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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开价跟那几个求他的老板比起来是最低的,他自然不能接受,但看样子这娘们挺难缠,他便没有立刻拒绝,只是无奈地笑了笑。宋海棠知道还得继续做工作,又叽哩呱啦说了一大段话。张俊安忍耐着,心不在焉地听着,自有主张。宋海棠说得唾沫飞溅,纳闷怎么这家伙还是无动于衷。忽然记起了那盒鹿胎狗鞭虎丸蒸膏,立刻拿了出来,说:“我再送你一样好东西。你这人我知道,龙马精神,正用得着这个,它会使你更加英雄壮举的。”
张俊安接过来一看,立刻欢喜上了。他虽然知道这玩艺怎么回事,却不识货,心想宋海棠跟了孔祥书那么久,又听说香港老板都爱用这东西,应该不会有假。他方才笑了起来,觉得这个交易还是值得一做的。他其实倒并不是真被这东西收卖了,一盒药膏再贵,不过万把块钱,岂能就让他为之动容,主要是这让他想起了一件事,他也有求宋的方面。原来他近来正在弄一个中南艺术学院毕业的女孩子。那女孩跟他自然不是为了什么爱情,无非想要他把自己搞进娱乐界而已。他正为此有点头痛,她是学表演的,而他需要的是歌手、主持人等能够在电视晚会上风光的女艺人,怎奈聪明如此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用电视的手段让她火起来,宋海棠的要求使他觉得这事不再是问题了。他懒散的神情立刻变得热烈起来,说:“我也求你件事。”他就把那个女孩的情况告诉了宋。宋说:“原来是为这个,早说呀,你的人,就哪怕没这事我也会抬举的。唉哟,瞧你这费劲的样子,早说也免得我这一身汗呀!张俊安你怎么越搞越不爽快!”
张俊安只笑了一下,喝他的茶去了。
宋海棠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已是满天朝霞。她披着睡衣,露出光溜溜的胳膊和大腿,看着穿堂入室的霞光,笑了一会。然后就去洗漱。刚刚完毕,手机就响了,是江姗姗来催她去台里做采访的。平常像江这种小主持人她是不大爱搭理的;这会却用非常殷勤的口气跟她说话,对她提出的几个要求,她都是用“好的好的”给予答复。用人已经给她做好了早餐,一杯牛奶,两块蛋糕,还有一小碟剁辣椒。吃完她就喷着火辣的热气去了省台。
这场采访是她接受的无数次采访中比较顺利的一次,因为她想尽量使自己显得在跟孔祥书的这场感情风波中是一个受伤害的人。她把平常高八度的调子完全降了下来,声音之柔和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得惊讶,一度怀疑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到底是所谓国际巨星,演起戏来轻而易举,说着说着她的眼圈竟然红了起来,眼睛亮闪闪的,让人一看就知道那是泪水在闪耀。
“这段感情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我想是的吧。”
“这段感情对您的启示是什么?”
做抹泪状。“我想……启示就是……你对人不能太坦诚了,你得留点东西,否则你会变得一无所有。”
主持人直拍巴掌:“精辟精辟。”
……
“您现在是不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到了影视剧创作上?”
“那也不是。影视创作是我的事业,我并不指望它给我挣钱。很多时候影视创作得靠生意来维持,以前我的房地产公司的收入基本上都让别人拿去了,从今往后我得真正为自己做些生意,贴补影视事业,否则我的影视公司有可能倒闭。”
“噢,那太可怕了,那简直是中国影视事业的悲哀。不过我相信有广大支持您的影迷,您的事业一定会蒸蒸日上,大放光芒的。”
“只要不碰到坏人,不碰到那种想依靠着你出名的别有用心的人,我想我的事业不会有问题,可我对自己识人的能力实在没有自信,从出道到现在,我不知被人坑了骗了多少次了,可我就是这么蠢,从不长记性,唉!”
“没关系,我们都会支持您帮助您的,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我想他们就算出名了也不可能真正被大家接受。顺便问一下,对王建华那部书你怎么看?”
“一个骗子写的书不值得我来评论。”
……
接受完采访,宋海棠就驾车回到了公司。她的情绪特别好,走在楼道上每碰到一个员工,就主动打招呼,对那些看着特别顺眼的,她甚至想嘘寒问暖。可刚进到办公室她的心情就变坏了,宋世和跟进来告诉她:“税务局的人来了,要查我们的帐。让不让查?”
