自己的政治信念。那个被一些人讽刺为过时了的“英特纳雄耐尔”,一直激励着我在人生路上的脚步!
昨晚,我梦见了那个激动人心的场面:在那幅鲜艳的缀有镰刀斧头标志的旗帜下,我坚定地举起拳头,含着眼泪高声朗诵着心中萦绕了几十年的誓词:为实现共产主义而奋斗!
“霍林发同志,你谈得很好!”赵副部长高兴地说:“现在,虽然世界的政治形势风云变幻,但是,我们党始终愿意把那些承认党的纲领,愿意为共产主义而奋斗的优秀分子吸收到党内来。霍林发同志,经过组织考核,我们认为你是优秀的。”
基层组织处李处长接过来说:“霍林发同志,不瞒你说,你入党的事情是金力其格部长上任之后提出来的。市委领导对你加入党组织也是持积极态度。不管结果如何,我们希望你能够接受组织考验,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地工作,为实现我们党的最终目标做出自己的贡献!”
“谢谢,谢谢!”霍林发自内心的激动,向金力其格三个人伸出了那双粗壮有力的大手。
“喂,开饭了!”这时,霍林发的大儿子高兴地闯进屋子里来。“金力叔叔,在这儿吃吧!”
“好好,就在这儿吃!”金力其格拍了一下手,愉快地接受了对方的邀请。
可惜,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显示屏幕上打出了0001号。
“市委书记找我!”他急忙接了电话。
“金力部长,有急事儿,请你赶紧回来!”电话里,市委书记的语气很着急。
“对不起。”金力其格非常遗憾地对霍林发说:“市里有急事儿,我得回去。让他们俩留下吧!”
“好吧,我送一送。”霍林发向大儿子使了个眼色,大儿子便将赵副部长和李处长让进了餐厅。
门口,霍林发严肃地对金力其格说:“部长老弟,老市长逼我买下六家纺织行业,还偷偷拉了电闸逼我就范。他再逼我,我就得把厂址搬到深圳去了!”
“啊,竟有这样的事情!”金力其格听完了霍林发的话,大吃一惊:“这老市长疯了!”
公路上。
车子隆隆地往前开着,金力其格的紧锁了眉头。
是的,老市长确实疯了!纺织行业问题的结症本来是人事问题,为什么他不在人事上做文章,偏要采取这种离奇的做法?六家纺织厂卖给霍林发,这不是要拖垮一个利税大户吗?如果硬要把霍林发这个大财东逼得迁移了厂址,地方财政不是更加吃紧了吗?
不,不行!这事儿看来有些蹊跷,我必须马上向市委书记汇报。
市委书记办公室。
市委书记看到金力其格走进了屋子,立刻站起来关心地问了一句:“谈得怎么样?”
“谈得很好。”金力其格递过一份材料:“这是谈话记录。”
市委书记翻翻材料,高兴地说:“好哇,看来,霍林发这个人我们没有看错。嗯,这样吧,你们马上向省委组织部汇报一下。如果省里没有意见,我们就按照特殊情况破例发展。”
“嗯。”金力其格点了一下头:“不过……”
“还有问题?”
金力其格凑到书记耳边说:“昨天晚上,老市长找到了霍林发,要他买下六家纺织厂。”
“噢!”市委书记听完,长舒了一口气:“他果然这样做了。”
“书记,你事先预料到了?”
“他这是要逼人家搬家呀!”
“就是嘛!”金力其格气愤地说:“为了逼人家就范,他还指使农电局停人家的电……”
“哼,这种损招……有点下作啊!”
“就是啊,我听他大儿子说,他们在深圳把厂房都选好了。我想……我们不能让他走,得设法留住他这个利税大户啊!”金力其格焦急地说。
“是啊。”市委书记点了点头,赞许地对金力其格说:“金力部长,今天上午你和赵部长去得恰是时候。”
“你是说……”
“据我了解,这位霍老总有着良好的人格修养。他在社会上讲义气,在商场上讲信誉,到了党内肯定会遵守党的纪律。我想,只要我们真诚待他,他会识大局、顾大体的。”
“那……他入党的事儿,我让赵部长抓紧运作。”
“一定要快。”市委书记说到这里,突然转身,从办公桌上拿了几页纸递给金力其格,说:“这是一封举报信。你说怪不怪?连商检局工作人员都举报‘重化’公司这批设备有问题。你让人查一查吧!”
“书记,我已经查过了。还没有来得及向你汇报。”
“查过了?”
“对。自从达世华反映了情况,我就开始着手调查了。”金力其格镇静地汇报着调查结果,“老裴这次引进的确实是二手设备。他为了遮人耳目,曾经重贿有关人员,请求开绿灯放行。书记,我说的这些,和这信中的内容一样吗?”
“这个老裴,真的这么大胆?”市委书记气得喊了起来。
“书记,我看,老裴没这个胆量。”金力其格提醒说。
“你是说……”
“就在前几天,他还与港商叫着劲儿不松口哪,这几天,他就擅自改变主意?”
“那,难道是他……”
“我倒不敢肯定。”金力其格说到这儿,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不过,商检局的书记可是给我通报了一个情况,说是老市长亲自请商检局的局长和业务人员吃了一次饭。我想,这顿饭……不会是一次无缘无故的普通吃请吧!”
