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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怎么这么说,您老永远都能指挥我,叫我站着我不敢坐着,您叫我往左我不敢往右。”
游国正阴阴地盯着她说:“郑秀丽,我发现你越来越学得油嘴滑舌了呢!”
“唉哟,你今天是怎么了嘛,见到我总是一声接一声的指责,不就没给你去侦查秦洋吗,急什么,我总会去的,这么点小事值得你这样对我吗?”说完她忽然又对他很甜地笑着说,“嗯,别生气好不好,我给你陪礼。”
“我不希罕。”他鼓着一脸松驰的肥肉说。
“那你希罕什么?”
“我希罕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
她便不说话了,默默地盯着他看。看了一会。她站起身去把办公室的门关好,然后回来走到他身边,坐在他椅子的扶手上,半边身子靠着他的肩头,很温柔地说:“你啊,就是家庭温暖太少了,所以在外面总喜欢对人横,尤其是对我。”
他却文不对题地说:“你的门好像没有反扣上吧?”
“扣上了。”
“没有,我没看见你扣上。”
她用手梳理着他黑白相间的头发说:“你肯定是走神了,看东西不仔细。”
他见她这样坚持,就觉得应该相信她,于是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在她身上乱摸起来。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人打开了,好几个纪委的干部出现在门口,将这十分刺激的一幕全部看在眼里。
第78章 秀丽当道胆大妄为 伟强恶毒飞脚伤人
游国正自然就在上面的压力下以身体多病为由提前离休了。秦洋因在此事上功劳最大,自然接替了游国正的职务。秦洋其实跟江流水早有关系,一直垂涎厅长之位。以前只因游国正坐得很稳当,他始终无计可施,后来知道江要整游,他就觉得机会来了,便主动给江当走卒。最先他就是想搞游国正的经济问题,后来这事被江否定了,他就打起了郑秀丽的主意。当时他也不敢肯定这办法行得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做郑的工作,哪知郑居然这么容易被他说服了。他这才知道说服人实际上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只要掌握了其利益所在,几乎不用费什么劲。人人如此,官场上没有例外。他倒也说话算数,在江流水面前为郑秀丽说尽好处,力排众议,保下了她,还让她接替了已经升任副厅长的王奇昆的位置,成了航运局的掌门人。
郑秀丽不禁暗中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心里叫道:“好险!”如果她当时思考得不是那么周到,继续跟游国正搞到一起,那今天她就肯定替游国正当了殉葬品。不过对游国正她还是有那么一点愧疚的。这段时间她接到了好几个游的电话,她一听是他的声音,立刻就挂断了,她知道他会说什么,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她觉得自己的这点愧疚之情足以补赎自己的过错,因此再多承受一点指责都是不应该的。
秦洋对她炫耀地说:“怎么样,听我的没错吧!”
她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像个小姑娘似地嗯了一声,然后就扭捏着身子靠了上去。秦洋却是完全不中用了,竟闪开说:“别来这套别来这套,我快60了,受不了你这人参(身)大补丸。”
她奇怪地说:“游国正比你大好几岁,还跟40多岁的人差不多,你怎么倒像七老八十了似的?”
“他就是不知道节制,所以晚节不保。我没几年混了,不想再惹事。平平安安搞完这任厅长,就养老去。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我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平安是福。不知道你明白没有。估计你是没明白的,所以我要劝劝你,郑秀丽,如果年轻的时候有那么一股一往无前、无所畏惧的劲头的话,那现在就该收敛收敛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会栽跟头的。记住我的话。”
她说:“我懂。你这样做我很赞成,但我还年轻啊,现在就收敛太早了吧!我至少得再努力地奋斗10年。50岁之后,儿子成人了,万事不愁了,我就安分下来,过几年平静的日子。”
“我认为不妥,以我对你的了解,以你的个性,再搞10年,真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不过这是你的事,我只是提醒你,你不爱听也就算了。你把这个局长干好,我争取离休前把你搞到副厅长的位置上来,也算是对你曾经给予我的一份虚伪情爱的最终交代吧,但我不是你的保护神,这点请你记住,明白吗?”
