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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岚低头看了一下,脸上的红晕更加深了,是一盒早早孕试纸!
“我刚买来的。”左羽轩安慰似的搂着她,“你可以试一试,据说很准的。”
“我不懂……”
“我要你试一下!如果你怀孕了,我们马上结婚!”
“我们什么!”蓝岚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结婚!”左羽轩的声音仿佛像炸雷一般隆隆作响。“我们昨夜在一起了,不是吗!我会负责的!”
“你在开玩笑!”蓝岚的声音破碎,她面对的是怎样的一对兄弟!弟弟可以为哥哥善后!而哥哥是不是正在躲在哪里偷笑呢!难道所有有关他们兄弟的传闻还不够疯狂!
“我没有!”左羽轩笃定地笑着,目光里有一丝蓝岚看不懂的强硬表情:“我们是同卵双胞胎,小孩子生下来验基因都没有问题。”
“你真是疯了!”蓝岚不相信的喃喃自语。
第八章 情殇(二)
“没有小孩!”蓝岚把托着试纸的纸盒放到左羽轩面前,上面只有一条红线,“你现在满意了!”她的眼眶红肿,似乎哭了很久的样子。
左羽轩靠坐在皮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那张试纸,“可这并不代表昨夜……”
“不要和我提昨夜!”蓝岚一字一句的说,他们兄弟都是没有心肝的人吗!她从来想不到这种令人不齿的事情会发生在她身上,而左羽轩却好像天天经历这样的事一样。
“蓝岚,你不要自责了!昨夜是我主动来找你,你一点选择也没有。”左羽轩语气轻佻,“毕竟我们两个长得蛮像的,墨轩不会再回来找你,而我。”他自我解嘲的笑笑,“你难道没发现吗!我们两人之间也很和谐。”
“住口!”蓝岚掩住耳朵,“住口!住口!住口!”
她失控的又一阵干呕,连忙冲到洗手间,吐出清澄苦涩的胆汁。
左羽轩审视的靠在门框上:“我想,你刚刚把这试纸浸在哪里了呢!不会是自来水里了吧!他上前一步,抓起蓝岚的手腕。走,我们去医院!”
“不!我不去!”蓝岚慌乱的推拒着,“我不去什么医院!”可是她扭不过左羽轩强有力的手腕。她只觉得长这么大,头一次这么的无助。是的,她刚刚只是把试纸浸在茶水里,她才不要再和这一对兄弟有一丝的牵扯!
“求求你!我不去!”她无助的双手不知何时被左羽轩牢牢抓住,抽噎着被他拥入怀里,他的怀抱很温暖,也是那种干净清爽的刮胡水的味道,那淡淡的橘子混着薄荷的味道很熟悉,那阳刚的气味令她沉醉,就像……就像……
她猛然惊愕的抬起头,这味道就像左墨轩身上的味道!而她竟然渴望这个味道!
天哪!她怎么了!难道她是一个骨子渴望拥有很多爱人的荡妇吗!她见过圈子里那些所谓的美女画家,不是用笔作画。而是用自己身体,用年轻的身体去磕开通往成功的大门!
她也看过太多的男男女女屈从于单纯的肉欲无法自拔,她不想评判谁,但她绝不会允许自己陷入这样的混乱的感情里!
