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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市长了。”惠副部长立刻躬起了身子。“可是,我这人在省委组织部的人缘不好哇。听说,省委组织部那个老部长对金力其格特别关照。”
“老部长,哈……五十九岁的人了,马上就要滚蛋回家了。”老市长蔑视地笑了笑,说:“至于那个金力其格,他……早已是一条被我打败的落水狗啦!哈……”
赫拉县政协办公小楼前。
锣鼓声中,人声趱动,鞭炮齐鸣。
县政协主席与市文联主席一道,将“市文联满族舞蹈艺术学校”的牌子挂在了县政协大门口。
金力其格、水莺儿与人们一齐鼓掌。
孩子们跳起了欢快的满族舞蹈。
路人纷纷停下来看热闹。
这时,一辆涂了蓝字的法院面包车开到了门前。
车上走下了几个人。他们分别穿了公、检、法工作人员的制式服装,一个个显得气势汹汹。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人就是曾经在路上向金力其格讨债的年轻法官。
年轻法官看到眼前这副欢乐的场面,恨恨地咬了咬牙,对随从的几个人喊了一声:“摘!”
几个公、检、法人员立刻走到刚刚挂上的艺术学校牌子面前,伸手就要摘下来。
“喂,你们要干什么?”政协机关的人一齐涌了上去。
“谁是这个学校的法人代表?”年轻法官问。
水莺儿看到这个阵势,有些害怕了。她的嘴唇动了动,看了看金力其格,没敢答话。
“我是。”金力其格挺身而出,“怎么了?”
“哼!金力副主席,我想就是你。”年轻法官使劲地拍了拍牌子,“请问,这个学校的前身是不是政达公司?”
“不是!”
“什么不是?”年轻法官生气地说:“这个教室就曾经是他们的办公室。”
“这是什么话?”金力其格立刻反驳他说:“你们县法院的办公楼还曾经是监狱哪!难道你们都是犯人?”
“你?”年轻法官恼怒了。他走到金力其格面前,蛮横地说:“金力副主席,对不起;今天我们公、检、法三家联合办案,就是为了你们政协的事儿。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
“县法院。”
“凭什么?”
“人家房地产公司把你们告了。”说到这儿,年轻法官拿出了一张传票。
“干什么呀!你们太不象话了。”这时,站在旁边的县政协主席生气了:“金力主席,不答理他,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无所谓。这些人是冲着我来的。”金力其格看了看主席,微微一笑:“我去就是了。我倒要看看,这些人怎么整治我?”
说着,在人们担心的目光里,金力其格笑着上了法院的警车。
“金力主席!”水莺儿流了泪水喊着,担心地看着车子开走了
看着车子没了影。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打开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金瓶儿部长吗?我是县政协的。金力其格主席让警车拉走了,你想想办法儿啊!”
“我在开会。这种事儿……我也没有办法呀!”电话里的金瓶儿开始搪塞。
“什么,你也没有办法儿……”水莺儿听出了金瓶儿的推拖之意,恨恨地关了手机。
法院会议室里,稀稀落落的坐了几个人。
年轻法官解释说:“本来,今天是要大家上法庭的。考虑到金力其格同志是副县级干部,咱们先调解一下。如果调解不成,别怪本法官不客气,咱们只好法庭上见!”
金力其格坐在了年轻法官的对面。
电视台的记者将镜头对准了他。
“这位记者,你是想出我的丑吗?”金力其格冲他大喝一声。
记者听到这儿,喏喏地放下了摄像机。
“告诉你们!”金力其格对会议室里所有的工作人员说:“不管呼拉贝特给了你们多少好处,你们都要把良心放正!”
隔壁屋子里,呼拉贝特正在通过监视器高兴地观看盘问金力其格的情形──
“政协,请肃静!”年轻法官对金力其格说:“我们开始调解,政协,你们难道不需要一位律师辩护吗?”
金力其格摇了摇头。
“政协,你们的政达公司欠了房地产公司20万元的债务,根据民法通则,你们应当尽快归还……”年轻法官在那儿一字一句地说着,又举出了一系列证据在手里晃了晃,接下来便问:“政协,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吗?”
“政协机关根本就不欠房地产公司的钱。”金力其格冷静地说。
“那么,这张借据你怎么解释?”年轻法官高高举起了一张盖了两个大印章的借款合同。
“请问,借款合同上签字的是县政协吗?”
