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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皇太极说。
“可是,为什么不在宫里静养?非要去那荒郊野外的。”博尔济吉特氏诧异的问。
“哈,这是大妃乌拉氏的主意。”皇太极解释说。
“那地方有神医?”博尔济吉特氏问。
“不是。”皇太极坐下来说:“据说,那儿有个狗儿汤。”
“狗儿汤?”博尔济吉特氏不明白。
“呵呵,是这样……”皇太极说:“那儿有条河叫汤河,据说河水能治病。有一条狗儿,浑身长了癞;它从汤河里趟过,身上的癞就没有了。”
“瞎胡闹,大汗是人,又不是狗;大妃怎么出这主意?”旁听的玉儿觉得皇太极说的话可笑,就插了一句嘴。
“玉儿,别乱插嘴。”博尔济吉特氏警告她。
“呵呵,玉儿说得对。”皇太极看了看玉儿,赞赏地说:“听范文程讲,这痈疽病本来就怕热;要是洗了温泉,岂不是越洗越重。”
“那,他应该劝阻汗王啊!”博尔济吉特氏说。
“范文程那种人你还不知道?”皇太极白了博尔济吉特氏一眼,说“他才不会去多那个嘴呢。”
“那,你这当儿子的,也不去劝劝?”博尔济吉特氏责怪了皇太极一句。
“这你怪不得我了。”皇太极看着博尔济吉特氏说:“现在,除了大妃,父王是谁的话也听不进了。”
“这个大妃,不是被废掉了吗?让她回宫也就算可以了。现在竟还得了宠?”
“就怨德格类那小子。”皇太极气愤地说:“他在父王面前说了泰恩察的坏话,弄得父王疑神疑鬼的;就把她重新召回来了。”
“那,一定是她陪同父王去了?”
“不是不是。”皇太极连忙否认说。
“那,父王带了谁啊?”
“阿敏。”
“阿敏?”博尔济吉特氏皱起了眉头,“父王这是怎么了?这么多儿子,一个也不带。却带了侄儿去?”
“喂,玉儿。”皇太极没有理会博尔济吉特的话,却转身面向玉儿。
“姑父。”听到皇太极喊她,玉儿站了起来。
“坐下坐下。”皇太极按下她的肩膀,问:“你这次到驸马园,看到驸马还好吗?”
“身体倒是挺好的。可是,显得有些老了……”玉儿怯生生的说。
“哈……”皇太极笑了笑,磕了磕烟袋锅说:“你都长这么大了,他能不老吗?嗯,他可对你说了什么吗?”
“没……没有,”玉儿瞅着博尔济吉特氏,有些掩饰地说:“他没说什么呀。”
“那,你们就是在园子吃饭、游玩?”皇太极不相信地摇了摇头。
“你想他们还能干什么?”博尔济吉特氏一边给皇太极装着烟,一边解释说:“在驸马眼里,玉儿就是个孩子。”
“驸马只告诉我一件事。”玉儿觉得瞒不过皇太极,便说:“他要我好好读一读《资治通鉴故事》,看一看宫廷政变的内容。”
“为什么要让你读这些?”皇太极立刻问道。
“他说,这些内容很有意思。”玉儿接着开始了撒谎,“他说,我们这些当格格的,应该了解一些历史故事。”
“哈……”皇太极随即大笑起来,“这个驸马,有意思,有意思……喂,福晋啊,你应当设法见驸马一面。”
“我?”博尔济吉特氏觉得奇怪。
“是啊。”皇太极说到这儿,神色显得沉重起来,“我看父王此行是凶多吉少,宫里的人都把弦儿绷紧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的,就靠驸马为我们出主意了。”
玉儿听到这儿,悄悄点了点头。
“那,我明天就去吧。”博尔济吉特氏觉得事关重大,急于要早点走。
“不忙不忙。这几天……我想你是不会见到他的。”皇太极摇着头,颇为自信地说道。
“他不在家?”博尔济吉特氏问道。
“我估计,父王到了汤河,一定会单独召见他。”
汤河温泉地。
滚滚的汤河,穿过了秀丽的山水,流向远方。
河边,盖了几栋别致的房子。
房子上,写了几个大字:汤河温泉。
温泉浴池里。
赤膊的汗王闭了眼睛泡在水里。
阿敏蹲在一旁,轻轻地为他擦着背。
“大汗,你觉得这两天好些了吗?”阿敏关切地问着汗王。
汗王像是没有听到阿敏的问话,却睁开眼睛答非所问地说:“阿敏,‘御前驸马’来了吗?”
