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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荷记-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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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冷漠,无能为力的悲哀。这种复杂的情绪通常是属于成人的,但敏感聪慧如她,已经过早就体会到了。

我心中一声长叹,将她环进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云深,别伤心。舅舅会安排照顾好那位老太太的。”

这时,随着一阵嚷嚷,一对衣着光鲜的中年夫妇大步跨进办公室,身后牵着一个仍在抽泣的女生。她因该就是那个赵倩倩了。

云深从我怀中转过头,拿带了满满恨意的目光瞪着赵倩倩。我从不知道她会用这样愤怒的眼睛去看一个人。

赵倩倩比云深高出整整一个头,但一触到云深的目光,竟有些怯意。

“打我女儿的小贱人在哪里?”挽着赵倩倩的中年妇人嚷道:“我家宝贝千金长这么大,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今天非得让我女儿在这臭丫头身上打回来出气不可!”

“赵太太,我如果再从你嘴里听到一个用在我外甥女身上的脏字,我向你保证,今天挨打的就不止是你女儿了。”我将云深护在身后,沉声道。

此时,萍姐快步跨过来,将云深带到办公室里的另一角,护在身旁。

                  为富不仁 (靖平)
那个理着老板头,穿一身Armani西装的男子将我从头看到脚,横声道:“你这小白脸胆子倒不小。你他妈是谁啊?”他应该就赵倩倩的父亲。

“林云深的舅舅。”我淡淡答道。

“那好,舅舅也是半个爹。你外甥女打了我的宝贝女儿。这帐怎么算?”男子气势汹汹地问。

“赵先生要算帐,正好跟我不谋而合。那我们就先看看你女儿为什么被打?”我面不改色地应道。

“一个穷要饭的弄脏了我女儿的衣服,踢她一脚算是轻的。”男子一脸不在乎。

“难怪令爱小小年纪对弱势之人不但全无同情怜悯之心,而且残忍凶煞得不像个女孩子。原来是得了父母的身教言传。”我冷冷一笑。

“你算哪根葱?敢到这儿来跟我讲大道理?告诉你,我家的势力大得吓死你,看我不找人收拾??”赵倩倩的母亲涨红了脸发狠。

“闭上你的嘴!”一旁的萍姐厉声喝斥她:“你要是知道你在跟谁说话,我保证你会悔得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我朝萍姐轻轻摇头让她打住,接着说:“老太太现在在医院里作全面检查。她的情况至少也是脑震荡和骨折,这已经构成了故意伤害。赵小姐虽然是未成年人,但也差不多十六岁了吧。按刑法,会判三年以上的刑期。而且要知道老年人的各项身体机能都比较弱,老太太万一有了什么意外,赵小姐就会被处以十年以上的徒刑甚至死刑。”

赵倩倩“哇”地一声哭开了:“爸,妈,我不要死,不要进监狱!你们快想办法!”

赵倩倩的父亲横我一眼,再回头安慰他女儿:“乖女儿,别怕!你老子我有的是钱和人脉。谁也不敢动你一根汗毛!”但声音里已没了太多底气。

我淡淡一笑道:“赵先生,中国的司法是还不太健全,但还没到了钱能买了天理的地步。再者说,如果老太太愿意,我会代表她起诉令爱。你想通多少人脉,想洒多少钱,悉听尊便。我会奉陪到底。”

赵倩倩父亲的面色已经由方才的通红转为暗青,咬着牙,半天憋出一句:“臭小子,今天就便宜了你。”说完拉着老婆孩子就要走。

“赵先生留步。”我走到他面前,悠然道:“我还有几句话没说完。有钱没什么不好,但若为富不仁,则富不及三代。疼爱女儿没错,但若不教她正确做人,便会害她一世。再有,老太太恐怕要在医院里养上几个月。她的医药和营养账单会按时寄到府上。赵先生财大气粗,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最后,我外甥女今后的安全如果受到了一点点威胁,你和你的家人会是首要的嫌疑。言尽于此,赵先生,你一家好走。”

从学校出来回家,我让萍姐开车,云深和我并坐在后座上。

云深不时拿眼看我,又抿着嘴偷偷地乐。

“云深,舅舅脸上长了什么东西吗?”我故意问。

她看着我,满脸崇拜:“靖平,你真厉害!”

