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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喜欢的人?”于兰歪着脑袋,想了想,摇摇头,“还是猜不到。”
“就是你啊!”我指着她哈哈地笑。
“我?”于兰惊讶地说,“张健,我说过吗?”
张健仍然嘿嘿地笑,并不回答她。
“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张健中午告诉我第一次是他女朋友,不是你还是谁?”
于兰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先前的欢笑从她身上消失干净。
我看到这样的情景,感到很尴尬,似乎明白了什么,把嘴唇闭了起来,然后借故到洗手间去了。
当我回来的时候,张健似乎从先前的醉意中清醒了许多,一脸的怒容,而于兰的眼角似乎还挂着泪痕。
“喝!喝!”我开始调解紧张的气氛。
张健在我的催促下也拿起酒杯,我们又继续海阔天空地闲侃起来。
第二天是星期天,我来到市图书馆。
我办了入馆阅览的手续后,开始从一楼阅览室查找,但没有找到要找的目标,然后来到二楼阅览室,依然没有找到,接着来到三楼。当我推门进入,我立刻看到了她。她坐在一个不显眼的位置,面前的桌上放着一叠书。她正沉浸在文字当中。
我没有立刻去打搅她,而是悄悄走到一个僻静的位置,随手从身边的书架上拿了一本书,然后翻开。当我把眼光扫到书页上的时候,看到自己竟然拿的是一本关于专业养猪的科普读物,无奈之中,我开始了解这种家畜的习性和饲养方法。
我不断与关于猪的描写文字做斗争来消磨时间,而她似乎像是凝固在屁股底下那张可恶的椅子上,似乎图书馆内进进出出的人中没有一个能够打搅她刻苦用功的心态,是什么书值得她如此投入?一个姑娘有这样的心态真是难得。我暗暗想,我所认识的女子当中只有一个有她这样的精神,那是大学时期被我们称之为只能靠用功才能获得自信的女生,而现在这种情形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小城市的图书馆里一位普通的女子身上看到令我深感意外。从心里我突然有了一种对她的敬佩,这是抛开我的生存哲学而触发的感动,即便我十分痛恨她深陷于书堆的行为。
直到快要闭馆的时候,我终于看到她把目光离开了书本,开始整理桌上的书籍。我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装出一副舒展的样子,像是要离开。看到她进了一堆书架,于是我立刻跟了进去,绕到一个她必定要通过的走道,然后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装着读得非常认真。一会,我感到她开始向我走来。
“对不起!能把腿让一下吗?”我听到她悦耳的声音。
“什么?”我像是被她惊醒,茫然地抬起头来。
“怎么是你!”她很惊讶地对我说。
我装着没有认出她来,故意说:“小姐,我们认识吗?”
“怎么?你认不出我。”她更惊讶地说。
我转动眼球,故意在思索,“你是──”
“我姓刘,你不是那次找我父亲的人吗!”
我像是突然醒悟过来,脸上立刻浮现出非常惭愧的神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记性真不好。得罪了!刘小姐。你怎么在图书馆?”我问。
“我一直在这里学习,我是这里的常客。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星期天闲得无聊,一无聊就喜欢往图书馆跑。所以就来了。”
“无聊可以四处走走嘛!”
“我在这没什么朋友,一个人闲逛很寂寞,还不如在这里感觉好。”
“你从哪来?”
“深圳!”
“你从深圳来?”她惊讶地说。
“怎么?有问题吗?”我看着她问。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没什么,是我的心理反应,没什么理由。”
“你这是要走吗?”我问。
“快关门了!你不走吗?”
“才几点就关门!”我不满地说。
“快五点半了!”
“是嘛?”我看看表,“哎哟!我要走了,差点误了大事。”
于是我和刘佳一起离开了图书馆。
在门口,我拦了一辆出租车。
“你上来吧!我去的地方正好从你家路过。顺车!”我对刘佳说。
她没有拒绝,大方地上了车。
“你在图书馆读什么书?”我问。
“读我专业方面的书,是管理类的!”
“你是管理专业毕业?”
“不是,我正在上工商管理函授本科。”
“真是太巧了!我也是管理专业毕业。”
“你哪个学校毕业?”
“重庆大学。”
“本科?”
“就算是吧!”
“毕业分配到深圳的?”
“没有!自己瞎闯去的!”
“你真勇敢!”