“来了来了,刚刚下马。”阿敏急忙回答。
“那,我去见他。”汗王说着,就要起来。
“不着急,这水疗的时辰还没有到呢。”阿敏提醒汗王。
“不管了。快走!”
病榻上,阿敏扶汗王躺下。
“让他来吧。”
“好好,我这就传。”阿敏为汗王盖了一层薄被,随后大喊一声:“大汗召见‘御前驸马’!”
“小婿参见大汗。”驸马一溜小跑,急促地来到病榻前跪倒参拜。
“驸马,前来叙话。”病榻上的汗王艰难地向他招了招手。
“谢大汗。”驸马说完,轻轻来到病榻前。
“坐下坐下。”汗王看见驸马,显得有些兴奋,热情地邀他坐在床上。
“谢大汗。”驸马说着,悄悄将身体搭在病榻边沿上。
“驸马呀,你看本王这场大病……”汗王说到这儿,突然咳嗽起来。
阿敏赶紧上前,轻轻抚起了汗王的胸部。
“大汗洪福齐天,此病不足为虑。只要安心静养,一定会平安无事。”驸马安慰他说。
“唉,什么洪福齐天;这生死由命的道理,本王还是懂的。”汗王微微地喘息着,声音显得越来越小。
“请大汗暂先休息,小婿一会儿再来吧。”驸马看到汗王病发,欲要告辞。
“慢。”汗王制止了他,接下来慢慢地说:“驸马啊,我们君臣一场,是天结的缘份啊!今天,我的病情好坏已经不重要了。可是,有一件事,你必须要告诉我。”
“大汗请明示。”
“驸马呀。”汗王诚恳地拉了驸马的手,亲切地说:“记得从我登基那天起,就开始征求你对‘立储’人选的意见。可是,我们俩总是想不到一块儿去啊!”
“小婿有罪,敢违大汗旨意。”驸马听到这儿,急忙跪倒在地。
“唉,你据理直言,何罪之有?”汗王晃了晃脑袋,说:“你推荐那个皇太极,我也曾经看好了他。可是……我们家里,出了些事儿,你还不知道啊。”
“‘立储’大事全靠大汗指定,小婿之言不足为听。”
“起来起来,起来呀!”汗王看到跪在地上的驸马,忙指示阿敏扶他起来。
驸马被扶起来,重新坐在床边。
“驸马,你曾经对我说过,今后谁要入主中原,谁可继我大汗之业。今天本王问你,在我这十几个皇子中,哪一个可率大军入主中原?”
“这……”驸马欲言又止。
“呃,呵呵……”汗王像是明白了什么,告诉阿敏:“为我取些水来。”
阿敏退了出去。
“驸马,你可以讲了吧。”汗王看着他,充满了期待。
“这……”驸马想了想,还是难以启齿。
“驸马,本王对你如此信任,你不会让我失望吧?”汗王叹息了一声。
“大汗……”驸马沉思了一会儿,终于脱口而出:“这些皇子中,将来率大军入主中原者,只有一个人……”
“谁?”
“您的第十四子,多尔衮。”
“好,说下去。”听到驸马如此说,汗王显得特别高兴。
“多尔衮自小跟小婿学习汉文。我看他不仅聪颖异常,且处事灵活,能审时度势,把握大局,将来率大军挺进中原的,必他无疑!”
“好哇好哇!”汗王听到这儿,竟然惊奇地坐了起来。他紧紧地握住驸马的手,激动地说:“这一次,咱们爷儿俩想到一块去了!”
后花园里。
代善正与大妃商量着事情。
“听说,他把‘御前驸马’召去了。”大妃悄悄地告诉代善。
“父王召见他?”代善想了想,“是什么意思呢?”
“是不是要他算命呀?”大妃猜测说:“都说那‘御前驸马’是个‘活神仙’,掐算得可准呢。大汗准是让他测吉凶去了。”
“不会。”代善立即摇了摇头,否定了,“父王的生辰八字就在他的手里保存着。有了吉凶,他会主动告诉父王的。”
“那,你看……”大妃顿时没有了主意。
“大妃,父王找他去,一定是有大事相商。”
“是‘立储’的事儿?”
“对!”代善像是一下子明白了什么事情。他立刻告诉大妃说:“咱们赶紧去找范文程吧。”
“这个范文程,他要拒绝咱们哪?”
“哼,他敢拒绝?”代善恶狠狠地咬了咬牙,“我就先废了他!”
