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什么,离婚?你疯了!”金力其格一下子急眼了。
“金力,我没有疯。”费拉十分冷静地说:“为了保护驸马园,这是我唯一的选择。”
“费拉,为什么这样做?”
“塔拉克说了,只要我们俩离婚,驸马园可以不迁。”
“这是他们设的圈套,你怎么又钻进去了?”金力其格的嗓音震响了候车室,人们纷纷往这儿观看。
这时,水莺儿悄悄走进了候车室,看到金力其格夫妻二人吵架。她躲到了人群里。
“金力,我知道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可是……我没有办法了。”费拉说到这儿滴了几行眼泪,“驸马园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十一代了,我不能让它毁在我的手里。我有义务保护它!”
“费拉,我们夫妻共同生活二十多年,生儿育子,相亲相爱。一个园子就可以把我们拆散吗?”
“驸马园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
“为了它,难道可以不顾及我们夫妻几十年的情分?”
“金力,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费拉,如果我没有说错的话,这个园子在‘文革’中被没收了,建筑物被造反派砸了,整个园子被毁得一塌糊涂。可是,你的父母并没有为这件事而离婚呀。我是说,没有园子,日子不是照样过下来了吗?”
“金力,不用你提醒。我始终忘不了,是你在落实政策时帮助我们家要回了这个园子。也是你找到霍林发的建筑队,恢复了园子的原状。可是你也不要忘记,没有我父亲的帮助,你这个农村的孩子也进不了县城、当不了干部。我们家不欠你的!”
“我明白了!”听到这儿,金力其格深深叹了一口气,不再争辩了。
“明天是最后期限,请你考虑好!”说完,费拉扔下那张离婚协议书,起身走开了。
火车站前,金力其格怔怔地瞅着费拉开了黑色奥迪车扬长而去。
水莺儿看着自己可怜的主席孤独地站在那儿,脸上立刻露出一副怜悯的神色。
这时,火车进站的汽笛声响了。金力其格大步走向了检票口。
水莺儿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她慌忙向售票口跑去,急冲冲地对售票员喊了一声:“北辽一张!”
市委书记办公室。
市委书记将写字台上的红色电话机搬到面前,拨完了号码,客客气气地说了一声:“是老市长嘛,请你过来一趟!”
电话里传来老市长那傲慢的搪塞声:“我现在正忙哪,有事儿晚上再说好不好?”
市委书记听老市长这么说,急忙解释说:“可是,有一件大事……”
“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老市长在电话里的声音显得不些不耐烦了,“你先处理嘛!完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嗯,好吧!”市委书记显得有些生气了。他撂了电话,向隔壁间的秘书大声喊道:“金力其格来了吗?”
“刚刚上楼。”秘书马上回答了。
“叫他跑步上来!”市委书记严肃地下了命令,眉宇间充满了怒气。
第四集
第四集
楼梯上,金力其格疾步奔跑着。
来到市委书记办公室门口,他已经累得气喘嘘嘘了。
他吃力地抬起胳膊,敲了敲门。
秘书开了门。
“快进来!”看见是他,秘书连忙拉他进了屋子。
“老弟,知道是什么事儿吗?”金力其格担心地问秘书。
秘书抱歉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你快去吧,书记都等急了!”
在秘书引导下,金力其格大汗淋漓地站在了市委书记面前。
“你就是金力其格?”市委书记看见他,立刻站了起来,神色严肃地问道。
“是。”金力其格担心地点了点头。
秘书走了出去。
“金力其格同志,我受省委组织部委托,宣读你的任命书。”
“任命书?”金力其格大吃一惊。
市委书记拿起桌上的一份红头文件,庄重地宣读道:“经省委常委会讨论,任命金力其格同志为中共北辽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
“谢谢组织信任!”听完宣读,金力其格激动地喊了起来。
“金力其格同志,可把你盼来了!”市委书记念完了文件,高兴地离开座位奔向前来,与金力其格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市长办公室。
屋子显得乱了套。
老市长倒剪着一双手,急得在地上走来走去。
在场的有建委主任和相关官员。他们看着老市长的神态,一个个显得愁眉苦脸。
老市长停下来问建委主任:“怎么?必须下个星期开工?”
