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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时服用。下楼时我听见两个孩子在斗嘴。
“一定是你给达瓦姐姐添乱,把她累倒了!”男孩子责备着拉姆。
“普布!不许胡说!你平时那么顽皮,是你累坏了达瓦姐姐才对!我守着达瓦姐姐,你去帮葛玛婶婶烧水!”拉姆的嘴更厉害。
我打开车的后备箱,在里面的医药箱里翻找着药品。这时,拉姆从楼上咚咚地奔到我身边:“阿叔,达瓦姐姐醒了。我告诉她是你把我们从湖边带回来的,她从窗户上看了你一眼,就从后门跑出去了。”
我火烫了一般箭步冲到屋里,顺着拉姆的指引找到后门,一把拉开。
明亮的阳光下,开满紫色野花的山丘上,那个苗条婀娜的身影正踉跄着向前奔跑。这本是一幅美丽的场景,但却看得我楸心。
云深,你如此恨我么?要这样不顾一切地逃开我?
作者有话要说:筒子们,这章出现的人名比较多,全部都是救了云深的老扎西一家子。希望没把大家看晕。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和宝宝的祝福。其实这是我第二次怀孕,第一次发现怀孕是在刚开始写这篇文不多久,当时可以用欣喜若狂来形容。但是很不幸在去年十一月,也就是正在写云深失去父母的时候,我和老公去医院做第一次的B超。我躺在床上,老公站在我身旁,两个人都盯着屏幕,然后看到一颗小小的豆子,我知道那就是我的宝宝,顿时满心的兴奋和喜悦,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是下一刻,医生说:“很遗憾,你的宝宝没有心跳。我建议你做手术把它拿掉。”这是我的人生里面第一次知道,从天堂到地域只需要这样短的时间。
我在医院里面哭,老公很坚强地抱着我安慰。但是从医院开车回家的时候,我看见两颗很大的泪珠从他的眼眶里滚下来。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流泪。老公的一双眼睛很漂亮,我曾经想过我们宝宝的眼睛会像他的,但是现在这双眼睛里的哀伤却让我不敢再看。
回到家,我找了个借口把老公支出去,然后一个人在家里伤心地大哭一场。哭完以后,我告诉自己不能让悲伤摧垮我的身体。我必须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尽快恢复,迎接我的下一个宝宝。
接下来的日子,医生要我做手术把已经不再生长的宝宝取出来。我受不了这个建议,宁愿等宝宝自己流出来,也不愿意亲手把它拿出来。于是在漫长的两个星期等待之后,我自然流产了。大量的出血和难以忍受的疼痛让我进了医院的急救室。而老公一直站在我的身旁握着我的手,说话安慰我,亲我的额头。这是我人生到此为止,心理和生理上,最痛苦的一次经历。
此后我积极地补充营养,安静地修养,争取尽快让自己恢复。而写文成了我精神上的一种安慰。你们诙谐可爱的热心留言,让我那样地快乐。
而现在,我终于又获得了另一个宝宝。虽然现在刚刚度过三个月的危险期,而最近又有些零星的出血现象困绕着我,但是我祈祷也相信,有大家这样多的祝福,这个宝宝一定能够平安健康。
再次感谢大家。
释心(靖平)
我拔腿追上去,却没有出声,怕惊吓了她。
她突然绊了一下,向前跌倒在花草间。我追到她身旁,蹲下来,去扶她的肩,急声问:“云深,你摔到哪里吗?”
她翻过身来看着我,因为消瘦而显得更大的眼睛里闪着一种近似恐惧的光。
她怕我吗?我究竟把她伤到了什么地步让她这样怕我?她的目光让我心碎。
我伸手扶她,她却尖叫着用手肘撑在地上后退。我再无法忍受,一把将她从地上捞起来,紧紧攥在怀里,任她挣扎尖叫,不再松开。
“云深,你别这样!听我慢慢解释好吗?”我几乎是在求她。
“解释什么?说你从来爱的人都只有我一个?说我不是我姨母的替代?”她哭泣着,徒劳地挣扎。她每哭一声,就像有刀在我心里剜一下。
“我没有对你说过一句假话。我对你的爱从来都是真的。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替代!”
