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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我坐车过去,很快找到那个女孩子在电话里说的某某大厦。大厦外面是一个停车场,入口处有一个站着保安的岗亭。当时没接受过,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我还以为是公安联防之类,而且觉得有这样一个保安室的地方肯定是比较正规的。
进去之后,在大堂里还有专门的保安进行出入登记。这么正规的地方应该比较安全吧,我甚至为这种比较正规的气氛感到有点心虚,怕自己不能胜任这个所谓的储备干部的工作。
坐电梯来到楼上,找了一下,看到了挂着公司牌子的一间房。房门是紧密的,不像大多公司那样是透明的玻璃门,而是一般的铁皮门。我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
门打开了,有人问我干什么的,我说来应聘的,那人说进去吧。我走了进去,听一个人对另一个人说:你去给他面试吧。说完就看到一个女孩子走了出来,来到一个我身边大概是经理室的房间,对我说我们到里面面试吧。
我当时奇怪,怎么他们随便叫个人来对我面试?但也没想太多,跟着女孩子走进房间,那个女孩子长得还可以,一双大眼睛机灵活泼。她坐在办公桌后面问了我一些比较常规的问题,然后看了我的学历证明与身份证明后,说我符合条件,但做储备干部要能吃苦,必须先在工厂做三个月看看。并且说我明天就可以来上班,但要先交三百块的服装,食宿之类的费用。
我没想到这么快就能把工作搞掂,但也知道一些公司借招聘之名收取费用的事,对收费还是比较迟疑。于是就借口说身上钱不够,问能不能明天再交。
那个女孩子就问我现在身上有多少,我毫无防范的拿出钱包,对她说只有两百块。
她说那就先交两百吧,这样的话就算定下来了,明天你再带一百过来,就正式到厂里去上班。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反驳,只好掏出两百块钱,然后她开了个收据给我,还盖上了他们公司的章。
拿着收据,离开大楼后我越想越不对劲,两百块钱呀,对我可不是小数目。
不行,明天去要回来。
这时我已经猜到这个公司有问题,但我居然还傻乎乎的以为可以把掏出去的钱拿回来,结果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只能是自取其辱。
第二天,我在几番犹豫之下,终究还是舍不得这两百块就白白被人骗去,于是又来到了这家公司。
这次还是那个女孩子,先是好言好语地问我带钱来了没有,我直接说我不做了,要他们把钱退给我。她并没有反对,而是对我说,我去跟经理说一下。然后她离开房间,一会儿进来对我说,我们经理让你去一下。
我跟着她,来到这个房间的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进去的时候,我一看不对劲了。
房间里面站着七八个流里流气的年青人,都盯着我。在房间的一张桌子后面,坐着一个穿一身劣质唐装的胖子,一身肥肉裹在唐装里,让人看起来甚是别扭。
既然已经到了这里,我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那个胖子盯着我,问:“你来干什么的?”
我反盯着他,说:“我来拿回我的钱。”
胖子和周围的人笑了起来,对我说:“你以为这钱付出来了还拿得回去吗?”
我一听钱拿不到了,心里又气又急,说:“这钱是我的,你们应该退给我。”
胖子一听,脸色变了,叫道:“在这儿就是我说了算,还想要钱?啊?”