“是啊是啊,老市长向来是倚老卖老,从来不主动请别人吃饭的。”市委书记听到这儿,眼睛转动了起来。“古人言,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哇!这老市长如果不是有急事相求……哦,金力其格,我也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还记得吗?在前几天的常委会上,常委对财政问题发牢骚时,老市长意外地承诺:两个月后把欠帐补上。当时,我还以为他有什么聚财的‘招法’呢?”
“看来,他的‘招法’就是进口这批二手设备呀!”
“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市委书记听了金力其格的话,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如果把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看,老市长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了!”
“为了眼前,舍弃长远……这么干,会坑了‘重化’啊!”
“不仅是‘重化’,连这个城市的未来,也会葬送在这个错误的决策里。”
“书记,你说,需要我做什么?”金力其格像是感到了肩上的份量,马上请缨出战了。
“‘重化’公司的总裁必须换人!”
“我马上去找达世华。”
“达世华……”市委书记犹豫了一下,说“他不会轻易来的。”
“那我就用党的纪律说服他。”
“不不不!”市委书记摇了摇头,说:“你在金财那儿已经碰了钉子了。对这种事儿,运用党的纪律是不合适的。”
“可是,这牵涉到‘重化’公司生死存亡的大事啊。作为共产党员,他不能临阵脱逃啊!”
“金力部长,达世华是一名共产党员,可又是一位企业家。在这种情况下,你们组织部应当研究一套针对这种人才群体的管理新体制。”
“那……就实行CEO制度。”
“我赞成。”市委书记高兴地说:“在你们市委组织部的文件里,什么新名词都有了,就缺少这个最关键的CEO。”
“可是……这样做,阻力会很大的。”
“是啊,就CEO制度本身来说,它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可是,在目前,它还算是比较先进的企业人才管理制度。我们不妨借用一下。”
“如果老市长反对呢?”
“救厂要紧!”市委书记果断地说。
“那好吧,我尽快拿出实施方案来。”
“嗯,在制定方案过程,要注意征求各位常委的意见。”市委书记叮嘱说:“他们对这个CEO制度,可能都很感兴趣。”
“好吧!”
大汗风景园。
绿茵茵的草地上,塔拉克、金瓶儿正陪同一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游览着。
“看,这是我们去年新修的景点。”塔拉克兴奋地向两位老人介绍着,然后不时地向金瓶儿瞟上一眼。
“好啊好啊,我就说嘛,咱们的塔拉克是个干事业的人啊!”老头儿冲老太太树起拇指,赞扬说:“我听说,这个新景点建立起来之后,旅游人数成倍增加啊。”
“是啊杨老,这都多亏你支持我工作,给我投资啊!”塔拉克嘴里说着,眼睛不停地打量着金瓶儿的表情。
金瓶儿听着他们的对话,对塔拉克露出了少有的钦佩的神色。
“啊!书记大哥,在陪客人哪!”不远处,有人一声喊。
金瓶儿抬头一看,原来是呼拉贝特走来了。
“呃,呼拉贝特。你来干什么呀?”塔拉克高兴地打了个招呼,接着对两位老人说:“来,我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副县长呼拉贝特。”
“呼拉贝特,听说你是个大款呀!”老头儿看见呼拉贝特,一下子拉住了他的手。
“这位老人家,你是……”呼拉贝特望着塔拉克,问道。
“呃,呼拉贝特,我忘记介绍了。这是咱们省旅游局退休的副局长杨老啊!那一位是嫂夫人。”
“呃,久仰久仰。”呼拉贝特假惺惺地恭维着,然后偷偷瞅着金瓶儿说,“二位老领导,欢迎你们到赫拉县来,中午我请客。瓶儿部长,你也参加啊!”
“呃,好好。”金瓶儿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尴尬地应付着呼拉贝特。
“书记,我给你说件事儿。”呼拉贝特冲塔拉克使了个眼色。
“好吧,瓶儿部长,你先陪二老走一走。”
“大哥,你这么忙,还有闲心陪这两个老棺材瓤子?”呼拉贝特瞅一眼走去的老人,厌恶地说。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人家是老领导嘛!”
“嘿嘿,什么老领导?”呼拉贝特挤眉弄眼地说:“你是借故引瓶儿出来陪你玩儿吧!我看她今天挺高兴的。是不是已经弄到手儿啦?”
“胡说。”塔拉克不承认。
“嗨,女人啊,就这么回事儿。”呼拉贝特流里流气地说:“我奉行的是‘提上裤子就走人’,干嘛一天到晚卿卿我我的?”
“呼拉贝特,你知道我为什么耍尽手腕让她跟我出来吗?”塔拉克神秘地问了他一句。
“不知道。”呼拉贝特看了看周围,像是做贼似地问:“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金力其格就在那面楼上哪!”塔拉克顺手往不远处的楼上一指。
“你是……让他看的。”呼拉贝特笑了笑,“那有啥意思?听说他和瓶儿之间很清白呀。他可不会上你的当。”
“是呀,正因为清白,我才要在上面洒上污点儿。让他心里难受去吧,哈……”塔拉克说完,得意地笑了。
第十一集
第十一集
“大哥,这不对呀?”呼拉贝特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对大笑不止的塔拉克说:“人家金力其格是市委领导,来到县里你应该热情接待,全面奉陪呀!”
“我刚才在县委看见他了。我倒是想陪同。可是……”塔拉克摇了摇头,“他身边跟了两个省旅游局的人。听他的口气,我要是陪着……人家还不方便呢!”
“省旅游局,他们干什么来了?”呼拉贝特立刻警觉地问道。
“还是旅游收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