“这就算厉害?”我笑起来:“跟云深比可差远了。你能冲上去扇人一耳光,舅舅可没你那么勇敢。”

她红着脸低了头,小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只觉得又生气又伤心,脑子里嗡嗡直响,然后就……。打人很不好,是不是?”

“是。”我故意板着脸看她一眼。她头埋得更低。

“不过,”我伸手托起她的小脸,对她微笑道:“这一次,打得好!”

她开心地笑了,露出两排小白牙,但转眼又没了笑容,一脸紧张地望着我:“你不会告诉奶奶,对吗?”

“那要看你拿什么贿赂我了。”我故意买个关子。

“你要是不告诉奶奶,我……我……”她急得小脸通红:“我就一辈子陪着你,给你做饭,给你弹琴。”她的声音突然弱了下去。

我愣了一刻,然后下意识地将她捞过来,拢在怀里。

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显见是吓得不轻。这玩笑开过头了。可是,她的话却为什么会让我心动神往。只是假设或幻想,我今生以后的时光都与她共渡,那该是……

我屏息凝神,让自己甩开这荒唐的想法。

这时,云深从我怀里抬起头看我,脸颊潮红得异常,而一双褐眸却熠熠晶亮。

“宝宝,你别担心。奶奶不会知道。舅舅刚才只是吓唬你。”我抚抚她额前的刘海,和声说道。

“可是你还没说你愿不愿意我和你在一起。”她满眼期盼地望着我,问得小声却坚持。

我有半晌无法开口,只让百种情绪在我体内翻腾绞缠,然后平息。

我对她平静地微笑:“当然愿意,每天都有好东西吃,又有好音乐听。谁会不愿意呢?”

她高兴地展眉,瞬间又失落地攒紧,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将她拥紧,让她把头靠在我肩上。

我不能再看她的眼睛,也不能让她再继续那些问题。因为我怕我的回答会吓坏她,也吓坏我自己。

                  韩彦成的茶叶蛋 (靖平)
今天答应了云深晚上陪她去看灯会,所以特意提前下班。想起待会儿云深对着那些灯,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看,再配上她习惯性的表示惊奇的各种语气词,我握着方向盘,不由得笑了起来。

刚把车停好,跨进前门,Fran?ois便慌张地跑过来:“我正说给您打电话,就听见车库里有动静,还真是您回来了!小姐肚子疼得厉害,还直吐!” 

我一惊,放下手里的文件包,直冲向她楼上的房间。一边跑一边问跟在后面的Fran?ois:“她吐了些什么?”

“先把吃的午饭吐没了,接着就吐胆水。”

“吐的东西里有血吗?”

“那倒没有!”

进到她房间里,云深像个小虾米一样蜷在床上哭,玮姨和女佣新月一边给她擦脸一边安慰着她。

“云深!”我两步跨到她身前。

她抬头一看是我,便把两只小手朝我伸过来。

我忙抓住了,然后急急地俯身去看她。她发白的小脸上又是汗又是泪,唇皮有些隐隐开裂。一摸她额头,也是滚烫。

我抬头对Fran?ois说:“快让明伟把车开出来,去慷泽医院。” Fran?ois一点头跑着出去了。 

然后我半跪在床前问:“云深你哪儿疼?”。

“肚子。”她呜呜地哭。

我拉开她衣服的下摆,把手探进去,放在她上腹,问:“这里疼吗?”

她嗯嗯着点头。

我把手移到她的脐周,又问:“这里呢?”

“也疼。”

“还有别处疼吗?”

“到处都疼!”她抓住我一只手大哭。

我忙用另一只手去抚她面颊,安慰她:“宝宝,乖云深,再忍一忍,我们马上去医院!”

这时Fran?ois又急急地冲了进来:“先生,车备好了!”

我把云深横抱起来大步下楼,一边对玮姨说:“您在家等我电话。”然后钻进已经启动的车里。

明伟一踩油门,朝医院狂奔。

我抱着云深坐在后座上。一边给医院的急诊室,血液检验处,和X光检测室打电话,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云深两只小手把我的衣服楸得紧紧,小脸贴在我肩上,不停地抽泣。我擦着她额头的汗,一面不停地安慰:“快了,快了,云深最勇敢了。到了医院就不疼了!”

她含糊地“唔”了一声。

我又问:“云深你今天在外面有吃什么东西吗?”

她答:“韩彦成给我吃了一个茶叶蛋。”

“他哪来的?”

“他说是在一个街边的婆婆那里买的。”云深用力从我怀里抬起头,使劲睁大眼睛看着我:“我就要死了对不对?”