“唔……”年轻法官犹豫了一下:“呃,是政达公司;可是,这个政达公司,不就是你们政协机关办的吗?”
“有何凭据?”
“这,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儿啊!”
“我就不知道。”
“金力其格!”傲慢的年轻法官直呼他的名字:“你不知道的事,不等于不存在。”
“既然存在,就应该有存在的证据。”金力其格有些生气了:“据我了解,县政协对这个政达公司既没下达过授权经营书,更没有出示过担保文件。公司的经营行为,县政协凭什么为他们负责?他们欠的帐,凭什么要政协替他们还?”
“你敢说你们县政协与这家公司没有联系?”年轻法官有些着急了:“那位政达公司的经理逢人就讲,我们是县政协的……如果他们不是打着政协旗号,当时的呼拉贝特经理岂能将20万借与他们?”
“呼拉贝特?哼!”金力其格冷冷一笑,说:“你们是相信打着政协旗号的人呢?还是相信我这个政协副主席呢?我现在正式声明,政协机关、包括我们的舞蹈学校,与政达公司毫无关系。这笔借款,你去找政达公司吧!”
这时,呼拉贝特的手机响了。
“喂,书记大哥,是我。哈……我在看法官审问金力其格哪。真开心呀!”
“胡闹,你怎么这么干?”塔拉克在电话里批评他。
“嘿,我看这小子这两天又欢儿上了。他一高兴我他妈的就难受……”
“赶紧放他走。市委领导今天要找他谈话。”
“谈话?谈什么话?”
“不知道。”
“肯定是处分他。”呼拉贝特洋洋得意地说。
“处分?你怎么知道?”塔拉克发问道。
“嘿!他们的驸马园至今不搬迁,我让土地局的几个哥们儿到市委告了他的状。看来,市领导是想处理他了。
“哼,你别太高兴了。”塔拉克提醒他说,“也兴许是提拔他呢!”
“什么,提拔他?不可能的事儿。”
“你怎么敢否认?”塔拉克告诉他,“我听说,新来的市委书记想提拔他当市委组织部长呢!”
“哈……书记,原来你担心这事儿啊!”呼拉贝特的脸上立刻显出了幸灾乐祸的神情,“书记大哥,这件事儿,已经彻底黄了!”
“黄了?你有什么根据?”
“实话告诉你。昨天晚上我去了老市长家。老市长亲自当我的面给那位常务副省长打了电话,坚决反对提拔金力其格当组织部长。那位副省长已经答应在常委会上否决这件事儿。”
“哈……太好了!”塔拉克在电话里开怀地笑了,“看来,今天他去市委是凶多吉少啊!”
“书记大哥,咱们有老市长坐阵,傻事儿也不用你担心。你就情好吧!”
“那,快放他走吧。”
“好好好,我马上放他走。”
会议室里,年轻法官仍然不放过金力其格。
“政协,别不承认。人家房地产公司已经起诉你们了!”
“他们看错人了。”金力其格一语双关地说:“我们是政治协商机关,不做买卖,不经商。你们在毫无证据的情况下讯问我们这样一个县级机关,是不合适的。希望你们法官好好学习法律知识,不要干扰我们的正常工作!”
“你!”年轻法官的火气一下子冒了出来。可是,就在这时,呼拉贝特两手叉在裤子兜里走了进来。
“呼拉贝特,你背后导演这种丑剧,无耻!”金力其格看到他,气愤地大喊起来。
“嘿……”呼拉贝特一声冷笑,“主席,别激动。塔拉克书记让我通知你:今天市委领导要找你谈话。你们夫妻俩违抗县政府的法令,占着驸马园至今不迁。市委就要处分你了,走吧!”
“走?”金力其格听到这句话,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盯着呼拉贝特看了一眼,立刻反问道:“我这个样,怎么走?”
“怎么走?”呼拉贝特撇了金力其格一眼,“你没长腿啊?”
