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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和忠诚必须放在爱情之前,更不用说你那种会导致整个家族毁灭的所谓爱情。这个家里的男人都是一样地自私而毫无责任心,总要女人去替他们承担他们罪孽的后果。你祖父,你父亲,你弟弟,还有你,全都一个样子,窝囊怯懦得不像男人。现在你让Gisèle替你背着偷窃的污名,你就心安吗?”
Bernard愧疚地看我一眼:“我已经让Gisèle受了太多苦,不能再害她。我自己做的事自己担当。我会去向公众说明真相。这个王储我不当了。”
我大惊失色:“Bernard你疯了吗?快把这话收回去!你这么做只会毁了全家。我在公众眼里已经是个叛逆,再加一宗罪孽也没有太大关系。但你不同,你必须是完美无缺的,这个家族的维持和希望就全靠着你。还有Alexandra,你不爱她已经是她的悲哀,如果再让她成为所有人的笑柄,那会杀了她。更何况还有你们没出生的孩子,你要让他(她)的生活从一出生就蒙上阴影吗?所以保持沉默,是现在最佳的选择。”
祖母看着我,一脸的心疼哀戚:“可是我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承担这样多?”
我握着祖母的手说:“这事我也是有责任的。当初是我把戒指替Bernard送给André的。如果当时我把戒指扣下,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再说公众对我的要求比对Bernard低,所以让我来承担后果是对家族伤害最轻的选择。奶奶,您不是常说,我们行事最重要的是要考虑大局吗?”
祖母长叹一声将我搂进怀里:“冤孽呀,冤孽。Gisèle,这个家已经亏欠你太多。奶奶会再想办法,不会让你继续受委屈。”
我已决定独自承担这一切,用我的牺牲和隐忍来换整个家族的平安和Alexandra以及孩子的幸福。
这一切,我都瞒着靖平。每次与他通话我都装作若无其事地活泼快乐。我多希望靖平此刻就在身边,让我倚在他宽厚的胸前,那么我心中的屈辱与纷乱就会消减大半。但是,我却庆幸他此时不在这里。他已有太多的责任和工作,我不愿再让他为我操劳分心。但愿他别看欧洲的报纸,这件事能晚一天让他知道就拖一天。
Olivia从罗马赶过来看我,一见面,她便重重吻过我的双颊,然后激动地说:“我的上帝,你失踪了快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一定得告诉我!”
我屏退众人,和她单独待在房间里,握着她的手,谦然开口:“Olivia,对不起,关于我和靖平的事,我不是有意要瞒你。”
她一愣,随即摆摆头说:“你说那件事啊,我一早就刹车了。其实当初我追靖平也有很大部分原因是要跟Matilda斗气。后来知道靖平根本对Matilda没意思,我对靖平也就不那么热衷了。更何况,你们那天晚上跳舞的时候,靖平看你的眼神就让我觉得不对头。后来自从出了André的事情,你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有天黄昏我从朋友那儿回宫里,车开过叹息喷泉的时候,远远看见一个高个男人站在那座Artemis雕像旁边,头朝着你窗户的方向,一动不动。我只看到他的背影,但我知道那是靖平。当时在下小雨,我不知道他已经站了多久,只看到他的衣角在往下滴水。从那一刻,我就对他彻底死了心,因为我明白他不可能喜欢我,Matilda,或者其他任何女人,除了你。”
靖平,靖平,我心里念着这个名字,眼泪缓缓流下来。
Olivia慌得给我擦泪:“Gisèle,怎么了?你别哭呀!”