“好,我们不去!”左羽轩感到她身体的放松,以为她改变了抵抗的态度,他微笑着说,“不过,你得好好听话。”
蓝岚默不作声的任由他把她抱到床上,看着他脱掉鞋子也躺到她身边,拉过被子盖住他们两个,她推拒之后无奈的屈从,却僵硬的挺直肩背,“不要这么不合作,我只是想抱着你!”他诱哄着把她搂在怀里。
“好好睡一觉,宝贝!”他的下腭摩挲着她的头顶,“你昨夜累坏了。”
我才不会累呢!她在心里默默的抗拒着!可是,这怀抱是那么的舒服,温暖的体温像暖融融的暖气一样,温暖着她冰冷僵硬的身体。她抑制不住的打了一个哈欠,然后是又一个。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沉入了温暖甜蜜的梦乡深处。她仿佛回到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的她是幸福的,那时,她还没有遇到过墨轩和羽轩,那时,她的心还没有沦落,那时的她从没有经历过恐惧,背叛和邪恶的情感……
第八章 情殇(三)
蓝岚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七月的北京,酷热的夏天仿佛蒸笼般笼罩着她,空气里弥漫着烤化了的柏油马路气味。这个时候的中国美术馆却正是最好的避暑场所,因为这里有强劲的中央冷气系统。
蓝岚特意抱着一件长外套去看刚刚开展的文艺复兴精品展,长外套是为了抵抗冻死人的中央空调的,同学们曾经开玩笑说,盛夏的时候去中国美术馆避暑,得穿厚一些才行,而且还得每隔半个小时到外面的太阳底下暖和一下。
她站在美术馆的外面等了许久,也没见到有同学来,奇怪,大家不是约好了吗!她疑惑的独自买了票,走入展厅。
这是中午刚过的时候,好像还没有什么人,蓝岚披上长外套,一幅画一幅画的仔细端详。不愧是经典中的经典,她赞叹着逡巡在空旷的展厅里。等她穿过那个长廊形的圆弧形展厅之后,一个摆满了文艺复兴风格的雕塑展厅豁然出现在她眼前。
展厅正中央的一尊纯白的大理石雕像赫然跃入蓝岚的眼帘,那是一尊沉睡着的男子的雕像,这尊大理石雕像完美得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一般,微阖的眼睑上的长长睫毛、挺直的鼻梁、完美的唇型……
仿佛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了一下,蓝岚脸上的血色尽失。她几乎是跌跌撞撞的跑过去,蹲跪在地上,犹豫的伸出手抚上雕像的胸膛——手下是冰冷的大理石!没有生命、没有温度、没有咚咚的敲着她的指尖的心跳声,什么都没有……
那是一种从未感到过的沁寒入骨的心痛和绝望!
“不要!我不要!”蓝岚感到她的泪水滑过下颌,滴落在大理石像没有生命的苍白嘴唇上,她的声音已经嘶哑,“我不要你是石像!活过来!活过来!”
她感到有人扳过她的肩,一个声音隆隆的说:“小姑娘!不要触摸展品!”她绝望的回头,看到美术馆里的保安穿着可笑刻板的制服,手里正拿着电棍向她挥舞着。
“不!他不是展品!他是活的!活生生的!”她也疯狂的吼回去。
疯了!
一切都疯了!
那个大理石像不知怎么的活过来了,拉着她向外面逃去,而那个保安在后面吼叫着追着他们,喊着:“不许带走展品!”蓝岚咯咯的笑着,这情形好像前些时候玩的反恐游戏一样,惊险而刺激!
蓝岚只觉得跑的肺都要炸了,展厅空旷的空间里回荡着他们急促的脚步声,而跑在前面的他一直也没有回头,她能只看到他后脑上飞舞的黑色头发。
蓝岚跑啊跑啊,好像终于甩掉了那个可恶的保安,但是跑在前面的他就是不回头。
“喂!”蓝岚喊他,“你别光顾着跑啊!你怎么就不回头呢!”
他猛然停步,回过头,俊美的脸庞上铭刻的都是忧伤,蓝岚惊讶的发现:他的脸庞和身躯,一半已经变成血肉之躯,另一半却还是冰冷的石像!
“害怕了吧!”他伸出冰冷的石像那一边的手,托起蓝岚的下颌,用了然而痛苦的眼神注视着她,“我这个样子,你还会爱我吗!你还会吗!”
第八章 情殇(四)
“开玩笑!你这些胡说八道都是在哪儿听来的!”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虚掩的门外传进来,把蓝岚从深沉的睡眠里惊醒。她皱着眉,觉得口干舌燥、头疼欲裂,她在那里!
她刚刚好像做了一个恶梦,梦里她伤心极了,哭了又哭。可是,等醒了之后却想不起梦里的情节。
那个声音还在说话,只不过时断时续,都是发出单音节的字眼。好像声音的主人正在听电话一样。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室内所有的光线,唯一的光线就是从半掩的门缝里投进来的灯光。蓝岚扭过头,挣扎着看了一下墙上的石英钟,红色的数字显示着5点钟,不知是指的早上5点还是晚上5点!
那个声音笑了,是那种敷衍而且还带着诱哄的笑声,“你听好了!没有人能代替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我的床上没有别的女人!那些都是不实的传言,好了,时间不多了,我要挂电话了。”这个声音好熟悉,蓝岚努力地回忆着……
是左羽轩!
