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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梵啊，”秦叔喝了口水，用手拍了拍墨卿云的背：“我知道你一个大男人带着卿云这么个小女孩是不大方便，但是好歹你也要多关注关注卿云。你大概还不知道，她这几天在学校可是被欺负惨了，如果不是我今天刚好遇到了，恐怕这孩子回来又要忍下去了。”说着还看了一眼墨梵，他的孙女正好和墨卿云差不多大，所以这个年龄的女孩他最是关注。
“抱歉。”墨梵微垂着眼帘，手里却是握紧了拳头。
“不是哥哥的错，卿卿的事情卿卿会自己解决。我做的事情我会自己负责。”还没等秦叔说话，墨卿云就站了起来，看向秦叔的时候，背挺得笔直。
秦叔看了眼墨卿云，又看了眼墨梵，心里一阵阵的高兴和难过都混杂在了一起。这两个孩子都是难得的好孩子，但若是好孩子都要付出他们所付出的那些作为代价，他宁愿没有好孩子：“卿云小公主误会了，秦叔没有要定你哥哥罪的意思，秦叔就是想问问，你哥哥有没有把你交给秦叔，让你直接拜秦叔为师的想法。”
秦叔用惯常和自己小孙女说话的口气哄着墨卿云，但是眼睛却一直看着墨梵的方向。
其实自从他知道了墨梵和墨卿云家里的事情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着要怎么才能去帮助他们。墨梵是他带过的学生，他的性格他多少知道一点，虽然家境不好，但是自尊心很强，非常的上进。如果不是他问了墨绎中尉，恐怕现在都还不知道墨梵家里的情况。
至于墨卿云，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他也能看的出来，这个小女孩和墨梵在各个方面很有着异曲同工的样子，同样的父母双亡，类似的处境，还有同样强的自尊心，只不过墨梵用淡漠的表象隔离了一切，而墨卿云则用快乐的假象迷惑着所有人。
“好。”秦叔想到的东西，墨梵怎么想不到，只不过一直都没有往那里去想而已，如今秦叔把话给说开来，墨梵在心里过一遍，也就知道了秦叔的想法。
对于秦叔，墨梵还是非常感激的，但是若单单只是这个原因，墨梵是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墨梵知道，墨卿云是真的不喜欢学校，她自己学习的效率比起学校来说要高得多，并且她在文物方面也很有天赋，他的古玉观音她只看过几遍就能够记住上面所有的特点，虽然翡翠观音还没有做好，但是现在也已经看得到其圆润柔美的雏形了。
听到墨梵的话，墨卿云连忙拉了拉秦叔的衣服，端着水就跪了下去：“师傅。”
秦叔赶紧接过了墨卿云手中的水，拿过来喝了一口，然后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凤形玉环塞到墨卿云的手上，将墨卿云给扶了起来：“现在你就是我的徒弟了。你还小，虽然是要跟着我学习文物历史，但是正规的学习还是不能丢了。到了年龄我会让你去考试，要是考不过，就别怪我狠心了。”
“师傅放心吧，徒儿才不会让师傅有狠心的机会的。”墨卿云将东西放到墨梵的手上，笑嘻嘻的好不可爱：“师傅，这是真品吧，你别给个仿品来糊弄你可爱的徒弟。”
“你啊。”秦叔指着墨卿云，看她对着那块玉佩一副财迷的样子，就感觉好笑：“行了、行了，这是晚清时期仿制的新石器时代凤形玉环，你看看，这凤首与凤尾紧密相接，凤身弯曲作环形，是典型的良渚文化玉器。这块虽然是仿品，但是仿的很好，又是清朝的工艺，也算不上是亏待咱们的小公主了。”
“谢谢师傅。”听到秦叔的话，墨卿云立刻就窜了出去，将东西放到家里专用的收藏室里。
“我们的卿云小公主以后还是叫我秦叔吧，听小公主叫师傅，这感觉就是比不上叫秦叔。”秦叔看到墨卿云往卧室里一进一出手上的玉环就不见了，也猜到了墨卿云是将东西给放起来了。
“秦叔。”乐呵呵的吃着墨卿云送上来的刚刚热好的猪脚，秦叔心里那个美啊。
“今天真是高兴。”吃完了一个猪脚，秦叔拒绝了墨卿云继续递上来的：“墨梵，明天开始，你每天下午两点把卿云送到我那儿去，晚上五点来接她。其他时间你要帮她安排好，虽然不去学校了，但是功课不能够放下。”