我抓着她的手,泪流满面:“Olivia,请你原谅我。”
她抚抚我的脸,笑起来:“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靖平喜欢纤瘦的女孩子,我可做不到为了要他喜欢,一辈子都得戒了甜食。这么艰难的事还是留给你来做吧。”
我含了满眼的泪,却被她逗得笑起来。Olivia,她总这样真挚而善良。
待我平复下来,她认真道:“但是Gisèle,André又是怎么回事?你是不会刚跟André分开,又马上跟靖平爱得死去活来的,这太不像你。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绝对不会拿了Bernard和Alexandra的婚戒去送人。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我深吸一口气,抱歉地看着她:“原谅我,Olivia。这件事,我不能再多说什么。”
她了然地点头,又叹气道:“我明白。这家里的秘密并不嫌多这一桩。我只希望靖平给你的幸福能胜过你所遭受的一切。”
我轻松地对她一笑,心里却沉甸甸的。
又过了几日,刚刚试过了候选的订婚礼服,我坐下跟Olivia和 Alexandra喝茶,一面听Alexandra念娃娃经。这时祖母走进来对大家说:“大家都回避一下,我有事要跟Gisèle讲。”
大家退去以后,祖母拉了我的手:“Matilda公主来了。说想跟你单独谈谈。我已经知道了她对你和靖平做的事情。所以她恐怕没什么好话会对你说。你可以不见她,我会告诉她你不舒服。”
我沉吟一下,对她摇摇头:“您别担心,奶奶。她伤不了我。我要见她,看她想对我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给我的热情回复,无论是怎样的意见,都说明大家很抬爱我这篇文,是在是太感谢了。根据多数童鞋的意见,我决定玮姨那段还是保留了,但是在133章的“作者有话说”里加一个告示,这样不爱看的童鞋就可以跳过了。
话说回来,我们的一位老熟人又要登场了哈。云深对不对付得了呢?:D
访客(云深)
片刻后,女官引着多日不见的Matilda公主来到了我的起居室。
一年未见,她依然雍容华美,一双冰绿色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含了没有温度的笑,看着我。
我的心跳突然紧张地加快,含了一丝害怕。但立刻我告诉自己,她只是一只纸老虎,而我自己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被她骗得团团转的小孩子。很快,我镇静下来。
我们礼貌地寒暄了几句然后坐下。她轻笑着说道:“Gisèle,一年不见,你长大了许多,变得更漂亮了。”
“过奖了,Matilda公主你也一样青春依旧。”我淡淡一笑,按兵不动。
“我这次是路过布鲁塞尔,顺便来道贺你和靖平。”
“多谢你的好意。我们会很幸福,不会辜负了你。”我礼貌地答她,心里明白她今天决不是来道贺的。
她低头抿了一口杯里的咖啡,然后抬头慢悠悠说道:“顺便说一下,我在瑞典医学院组委会的任期就快结束了。以后我们恐怕就难得碰面了。”
她的意思是说她和靖平就难得碰面了吧。我抑制住心中的喜悦,尽量语气平缓地对她说:“那真是太遗憾了。靖平一直都很珍惜你们的同事关系。”
她冰绿色的眸子里有一闪而过的寒意,转眼又恢复了笑容:“不过只要靖平还在当院长,我们还是会常见的,毕竟我也住在斯德哥尔摩。”
原来她是在说她和我碰面的机会少了,并不是指她和靖平。
我脑子里飞快地转了转,不紧不慢地回答她:“那真是太好了。靖平的院长任期的每年里会有半年待在斯德哥尔摩,半年待在北京。我已经联系好瑞典皇家音乐学院了,每年在那里上半年的课,剩下半年就在中国中央音乐学院上学,两个大学相互之间也承认学分。这样我就可以总是培在靖平身边,到时候我们也可以经常见面了。”说完我对她甜甜地一笑。
我发现,原来面对她,编瞎话不再困难。
她的脸色瞬时白了,但马上又恢复了常态:“那倒是不错。但是最近学院里有些风言风语涉及到靖平,不太好听。”
“既然是风言风语,自然是没有凭据的胡诌,用不着理会。”我猜她下面的话才是今天来见我的主要目的。
她笑了,一脸意味深长:“你很不简单呢,Gisèle。一年不见,我真是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实话直说了吧,现在不少人都在议论靖平该不该娶你。他这样一个洁身自好,广有清誉的人应该有一个清白高贵的女子作伴侣。而以你现在的声誉作他的妻子,除了让他蒙羞,什么也不能带给他。”