郑秀丽真的有了几分感动,说:“我一直觉得你阴险,没想到你也有这样坦诚的时候,我真的很想再让你……”说着她就解开了几颗衣扣。
秦洋急忙说:“打住,打住,我补不起,真的补不起。”说罢他落荒而逃,倒搞得她老半天没回过味来。许久她嘀咕说:“他一定是被阉了。”
令她哭笑不得的事还不止这一桩。
这日秦洋带她去参加一个大老板的宴席。宴席是为江流水办的,秦洋附带受了邀请,征得了江流水的同意,他想叫江看看这次把游整下去的主要功臣。到了地方,秦洋将郑秀丽介绍给了江。江并不起身,坐在位置上跟郑握了握手,说:“你的名字我早就听说了,是个女中豪杰呢!”
郑秀丽急忙摆手说:“不敢当不敢不当,我只是在秦厅长的正确领导下尽职尽责地工作而已,有错误请领导多批评,有成绩那都是领导有方和群众的努力。”
“嗯,就凭这几句话,你就不是个简单人物。”
众人大笑。郑秀丽不免有点尴尬,他不了解江副省长的脾性,自然就不知道他这话究竟是真的赞扬,还是别有深意。亏得秦洋在一旁替她圆场:“我早就说过,我们厅里尽是一些精兵猛将,连巾帼英雄尚且如此,何况七尺须眉了。您该相信我了吧!”
江流水到底是省级领导,不是好耍的,立刻说:“也许你那里阴盛阳衰呢!”立刻又引起了哄堂大笑。这回是秦洋感到尴尬了,便不再多言,讪笑着领着郑秀丽入了席。
吃到半途,秦洋觉得刚才的话没说好,担心因此在江流水面前失宠,就找了个机会悄悄问江流水:“这娘们怎么样,姿色不错吧,要不要让她来侍候侍候?”
江流水看了郑秀丽一眼,再把秦洋看了一眼,笑着说:“游国正剩下的东西,你拿来送给我,而且你是不是过了过手还不知道呢,秦洋啊,你真是越玩越精了,这种顺水人情信手拈来,我真佩服你呢!”
江流水的话还没说完,秦洋却早一脑门子的汗。他解释说:“我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让她陪您说说话。”
江流水不再理他。他便讪讪地退开了。秦洋原以为自己在官场上已经玩得很精了,任何事都可以应付自如,哪知江流水三言两语就叫他几乎大汗淋漓。他这才知道确实是山外有山,在更高一级的领导面前,自己这个在一般人眼里也许算得上大人物的人根本就是个小学生。他回到坐位上半晌没说话。郑秀丽早看出了他的尴尬,倒是很会体贴人,给他夹了几筷子的菜,让他在旁人眼里显得似乎有了一点面子。其实郑秀丽在心里嘲笑他,一个厅级干部,拍马屁的水平居然这么低。她知道秦在拿自己说事,可看情形江流水似乎不当回事,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本身优势已经被无情的光阴大大地削弱了,不觉颇有些伤感和无奈。
江流水没吃饭,只喝了二两酒就走了。那请客的大老板见江走了,便也找了个借口走了,虽然这显得很不礼貌,可以他的身份,他实在没兴趣陪这些无关紧要的客人吃吃喝喝。其他人见最主要的两个人走了,便也按级别纷纷撤退。最后剩下秦洋和郑秀丽。郑秀丽说道:“这些当大官的太不把别人当人了。”似乎她很不满,可口气里也明显包含有某种钦佩的意思。秦洋站起来说: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在他们眼里只是一些小鱼虾。”两人也离开了酒楼,各自驾车离去。
郑秀丽为基建科的人选愁了一段时间。她当科长期间知道自己终有一天会上去的,平素便很留意手下工作人员为人处世方面的表现,也曾看中过几个人,想培养他们当科长。可他们不知是愚钝还是不太愿意接受一个娘们的培养,总之都没经受住考验,让她非常失望。她需要有一个绝对服从、绝对贴心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否则这种肥差就会养活别人,自己只剩下喝汤的份。其实这是所有官员升迁后的正常现象,甭管在一个位置上干了多久,离开了后就得把这份好处彻底让给别人,自己去得另一份好处。可她想打破这个惯例,既要牢牢占据新的位置,又不想把以前的好处彻底让出去。可她既不能将心思告诉别人,又没有一个聪明人领会自己的意思,为此很伤脑筋。