我依旧直视着他,说:“那是我的钱……”话未说完,我就感到后背被人踢了一脚,同时胳膊被人抓了起来。
我没有挣扎,我知道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在这样的力量悬殊面前,我别无选择。
“跪下!”胖子对我吼道。我没动,这时后面有人踹了我一脚,我乖乖地跪在胖子面前,但两眼依旧相着他,毫不畏惧地盯着他。
“看什么看,你信不信老子剁了你。”
“我信,我不是没见过黑社会,我知道你们的手段。”然后我说我原来工作的工厂那里的老大的名字,说他们做过的事。
“既然你知道,你还这么狠?”胖子望着我,用他胖胖的手打了我的脸两下,我盯着他,不动,也不说话。
“我们在江湖上混的,讲究的就是个面子,你不给我面子,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有本事你就找人来,我随时奉陪。”看来我提那人的名字还真没提错,他还以为我在黑道上有什么关系。
我任由它胖胖的手不轻不重的拍在我的脸上,依旧望着他,说:“是的,在外面混讲的就是个面子。”
胖子看着我没有反抗,又认同他的话,就对抓住我手的两个示意放开我,然后语气缓和地对我说:“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出来,一个纸片也不能剩。”语音不高,但不容反抗。
我将身上的钱包和手机掏了出来,放在桌上。
另外的一个人将我随身带着的包里的其他一些材料之类的东西也翻了出来。包里面还放着一个相册,那人翻了下,说:“你还会练武呀。”
他这话引起了一屋子人的兴趣,那人将相册递给胖子,胖子看了看说,你做一次我们看看。
他指的是我用双手食中二指做俯卧撑的事情,这种情形下,除了照做,其他的事情对我好像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我依言在地上做了两下,站起来说好久没练了,不行了。
这时胖子的语气更好了,对我说:“你跟我混吧,保证你过得现在好。”屋子里的其他人也起哄说女人有得玩,钱有得用之类的话。
我笑了笑,对胖子说:“我不是那种欺负人的人,混不了黑道。”
胖子闻言,说道:“人各有志,我也不强求你,这次你就去给兄弟们买点吃的东西,我们就这么算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可以找我。”说完给我留了个手机号,将我的东西都还给我,让一个小弟跟我出去买点吃的东西,便送我到车站坐车。
送我到车站的目的显然是为了让我没有时间立刻报警,而且在我离开之前,他也故意说了他和这片儿的警察关系如何如何,每个月他们要给他们多少好处之类,这些我在原来工厂已经见过了,当然也清楚得很。
既然惹不起,又没有再遭遇更大的损失,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也算是真正见识了深圳表面繁华下的黑暗之处。
第三章 网络时代 谁能比谁更聪明
上了公交车,我没有将那个胖子的电话号码丢掉,在深圳这个龙蛇混杂的地方,说不准哪天也能用上它,但,我希望永远不会有打这个电话的那一天。这个电话,在对方无利可图的情况下,不是那么好打的,要么是把自己搭进去,要么是把别人搭进去。
我甚至想,或者我就加入他们吧,过一次卧底的生活,然后写一篇关于深圳黑道的纪实性小说,那轰动性肯定很大。当时网络上有一篇关于自己七年黑道生涯经历的小说不是大火特火吗?
但这些都只是想想而已,我必须面对的是身上所剩无几的钞票和漫长的找工作之路如何更好的融合起来。
清醒,是对处在困境中的人一种深深的折磨,但也只有清醒,才能使人走出困境。
带我走出短暂心理困境的不是我自己的开悟,而是一个电话。
电话是某家公司打来的,可能是我曾经工作网上给他们发求职信吧,因为那个电话后面甜甜的女声对我说:“黄先生是吗?我们是某某公司,你在网上投过求职信,明天九点到我们公司来面试吧。”
我给这家公司投过求职信吗?说实话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人家要我去面试,这多多少少总是个好的信息吧。
我的精神开始恢复亢奋,天无绝人之路呀,我心想,还是做些准备吧,比如个人简历什么的。
回到那个脏兮兮的铺位之前,我选择了去网吧。
在网吧似乎并没做什么正事,上上QQ,泡泡论坛,多半也就是这样了。上了大概一个小时,在网吧里面,写小说肯定是不可能了,而且那个时候也完全没有了写小说的心思。我又没有玩游戏的嗜好,所以看着一个小时快到了,就下了线。那儿虽然脏了点,但还是早点睡,明天还得早起去面试呢。
在回去的路上,随便买了个煎饼填填肚子,这一天就算混过去了。
生活,还真是茫然呀,工作,也没有找的方向呀。希望明天能够顺利过关吧。
第二天一大早,应该是六点多钟的样子,我爬起来洗潄一番,穿戴整洁,提着业务包,出了门。
来到那家公司的时候,时间尚早,虽然肚子里没装东西,但有工作要面试,我还是精神抖擞。这应该是我的能耐吧,就算是饿着,只要有事做,依旧是生龙活虎,除非是完全撑不下去。
到公司楼下的时候,那儿已经站了十来个人,在等着公司开门的时候,人数还在增加,最后面试的人有近百了。反正公司里面那个大厅里填资料的人黑压压一片。
一看这阵势,我心里直犯嘀咕:这么多人,能有我的机会吗?