“呼拉贝特,本人是长了两条腿。”金力其格哼了一声,冷冷地说道:“不过,我这两条腿是用来去政协上班的。不是往你这儿走的。”
“你想怎么样?”呼拉贝特有些莫名其妙。
“呼拉贝特,你们用警车把我拉来,就这么算了?”金力其格的脸色沉了下去。
“你们政协涉了案,就应该带你来。怎么,你不服?”呼拉贝特仍然不明白金力其格话里的意思。
“好吧,呼拉贝特,我告诉你一个法律常识。”金力其格点燃了一支烟,笑着对呼拉贝特说:“本人是省人大代表,未经人大常委会批准,任何司法机关都不准对我采取任何执法行为。你们今天明知故犯,不该给我一个说法吗?”
“这……”呼拉贝特显得有些懵了。旁边几位公、检、法人员也面面相觑,露出了惊慌之状。
“呼拉贝特,”金力其格看了看手上的表,“现在你们已经非法拘禁我三个小时了。马上赔礼道歉还来得及。我可是给你掐着钟点哪!”
听了这话,呼拉贝特一下子耍起了诬赖,“什么,赔礼道歉?想得美!金力其格呀,就算我们做错了,你能把我们怎么样?哼,你想赖在这儿讹我们一把;我还不管你了呢!爱走不走,老子忙去了。”
呼拉贝特说完了,拔腿就要溜。
“各位,”金力其格没有理睬呼拉贝特,反倒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冲几位公、检、法人员说道:“你们的副县长要走了;剩下的责任可都是你们的了。好吧,请你们也跟我走一趟!”
“金力主席,你要带我们去哪儿?”几位公、检、法人员害怕了。
“别怕。”金力其格慢慢地掏出兜里的证件,严肃对他们说:“本人是省委组织部的特邀调研员。我有权力让你们到组织部接受干部监察处的审查,看看你们还有没有资格当一个国家的公务人员!?”说道最后,金力其格厉声喊了起来。
“呼拉贝特县长,你不能走了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几位公、检、法人员一下子拦住了欲走的呼拉贝特。
“呼拉贝特,你不是要走吗?那你走好了!”金力其格不屑一顾地撇了他一眼。然后掏出了手机。
呼拉贝特立刻觉察了事情的严重性,顿时变了面孔,皮笑肉不笑地对金力其格拱拱手说道:“金力其格,就算我今天栽了。可……你也别得理不饶人呀。好,本县长代表他们几个向你道歉!”说完这句话,呼拉贝特气横横地转过了身去,向门外走去。
“站住!”金力其格毫不客气地喊住了呼拉贝特,认真地告诉他:“你把自己的位置弄错了。我们人大监督的是‘一府两院’。你作为一个副县长,只能代表政府道歉。至于检、法两院,你没有这个资格!”
“大爷,我服你了还不行吗?”呼拉贝特被弄得懵头转向,流里流气的作气一下子暴露了:“本县长亲自开车送你到市委,总可以了吧?”
看到呼拉贝特的言行,金力其格叹息了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敢劳你副县长的大驾。请把我送到火车站吧!”
法院门外,莺儿在一棵大树后面担心地盯着门口的动静。
大门打开了,人们走了出来。
呼拉贝特恭敬地把金力其格让上了自己的“大奔驰”。车子开走了。
看到这儿,莺儿像是不放心,又打开了手机:“喂,金瓶儿部长。金力其格又被他们带到别处去了。你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儿呀!”
“我告诉你了。对这种事儿,我没有办法可想……你别影响我开会好不好?”电话里的金瓶儿似乎生了气。
“算了算了。”水莺儿皱着眉头将手机一关,顺手拦了一辆摩托出租车。
“跟前面那辆车。”水莺儿告诉开摩托出租车的人。
“没问题。”开车人载了莺儿,追随呼拉贝特的车子而去。
赫拉火车站。
在售票口,垂头丧气的金力其格刚刚买了一张车票,就听到有人喊他:“金力!”
他转身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妻子。
“费拉,你怎么来了?”
“听说市委要找你谈话?”费拉冷淡地问。
金力其格沮丧地点了点头。
“是为咱们园子的事吧?”
“不知道。”
“金力,要是为了园子的事,你可以告诉市里领导,解决了。”说到这儿,费拉牵了金力其格的胳膊,两个人候车室坐了下来。
“解决了?”金力其格睁大了眼睛。
“不过,得请你在这儿签个字。”说着,费拉低了头,递过来一份文件。
文件上写了“离婚协议书”。
“什么,离婚?你疯了!”金力其格一下子急眼了。
“金力,我没有疯。”费拉十分冷静地说:“为了保护驸马园,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费拉,为什么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