建委主任点了点头。
“你不会说政府没钱吗?”老市长问。
“我是这么说的。可是他马上反驳了我。”建委主任哭丧着脸说:“他说,这几年财政拨到这项工程800万,你们给弄哪儿去了?听这口气,好象他已经查过财政的帐了。”
“唉!”老市长急得出了汗。
“这事儿啊,就怨你决策失误!”坐在老市长身边的一位官员对建委主任说:“你就不该挪用这800万建那个别墅花园。”
“嘿,老哥,帮人家解决800万元,这可是天大的人情。”另一位官员敲山震虎似地说:“有多少回扣哇?”
“让我们也分享点儿吧!”旁边的人趁势帮腔。
“你们别说了!”老市长气得敲了敲桌子:“这款子是我同意转的。建别墅花园,也是为了改善北辽市的投资环境嘛!”
一句话,说得大家不敢吱声了。
“喂,副市长,”老市长瞅了瞅自己身边的一位官员:“从其它工程里挤出800万来。”
“不行。”副市长斩钉截铁地说:“今年的城投费已经分拨到具体项目上了,抽谁的资金谁就会叫唤啊。”
“那……”老市长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官员,说:“财政局,赶紧筹800万。”。
“那哪儿成啊!”财政局长摊开一双手:“这个月税收拖欠,资金紧张,公务员的工资还是硬咬牙发出去的呢!”
这时,一位官员讨好似地出了一个馊主意:“我看,只有一个办法,扣发工人的工资。一万人的城建大军,每人扣800元就是800万!”
听到这儿,建委主任吐了吐舌头说:“你别让我做损了。那是工人的血汗钱,你要是敢扣你扣去。我可不想让老百姓骂我的八辈儿祖宗!”
老市长不满地看了看眼前这几个人,说:“怎么,你们都没办法啦?!”
大家面面相觑。
“哼!”老市长憋了一口气:“那就暂且撂起来吧,等有了钱再说。”
“可是,市委书记要我下一个星期开工啊!”看到这个结局,建委主任急得站立起来。
“那,你冲他要钱去吧!”老市长也站立起来,气急败坏地瞪大了眼睛。
驸马园。
装饰一新的娱乐厅里,正在举行小型文艺演出。
小舞台的幕布上,写了一行大字:市文联艺术学校祝福金力其格部长在新岗位工作顺利!
在悠扬的“彩云追月”乐曲声中,水莺儿身着江南姑娘服装,跳着轻快的水乡舞蹈。
手携小花伞伴舞的孩子们,一个个脸上露出了活泼的笑容。
市委书记、县政协主席、霍林发、市文联主席、金力其格及市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张处长等人坐在了观众座位上认真地欣赏着,不时地鼓着掌。
演出结束了。霍林发高兴地走上舞台,拿了一堆小红包一个一个地分发给孩子们。
“这是霍爷爷给的,拿着拿着……”
小孩子抿了小嘴接过小红包,向霍林发道谢。
老市长家。
书房里,老市长脸色忧虑地站在桌子旁边,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桌子上的电话机。
“叮铃铃……”电话铃声响了。
老市长急忙抓起了听筒。
“老市长,我是‘重化’公司老裴呀!”
“老裴,市里发生了一件大事儿,你知道吗?”老市长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沉闷。
“知道知道,是金力其格复出了吧?”
“不是复出,是提拔重用!”老市长纠正了他的话,接着又问:“老裴呀,你考虑过没有,金力其格上台,对你意味着什么?”
“这……”老裴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说道:“听说他和达世华的个人关系特别好。他当了组织部长,会不会来个‘举逸民’,把我赶下台呀?”
“老裴,算你清醒。”老市长赞赏道。
“可是,我也没有犯什么错误。他总不能凭白无故……”老裴有些不相信地说。
“哈哈……你还想犯什么错误?”老市长哑然一笑,提醒他说:“你这二期工程资金不到位,就是你最致命的问题。人家利用这件事儿,可以大做文章啊。”
“港商违约,我有什么办法?”老裴不服气。
“可是,达世华在位的时候,为什么就没这问题?”老市长反问。
“那……”老裴有些害怕了,“我们怎么办?”