“求你别说了。我只请你放过我,别再出现在我面前。算是你可怜我吧。让我再经历一次,我会死,我会死!”她浑身发抖,哭得已经说不下去。
我把她紧紧按在胸前,心痛得快要把自己的牙咬碎:“在这个世界上,我最怕和最恨的一件事就是你受到伤害。你的每一份痛苦,对于我都是加倍的折磨。但偏偏是我把你伤得最厉害。可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实情是因为……”
我怀里的身体忽然虚软下沉,原来她又没了知觉。
我忙抱起她,这时才注意到拉姆和普布正站在一旁,吃惊地看着我们。我和云深刚才的汉语对话搞得两个孩子一头雾水。
我顾不得太多,抱着云深疾步回屋,这次我无论如何不再离她半步。
云深醒来后,葛玛给她灌下一大杯热茶,然后留我们俩单独在屋里,自己回厨房去准备晚饭,待会儿在外放牧的男人们要回来了。
云深转头卧向窗前,不看坐在床边的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良久,缓缓开口道:“你曾经问过我有没有爱过。我当时的回答是,要找到真爱,并能与之天长地久,不是每个人都做得到的。这含糊的回答并非存心要骗你,而是因为我有对疏影的诺言。她要我永不对任何人提及我和她曾经的感情。她是一番好意,想要我忘了过去,找到新的爱情。我曾经一度以为这已是不可能,直到你的出现。现在我要违了自己对疏影的诺言,把我的一切过往都告诉你。”
她沉默地等待着。
“我和疏影,就是书里写的青梅竹马。我从小立志学医,就是因为她十岁时得了白血病。我十五岁去美国前,我们订了情,但只有玮姨知道,因为我父母怕疏影活不长,坚决反对我们在一起。后来她的病恶化,大概是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就骗我说她变了心喜欢卓正,要和我分手。我痛苦愤怒过后,也只能放手。只要她幸福,我也就认命。直到她去世前夕,我才发现真相,但已为时太晚。她去世的时候才十九岁,一个女孩子最美丽的年龄,只比你现在大一年。”
我看不到她的脸,但她细瘦的肩开始抽搐。
她哭了吗么?为我?为疏影?还是为她自己?
等她缓过来,我继续道:“从那以后,我过了六年一个人的生活,心死,孤独,疲倦,直到你的出现。”
“你爱情的替代品出现了,对吗?”她仍背对着我,伤心的声音带着哭音。
“第一眼看见你,我把你当成了疏影。你长得和她小时候特别像,尤其是你看人和笑的样子。但随着你渐渐长大,你在性格上和她却截然相反。她看似文静柔弱,但实际上却理智坚强。对于她自己做的决定,她有我前所未见的倔犟和男人一样的冷静。这大概和她年幼就父母双亡,寄人篱下有关系。而你,”我的声音不知觉中放得轻柔:“你和她的生长背景完全相反。你是在众人的宠爱与呵护中长大的,不知贫寒愁苦,人情冷暖的孩子。你活泼善良,感性而纤细。你的生长环境本是极容易将人宠得骄蛮自私,但你却从小体恤他人,懂事听劝。和你在一起不多久,了解你之后,我就再没把你当成过她……”
“达瓦!”这时,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羊皮短藏袍的青年男子冲进来。
他大约二十出头,健硕身材,黧黑肤色,卷发,面庞方正英武,眼睛明亮有神。
他着急地俯身去看云深,手抓着她的肩膀:“达瓦!你病了吗?你为什么又哭?”
云深翻身艰难地坐起来:“洛桑,我没事。”她的藏语不错。
他就是那个把云深从拉萨带到这里来的洛桑 – 这家人的小儿子。
我该谢谢他保护和照顾了云深,但他看云深的目光里除了关切之外的炙热,让我有些紧张,而他抓着云深肩膀的手,让我有些不快。
他给云深起的藏文名字 … 达瓦,意思是天上的月亮。
直觉告诉我,这个叫洛桑的青年喜欢云深。
他转身,从头到脚地打量我,眼里充满警惕:“你是谁?你就是那个让达瓦一直伤心的人,对不对?”