她惊讶的忆起那一夜,正是这个酷似左墨轩的低沉嗓音,用这种亲密而诱哄的语调,一遍遍的赞美着她……她失神的躺着,忆起左羽轩对她的点点滴滴的温柔。
天哪!而现在,也正是他,用同样的语调对另一个女人说着甜言蜜语。这样的左羽轩,是她从未见过的!胸口那沉重的疼痛感觉,竟然是妒嫉吗!
她是怎么了!难道她还对这两兄弟抱着任何幻想吗!她难道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一个她自己曾经深深鄙视过的那种女人!她暗暗的握紧拳头,她不能任由自己的感情徘徊在两个人之间。
她是爱着左墨轩的,而且会永远爱下去!无论他是罪大恶极的罪犯还是一文不名的白丁!她都会爱他。但是,这种爱也正像她爱着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的那种爱,已经超越了欲望,没有了独占的心情,因为她知道她要不起!
在经过了这么多之后,她已经没有资格去取得他的爱了。她只想把这份感情永远地放在心里回味,而不会满世界的去张扬,更不想让左墨轩或左羽轩知道。她需要离开这里,躲在一个无人的地方去独自舔舐伤口。
门开了,左羽轩轻轻地走入房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静静地在蓝岚的床头站了一会儿,然后,沁凉的手指摸上她的额头,她听到他的叹息:
“小东西,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该拿你怎么办!
蓝岚闭着眼睛,继续装作熟睡着的样子,他坐了一会儿,就出门去了。她听到他吩咐服务员不用打扫这个房间,他有急事去去就回,不要让房间里的那个病着的女孩独自离开。服务员答应着,门关上了!
蓝岚带着一丝嘲笑的想着:每一次,都是她带着破碎的心的从床上逃开,从左墨轩的床上!从左羽轩的床上!难道这就是宿命吗!是她无路可逃的宿命!
这一次,她不想再重复这种无谓的挣扎,她会小心收拾破碎的心灵,然后彻底地走出他们的生命。
第八章 情殇(五)
蓝岚把头靠在火车的车厢壁上,手里拿着手机拨通了丁慧的电话,铃声响了还不到两下,丁慧就接听了,她的声音急切得像打枪一样:
“喂!是蓝岚吗!你现在在哪里!给你打电话你关机,那个左羽轩找你都快找疯了!”
“我没事!”蓝岚极力压下头痛的感觉,“我在火车上,我只想问你,你有没有向他透漏我知道了瑞翔集团的事!”
“当然没有,你在哪一趟火车上!是回内地吗!”
“是的。”蓝岚木然的目光望向窗外飞驰而过的茫茫戈壁滩,列车行进的方向是西面,“我是回内地。”
“你坐的是哪一趟车!”
“不记得了!”蓝岚闭上眼睛,“我没事,你不要告诉别人和我通过话!是的,莫凯也不要告诉!”
她按下关机键,合上手机,然后舒了一口气。她不是不想告诉丁慧,而是怕这个大小姐口无遮拦的又不小心透漏她的行踪。
望着窗外戈壁中逐渐出现的皑皑雪山,这趟火车其实是开往新疆,他一定以为她会回内地,可她偏不,她会一直向西,她的目的地是喀什——那个全称“喀什噶尔”,维语义译为“宝玉石集中的地方”的城市,它遥远的存在于茫茫的沙漠戈壁的边缘,依偎在昆仑山的脚下,那里,是他们出生的地方。
火车车厢里正在放的歌就是刀郎的《喀什葛尔的胡杨——我俩的爱情,停留在哪个世纪》,这是一首老歌了,是她刚上大学时听的,那时,这个来自新疆的无名歌手因一曲《情人》和《冲动的惩罚》风靡全国,所有的同学都爱上了刀郎那特有的沙哑歌声。
这首《喀什葛尔的胡杨——我俩的爱情,停留在哪个世纪》,当时听来并不太出彩,可是当那维族风格的旋律响起,他沙哑的深情歌声回荡在车厢里的时候,蓝岚仿佛感到每一句都是唱在她的心里一样:
从来没仔细想过应该把你放在心中哪个地方,
你从来超乎我的想象。
才应该把你好好放在一个地方收藏时,
你却把我淡忘。
而我在记忆里面苦苦搜寻一点一滴感情希望,
你能够回心转意。
你告诉我人一生一世就这一辈子,
而你不愿意为我放弃。
我觉得我应该换种方式与你相遇,
哪怕是今生不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