墨梵点点头：“卿卿很自觉。”
“那好，那我也不打搅你们兄妹两个交流感情的世界，我这个糟老头就先走了。”站起身，秦叔眼尖的就看到了坐在一旁啃着刚刚准备给他的那块猪蹄的墨卿云，对着墨梵笑了笑，眼里都是宠爱。
很好，不愧是他老秦的徒弟，就是跟他一样，喜欢吃猪脚。
送走了秦叔，墨梵也看到了啃着猪蹄的墨卿云，在墨卿云已经长出来了一些头发的头上摸了摸才拿起放在一旁的扫把，扫起地来：“以后多买点。”
墨卿云抬起头看着墨梵的背影，笑着又大咬了一口猪脚。她喜欢吃猪脚，但是被哥哥这么关心的感觉，她更喜欢。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哥哥，即使哥夫也许需要二人世界。
随便收拾了会儿，墨梵就着前一天的剩菜和墨卿云一起混了一餐。虽然说是剩菜，但是因为墨卿云顾忌着哥哥的身体，做的都非常好，所以只是随便热一下，比起外面的食物来也要好得多。
吃过饭、洗了碗，墨梵和墨卿云一人一边的窝在了沙发上，两个人都是随意的直着腿，上身瘫在沙发上，不看两人的性别和身高，这两个人的动作几乎可以完美的重合起来。如果不是知道墨梵是独生子的人，都不会想到，两个月前，墨梵和墨卿云还是互不认识的两个人。
“叮叮叮……”
大概是注定墨梵今天没法休息，刚刚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电话的铃声也接连响起，吵得墨梵一阵阵的皱着眉。
“喂。”拿起听筒，墨梵的声音没有任何的拨动。
“是墨梵先生吗？我是赌徒，今天你有没有时间？”
“有。”他知道他家里的电话？虽然心里惊讶，但是墨梵声音仍旧淡的没有起伏。
“刚刚我这里来了一批毛料，数量不少，质量也不错，不知道墨梵先生有没有什么兴趣？”
“有什么限制？”
“没有什么大的限制，只有一点，就是必须买到十公斤的毛料。相信以墨梵先生的能力，这点限制应该是无足轻重的。”
“有多少人？”墨梵心动了，听到赌徒的话墨梵就知道，这样一个机会太适合他了。
“加上墨梵先生，一共十个人。身边带多少人不算，晚上六点我家院子会准时开放。”
“好。”
“那么在下就恭候墨梵先生了。对了，墨绎先生最近好像不在，不过我这里招了几个切石师傅在，不会让墨梵先生的翡翠蒙尘的。”
“好。”啪的将电话机挂掉，墨梵发现，赌徒似乎对墨绎非常的关注，并且这种关注不同于普通的注意，而更像是忌惮。
墨绎这个普通的中尉，虽然年纪不大位置就不低，但是有什么东西是能够让这么一个混生活的人忌惮的？
墨梵想不清楚这个问题，也没有打算纠结这个问题。
26、赌一盘
“卿卿，”注意到墨卿云自从他挂了电话就一直眼巴巴的望着他，墨梵将一杯白开水递给了和他一样一向都不太喜欢喝白开水的墨卿云：“今天晚上一起去赌石。”
“好。”点点头，壮士断腕一般的喝下在她眼里如同毒药的白开水，墨卿云很明白，哥哥的意思是，如果她不喝完这杯水就不带她出门。
可是哥哥，为什么你不喜欢白开水，就逼着她喝？
“哥哥，上次墨哥哥搬回来的那块毛料在什么地方？”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墨卿云放下已经干干净净的水杯，眼巴巴的望着墨梵。
“收着在。”仿佛不经意的看了一眼身上原本挂着净瓶吊坠的地方，只有墨梵自己知道，为了节省家里的空间，他把毛料和收藏室里那个放着各种孤本、珍本书的箱子一起放到了空间里面。虽然他还想将其他的东西也放进去，但是终究还是不想将那个地方改变的太多。
“我去打扫收藏室。”墨卿云点点头，从沙发上滑下来往收藏室里走去。她的主要目的实际上是哥夫，但是既然哥哥没有想到，她也不要多嘴好了。
“多看看里面的东西。”等到墨卿云进了卧室，墨梵突然补充了一句。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收藏室里面的东西都是父母在世的时候收集的，他相信，能够被父母收藏起来、并且遗留给他的，都不是次品。
“是，哥哥。”墨卿云欢快的声音从里间传来，墨卿云微微摇头，自从墨绎走后，这丫头似乎越来越调皮了。