我惊异于他的敏锐,大概恋爱中的人都有这种准确的直觉和敏感。
我刚想说是,云深却抢先道:“他是我舅舅。”
我看着她,她却把头扭向窗外。
舅舅,这是她以往对我最不情愿用的称呼。
我心里叹了一口气,向洛桑有些无奈地一笑,伸出手:“你好,我叫李靖平。”我用藏语说。
他听到我的名字,浑身一震,看我良久,终于缓缓伸手和我一握:“如果你真是达瓦的舅舅,我欢迎你。但谁也不能带达瓦走,她属于这里。”
我猜他想说的是 … 她属于我。
我对洛桑平和一笑:“她属于她自己,喜欢待在哪里,她自己决定。”
洛桑的父亲老扎西和两位哥哥对我要友好得多。他们热情地让我坐在晚餐的上座,像对贵客一样招待我,询问我一路上的经历。我真诚地感谢他们对云深的照顾,这一家纯朴的牧民却摇头对我说,向善助人是替佛做的事情。
晚饭很丰盛 – 烤牦牛肉,羊血肠,烧羊肉,糌粑,和大碗的青稞酒。我被灌了几大碗酒下去,还好度数并不太高,否则早就醉得不成样子。
我流利的藏语让大家很兴奋和高兴,他们热烈地和我攀谈,不停地向我问东问西。尤其是老扎西和他的二儿子达杰,对他们生活之外的世界,非常好奇。
席间最沉默的人是云深和洛桑。
作者有话要说:非常感谢大家对我和宝宝的关心。我相信有这么多阿姨的祝福,这个宝宝一定会平安健康的。再次感谢大家!
好了,言归正文。洛桑听到靖平的名字为什么会反应比较大,以后的章节再交代。下面接着看靖平怎么解开云深心里的结。
夜间的职责(靖平)
云深面对我坐着,却始终不看我。她的碗里是一碗青稞做的汤面和一些白菜。她低头慢慢地吃着,对桌上大块的肉食,碰也不碰。
洛桑看着她,关切地说:“达瓦,你吃一点肉吧。你这样一点荤食不吃,身体怎么好得起来?”
云深虚弱地对他一笑:“我挺好的,不要担心。”
洛桑却急了,用小刀叉起一块羊肉放到云深碗里:“不行!你一定要吃!”
我开口道:“洛桑,你关心云深我理解。但是她从小就不爱吃肉食,你这样硬逼着她,没有用。”
洛桑一下子站起来,用愤怒的眼睛看着我:“她的名字叫达瓦!不叫什么云深!谁都不能带她走!”说完他冲出屋去。
屋里一片尴尬的静默,我开口向大家道歉:“非常抱歉,我这样冒昧地出现,打乱了你们的生活,给大家添了麻烦。”
老扎西叹了一口气:“你是我们的贵客,又是达瓦的舅舅,就跟我们的家里人一样。是洛桑自己不懂事。这孩子有心事,他怕你带达瓦走,才这样顶撞你。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你别生气。”
我赶紧说:“我一点怪他的意思都没有,您别担心。我没有非要带云深,我是说达瓦,回去。一切要看她自己的意思。但最主要的是要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安全。家里的亲人,特别是达瓦的奶奶和我的姨妈,都要急疯了。她在您这里,我非常放心。”
云深听到她奶奶和玮姨,一串晶莹的泪珠滑下来,悬在她尖尖的下颌上,钻石一般闪亮,然后滴到碗里。
饭后,我给Ann…Sophie太后和玮姨都打了电话,告诉她们我找到了云深,她一切平安,但我还不能立即带她回来。
她们听了,虽还是担忧,但心里的大石头算是放下了。
入夜,云深发起了烧,人也昏沉起来。我给她服了两片阿司匹林,守着她睡去。
她的房间里还放着一张小床,上面安静地睡着一个三个月大的男婴。应该就是达杰和卓玛的新生儿子。因为卓玛生了他以后就病倒在床,云深便把孩子搬到自己屋里,方便照顾。
我今晚挤在普布和他弟弟嘎嘎的房间里,就在云深的隔壁。
普布今年八岁,是这个家里的长孙。他大方地把他的床让给我,自己却和嘎嘎去挤一张小床。我过意不去,坚持要睡地上。他急了,小脸一耷拉:“靖平阿叔,你是不是嫌弃我的床啊?”
我怕伤了他的心,就不再坚持,只是把嘎嘎抱到我床上让他和我一起睡,这样普布就能睡得宽敞点。
嘎嘎长得圆头圆脑,大眼睛,小脸红红,满头卷毛,非常可爱。先是满脸疑惑地看着我这个陌生人,然后咧开长着几颗小牙的嘴对我笑,爬到我怀里,伸出圆鼓鼓的小手来摸我的脸,嘴里高兴地叫着:“班班!班班!”
我抱着嘎嘎,一边逗他玩,一边回答着对面床上的普布一个接一个的问题。
“靖平阿叔,北京离这里有多远?”
“你在北京有多少牦牛和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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