其实,到现在我还没弄清楚到底是面试什么工作,真是晕死了,人家招什么都不清楚,好在填的表格上有应聘职位之类,就随便选了个自认为能做的工作。
填好表格,他们并没有像其他公司一样让大家去等消息,而是将我们带到他们一个大讲堂一样的地方,讲起了公司的历史,现在的营销思路以及产品优势等等。
完了之后,才告诉我们回去等消息。
出了门,我感到已经很饿了。在附近转悠了一圈,找个卖包子的铺子,买了一块钱的包子,把自己打发了。然后又坐车回八卦岭,顺便在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招聘信息。
刚转悠到张贴栏,还没来得及看看,就接到电话,要我明天去复试。
复试,那就证明希望比较大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里一点高兴都没有,我还是认真的看了看张贴栏,抄了几条信息。
第二天,来到那家公司面试。
他们的面试与众不同,也可能是我参加正式的应聘少的缘故吧,觉得面试应该是一对一的,而他们是一个主考官面试十来个应聘人员。
气氛还算比较轻松,可见这位人力资源的女士经验非常丰富。这们一起的十来个应聘人员依次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回答了主考的提问,主考一一记录下来,然后在闲聊般的说了些话,我们就又被带到那个讲堂,进行起培训来。
培训的知识比昨天要进行细化了,从产品好与坏的区别,与客户沟通的技巧方面,都有讲到。
这时候,我也才从其他人的口中了解到,他们招的销售人员是以上门推销为主,这样子如果做不出效益,拿不到钱,但还给他们做了免费的宣传员。
上门推销这种事我可做不好,我这人性格偏于内向,善于思考,但主动性方面不是很好,做这样的工作有点本末倒置的嫌疑。
但我还是坚持在第二天来听他们的培训课,我觉得他们在产品营销的手段和方式上,有很多可取之处,这种方式和手段,不仅仅只是用在他们的产品上,用在其他的产品上同样是可行的,我参加免费的培训,虽然是接受了他们的宣传,但同时,也增加了我的思维广度,对以后的工作肯定会有所助益的。
第四天要实际上岗的时候,我退出了。首先,这份工作不能满足我的基本生存,更重要的是这份工作不是我的能力所长,也不是兴趣所在。如果要做这份工作,我还不如回原来的工厂,包吃包住还有稳定工资来得划算。
而且,他们永远都不会缺人的,他们总在不断的招人,然后利用这些人去宣传他们的产品,品牌,即使这些人不在他们公司做,最起码,也认知了他们的产品,这些人到了其他的单位,如果需要这方面的产品时,首先想到的肯定还是他们。
这个老板确实太精明了,也无怪乎他能从几年前的一个小店,做成现在深圳同行业中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并且还有一家世界五百强的公司正在寻求与他们合作。
但,我还不愿意做他们的这颗棋子,我还有我的路要走,虽然这条路很艰辛,但我既然选择了,就会坚定地走下去。
第四章 绝处逢生 论坛引我入I
经过这几天的奔波折腾,我身上的现金已经廖廖可数了,两百的整钞被骗子公司给夺了去,剩下的本就只有一百不到的零钞,虽然这几天一省再省,如今也将要面临身无分文的境地了。
怎么办呢?现金肯定不能用了,而我的几张卡里面都不足一百,想取也取不出来,再说手续费又超贵。
好在八卦岭有个比较大的超市,可以刷卡消费。于是要吃东西的时候就去那里面买了刷卡。但房租是不能刷卡的,一个星期的时间转眼就要到了,怎么办呢?
向家里打电话要钱吗?不行,我已经从学校出来几年了,没能好好赡养父母已经是非常不孝了,如何还能向父母伸手要钱呢?再说,如果继续找不到工作,要钱又有什么意义。
当夜,我躺在床上辗转无眠。网不能去上了,张贴栏的工作大多是技术性的,我根本做不了,前途茫茫呀。
从七点多吃了一碗泡面躺到床上直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