范文程家。
一间敞亮的大屋子里,摆了一个大大的病床。病床上的范文程,显得有气无力。
“军师,大贝勒求见。”仆人进来通报说。
“有请大贝勒。”
“不用请,我自己来了!”说话间,代善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屋子里。
“大贝勒,文程……有病,不……不能恭迎,请原谅啊!”范文程指了指自己头上盖的湿毛巾,艰难地说道。
“军师,今天我是无事三宝殿啊。”代善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开门见山地说:“我是向你问计来了。”
“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何劳……大贝勒亲临……寒舍呀?”范文程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着,声音却是上句不接下句,嗓子里呼噜呼噜像是拉风匣子。
此时,代善不由地露出些厌恶的神情。只好匆匆忙忙地说道:“近日父王去了汤河。本来是要去疗养疾病的。可是,听说他却召见了‘御前驸马’,谈了半天。你看……”听到“御前驸马”几个字,范文程暗暗吃了一惊,立刻对代善说:“大汗与‘御前驸马’,没有大事儿是轻易不见面的。这次召见,定有大事相商。”
“你看,目前我们该怎么办呀?”代善问道。
“大贝勒,你……你们必须……必须设法尽快地见驸马一面。”
“见面?”
“你们只有……见了他的面,才会弄清……事实,只有弄清,才能……才能掌握主动啊!”
听到这儿,代善会意地点了点头。
他还想要问什么,可是一看范文程那副病态,立刻拱了拱手,说声“告辞”,便摇晃着脑袋走开了。
看看代善走出了大门,范文程腾地一下子跳下了床,自言自语地说道:“给你献了计,那边的人知道了怎么办呀。这回,让‘御前驸马’去应付你吧!”
御路古道。
驸马带了家丁随从,缓缓地走在返回赫图阿拉的路上。
“驸马,前面是山路了。我们是不是歇息一会儿再走?”一个家丁请示道。
驸马看了看周围的景色,像是预感到什么不测,便告诉他,“不要停了。大家辛苦些,过了岭一块儿休息吧。”
“是。”家丁答应了一声,接着告诉众人,“继续赶路!”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尘土飞扬,一阵马蹄声挟裹着喊声传了过来。
“‘御前驸马’,请留步!”
“是谁?”驸马看了看这支人马,觉得好生奇怪。
“好像是二贝勒阿敏。”家丁看了看远方的旗帜,猜测着说。
“他追来干什么?”驸马一下子皱起了眉头。
就在这时,二贝勒阿敏飞快地赶到了。
“二贝勒,你这是来……”驸马急忙上前施礼。
“哼!少给我客气。”阿敏的脸色非常难看。
“二贝勒,本驸马何曾得罪了你?”驸马毫不畏惧地质问他。
“你说!”阿敏不由地大喝一声:“你今天,为什么在汗王面前推荐了多尔衮?”
“二贝勒何出此言?”听到阿敏的质问,驸马有些生气了,大声地反问他。
“哼,你在汗王病榻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你胆敢偷听?”
“‘御前驸马’,恕我无礼。”阿敏不好意思地对驸马拱了拱手,接下来着急地说:“我的意思是,那多尔衮本是大妃乌拉氏所亲生,而乌拉氏与代善又是一路;多尔衮上台,乌拉氏和代善必然得势。如此一来,四贝勒可就危险了!”
“四贝勒危险不危险,与本驸马有何关系?”
“‘御前驸马’怎出此言?”阿敏气愤地说道:“四贝勒待你不薄,你为何忘恩负义?”
“本驸马没有忘恩负义。”
“那你为什么推荐了多尔衮?”
“本驸马没有推荐多尔衮。”
“还不承认?”阿敏恼怒地举起了手里的大刀,提醒说:“大汗问你将来入主中原的人选,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的是多尔衮。”
“这不得了。这不就等于推荐了多尔衮吗?”
“将来入主中原的人,就是现在继承汗位的人吗?”
“可是,你和大汗有言在先,谁先入主中原,谁就可以继承汗王的大业!”
“继承大业,就是继承汗位吗?”
“这不是一回事儿吗?”阿敏觉得理亏了,举着大刀的手慢慢放了下来。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阿敏!”驸马声色俱厉地斥责道:“你身位二贝勒,本应当忠心耿耿服侍病中的大汗。可是,你却偷听本驸马与大汗的机密之言,现在又擅自脱离病榻,前来挑拨是非,你该当何罪?”
“哼,就算我失礼了,怎么样?”阿敏理屈词穷,却又不服气。
“我告诉你,”驸马蔑视了阿敏一眼,然后说:“谁能接替汗位,要看他的胆略、才智,还要看他的运气。不是现在谁说句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