我侧头凝视了刘佳一秒钟。然后用极其独特的声音说:“真是很奇怪!”
“奇怪什么?”她问。
“我这是第一次听到一个姑娘用这样美妙的词汇表达对我的称赞。”
刘佳脸红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
“你在深圳干什么?”
“没干什么,瞎混!”
“你和我父亲以前认识吗?”
“不认识!我是通过李总介绍的。”
“你找我父亲有什么事?”
“有一点生意上的事!”
“办成了吗?”
“没有什么办成办不成,我无所谓。”
……
第二十四章 勾引
我从李总的嘴里了解到从上海来了几个神秘的人物。他们的出现是我早就料到的,但没有想到来得这么巧。于是我开始在酒店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度着步子,思考我面临的复杂形势。最后我决定会一会这几个人。
我找到了上海人下榻的酒店,在一楼大厅服务台上打听他们的房间。一位长相可爱的服务小姐对我的查询似乎很不情愿,我竭力使自己保持微笑,对待小姐冰冷的态度。
“是哪天登记的?”她问。
“最近几天。”
小姐翻动着手中的登记簿。
“没有你找的人。”
“不可能啊!”
“难道我还骗你不成?”她很霸气地问。
“能让我找找吗?”
“不行!”
“你看这样。”我换了种方式,“如果我能在这找到我朋友,我就在这登记个房间。你看能否行个方便?”
“这与你住不住没有关系,我们有规定,不能把旅客登记簿给外人看。”
我舒心地笑了笑,用很温柔的目光投射到对面这个顽固的小姐身上。
“小姐,请问你贵姓。”
她犹豫了一下。“姓李,你问这干嘛?”
“没什么其它的意思,我觉得你很独特。”
她侧脸讥讽地笑了笑,没有说话。
“对不起!能否再问你一下你叫什么?”
她似乎对我的探询十分厌烦,“无可奉告!”她头也不抬地说。
我立刻表示非常惊讶,“你怎么会有这样怪的名字?”
“你什么意思?”
“‘李无可奉告’,名字起得很让人不可思议!”我非常认真地说。
她轻轻地笑了起来,然后摇摇头,对我这种滑稽可笑的言谈有了某种放松。
“小姐,你干嘛摇头呢?我有什么让你不可理解的地方吗?”
她没有回答我的提问,而是问我:“你从哪来?”
“一个穷地方,深圳!”
“深圳是个穷地方?”
“对我来说是这样。我是个穷光蛋!”
“看你不象!”
“是不是穷光蛋可以从外表看出来?”我问。
“你衣冠楚楚,根本不象穷光蛋。”
“那你看我像什么?”
“像个老板。”
“既然你这样赞美我,我不能对这种赞美没有回报。你愿意中午陪我吃饭吗?”
她不好意思地微笑了起来。“不行!”她回答非常干脆。
“不要拒绝一个对你的美貌感到惊叹的男人。你愿意伤害一个对美执着追求的心灵?从你娇嫩的嘴唇里不该发出这样令人悲痛欲绝的话。如果中午不行,晚上怎么样?”我满脸愁苦地建议。
她脸上飞起红霞,被我夸张的称赞搞得不知所措。
“不行!”她开始变得犹豫不决。
“你几点下班?”我问。
“五点。干什么?我不会和你去的。”
“那么我五点再来。就这样,你一定要等我!”我投给她最迷人的微笑,然后也不再听她给我回答径直离开了酒店。
我回到华都酒店,在自己房间的镜子前仔细地端详自己。那是一副极其平常的脸,黝黑的肤色,没有任何可以吸引女子的地方。如果不是在我眉骨下面潜藏着一双具有感染力的瞳孔,那是带着寒冷和热情、高傲和卑贱、敏感和麻木、嫉妒和宽容、正直和邪恶、快乐和伤感的目光,如果没有它们来暴露我内心的世界,我必定没有打动任何女子的能力。
小时候我是一个非常羞怯的男孩。自从我知道在我这种性别之外还有一种神秘的性别,于是我就有一种对这种神秘的好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眼睛开始回避她们的目光,羞于目光的对视,它使我感到惶恐和紧张,这种感觉是出自于内心的自卑和生理的成熟。我神秘于她们的身体、性格和爱好,这是一种青春期烦躁伤感的萌动,我可以在她们背后目不转睛地注视她们,在她们没有注意的时候观察她们,但当她们用目光毫无愧疚地投来一瞥的时候,我立刻就像一个窃取了邻居婴儿手中糖果的小偷感到万分惭愧。