“老规矩,拿两本没问题的帐本给他查,然后打发他走人。”
“这次好像有点来者不善,三个人,都是处长,一正两副。”
宋海棠愣了一下,马上又说:“处长怎么样,处长就能吓唬住我吗?按老规矩办,去吧。”
宋世和便不再说什么,一径去了。没想到几分钟后那几个处长非但没被打发走,还一个个气鼓鼓地闯到宋海棠的办公室来了。门是大开着的,可那正处长仍咚咚狠狠地敲了几下,很高调地说:“喂喂喂,宋海棠,你回回这样对我们,是不是根本就不把我们税务局放在眼里,嗯?”
宋海棠冷眼观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觉得跟几个小处长不值得生气,轻言细语地说:“不要这样气势汹汹,有话好说。你们这个样子,到底是谁不把谁放在眼里!”
处长走进来站在屋子的中央,指了指宋海棠说:“我不跟你废话,只问你一句,我们要查帐,你到底配不配合?”
“我说过不配合的话吗?”
“那就把你这几年的帐目表全部拿给我们看。”
“这几个月的帐我可以让你查,但以前的帐是归孔祥书管的,我已经跟他分家了,要查过去的帐你们找他去。”
“可据我们调查,你的影视公司一直是独立的,你是公司的法人代表,跟孔祥书毫无关系。”
“据你们调查?你们能调查什么,你们的调查可能连你们自己都不相信。许多大老板大富翁是逃税大户,你们敢去调查吗?就会跑到我这来耀武扬威。可我要告诉你,我这也不是这么好耀武扬威的。还是那几句话,这几个月的帐,你尽管查,以前的帐,你找孔祥书去。”
“宋海棠,你不要太狂妄了,把我们惹急了,就告你。”
“哈哈,告我?你也不问问自己是谁!行啊,你想告就告吧,告到全国人大我都不怕。”
“好,那你等着吧。”
正处长带着两个副手怒气冲冲地走了。
宋海棠在背后鄙夷地说:“几个小官吏,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她便跟几个演艺界的朋友打电话,请他们吃饭。这几个都是她的老朋友,当年跟她一起闯天下的,无非是侯先亭,姜化,冯大坚三人。他们如今全是演艺界的大腕,名导,都拍过不少高质量的影片,不是在国内反响十分强烈,就是在境外拿过大奖。现在各人有自己一摊子的事,互相很少见面,都不知道宋海棠为什么请他们吃饭,想问问清楚,可她死活不说,只要他们一定来,来了后再说。这些人碍着面子,只好同意了。中午,宋海棠便先到了鸿湘酒楼,要了一个包厢,等了一会,就见这几个人先后开着小车来了。姜化讨了一个欧洲女人做老婆,仍不满足,依旧四处拈花惹草,这会便是携一个小蜜来的。这小蜜眉眼相让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演员坯子,不用说她傍姜化是有目的的。大家自然不会挑破,直夸姜化有眼力。姜化拍着胸脯说:“我是谁?这点眼力都没有那导个鬼的演!”
冯大坚就催:“来来,喝酒,说事,弄完散场,一大堆事等着我呢!”
宋海棠不高兴地说:“冯大坚,少给我添堵,既然来了就老老实实安安心心的吃一顿,用得了你多少时间,忙成这样,晚走几分钟就拿不到金棕榈奖了是怎么的?”
众人齐笑。冯大坚亮着他那一对虎牙说:“狗屁金棕榈我才不希罕呢,我是人民的艺术家,只为中国观众服务。”
这话惹恼了侯先亭,立刻瞪着眼说:“废话,谁不是为中国观众服务,难道我拍电影是为自己服务,但不能把这个做为自己的电影可以不考虑艺术性的理由。”
冯大坚嘴巴都气歪了,说:“你少扯蛋,艺术?如果让人看不懂就叫艺术,那人人都可以当艺术家。”
原来侯先亭和冯大坚在电影理论上一向是针尖对麦芒,也代表了时下影坛内外的两种思想两种流派。一派完全以西方的标准为标准,以西方的理论为理论,鄙视传统和大众化艺术,专门搞些让大众根本看不懂的玩艺,喜欢孤芳自赏,自命不凡。另一派则非常忠于大众趣味,完全以票房为目标,鄙视艺术,重视效果,觉得大众的东西说起来似乎平庸俗气,其实却是真正可以万古常青的东西。这两派不仅经常在报刊杂志上进行辩论,有时见了面也会为捍卫各自的理论而大打口水仗。侯冯两人都是不肯轻易服输的人,这时自然就都把脖子梗了起来。宋海棠是个在艺术上没什么思想的人,在两派理论中一向摇摆不定,最恨别人为此争论不休,这会便忙打圆场,把侯冯两人要斗气的心思给摁了下去,说:“我懒得听你们的那些奇谈怪论,请你们来是想叫你们帮个忙,3。15要到了,到时候有台晚会,是我赞助张俊安搞的,到时候请几位大腕去给我捧捧场,说几句话,怎么样?”