忽然有一天她开了窍。这是晚上时分,她把儿子赶进房间做作业,自己歪靠在沙发上看新闻。出现了一则有关贪官的报道,说那贪官贪了多少钱,打击报复,任人唯亲,竟还用了一个根本不是本单位的小舅子当一个部门经理,结果那小舅子就把那个部门的财产几乎搞光了。这样的报道,实际上对贪官污吏来说一点警示作用都没有,反而使贪官污吏们懂得了应如何跟反贪局打交道;如何逃避惩罚。郑秀丽在电视上看过不知多少次政府官员受审的镜头,曾经风光无限的面孔后来变得黯淡无光,那种极其强烈的对比竟从来也没让她受到过震颤。她从来认为那只是别人的事,跟自己完全不沾边。这会她便又一次受到了启发,灵感乍现,愉快地想:“我何不让李洪刚来当这个科长呢,这样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她不禁笑了起来,觉得自己这一手高明极了。
自然有很多人反对她这样做,他们觉得这娘们完全利令智昏,丧心病狂了。可他们也知道跟她直接对抗是不起作用的,弄不好还会被她好一顿修理,就秘密联名写了一封信,把状告到了厅里。秦洋知道了,破口大骂,觉得郑秀丽简直无可救药。他跟郑秀丽通了个电话,问她:“你高烧多少度啊,嗯,怎么啦,发疯啦?用一个外人当科长,我在官场混了快30年了,这种希奇事闻所未闻。”
郑秀丽满不在乎地说:“这是新鲜事物,现在沿海很多发达地区都是这样干的,并不从本单位提拨任用干部,而是从外面招募德才兼备的能人,有几个好处,一可以刺激内部的竞争力,增加办事效益,二可以吸收外面的先进经验,推动本单位的工作,三还可以使当领导的开阔眼界,提高领导水平,四,以后的政府机关改革,肯定就是这样,不再分本单位的外单位,我们局现在走在前面一点,有什么不好呢?我说秦厅长,您是不是真的老了,不行了,这种先进的思想方法已经掌握不了啦?”
秦洋听出郑秀丽是在嘲笑他不能干那事了,不觉大怒,一时竟不顾身份地乱骂道:“你个臭娘们,娘卖逼的,老子操烂你的臭逼,敢说老子不中用了,哪天把你妈也叫来,老子一起干。什么先进思想方法,什么制度改革,你少跟老子扯蛋,马上跟我改过来,不许用那个李洪刚。”
郑秀丽坚定地说:“不行,已经决定了,我非用他不可,否则你撤了我的局长。”
“你以为老子不敢吗?”
郑秀丽哼了一声:“那你就来试试!”说罢她干脆把电话挂了,骂道:“老×;!”
秦洋气晕了头,在办公室来回踱步。他没想到郑秀丽不仅在用人上如此荒唐,对自己也如此的大不恭敬。他不禁很是后悔,当时就该把她跟游国正一起办的,留这么一祸害,可能还会坏自己的事。可真要撤她,他还真有那么一点不敢。看来那个臭娘们完全把他的脾性摸透了,才敢这样放肆。
他气了整整一天,他多次感觉自己快要被心里那团火烧焦了。然而,到了晚上,他的气却很快就消了。原来郑秀丽现在的手段也确实很多样化,打一巴掌,再揉两揉。上午跟秦发脾气是想堵住秦的嘴,晚上上门来拜访则显然是赔罪的意思。她买了一大包礼品,谦卑得跟上午在电话里顶撞秦洋的那个娘们完全判若两人,以至秦洋有一会直问自己上午通话的那个人究竟是不是郑秀丽。更叫秦洋气不起来的是郑秀丽又把用李洪刚的理由说了一遍,解释得更详细了。他当然认为她说得不对,可一旦辩论起来,他根本说不过她。他不禁大为惊叹,心想:别以为她是靠身体爬上来的,真要论水平她其实并不比哪个男人差。最后她把他说得哑口无言,只会摇头。她见把他收拾得差不多了,就告辞走了。秦洋呆愣着坐了老半天,不得不问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不中用了。便再次后悔不迭,那天居然在她面前假模假样的装君子,人家把肉直塞到了他嘴里他居然都吐了出去。这下可好,不仅失去了快乐,还弄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似的。快60的人了,自以为活出了人样,哪知还是人不人鬼不鬼。他这才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人哪怕活到100岁,对于生活而言也是一个学生。
郑秀丽知道是那几个副科长搞鬼,准备一个个收拾他们。那几个人也聪明,说跟着一个娘们受气,早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