“一方面,要抓紧做港商的工作;另一方面,要按照我们原来的口径,把责任往达世华身上推。”
“可是……我们现在还没有凭据,硬往人家身上推,会不会……”
“要摆脱责任,这是唯一的办法。”老市长强调地说。
“好吧……”
“呃,我告诉你,明天市委书记和金力其格要去你那儿检查工作,主要是冲这个二期工程去的。你汇报时,要特别强调达世华的原因。另外,其它的事儿,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要给人家留下口实。”
“知道了。呃,明天你来吗?”
“我当然要陪他们去。”
“好好,只要你来,我心里就有底了!”
“休息吧。”老市长撂了电话。一转身,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拨了一个号码。
“喂,老孙吗?”
“老市长,是我。”老孙立刻回答了,“我听说,金力其格又上台了?”
“不是‘听说’,是事实。”
“省委怎么搞的,下台的干部还要提拔?”
“老孙啊,别说了。”老市长焦急地问起了另一件事,“你们那个纺织品出口合同,能不能快点儿谈成啊?”
“我正抓紧做工作哪!”
“老孙啊!”老市长立刻提醒对方说:“现在金力其格是组织部部长了。你们在仕途上的命运啊,可是在人家的小手里攥着哪!我不想看到你们因为工作不称职而让人家赶下台去!”
“老市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给你丢脸。”老孙在电话里表了决心。
“好吧!”老市长放下电话,舒了一口气。
“喂,你的电话。”老市长刚刚要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年轻的小媳妇举了手机走进来,“像是塔拉克。”
“喂?”老市长接过手机,问了一句。
“我是塔拉克。”
“你怎么才来电话?”老市长生气了,“是不是又去喝酒了?”
“没有没有。”塔拉克醉醺醺地坐在车子后座上,仰面冲天接着电话。前边的座位上坐了金瓶儿。
“我听说,你们今天把金力其格弄到法院去了?你们的胆子也太大了!”
“呃,你说这事儿啊……”塔拉克连忙直起身子来解释,“也不能全怪呼拉贝特。那个金力其格最近也太猖狂了。他到了政协不老老实实工作,却一天到晚搞什么新时期组织工作调研,不是找这找那的谈话,就是张张罗罗地开什么研讨会。他是不是精神有病,还梦想复辟呀?”
“塔拉克啊塔拉克!”老市长在电话里败兴地说道:“这句话啊,不幸让你言中了。”
“言中?……什么!”塔拉克惊慌地喊叫起来。
金瓶儿惊恐地转过了头。
“省委已经任命他为市委常委、组织部部长了。”
“这……不可能吧?”
“什么不可能?任命文件都下来了。”
“这……呼拉贝特不是说,那位常务副省长?”
“别说了别说了。”老市长在电话里制止住他的话,“这就是政界,这就是官场。知道吗?风云变幻,神秘莫测啊!你们啊,得赶紧想办法,尽量与他修复关系。明白吗?”
“这……”听到老市长放了电话,塔拉克怔怔地瞅着电话筒,半天说不出话来。
“书记,怎么了?”金瓶儿回头好奇地问。
塔拉克拉长了脸,没有说话。
车子拐进一个住宅小区内,慢慢停下了。
“书记,谢谢你用车送我。我下了。”金瓶儿打了招呼,开了车门。
“瓶儿,我送你上楼。”塔拉克说着,拉开了后面的车门。
“不用不用。”金瓶儿看了看车里的司机,极力推辞。
“我有事儿告诉你。”塔拉克不容金瓶儿分辨,下了车。
远处,昏暗的路灯下,停了一辆“大奔驰”轿车。
驾驶员位置上,露出了一双窥视的眼睛。
黑暗中,慢慢显出一张龌龊的脸。此人正是呼拉贝特。
车子后面,有人正拿了一架摄像机对着远处的塔拉克和金瓶儿摄像。摄像机的录制开关闪烁个不停。
摄像机画面上,出现了塔拉克与金瓶儿共同走进楼房和镜头。
“大哥,摄完了。还要不要等他出来?”后面的摄像者问道。
“不用了。”呼拉贝特盯着远处的楼口,发动了车子,然后吩咐道。“老三,下一步,照我说的去办!”
“好吧!”
楼道的阶梯上,走着塔拉克和金瓶儿。
“瓶儿,你家里有人吗?”塔拉克问道。
“我妈妈在家。”金瓶儿回答。
塔拉克叹息了一声,站住了。
“书记,你要告诉我什么事儿?”金瓶儿看着塔拉克问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