墨绎，墨中尉，他也离开这里不短的时间了。
墨梵无意间看了一眼已经很久不曾用过、被他从卧室挪到了客厅的成化斗彩杯，有时候也会突然不明白，对于墨绎这个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当人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格外的快。因为要去看毛料的原因，墨卿云早早的就把晚饭给做好了，两个并不饿的人对付着吃了一顿相当好的晚餐，五点钟上下就出门往城隍庙走去。
“哟，墨先生，我还说让人去接你的，没想到我倒是差点多此一举了。”赌徒依旧是那副瘦小事侩的样子，若不是亲身经历过，完全看不出他会拥有那样锐利的气势。现在的他就站在他的院子口，看到了墨梵，语气中透着各位的亲热。
“谢谢。”墨梵的语气仍旧是不咸不淡，没有波动，赌徒已经习惯了墨梵的这个语调，而其他人却都在心里重新打量起墨梵。
这个少年是谁？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人，却得到了赌徒这个家伙的如此的优待。是他们的消息太落后，还是赌徒的能力太强？
虽然想什么的都有，从头到尾，就没有人怀疑墨梵的实力。在申城只要有些能力的人都知道赌徒，而赌徒的一鳞半爪，就足够让大部分人不敢乱动。
这中间自然不包括那些传承多年的世家，但是世家在没有必要的时候，也不想招惹赌徒，赌徒身后所代表的那个世界，他们还不想参合进去。
“那是你笨，用你那笨笨的脑袋去想着哥哥聪明的脑袋，怎么不是多此一举。”墨卿云仍旧是一来就和赌徒杠上了，似乎墨卿云只要一遇上赌徒，就和的爆竹一般。
赌徒呵呵一笑，对于墨卿云的话完全没有计较。他知道墨卿云是在试他的底线，但是说句实话，对于那个人保护在羽翼下的人，他很感兴趣，他的老大也很感兴趣，所以他不会出手。
至于这个小丫头，看那样子，那人是把她当姑娘疼了，没事干，他可没有去招惹那人的爱好。
“时间差不多了，人也来得差不多了。都是我这的老客户，我也就不再罗嗦了，还是那一句话，不遵从赌石界规则的，在我这里出了任何事，我都不管。现在我来开门，都进去吧，门只开这么一次，如果还有没到的，不会再开门了。”赌徒看了眼来的人，呵呵直笑，这人来的还真不少，看着那些急着打电话的人，等会儿恐怕就会有好戏看了。
看了一眼只有两个人的墨梵和墨卿云，赌徒提高了警惕，这两个人他得护好了，就算他们没有买毛料，也不能让他们横着出他这个院子，当然了，只要他们不横着出他的院子，怎么样都可以。
打开高杵在大门上的铁将军，赌徒一推，两扇大门就被吱呀吱呀的开到了最大。站在门口的人们虽然还顾着自己的形象，但是也是一个劲的往里面走着，就怕门关上了，他们还没有进去。
墨梵和墨卿云倒是没有去和他们挤的想法，他们两个年龄都不大，身体也算不上太好，若是在这里就出了什么事，绝对是得不偿失。特别是墨绎曾经大致同墨卿云说过这个院子布置，所以墨卿云是紧紧的拉着墨梵的手，跟着人群的后面慢慢的往大门的方向挪动。
“你们俩个倒是不急。”最后才看到墨梵和墨卿云两个人进来，赌徒眯着眼睛，意味深长。
“我们当然不急，要是我们一着急，一不小心摔到了，说不定就得横着出去了。”墨卿云也不怕赌徒知道，反正她家哥夫跟她说了，让她自己找准底线，然后随便和赌徒过过招，赌徒看着他的面子上，不会对她出手，反而会教她点东西的。
对于这种事，墨卿云挺相信哥夫的，所以看到赌徒，她就小心翼翼的跟他对了上去。
赌徒听到墨卿云的话，在心里叹了口气，他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竟然遇到了个这么好玩的丫头，还不能收走，最郁闷的是，还得帮那人□，实在是，好事做不得：“说不过你这丫头，等会儿你哥哥去看毛料，你若是无聊了，就来找我，我这里还有点东西给你消磨时间。”
“条件呢？”墨卿云叉着腰，看着赌徒，脸上都快要笑出一朵花儿了。
“来赌一盘。”赌徒看了眼墨梵，感觉神清气爽。自从上次他压在这人身上的筹码让他赢了一盘后，他可是好久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