这是一种我才有的懦弱,还是许多人都有的病态,我不知道。直到我在大学一年级的时候都不能解决这个内心的卑贱。
有一天,当我把目光从一个灿烂的脸蛋上离开的时候,我开始痛恨这种性格上的无能,开始咒骂自己。我一定要战胜这种胆怯,否则我是一个永远不能在异性面前具有自信的男人,将永远是一个被她们轻视的软弱分子。当经过一夜的思想斗争之后,我终于决定开始意志和品格的锻炼,于是第二天,我在从学校到解放碑的二路电车上开始这种磨练。
那是一个天真、有着如月儿般容貌的十六七岁姑娘。我从她一上车就把目光投到她的脸上,也只在不多久她就发现我眼睛的光芒。那一刻当我们的目光碰撞到一起的时候,我们同时都感到了冲击,她的目光立刻躲避了。但我没有,我克制住自己的恐惧,用顽强的意志支撑自己。那时我已不是对美的欣赏,而是为了完成一件我生命中必定要完成的事业。现在想起来我那时的脸孔一定是扭曲和僵硬的,在那个被我当成试验品的姑娘眼里一定是丑陋且不堪入目,但愿我的行为没有给少女的心灵带来什么伤害,不会再因为我邪恶的注视而永远回避在她未来的生活中投向她的美好目光。
女孩后来虽然再没有与我对视,但她一定知道我在那一刻一直没有把眼睛离开她的脸蛋,因为女孩不时匆匆扫过我身体的眼神使我察觉到女孩徘徊摇摆的心态,我不知道女孩为何要这样,是想知道车上这个无知的男孩是否依然在注意她,从而提防我,还是被我痴情的目光吸引。
当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我知道自己干了一件大事,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知道自己开始有了自信,从女人身上得到的自信,我非常骄傲。以后我经常在公开的场合把目光投向最亮丽的脸蛋,虽然有时得到的是蔑视的白眼,但也得到过温柔的回报,当我目光的技巧提高到一个可以挑逗和撩拨的境地,从目光中可以随时透出悲苦和傲慢、辛酸和满足,我于是再也不怕她们的瞳孔,于是我的眼睛成了征服她们的武器。
下午,我整理了自己,使自己很有一种青春的气息,黑色的皮夹克配上黑色的西裤。在我梳理成型的发型上透出黑色的光泽。我在镜子前整理了自己领带,摸摸溜光的下颌。对那样一个女子需要这样吗?我问自己,谁知道呢?也许勾引她毫无必要。
我准时出现在她面前,她对我的出现似乎没有吃惊,而是感到羞怯。
“你这人真无聊!”她说。
“不要这样丑化我,一切的过错都是你引起的。谁让你对我的冷漠让我对你的气质产生浓厚的兴趣。你需要换衣服吗?”
“我没答应你!”
“你看我们是去川菜馆还是吃西餐。”
“你邀请女孩子都是用这种蛮横的态度吗?”
“不!只对顽固的女孩子这样。”
“你不要再费心了!我有男朋友。”
“这么说你没有结婚,那对我可是个好消息。”
“你这人太难缠了,我求求你不要再这样。你要看登记簿对吗?我给你看就是了。”
“现在晚了,我对登记簿没有了兴趣,我的兴趣转移了。”
“你怎样才能罢休?”
“陪我吃饭!”
她咬着嘴唇沉吟了半饷,“好吧!你答应就骚扰我这一次,以后不再缠我,我就答应陪你吃饭。”
“我很乐意接受你的条件。你现在就下班吗?”
“不!我要等接班的人来。”
“但愿不是很长,否则我要诅咒这个迟到的人。”我恨恨地说。
她看着我焦急的表情笑了起来。
她并不姓李, 而是有一个非常难得的姓──慕容,名倒是很普通──晓君。我们在一家西餐厅坐定,要了咖啡、牛奶、甜点、比萨饼、一盘水果。
她很迷人,这一点毫无疑问,但如果不是有心事在身我可能会喜欢这种情调。
“慕容,我明天搬到你们酒店,不知你是否愿意。”
“那是你的自由,你不该征求我的意见。”
“我们现在是朋友,对吗?”
“不要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