三人立刻都说有事,恐怕去不了。宋海棠就立刻拉下脸说:“怎么,这么不给面子?”
宋海棠之所以敢有求于人而摆这种态度,是因为她自认为曾有恩于三人。当年程东明拍第一部电影的时候冯大坚和侯先亭能出任编剧和摄影,没有她的支持是不行的,至于姜化,那就更不用说了,前年她专门为他投资了一部电影,拍成后他在法国的戛纳电影节上拿了个最佳导演奖,之后才得以名扬天下。现在他三人竟敢不给面子,委实叫她不能不生气。
这三人却不认为她有恩于已,认为能有今天完全是自己的能力所至,不过他们又觉得自己多少是欠了她一点人情的,所以见她有些不快,也不敢太过分了,便一个一个地跟她解释。确实都是大忙人,说出的理由都很正当。然而她不管这些,说:“我就不相信想点办法也抽不出时间来,关键看你们是不是够意思。有这心,什么都好说,没这心,总能找到借口。”
三个人被她逼得没办法,最后只好答应她。冯大坚见她高兴了起来,以为就是这么点事,就想立刻告辞,哪知宋海棠还是不许他走:“事情还没说完呢,还有一件重要的事。”
冯大坚便直催:“快说快说,实在还没嫁人,怎么跟个堂客们似的!”
宋海棠便擂了冯一拳。侯先亭接着调侃说:“怎么没嫁人,嫁孔祥书不算嫁呀?”
冯大坚一本正经地说:“那算什么嫁,那叫非法同居!”
侯姜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宋海棠气得做势又要打,冯大坚便把脖子缩到了一边,宋便收了势,见气氛融洽,觉得正是说事的时候,便道:“不开玩笑,说正经的,我说三个哥哥,妹妹我现在碰到了一点麻烦,需要你们帮忙,不知尊意如何?”
冯大坚说:“知道你肯定是有麻烦了才找我们,如果是好事你能想起我们吗?有事尽管说,让我们看看有没有办法帮你。”
“帮是肯定帮得上的,就看你们愿不愿意。是这样,跟孔祥书分家后我的生意不太好,如果房地产这一块不景气,挣不到钱,我的影视发展计划就会受很大影响。唉哟,这段时间我急啊!你们看我基本上把影视方面的事放到了一边,全力做生意,张俊安本来不愿跟我合作的,被我好说歹说才说通了。我觉得光有那么一台晚会对我房地产的生意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就想请三位哥哥都买我一套房子,我便宜点给你们,然后在晚会上怎么巧妙地宣传一下,我想这比打什么广告都要好。就是这个意思,请三位哥哥参加晚会的同时再买我一套房子,就没事了,我就再不麻烦你们了。”
这三人听了面面相觑。一时都没说话,只是低头喝酒。显然他们谁都不想得罪宋,便希望谁先起个反对的头,自己再跟着发表意见。可既然都是这心态,自然就都很会装傻。宋海棠冷眼旁观,心里直骂。不过这个情景是她意料之中的,故她也没有生气,饭都请了,酒都喝了,难道让他们白吃白喝不成,仗着过去对他们的一点恩情,她是非跟他们泡到底不可的。见他们半天不吭声,她就干脆点名问。
“老冯,你说说,你平常最喜欢甜言蜜语的,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现在看你的行动,你是个什么意思,别不说话,躲不过去的,我告诉你,你这回必须帮我,否则我记你一辈子。”
“奶奶……”冯大坚抬起头笑着叫道,没来得及说下句,就被宋海棠一挥手打断了:“别别,我不是你奶奶,我是你孙女,孙女现在碰到了很大的困难,求爷爷您帮个忙,应该没问题吧?”
“奶奶,就是有问题哦,问题大着哟!您看我又不缺房子,现在一套复式楼200多平方米,余梅直说住着怕,太大了,每天收拾它都要费两三个钟头,我再买