当年她告诉我,我的幼稚和依赖会是靖平事业的绊脚石,我险些着了她的道,就此放弃靖平。而现在,她又故计重施,想让我自己离开靖平。Matilda公主,一年过去,看来你并没有什么长进。我突然觉得她并不像她外表看起来那么聪明。
我静静看着她说道:“你太不了解靖平了。对虚名,他是最不在意的。而我是怎样一个人,他很明白。我能带给他的快乐和幸福远胜过流言带来的不快。让靖平幸福是我的事,Matilda公主你就不用操心了。”
她看我半晌,仿佛从不认识,而面色也是我从未见过的灰败:“怎么会有你这样自私的女人?你会害死靖平的。”
她以为我仍是当年那个耳根极软,听她两句蛊惑就可以放弃自己所爱的小孩子。她错了。
我起身站起来,冷冷看着她:“你不用担心,我会把靖平照顾得很好。因为我知道他最想要的是我,除此之外的其它都不重要。任何流言以及诡计都达不到它们的目的。靖平也是个聪明人,哪些人说过什么,哪些人做过什么,他心里都很清楚。Matilda公主,多谢你今天一番好意来看我。抱歉我现在累了,想休息。”
她站起来走到门边,再回头看着我,嫣然一笑道:“来之前我碰到了Ludwig。”
我的手微微一颤:“他还好吗?”一年前,Ludwig那张伤心而愤怒的脸又浮现在我眼前。
“他这一年过得很不好,整个人都有些变了,不修边幅,对什么事都打不起精神。他家里人心里都明白他忘不了你,所以一直很替他担心,生怕他又回来找你。”她媚笑着继续说:“不过自从戒指的事情暴光以后,Ludwig他父亲反而松了一口气,因为他儿子迷恋的人不仅放荡而且还偷窃,Ludwig再怎么痴迷也该醒悟了。〃
我抑制住心中的刺痛和屈辱,平静地对她说:“那就祝Ludwig早日找到他的真命天子,Matilda公主,你也一样。”
她看我半晌,眼中有隐隐强压的惊讶和怒火,最后她幽幽抛下一句:“我但愿你真能如此心安理得。”
“那就不用你费心了。不送。”我勇敢地与她对视。
门在我眼前合上,Matilda消失在视线里。我慢慢做回到沙发上,看着几上的茶具出神。
这一回合我击败了她,但我果真能够心安理得吗?
一年前的那个夜里,Matilda劝我离开靖平时所用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但今天她所提到的我会令靖平蒙羞,却是我不得不承认的现实。我明白自己在靖平心中的位置,也明白我们的爱情来之不易,但现在的我,的确会给他带来耻辱,压力,和痛苦。我可以承受他人对我的轻蔑,但却无法坐视他人因为我而看低靖平。现在一家老小的命运都系在我一个人身上,我不能扔下他们不管,但这样做的代价却是要连累靖平。我该怎么办?
我不想干扰靖平的工作,就不让任何人对他透露这次Matilda的来访。我也不想让家人为我担心,便把所有的挣扎都关在心里,对旁人尽量作出一派快乐兴奋的准新娘模样。但在夜里,我开始失眠,忧虑和困惑像蛇一般缠绕着我。
我将自己心中的愁肠百结和对靖平的牵挂期盼都融进音乐里,用心灵去写,用思念去弹,常听得我的女官和侍女湿了双眼。在这森严的宫廷里,每个人严谨合仪的外表下,或许都有一片柔软无拘的空间,留给爱情。
烈日西斜,将近黄昏。我独自坐在覆满紫色爬藤花朵的凉亭里抚琴。
弹完一段我昨日随意编的旋律,我将漱玉小心地放在石桌上,然后对着近处的睡莲池,凝目出神。
如镜的池面上,洁白小巧的莲花疏疏落落,虽无荷花倚风而舞时的风情万种,却也有其亭亭净植的秀丽温婉。每当想他想得难受时,我便会坐在这里,面对一池静水白莲,浮想自己是在北京家中的荷塘前,和他坐在一起。
回到宫里才不过几天,要再熬过几周才能见到靖平,这该是怎样漫长的煎熬。但当真见了面,又该如何?我该怎样洗刷自己带给他的耻辱?
“这曲子很好听,但是里面的离情别绪太重,弹多了怕是要伤神劳心,对身体不大好。不过也不知道你在想的那个人是不是我。”拂过耳畔的微风里居然有我日思夜念的声音。
我一定是最近失眠得厉害,以至于出现了幻听。但我仍忍不住回头,向我身后看去。
七月的暮阳暖风里,站着白衣微笑的靖平。
作者有话要说:云深虽然已经成熟坚强很多,但她的个性使她如论如何也不会成为女金刚,因此她反击Matilda的方式表面上并不激烈,但却是坚定而有效的。
我说过他们这次只是小别哈,这不只分开几天,靖平就追过来啦。:D
晨骑(云深)
我不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