我唬了一跳,双臂一收抱紧她:“根本不会!你只是肠胃发炎了,打两针就会好!”

“你保证吗?”她还不放心。

“保证!保证!”我一迭声地承诺她。

到了医院,用最快的速度给云深验了血,拍了胃部的X光片 – 果然是沙门氏菌引起的外因性胃炎和急性肠炎。原因应该是那个茶叶蛋错不了。

云深被注射了一支阿莫西林,然后换上病号服,送进了单人病房。这病有些猛,她人又小,脱水太厉害,需要在医院里养几天。不过好歹是没有大碍了。

我站在她病房门口,一面向值班医生和护士长交待夜间看护云深的事宜,一面回头看她。

她正乖乖地平躺在床上。一位护士托起她的左手,用碘酊和酒精给她做点滴插针前的皮肤消毒。云深看着护士手里的点滴针,本已有了朦胧睡意的眼睛里流露出惊恐骇怕的神色。

我忙走到她床前,俯身用手遮住她的眼睛,对她轻声说:“云深,别看。”

她用空出的右手惊慌地勾住我的脖子,把我拉向她。于是我的面颊就紧紧贴上了她的。她的呼吸急促杂乱,身体因为紧张而发颤。我紧贴在她耳边,用只有她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云深,不怕,舅舅在这里。”

她瞬间停止了轻颤,但却并不松开紧环着我的右手。当针头刺入她皮肉的一刹那,我听到她紧咬的唇齿间一声压抑的嘤声。只细弱的一声,已刺得我心头翻绞一般疼。

“你不要走。”云深拉着我的手含糊地嘟囔一声,终于沉沉睡去。

方才还痛苦不堪的小脸,此时安静地靠在柔软的枕上。纤翘的长睫衬在因还未恢复血色而分外雪白的细致皮肤上,象疲倦的蝴蝶合起的美丽翅膀。我把刚才从挂上点滴后就一直被她紧紧握住的两根手指,轻轻从她手里抽出来,给她掖了掖被子,再轻轻掩上门。

我在过道里给玮姨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她长舒一口气。

我在医院里有一间专用的带浴卫设施的卧室,本来是平时工作太晚,回家不便时使用的。今晚我就住这里,以防云深半夜醒来害怕了又找不到我。我告诉值班护士,云深要是半夜醒了,请她打电话叫醒我。

当我回到在医院的办公室,想继续处理一点工作时,这才发现身上已汗湿了一片。

                  粉色玫瑰 (靖平)
第二天一早,我一面跟还在四川的成碧通话,告诉她云深已无大碍,宽慰她不用担心,一面走去云深的病房看她。

在走道里就被护士迎上来,说云深醒了,第一句话就问:“靖平呢?”

我推门进去,云深正躺在床上,一双清亮的眼睛朝门口张望。看到我,她一下子笑了,把那只没打点滴的手伸向我。

我快步走过去握住,然后把自己的额头轻贴在她的额上,试她的温度,微笑着问她:“还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她乖乖地摇头:“没有了。”

手机里成碧的声音突然叫了起来:“云深!云深!”我居然忘了成碧还挂在电话上,大概是她听到了云深的声音。我赶紧把手机递给云深,让她和成碧说话。

云深娇嗲地喊了一声“妈妈”,就跟成碧撒起娇来:“妈妈,你在哪儿呀?我可想你了,妈妈……我不要紧,已经好了……你真的要回来吗?不会耽误你工作吗?我真的不要紧了??。”又说了好一会儿,云深终于放了电话,满脸高兴地对我说:“妈妈和爸爸要回来看我。”

我一边给她量体温,一边笑着问:“这下高兴了吧?你不是很想他们吗?”

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说:“可是现在又不是周末,他们回来要耽误工作。”

我坐在她床边,抚住她柔滑如缎的长发:“因为爸爸妈妈很爱你,所以对他们来说,你比工作重要。”

她双目莹亮地看着我说:“我一样很爱他们。”

然后她乖顺地偎进我怀里,花瓣一样柔润的嘴唇贴在我耳边,用稚嫩的童嗓极轻地说:“我也爱你。”

这轻软的声音柔得像五月阳光下蝴蝶飞过时掠起的暖风,却震得我心神俱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思想,只觉得心上一角被猛地掀起来,向外溢溢地淌血,火烧一样地疼。

我喉间哽着一个硬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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